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践踏伦理之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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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安娜.塞勒斯往后移了几步。
“扎克先生，请问菲利普在哪？”
欧罗.扎克向上推了推眼镜，眯着眼笑道：“来都来了，不妨进里边坐会儿吧？菲利普应该也快回来了。”
戴安娜的视线移到左边，朝欧罗的身后望了一眼，乍一看，并没有发现异常。
“正好，我有一件得意之作想请教授欣赏。”
欧罗转身进入房间，戴安娜则半信半疑地跟在他身后。
刚踏入房间一步，她就闻到了一股略显刺鼻的腥味，走近一看，发现地上坐着一条伸着舌头的大狗。
在那条狗的周围，有一圈模糊的作画痕迹，桌上还摆着一瓶只剩半瓶的墨水，显然，地上曾画着什么东西，但被欧罗擦掉了。
“教授，这可是炼金术的划时代成果。”
话音刚落，不安的情绪瞬间席卷戴安娜的全身。
她用冰冷的语气开口：
“加拉瓦是你的同伙吗？”
欧罗微微低头，眼镜反光使得戴安娜看不见他的眼睛。
“他为了我们的目标付出了生命，他是伟大的战士。”
说着，欧罗靠近一旁的桌子，把手按在桌面上，“教授，我知道，您和那些愚蠢的魔法师不一样，您对魔法正统主义嗤之以鼻，能平等对待魔法师以外的人，连亡灵巫师都可以接受，我相信您会理解我们的。”
戴安娜半蹲在狗的旁边，仔细观察着狗的特征，然后斜视着欧罗，眼神异常冷酷。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明知故问，”欧罗笑了笑，“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摧毁这一切的根源——银月协会，改造这个腐朽没落的国家，为此，我们将会不惜一切代价。”
他朝戴安娜伸出手，“我诚挚地邀请您加入我们。”
“对抗银月协会，你们有绝对的把握？”
欧罗点点头，“那是自然，我们以炼金术为基础，拥有了足以对抗银月协会，甚至整个月之联邦的势力，其中的奥秘，就在于银月协会最依赖的人偶。”
他望向窗外，注视着陪同魔法师一同巡逻的几个小型人偶。
“全联邦的人偶大军完全被银月协会掌握，在‘魔女’的帮助下，我们得知了他们操控人偶的秘密，只要解决了他们引以为傲的人偶大军，他们对我们就构不成任何威胁。”
“魔女？”戴安娜眉头一皱，“谁？”
“抱歉，我能向您透露的就到此为止了，”欧罗嘴角扬起了一个阴险的弧度，“等您加入之后，您可以亲自去问我们的领袖或者‘魔女’本人。”
戴安娜站起身，“你们敢触碰禁忌，使用‘生物炼成’，也是因为‘魔女’帮了你们？”
“的确如此，这位‘魔女’是个天才，她知道我们不曾了解过的事，包括这个世界的真相，”欧罗一边说着，一边张开双臂，“您也是个聪明人，相信您会和‘魔女’相处得很融洽。”
说完，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戴安娜长叹一声。
她问道：“教唆那三个学生杀死里克的是不是加拉瓦？在那之后里克身上发生了什么？那三个学生现在在哪？”
欧罗再一次推了推眼镜。
“现在的里克，是我们在‘魔女’的帮助下完成的试验品，他的任何表现都和真的里克完全一致，可惜，术式维持时间只能维持到今天，就在刚才，我们的人已经偷偷回收了试验品，并顺利销毁了。”
突然，他兴奋地大笑起来，“试验品很完美，但那毕竟经由‘魔女’之手才能被创造出来，而这个实验体，完全是我个人所造之物，我欧罗.扎克呕心沥血，终于找到了‘生物炼成’的窍门！”
笑声平息后，他别有用意地盯着戴安娜。
“我想，不只是我的努力研究得到了应有的回报，也多亏了原料的材质足够过关。”
一瞬间，戴安娜的脊背感觉到一股恶寒。
她的脑海中提炼出了欧罗这番话的关键词，汇聚成了一个最可怕的真相。
正当她被这过于震惊的真相惊得目瞪口呆之时，她听到某处传来了宛如低声呜咽一般的说话声。
“老……师……”
戴安娜缓缓转过头。
尽管早已猜到，但她还是不情愿去面对这个声音。
或者说，她不敢面对。
那头上有好几撮颜色各异的毛发，身体较其他品种来说显得过于强壮的大狗，用孩童般稚嫩的眼光，紧紧地盯着戴安娜。
被这目光注视着的时候，她把脑中所有零碎的线索都串联在了一起——
学院教师雅丽，好几个晚上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她所住的地方也在拉尔区，而且恰好就在菲利普和欧罗家的隔壁不远处，根据她的表述，其中有一次与扎伊尔邦主遇袭和地下室主人家属失踪的时间无比接近，还有一次是在三名学生失踪的当天。
三名学生失踪后，拉尔区多了三条有一小撮奇特毛发的流浪狗。
一两件事有联系，或许是巧合，但许多事之间有联系，甚至环环相扣，这已经脱离了巧合的范畴。
“与动物相比，人是最好的素材，只有以人为原料，才能将风险降到最低，从而更有可能制作出最棒的成品。炼金术可以创造生命！这简直就是创世的秘术！”
欧罗越说越激动，可戴安娜完全无视了他。
她颤抖着的手，摸在大狗的头上。
无论是那三个学生，还是其他人，都和戴安娜没有任何交集，他们就算认识戴安娜，也不会在意识弥留之际称呼戴安娜为“老师”。
看着大狗毫无抵触，安静地享受着戴安娜的抚摸，戴安娜的内心，有一股猛烈的怒火正在翻腾。
“喂，”戴安娜的喉咙在发抖，“菲利普在哪？”
欧罗微微抬起头，眼镜的反光消失，此刻，他的眼神中流露出鄙夷的情绪。
“太过敏锐，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呢。”
砰！
几乎是在欧罗说完话的一瞬间，戴安娜抬起手，魔法阵中伸出一只由气流组成的巨手，将欧罗抓住，狠狠地压在使其双脚离地的高墙上。
由于力度过大，墙壁被砸出了许多裂痕，欧罗因为受到过大的冲击，内脏受伤，吐出了鲜血。
“咳咳……真遗憾，看来教授是拒绝我的邀请了。”
欧罗强忍住身体的剧痛，在被戴安娜的魔法控制住全身，无法动弹的情况下，仍得意洋洋地说道：
“可惜啊，您一定会为今天所做的决定而后悔……呃啊啊啊！”
没等欧罗说完，巨手用力收缩，将欧罗的身体进行挤压，欧罗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有几根肋骨被压断的声音。
“呵，杀了我，你就成了杀人犯，而且‘魔女’一定会让你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啊啊啊！”
无视欧罗的威胁，巨手再一次加大了收缩的力度。
欧罗的惨叫声还未消退，他又发现自己的身体逐渐失去了知觉。
往下一看，自己的脚底出现了一个魔法阵，阵内弥漫着一股寒气，寒气自下而上开始蔓延，所经之处，他的躯干都开始凝结成冰，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他头部以下的所有身体部位都冻成了冰块。
戴安娜阴沉着脸，在同时保持这两种魔法的情况下走到欧罗面前，她正气得浑身发抖。
“最后一个问题。”
与戴安娜粗暴的动作和颤抖的身体相比，她的声音却显得很平静，可平静过头了，反倒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把自己的儿子用作原料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欧罗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在这种艰难的情境下，他竟还能笑出声来。
“我……我们愿意为了摧毁这个无药可救的国家，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践踏纲常伦理，也……在所不惜，儿女情长，不值一提，我……从不在乎。”
说罢，全场忽然死一般寂静。
“能不能变回来？”戴安娜用没有感情的声音问道。
欧罗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即便是嘴里不停地流血也不打算停止这笑声。
“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种愚蠢的话，‘生物炼成’不可逆，它只会不断前进，就像我们的变革一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欧罗的语气十分激昂，仿佛他做了很伟大的事，仿佛他就是正义，无所不能，仿佛……菲利普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只是一个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人。
戴安娜紧咬嘴唇，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你已经没有价值了。”
霎那间，碎裂的冰块掉落一地。
寒气迅速遍及欧罗全身，欧罗最后剩下的头部也被冻结，接着，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巨手一用力，整个人形冰块从中部裂开，断成了好几截，然后，巨手散发出带有破坏力的风压，断冰被压碎，成了一堆零零散散的冰块。
冰块落地的声音清脆而又欢快，就像是小人高兴地跳起踢踏舞。
痛快地“杀人”过后，戴安娜消除了所有的魔法，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一旁的大狗走了过来，蹭了蹭戴安娜的脸。
戴安娜看着那吐着舌头的长脸，两眼无神，面色发青。
“……”
与狗对视着沉默了许久之后，她用颤抖的双臂紧紧抱住大狗的身体。
“对不起……对不起……”
如今，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焦虑、悲愤和懊悔，种种情绪化作尖刃，重重地刺在她的心头，令她失去了冷静。
戴安娜.塞勒斯往后移了几步。
“扎克先生，请问菲利普在哪？”
欧罗.扎克向上推了推眼镜，眯着眼笑道：“来都来了，不妨进里边坐会儿吧？菲利普应该也快回来了。”
戴安娜的视线移到左边，朝欧罗的身后望了一眼，乍一看，并没有发现异常。
“正好，我有一件得意之作想请教授欣赏。”
欧罗转身进入房间，戴安娜则半信半疑地跟在他身后。
刚踏入房间一步，她就闻到了一股略显刺鼻的腥味，走近一看，发现地上坐着一条伸着舌头的大狗。
在那条狗的周围，有一圈模糊的作画痕迹，桌上还摆着一瓶只剩半瓶的墨水，显然，地上曾画着什么东西，但被欧罗擦掉了。
“教授，这可是炼金术的划时代成果。”
话音刚落，不安的情绪瞬间席卷戴安娜的全身。
她用冰冷的语气开口：
“加拉瓦是你的同伙吗？”
欧罗微微低头，眼镜反光使得戴安娜看不见他的眼睛。
“他为了我们的目标付出了生命，他是伟大的战士。”
说着，欧罗靠近一旁的桌子，把手按在桌面上，“教授，我知道，您和那些愚蠢的魔法师不一样，您对魔法正统主义嗤之以鼻，能平等对待魔法师以外的人，连亡灵巫师都可以接受，我相信您会理解我们的。”
戴安娜半蹲在狗的旁边，仔细观察着狗的特征，然后斜视着欧罗，眼神异常冷酷。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明知故问，”欧罗笑了笑，“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摧毁这一切的根源——银月协会，改造这个腐朽没落的国家，为此，我们将会不惜一切代价。”
他朝戴安娜伸出手，“我诚挚地邀请您加入我们。”
“对抗银月协会，你们有绝对的把握？”
欧罗点点头，“那是自然，我们以炼金术为基础，拥有了足以对抗银月协会，甚至整个月之联邦的势力，其中的奥秘，就在于银月协会最依赖的人偶。”
他望向窗外，注视着陪同魔法师一同巡逻的几个小型人偶。
“全联邦的人偶大军完全被银月协会掌握，在‘魔女’的帮助下，我们得知了他们操控人偶的秘密，只要解决了他们引以为傲的人偶大军，他们对我们就构不成任何威胁。”
“魔女？”戴安娜眉头一皱，“谁？”
“抱歉，我能向您透露的就到此为止了，”欧罗嘴角扬起了一个阴险的弧度，“等您加入之后，您可以亲自去问我们的领袖或者‘魔女’本人。”
戴安娜站起身，“你们敢触碰禁忌，使用‘生物炼成’，也是因为‘魔女’帮了你们？”
“的确如此，这位‘魔女’是个天才，她知道我们不曾了解过的事，包括这个世界的真相，”欧罗一边说着，一边张开双臂，“您也是个聪明人，相信您会和‘魔女’相处得很融洽。”
说完，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戴安娜长叹一声。
她问道：“教唆那三个学生杀死里克的是不是加拉瓦？在那之后里克身上发生了什么？那三个学生现在在哪？”
欧罗再一次推了推眼镜。
“现在的里克，是我们在‘魔女’的帮助下完成的试验品，他的任何表现都和真的里克完全一致，可惜，术式维持时间只能维持到今天，就在刚才，我们的人已经偷偷回收了试验品，并顺利销毁了。”
突然，他兴奋地大笑起来，“试验品很完美，但那毕竟经由‘魔女’之手才能被创造出来，而这个实验体，完全是我个人所造之物，我欧罗.扎克呕心沥血，终于找到了‘生物炼成’的窍门！”
笑声平息后，他别有用意地盯着戴安娜。
“我想，不只是我的努力研究得到了应有的回报，也多亏了原料的材质足够过关。”
一瞬间，戴安娜的脊背感觉到一股恶寒。
她的脑海中提炼出了欧罗这番话的关键词，汇聚成了一个最可怕的真相。
正当她被这过于震惊的真相惊得目瞪口呆之时，她听到某处传来了宛如低声呜咽一般的说话声。
“老……师……”
戴安娜缓缓转过头。
尽管早已猜到，但她还是不情愿去面对这个声音。
或者说，她不敢面对。
那头上有好几撮颜色各异的毛发，身体较其他品种来说显得过于强壮的大狗，用孩童般稚嫩的眼光，紧紧地盯着戴安娜。
被这目光注视着的时候，她把脑中所有零碎的线索都串联在了一起——
学院教师雅丽，好几个晚上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她所住的地方也在拉尔区，而且恰好就在菲利普和欧罗家的隔壁不远处，根据她的表述，其中有一次与扎伊尔邦主遇袭和地下室主人家属失踪的时间无比接近，还有一次是在三名学生失踪的当天。
三名学生失踪后，拉尔区多了三条有一小撮奇特毛发的流浪狗。
一两件事有联系，或许是巧合，但许多事之间有联系，甚至环环相扣，这已经脱离了巧合的范畴。
“与动物相比，人是最好的素材，只有以人为原料，才能将风险降到最低，从而更有可能制作出最棒的成品。炼金术可以创造生命！这简直就是创世的秘术！”
欧罗越说越激动，可戴安娜完全无视了他。
她颤抖着的手，摸在大狗的头上。
无论是那三个学生，还是其他人，都和戴安娜没有任何交集，他们就算认识戴安娜，也不会在意识弥留之际称呼戴安娜为“老师”。
看着大狗毫无抵触，安静地享受着戴安娜的抚摸，戴安娜的内心，有一股猛烈的怒火正在翻腾。
“喂，”戴安娜的喉咙在发抖，“菲利普在哪？”
欧罗微微抬起头，眼镜的反光消失，此刻，他的眼神中流露出鄙夷的情绪。
“太过敏锐，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呢。”
砰！
几乎是在欧罗说完话的一瞬间，戴安娜抬起手，魔法阵中伸出一只由气流组成的巨手，将欧罗抓住，狠狠地压在使其双脚离地的高墙上。
由于力度过大，墙壁被砸出了许多裂痕，欧罗因为受到过大的冲击，内脏受伤，吐出了鲜血。
“咳咳……真遗憾，看来教授是拒绝我的邀请了。”
欧罗强忍住身体的剧痛，在被戴安娜的魔法控制住全身，无法动弹的情况下，仍得意洋洋地说道：
“可惜啊，您一定会为今天所做的决定而后悔……呃啊啊啊！”
没等欧罗说完，巨手用力收缩，将欧罗的身体进行挤压，欧罗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有几根肋骨被压断的声音。
“呵，杀了我，你就成了杀人犯，而且‘魔女’一定会让你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啊啊啊！”
无视欧罗的威胁，巨手再一次加大了收缩的力度。
欧罗的惨叫声还未消退，他又发现自己的身体逐渐失去了知觉。
往下一看，自己的脚底出现了一个魔法阵，阵内弥漫着一股寒气，寒气自下而上开始蔓延，所经之处，他的躯干都开始凝结成冰，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他头部以下的所有身体部位都冻成了冰块。
戴安娜阴沉着脸，在同时保持这两种魔法的情况下走到欧罗面前，她正气得浑身发抖。
“最后一个问题。”
与戴安娜粗暴的动作和颤抖的身体相比，她的声音却显得很平静，可平静过头了，反倒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把自己的儿子用作原料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欧罗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在这种艰难的情境下，他竟还能笑出声来。
“我……我们愿意为了摧毁这个无药可救的国家，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践踏纲常伦理，也……在所不惜，儿女情长，不值一提，我……从不在乎。”
说罢，全场忽然死一般寂静。
“能不能变回来？”戴安娜用没有感情的声音问道。
欧罗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即便是嘴里不停地流血也不打算停止这笑声。
“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种愚蠢的话，‘生物炼成’不可逆，它只会不断前进，就像我们的变革一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欧罗的语气十分激昂，仿佛他做了很伟大的事，仿佛他就是正义，无所不能，仿佛……菲利普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只是一个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人。
戴安娜紧咬嘴唇，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你已经没有价值了。”
霎那间，碎裂的冰块掉落一地。
寒气迅速遍及欧罗全身，欧罗最后剩下的头部也被冻结，接着，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巨手一用力，整个人形冰块从中部裂开，断成了好几截，然后，巨手散发出带有破坏力的风压，断冰被压碎，成了一堆零零散散的冰块。
冰块落地的声音清脆而又欢快，就像是小人高兴地跳起踢踏舞。
痛快地“杀人”过后，戴安娜消除了所有的魔法，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一旁的大狗走了过来，蹭了蹭戴安娜的脸。
戴安娜看着那吐着舌头的长脸，两眼无神，面色发青。
“……”
与狗对视着沉默了许久之后，她用颤抖的双臂紧紧抱住大狗的身体。
“对不起……对不起……”
如今，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焦虑、悲愤和懊悔，种种情绪化作尖刃，重重地刺在她的心头，令她失去了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