第八章：学院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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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萨历998年6月8日，月之联邦，银月城，银月魔法学院。
明明只过了几天，却感觉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短短几日内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让戴安娜.塞勒斯毫无实感，竟一时觉得眼前的校园颇为陌生。
踏入教师办公室的大门，捏了捏穿在自己身上的法师长袍，她不禁心生感慨。
一位老师刚好准备出门，走到她的身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向她问好，双手一直把一叠厚厚的资料抱在胸前。
“哈……主任你终于来啦，身体好些了吗？”
戴安娜刚坐下，先是一愣，然后缓缓回答：
“啊，好了，全好了，谢谢关心。”
连戴安娜本人都差点忘了，她之前故意撒谎跟上面请了病假，毕竟一个老师以忙着破案抓犯人什么的理由要请假，实在是有点扯淡。
“雅丽，最近没睡好吗？”戴安娜问道。
女老师雅丽又打了个哈欠，有些垂头丧气地说着：“唉，你是知道，我是住在罗达区的，昨天半夜，邻居家里传出一种奇怪的声音，虽说没到高声扰民的地步吧，但我这种经常晚睡的人是真的受不了。”
“奇怪的声音？”戴安娜露出好奇又疑惑的目光。
雅丽扶额长叹。
“那声音不算太大，就跟蚊子在耳边飞那种程度吧，奇怪的是我实在听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有时像凿地声，有时又像砸玻璃那样的声音，变化无常，难以琢磨。”
“那还真是有够奇怪的。”戴安娜回答。
“哎呀，不说了，我得去上课了，快期末了，再熬一熬就可以快活咯。”
雅丽调皮地朝戴安娜眨眨眼，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去。
“还没结课就想着放假，真是。”
戴安娜无奈地摇摇头，接着把放在桌面上的教材和资料全部翻开，仔细核对因为请假而落下的没给学生讲过的部分，以及期末考试相关的安排。
一下子从忙于缉拿犯人的状态转到教书育人的状态，这巨大的反差并没有令戴安娜产生任何不适应的心理，她似乎已经习惯于这种巨大的反差了。
只是盯着桌上的东西看几秒，她就已经完全进入到了老师这一角色的状态，上课要讲的内容，考试相关的要点，备课的内容和资料等，所有与老师相关的东西几乎在瞬间就填满了她的脑袋。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本想和戴安娜打声招呼，可看到她这么专心投入工作，也不好意思打扰，于是都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离门口最近的几个老师顺势望去。
“塞勒斯主任回来了吗？”
一位年轻的男老师匆匆跑进办公室。
戴安娜在教材和资料上做了个标记，并插个书签，之后起身，如同小女孩一般矮小的她，在望向那个对她而言有些高挑的男老师的时候不自觉地轻踮脚尖。
“有事？”
男老师在办公室环视许久，听到声音后顺势微微低头，总算是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真高兴您回来了，校长要召集各个教导主任和各学部代表去开会，听说您今天正好休完假返校，校长让我也来跟您说一声。”
戴安娜挤了挤眉毛，默默地点点头。
————————————————
银月魔法学院的会议室，位于校长室左侧，内部的摆设均为木制结构，装饰偏向于复古。
上了年纪的魔法师，大多都喜欢这种风格。
戴安娜刚到门口的时候，恰好另外几名教导主任也走了过来，简单地寒暄几句后，众人便安安静静地坐到有自己姓名牌的位置上，静候校长的发言。
“嗯，”看到人都到齐了，白发苍苍的老校长弗拉基米尔.辛格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是本学期最后一次例会，有些事情需要跟在座的各位商量一下。”
辛格校长给负责记录会议内容的老师使了个眼色，他们随即跟门外的学生会成员说了几句悄悄话，学生全都走出门外，老师顺势关好门窗，还非常仔细地确认是否关紧，是否能被外面的人听到会议室内的讲话。
这一举动令在座的老师全都困惑不已。
戴安娜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她趁别人不注意，粗略地把整个会议室的内部都扫视了一遍。
她注意到，辛格校长双眉紧蹙，面容严肃，结合这关门窗的举动，一切都显得很不自然。
难道和银月协会的案件有关？戴安娜这样想着。
“会议开始之前，我先声明一点，今天你们听到的，绝对不能透露给任何一个此刻不在场的第三者。”
许多老师一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开始紧张地咽口水。
“近期，学校内出现了一些校园霸凌事件，据了解，受害者主要来自于科学系，霸凌的原因是什么，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吧？”
听到这番话，科学系的三位代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愤怒的情绪，把视线转向其他学部的代表。
戴安娜反倒松了一口气。
银月协会的案件全都对外保密，要是学院也知道这事儿，且不提银月协会的保密措施可能出了问题，自己假装请病假的事情肯定也会暴露。
银月魔法学院是一家综合型的高等院校，以学科的大类为划分依据，分为理论系、魔法系和科学系，其中，学院在全世界最广为人知的，当属魔法系。
魔法系的学部有的按照各个魔法的派别，分为元素魔法部、圣魔法部、黑暗魔法部、意念魔法部等，有的按照魔法的造物来划分，包括符文魔法部、人偶部、魔法卷轴部等，还有的是学院的特色学部，比如精细魔力操作部。
魔法系的学部多达数十个，其中还设立了许多分支。与之相比，理论系和科学系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理论系只设了魔法理论部和科学理论部两个学部，分别传授魔法系和科学系的入门理论知识。其中，戴安娜的魔法学原理就是魔法理论部的基础课程。
科学系设自然部、社会部和实验部，其内容基本与魔法无关，偏向于自然和人文科学，最具有代表性的是实验部的炼金术专业。参与会议的三位代表分别对应了这三个学部。
另外，教导主任有的负责管理好几个学部，有的负责管理一整个系，像理论系和科学系分别都是由一名教导主任管理，戴安娜正是理论系的教导主任。
校长话一出口，魔法系各学部代表普遍有些为难，科学系各学部代表面露怒色，理论系各代表则心平气和，仿佛这事与其无关一般。
实验部代表一掌拍在桌面上，率先打破了这短暂的沉寂。
“你们魔法系的老师到底是怎么教学生的？不准在学院内搞魔法正统主义，这是学院最基本的准则，为什么你们的学生还能干出这种事情？”
圣魔法部代表长叹一口气。
“学院内不准搞，不代表校外不准搞，他们在里面乖乖听话，到了外面就放纵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黑暗魔法部代表不满地咂咂嘴。
“你们明知道魔法正统主义在联邦内盛行，那你们就不能教学生一些保护自己的方法吗？出了学院，只有他们家长管得着，我们这些老师又能做得了什么？”
“那发生在学院内的校园霸凌，你们怎么解释？”社会部代表发问。
“我可是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该教的，该讲的，我没有一个落下，如果这样都还发生这种事，那我就只能表示遗憾了，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科学系的学生借着弱势群体的名义主动挑衅的？”黑暗魔法部代表反驳道。
“你……”自然部的代表气得直咬牙，“为人师表，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那你们有证据证明不是你们的学生先挑事的吗？”黑暗魔法部代表质问。
“学生都已经有心理阴影了，你还在这跟我说要证据？”实验部代表攥紧拳头。
黑暗魔法部代表微微抬头，哼了一声。
“有些人呐，就是以为自己是弱势群体，弱势惯了，觉得什么都应该让着他们，稍微不让，就开始道德绑架，说我们搞欺凌，别说学生了，联邦里这样的人多得是，看你们一脸关心学生的样子，敢不敢扪心自问，想想自己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稍微磕破点皮就在那怨天怨地怨社会？”
实验部代表怒不可遏，呵斥道，“都是做老师的，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什么叫我们道德绑架，我们的学生都被欺负成那样了，想讨回个公道都不行？你这自诩魔法正统的人渣，就该滚出学院！”
黑暗魔法部代表冷笑着连连拍手，从座位上缓缓站起。
“上了这么多年的学，结果就教出了你这么个废物，我看你就别当老师了，拿你的弱势群体名牌去街上乞讨都比这强！”
之后，俩人的言语越来越激进，一时吵得不可开交，其他代表怕他们俩真的要动起手来，纷纷上前拉住他们，几名教导主任甚至做好了制止攻击性魔法的准备。
眼看着火药味越来越浓，辛格校长猛地一拍桌子。
“够了！”
被辛格校长震慑住的众人默默地回到座位上，黑暗魔法部和实验部代表闷闷不乐，互相给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
辛格校长长叹一声，失望地连连摇头。
“你们都是学院最出色的教师，理应具备良好的素质，再说了，这里是学校，不是菜市场，一个个吵得像泼妇骂街，像个老师的样子吗？”
辛格校长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叫你们来，是想让你们就这事儿好好商量，快期末了，现在要以学生的学业为重，你们也知道，这次期末考，银月协会要派人来督查，解决这事儿也是为了让学生安心应考，不管怎样，在期末考之前，必须得给我个合适的解决办法！”
魔法系和科学系各学部代表纷纷点头，两个互相看不惯的代表即使再怎么气愤，也只好就此妥协。
从俩人的争吵到会议的正常进行，乃至会议的结束，戴安娜始终在安静地观察着会议上发生的一切。
她在附和着参与讨论的同时，大脑一直在不停地思考，即使会议结束，她的思考也没有停止。
校园霸凌——虽然这是很恶劣的行为，但不可否认，这在任何一个学校里都是存在的，区别在于是冷暴力还是热暴力，以及规模是大是小。
在月之联邦里，受魔法正统思想的影响，魔法师霸凌其他领域的人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即便是相对来讲比较开放的学院也不例外。
可是，校园霸凌是需要这么隐蔽地进行讨论，还不能向外人泄漏的话题吗？
戴安娜回想起方才争吵的俩人。
黑暗魔法部代表——拉格努.森。
实验部代表——帕特里卡.加拉瓦。
……
情报欠缺，对这俩人只有个大概的印象，了解得太少了。
“塞勒斯主任，在想些什么？”
戴安娜扭过头，一个长相清秀，绑着单马尾，肤色白皙的金发男子正向她搭话。
奥斯曼.波兹米尔，魔法系教导主任，管理十个系学部，拉格努.森代表的黑暗魔法部也在其管辖范围内。
由于他年轻有为、容貌姣好，还特别会和人打交道，在学生和老师，尤其是女性中特别受欢迎。
戴安娜平时除了工作以外，很少和其他同事有来往，不过奥斯曼的父亲诺尔.波兹米尔教授在曾是戴安娜的老师，俩人有些交情，借此契机，她认识了奥斯曼。
奥斯曼时不时会邀请戴安娜一起吃个饭什么的，一来二去，自然而然地就熟了。
看到他的一瞬间，戴安娜突然灵光一闪。
“对了，关于森和加拉瓦，你了解多少？”
奥斯曼忽然愣在原地，似乎有些震惊，但他很快就收回了惊愕的神情，只是有些困惑地眨眨眼。
“嗯……森的黑暗魔法部是我管的，他的事我多少了解一些，至于加拉瓦，我虽然不了解，但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
“就知道你靠得住。”戴安娜非常满意地笑了笑。
奥斯曼皱了皱眉，低头思索一阵后，向戴安娜投去好奇的目光，“有什么要紧事吗？”
“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希望我的预感不要出错。
戴安娜没有说完，把剩下的半句话藏在了心里。
阿萨历998年6月8日，月之联邦，银月城，银月魔法学院。
明明只过了几天，却感觉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短短几日内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让戴安娜.塞勒斯毫无实感，竟一时觉得眼前的校园颇为陌生。
踏入教师办公室的大门，捏了捏穿在自己身上的法师长袍，她不禁心生感慨。
一位老师刚好准备出门，走到她的身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向她问好，双手一直把一叠厚厚的资料抱在胸前。
“哈……主任你终于来啦，身体好些了吗？”
戴安娜刚坐下，先是一愣，然后缓缓回答：
“啊，好了，全好了，谢谢关心。”
连戴安娜本人都差点忘了，她之前故意撒谎跟上面请了病假，毕竟一个老师以忙着破案抓犯人什么的理由要请假，实在是有点扯淡。
“雅丽，最近没睡好吗？”戴安娜问道。
女老师雅丽又打了个哈欠，有些垂头丧气地说着：“唉，你是知道，我是住在罗达区的，昨天半夜，邻居家里传出一种奇怪的声音，虽说没到高声扰民的地步吧，但我这种经常晚睡的人是真的受不了。”
“奇怪的声音？”戴安娜露出好奇又疑惑的目光。
雅丽扶额长叹。
“那声音不算太大，就跟蚊子在耳边飞那种程度吧，奇怪的是我实在听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有时像凿地声，有时又像砸玻璃那样的声音，变化无常，难以琢磨。”
“那还真是有够奇怪的。”戴安娜回答。
“哎呀，不说了，我得去上课了，快期末了，再熬一熬就可以快活咯。”
雅丽调皮地朝戴安娜眨眨眼，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去。
“还没结课就想着放假，真是。”
戴安娜无奈地摇摇头，接着把放在桌面上的教材和资料全部翻开，仔细核对因为请假而落下的没给学生讲过的部分，以及期末考试相关的安排。
一下子从忙于缉拿犯人的状态转到教书育人的状态，这巨大的反差并没有令戴安娜产生任何不适应的心理，她似乎已经习惯于这种巨大的反差了。
只是盯着桌上的东西看几秒，她就已经完全进入到了老师这一角色的状态，上课要讲的内容，考试相关的要点，备课的内容和资料等，所有与老师相关的东西几乎在瞬间就填满了她的脑袋。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本想和戴安娜打声招呼，可看到她这么专心投入工作，也不好意思打扰，于是都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离门口最近的几个老师顺势望去。
“塞勒斯主任回来了吗？”
一位年轻的男老师匆匆跑进办公室。
戴安娜在教材和资料上做了个标记，并插个书签，之后起身，如同小女孩一般矮小的她，在望向那个对她而言有些高挑的男老师的时候不自觉地轻踮脚尖。
“有事？”
男老师在办公室环视许久，听到声音后顺势微微低头，总算是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真高兴您回来了，校长要召集各个教导主任和各学部代表去开会，听说您今天正好休完假返校，校长让我也来跟您说一声。”
戴安娜挤了挤眉毛，默默地点点头。
————————————————
银月魔法学院的会议室，位于校长室左侧，内部的摆设均为木制结构，装饰偏向于复古。
上了年纪的魔法师，大多都喜欢这种风格。
戴安娜刚到门口的时候，恰好另外几名教导主任也走了过来，简单地寒暄几句后，众人便安安静静地坐到有自己姓名牌的位置上，静候校长的发言。
“嗯，”看到人都到齐了，白发苍苍的老校长弗拉基米尔.辛格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是本学期最后一次例会，有些事情需要跟在座的各位商量一下。”
辛格校长给负责记录会议内容的老师使了个眼色，他们随即跟门外的学生会成员说了几句悄悄话，学生全都走出门外，老师顺势关好门窗，还非常仔细地确认是否关紧，是否能被外面的人听到会议室内的讲话。
这一举动令在座的老师全都困惑不已。
戴安娜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她趁别人不注意，粗略地把整个会议室的内部都扫视了一遍。
她注意到，辛格校长双眉紧蹙，面容严肃，结合这关门窗的举动，一切都显得很不自然。
难道和银月协会的案件有关？戴安娜这样想着。
“会议开始之前，我先声明一点，今天你们听到的，绝对不能透露给任何一个此刻不在场的第三者。”
许多老师一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开始紧张地咽口水。
“近期，学校内出现了一些校园霸凌事件，据了解，受害者主要来自于科学系，霸凌的原因是什么，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吧？”
听到这番话，科学系的三位代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愤怒的情绪，把视线转向其他学部的代表。
戴安娜反倒松了一口气。
银月协会的案件全都对外保密，要是学院也知道这事儿，且不提银月协会的保密措施可能出了问题，自己假装请病假的事情肯定也会暴露。
银月魔法学院是一家综合型的高等院校，以学科的大类为划分依据，分为理论系、魔法系和科学系，其中，学院在全世界最广为人知的，当属魔法系。
魔法系的学部有的按照各个魔法的派别，分为元素魔法部、圣魔法部、黑暗魔法部、意念魔法部等，有的按照魔法的造物来划分，包括符文魔法部、人偶部、魔法卷轴部等，还有的是学院的特色学部，比如精细魔力操作部。
魔法系的学部多达数十个，其中还设立了许多分支。与之相比，理论系和科学系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理论系只设了魔法理论部和科学理论部两个学部，分别传授魔法系和科学系的入门理论知识。其中，戴安娜的魔法学原理就是魔法理论部的基础课程。
科学系设自然部、社会部和实验部，其内容基本与魔法无关，偏向于自然和人文科学，最具有代表性的是实验部的炼金术专业。参与会议的三位代表分别对应了这三个学部。
另外，教导主任有的负责管理好几个学部，有的负责管理一整个系，像理论系和科学系分别都是由一名教导主任管理，戴安娜正是理论系的教导主任。
校长话一出口，魔法系各学部代表普遍有些为难，科学系各学部代表面露怒色，理论系各代表则心平气和，仿佛这事与其无关一般。
实验部代表一掌拍在桌面上，率先打破了这短暂的沉寂。
“你们魔法系的老师到底是怎么教学生的？不准在学院内搞魔法正统主义，这是学院最基本的准则，为什么你们的学生还能干出这种事情？”
圣魔法部代表长叹一口气。
“学院内不准搞，不代表校外不准搞，他们在里面乖乖听话，到了外面就放纵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黑暗魔法部代表不满地咂咂嘴。
“你们明知道魔法正统主义在联邦内盛行，那你们就不能教学生一些保护自己的方法吗？出了学院，只有他们家长管得着，我们这些老师又能做得了什么？”
“那发生在学院内的校园霸凌，你们怎么解释？”社会部代表发问。
“我可是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该教的，该讲的，我没有一个落下，如果这样都还发生这种事，那我就只能表示遗憾了，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科学系的学生借着弱势群体的名义主动挑衅的？”黑暗魔法部代表反驳道。
“你……”自然部的代表气得直咬牙，“为人师表，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那你们有证据证明不是你们的学生先挑事的吗？”黑暗魔法部代表质问。
“学生都已经有心理阴影了，你还在这跟我说要证据？”实验部代表攥紧拳头。
黑暗魔法部代表微微抬头，哼了一声。
“有些人呐，就是以为自己是弱势群体，弱势惯了，觉得什么都应该让着他们，稍微不让，就开始道德绑架，说我们搞欺凌，别说学生了，联邦里这样的人多得是，看你们一脸关心学生的样子，敢不敢扪心自问，想想自己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稍微磕破点皮就在那怨天怨地怨社会？”
实验部代表怒不可遏，呵斥道，“都是做老师的，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什么叫我们道德绑架，我们的学生都被欺负成那样了，想讨回个公道都不行？你这自诩魔法正统的人渣，就该滚出学院！”
黑暗魔法部代表冷笑着连连拍手，从座位上缓缓站起。
“上了这么多年的学，结果就教出了你这么个废物，我看你就别当老师了，拿你的弱势群体名牌去街上乞讨都比这强！”
之后，俩人的言语越来越激进，一时吵得不可开交，其他代表怕他们俩真的要动起手来，纷纷上前拉住他们，几名教导主任甚至做好了制止攻击性魔法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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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被辛格校长震慑住的众人默默地回到座位上，黑暗魔法部和实验部代表闷闷不乐，互相给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
辛格校长长叹一声，失望地连连摇头。
“你们都是学院最出色的教师，理应具备良好的素质，再说了，这里是学校，不是菜市场，一个个吵得像泼妇骂街，像个老师的样子吗？”
辛格校长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叫你们来，是想让你们就这事儿好好商量，快期末了，现在要以学生的学业为重，你们也知道，这次期末考，银月协会要派人来督查，解决这事儿也是为了让学生安心应考，不管怎样，在期末考之前，必须得给我个合适的解决办法！”
魔法系和科学系各学部代表纷纷点头，两个互相看不惯的代表即使再怎么气愤，也只好就此妥协。
从俩人的争吵到会议的正常进行，乃至会议的结束，戴安娜始终在安静地观察着会议上发生的一切。
她在附和着参与讨论的同时，大脑一直在不停地思考，即使会议结束，她的思考也没有停止。
校园霸凌——虽然这是很恶劣的行为，但不可否认，这在任何一个学校里都是存在的，区别在于是冷暴力还是热暴力，以及规模是大是小。
在月之联邦里，受魔法正统思想的影响，魔法师霸凌其他领域的人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即便是相对来讲比较开放的学院也不例外。
可是，校园霸凌是需要这么隐蔽地进行讨论，还不能向外人泄漏的话题吗？
戴安娜回想起方才争吵的俩人。
黑暗魔法部代表——拉格努.森。
实验部代表——帕特里卡.加拉瓦。
……
情报欠缺，对这俩人只有个大概的印象，了解得太少了。
“塞勒斯主任，在想些什么？”
戴安娜扭过头，一个长相清秀，绑着单马尾，肤色白皙的金发男子正向她搭话。
奥斯曼.波兹米尔，魔法系教导主任，管理十个系学部，拉格努.森代表的黑暗魔法部也在其管辖范围内。
由于他年轻有为、容貌姣好，还特别会和人打交道，在学生和老师，尤其是女性中特别受欢迎。
戴安娜平时除了工作以外，很少和其他同事有来往，不过奥斯曼的父亲诺尔.波兹米尔教授在曾是戴安娜的老师，俩人有些交情，借此契机，她认识了奥斯曼。
奥斯曼时不时会邀请戴安娜一起吃个饭什么的，一来二去，自然而然地就熟了。
看到他的一瞬间，戴安娜突然灵光一闪。
“对了，关于森和加拉瓦，你了解多少？”
奥斯曼忽然愣在原地，似乎有些震惊，但他很快就收回了惊愕的神情，只是有些困惑地眨眨眼。
“嗯……森的黑暗魔法部是我管的，他的事我多少了解一些，至于加拉瓦，我虽然不了解，但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
“就知道你靠得住。”戴安娜非常满意地笑了笑。
奥斯曼皱了皱眉，低头思索一阵后，向戴安娜投去好奇的目光，“有什么要紧事吗？”
“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希望我的预感不要出错。
戴安娜没有说完，把剩下的半句话藏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