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要有光，要有路，要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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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本以为入秘境寻机缘，而且也得到了机缘，正在等待离开之时，却发现最终还要打BOSS。
叶凌霜不解，“什么意思？”
“白离道残念创造而出的秘境，能够容忍卢林跟黎红玉在一起？一旦他意识觉醒，察觉到这个世界的虚幻，肯定会陷入疯癫之中，若我们不能及时离开，只怕要永久的困在这里了！”
叶凌霜脸色大变。
外面雷霆阵阵，在天道之威下，白离道一次次挑战，一次次的失败。
可他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不破不灭，终于白离道意识到，他所在的世界，不过是一场虚幻而已。
他冲着苍天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
下一刻，白离道出现在了院子里，提剑来到赵元身前，厉问道：“为什么？”
他须发尽张，目光中带着几分乖戾。
赵元知道他现在处于癫狂的边缘，故作镇定道：“前辈为何有此一问？”
“为什么要戳破这个梦！”
白离道已经出离愤怒了，“我亲手编织起来的这个梦！”
赵元面无表情，道：“前辈，梦总是会醒来的。”
白离道指着赵元，“是你，毁了他！”
长剑举起，发出暗红色的光芒，对准赵元的胸口，“那我就毁了你！”
白离道一剑刺向赵元的胸口。
赵元终于色变，他窍穴才开，气海神府未塑，只有天道初境的实力，在天道九境的白离道面前，根本如蝼蚁一般。
当！
一道白影闪过，咬住的剑身。
赵元趁这个机会，躲过了这致命一剑。
九尾妖狐一扑一咬，挡住了白离道的剑，白离道看到九尾狐，浑身一震。
“阿黎！你为何要帮他！”
九尾妖狐幻化出了人形，赵元也分不清眼前的是叶凌霜还是黎红玉。
“当年你已铸成大错，我不想看你再一次犯错！”
白离道愤然道：“这些年来，你在后山修行，从初开灵窍的青狐，到现在妖仙境大成，是我一直在帮你，守护你，等着你，为什么，为什么到头来，你会选择这个小子！”
黎红玉道：“你帮我，只怕也是另有所图吧？”
白离道：“是因为我爱你！”
黎红玉哈哈一笑，“什么是爱，你从来不懂，你只是想要占有我而已！如今，他戳破了你的幻象，你就原形毕露了？”
白离道恼羞成怒道：“胡说！”
黎红玉道：“你忘不了当年的事，所以才有了这处幻境，想方设法得到我，只可惜没有料到，千年之后，你依然是没……有……机……会！”
这些话，如一根根钢针，扎入白离道的心中。
“你闪开！”
黎红玉一动未动，冷冷地望着他。
沉默。
沉默，便是答案。
白离道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浑身颤抖着，白袍之间，发出噼啪声，双目变成血红色。
“那好，得不到，就一起毁灭！”
白离道跃到半空之中，一剑挥出，九道水龙冲天而起，面目狰狞，盘旋在他身边。
“杀了他们！”
白离道一声令下，水龙张开血盆大口，向院中两人吞噬而来。
黎红玉一声尖啸，身后幻化出九只狐狸，对着天空，吐出一团红色云雾，将整个院落笼罩其中。龙本是至阳之物，遇到这团红雾，却畏首畏尾，不敢上前。
黎红玉道：“断爪之龙，也敢妄动？”
黎红玉随手一拍，九条水龙，幻化成漫天飞雨，洒落在青云峰顶。
一个天道九境，一个妖仙境。
两大天道高手对决，赵元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白离道心中眷恋黎红玉，即便是在幻境之中，她也占据了得天独厚的资源，两人交手，他占不到任何便宜，于是白离道转变目标，对准了站在山顶的赵元。
“你也一起死吧！”
白离道心动之间，山顶之上蓦地涌现出数十名青云弟子的身影。
庞凤、徐奇、瘦猴走在最前面，他们面无表情，一步步坚定地走向赵元所在的方向。
令人惊奇的是，已死去的林龙舟竟然也赫然在列。他的面容虽然依旧，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异样光彩。
与此同时，山谷深处传来了一阵阵嘶吼声，震耳欲聋，仿佛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无数猛兽、妖兽纷纷冲破后山的禁制，如潮水般涌向前山。
它们的目光凶狠，獠牙外露，每一步都充满了狂暴与杀戮的气息。
蜈蚣、蛇虫、蟾蜍，甚至地下的蚂蚁，都成群结队向这边涌来。
场面十分诡异！
赵元心中暗惊，这个秘境中所有的事物，都是白离道的意念所幻化，如今他幻觉破灭，白离道是准备要鱼死网破了啊！
他捡起了地上一根紫竹，弯曲在手中。
待一众青云弟子靠近之时，赵元猛然松手，最靠前的十几名弟子，瞬间被紫竹扫断成了两截。
触目惊心的一幕出现了。
哪怕是上下半身分离，他们依然没有死去，向赵元所在之处爬来。
一群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根本无法消灭。
一只苍鹰冲了过来，伸出利爪，携带着一股凌厉的破空之声，抓向赵元的眼睛。
赵元一棍扫过去，将那苍鹰击飞。
下一刻，却两个半截身子的弟子，锁住了双腿，不能动弹，就这恍惚功夫，数十名弟子，前仆后继，将赵元紧紧按倒在了身下。
半空中，白离道与黎红玉斗得难解难分。
赵元只觉得体内的气息在不断抽离。
连那些妖兽们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他明白，这是两人力战，在快速的消耗着天地真元，而这些都是白离道残念中的幻化，当真气稀薄之时，支撑他们的生机也渐渐消失。
轰！
黎红玉找准机会，一掌拍出，白离道飞出几十丈，撞在了一个山头上。
她落回地上，九只狐狸上前，将困住赵元的人形怪物，还有妖兽，一个个撕裂开，把赵元解救出来。
她扶起赵元，擦了擦他额头上的血迹，满脸温柔的问，“没事吧？”
赵元笑了笑，“死不了。”
白离道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一股嫉妒之火，从体内升起。
他嘶吼道：“我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你，包括这个幻境，也是为你而创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黎红玉缓缓开口，“因为你无情，因为你自私，因为我心中没有你。”
“不错，你创造出这个空间，将一切资源都给了我，让我修行，让我得道，然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欲。”
“你在山中苦闷度日，创造出了这些弟子，供你驱使，但你却从不把他们当人看，想杀便杀，想剐便剐。”
“你心中嫉恨卢林，于是指使一众弟子羞辱他，霸凌他，然后你自己出来充当好人，来缓解你内心的愧疚，这就是你所谓的自我感动！”
“你在这里玩自己的游戏，周而复始，乐此不疲，这一切，我都看在眼中！”
“试问，我又怎么会爱上一个自私自利、无情无义、虚伪无耻的男人！”
黎红玉的每一句话，就如一把刀，将白离道虚伪的外表一层层剥离开来。
白离道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这个游戏，我玩了一千年，可无论如何，总是相同的结局，听到你这番话，我意识到，是我错了。我可以把所有东西都给你，但唯独有一样，那就是灵魂！”
“现在，游戏中止！”
白离道眼神变得狠厉起来，“当下个轮回开始，你不再是九尾妖狐，而是一只我豢养的宠物！”
他双手平举于身侧，口中念念有词。
“让一切，重新开始！”
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支离破碎。
就如一块碎裂的琉璃镜，碎片不断掉落，每掉落一块，天空中便出现一个黑洞。
赵元惊道：“不好，他要毁掉秘境！”
大地震颤。
远处，群山轰然倒塌，渐渐向他们所在的地方聚拢过来。
十丈外，一道绿光从天而降。
是光幕！
时辰已到，秘境之门，开启了。
赵元见状一把抓住了叶凌霜，低声道：“走。”向光幕方向跑去。
才跑了几步，两人根本丝毫未动。
在白离道的意识之中，所有的规则，都为他控制。
白离道阴冷的笑声传来。
“想跑？”
身前的一块山地，如碎裂一般，坠入了无底地深渊。
两人如漂浮在虚空中的一块巨石之上，往前一步，就会被黑暗吞噬，根本无法寸行半步！
群山消失，妖兽消失，青云弟子也都消失。
这些消失的人与物，都聚集在了白离道的意识之中。
白离道身体暴涨数十倍，整个人笼罩一层淡淡的光晕之中。
“你们只不过我创造出来的蝼蚁，我想让你们死，佛祖都救不了你们！”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那一道淡淡的光幕在闪烁。
当务之急，是要穿过光幕，回到他们的世界。
黑暗，似乎能吞噬一切。
虚空之中，除了白离道的意识，就只剩下卢林和黎红玉的躯壳，还有脚下的方寸之地。
正如白离道所说，他要重启轮回，创造一个没有卢林的世界，一个只有白狐宠物的世界。
赵元脑海中闪过老儒生说过的那句话。
见山非山，柳暗花明又一村。
所谓的时间，所谓的空间，不过是他精神世界中意识的延伸而已。
赵元缓缓道：“不错，你是很强，不过，你却漏算了一件事。”
白离道问，“什么事？”
赵元道：“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你创造的，唯独我们两个，并不属于你的世界。”
白离道冷冷道：“那又如何，正好老夫在漫漫轮回中有些无聊，你们两个刍狗，多一个不嫌多，多两个也可以，就来当我下个轮回的调剂就是！”
赵元哈哈大笑：“别忘了，你有意识，我们也有意识！”
他忽然止住笑容，抓住了叶凌霜的手。
赵元朗声道：“要有光！”
无数繁星，点亮了夜空，瞬间让充满压抑的虚空，多了一丝生机。
白离道见状，脸色大惊，“不可能！你怎么能控制我的世界？”
赵元没有理会他，继续道：“要有路！”
一条路从两人脚下出现，延伸到了光幕之前。
赵元牵着叶凌霜的手，踏上了他创造出来的路，向光幕的方向走了过去。
白离道勃然大怒，挥舞巨拳，向赵元身上砸了过来。
赵元看了他一眼，笑吟吟道，“余生，你不是很无聊吗，那我就送你个礼物。”
他又大声道：“要有剑！”
天上的星辰，一颗颗掉落，漂浮在半空之中，组成了一把剑的模样，横亘在整个虚空之中。
白离道抬头望去，巨剑从头顶压了下来。
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料到，只是一天时间，赵元竟能悟出了这个虚空中的真理。
意识越强，力量越大。
赵元呵呵一笑，“祝你玩得开心！”
他带着叶凌霜穿过了光幕。
……
赵元醒来时，发现躺在了一个大殿之内。
四周有些眼熟，这里是青云殿？
难道进入了下一个轮回之中？
远处，叶凌霜也躺在案上，身上散发出一道淡淡的光晕。
赵元来到她面前，看到她的额头上，有一只九尾狐的印记，在闪闪发光，过了片刻，印记逐渐暗淡下来，叶凌霜身上的光晕慢慢消失。
叶凌霜睁开了眼睛。
她第一眼看到了赵元，满是关怀的目光，眼神中露出一道温柔。
“赵元？”
赵元道：“叶主事！”
“这是在哪里？”
赵元又向四周打量，确定了一下周围环境，“青云殿内？”
叶凌霜慢慢站起了身，她感觉到气海神府之内，仿佛多了一丝异样的力量。
赵元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原本冷若冰霜的叶凌霜，身上多了几分妩媚之意，举手投足之间，有着摄人魂魄的力量。
看得赵元有些心烦意乱。
叶凌霜深吸一口气，抑制住了这一道力量，但她却意识到了上一个秘境中，吞噬妖丹之后，给她身体带来的变化。
“你窍穴开了？”
赵元这才感应到了天地之间的真元在四周缓缓流淌，从他窍穴间流入，又从其他窍穴流出。
久违的感觉，终于回来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他们两个醒了！”
赵元本以为入秘境寻机缘，而且也得到了机缘，正在等待离开之时，却发现最终还要打BOSS。
叶凌霜不解，“什么意思？”
“白离道残念创造而出的秘境，能够容忍卢林跟黎红玉在一起？一旦他意识觉醒，察觉到这个世界的虚幻，肯定会陷入疯癫之中，若我们不能及时离开，只怕要永久的困在这里了！”
叶凌霜脸色大变。
外面雷霆阵阵，在天道之威下，白离道一次次挑战，一次次的失败。
可他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不破不灭，终于白离道意识到，他所在的世界，不过是一场虚幻而已。
他冲着苍天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
下一刻，白离道出现在了院子里，提剑来到赵元身前，厉问道：“为什么？”
他须发尽张，目光中带着几分乖戾。
赵元知道他现在处于癫狂的边缘，故作镇定道：“前辈为何有此一问？”
“为什么要戳破这个梦！”
白离道已经出离愤怒了，“我亲手编织起来的这个梦！”
赵元面无表情，道：“前辈，梦总是会醒来的。”
白离道指着赵元，“是你，毁了他！”
长剑举起，发出暗红色的光芒，对准赵元的胸口，“那我就毁了你！”
白离道一剑刺向赵元的胸口。
赵元终于色变，他窍穴才开，气海神府未塑，只有天道初境的实力，在天道九境的白离道面前，根本如蝼蚁一般。
当！
一道白影闪过，咬住的剑身。
赵元趁这个机会，躲过了这致命一剑。
九尾妖狐一扑一咬，挡住了白离道的剑，白离道看到九尾狐，浑身一震。
“阿黎！你为何要帮他！”
九尾妖狐幻化出了人形，赵元也分不清眼前的是叶凌霜还是黎红玉。
“当年你已铸成大错，我不想看你再一次犯错！”
白离道愤然道：“这些年来，你在后山修行，从初开灵窍的青狐，到现在妖仙境大成，是我一直在帮你，守护你，等着你，为什么，为什么到头来，你会选择这个小子！”
黎红玉道：“你帮我，只怕也是另有所图吧？”
白离道：“是因为我爱你！”
黎红玉哈哈一笑，“什么是爱，你从来不懂，你只是想要占有我而已！如今，他戳破了你的幻象，你就原形毕露了？”
白离道恼羞成怒道：“胡说！”
黎红玉道：“你忘不了当年的事，所以才有了这处幻境，想方设法得到我，只可惜没有料到，千年之后，你依然是没……有……机……会！”
这些话，如一根根钢针，扎入白离道的心中。
“你闪开！”
黎红玉一动未动，冷冷地望着他。
沉默。
沉默，便是答案。
白离道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浑身颤抖着，白袍之间，发出噼啪声，双目变成血红色。
“那好，得不到，就一起毁灭！”
白离道跃到半空之中，一剑挥出，九道水龙冲天而起，面目狰狞，盘旋在他身边。
“杀了他们！”
白离道一声令下，水龙张开血盆大口，向院中两人吞噬而来。
黎红玉一声尖啸，身后幻化出九只狐狸，对着天空，吐出一团红色云雾，将整个院落笼罩其中。龙本是至阳之物，遇到这团红雾，却畏首畏尾，不敢上前。
黎红玉道：“断爪之龙，也敢妄动？”
黎红玉随手一拍，九条水龙，幻化成漫天飞雨，洒落在青云峰顶。
一个天道九境，一个妖仙境。
两大天道高手对决，赵元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白离道心中眷恋黎红玉，即便是在幻境之中，她也占据了得天独厚的资源，两人交手，他占不到任何便宜，于是白离道转变目标，对准了站在山顶的赵元。
“你也一起死吧！”
白离道心动之间，山顶之上蓦地涌现出数十名青云弟子的身影。
庞凤、徐奇、瘦猴走在最前面，他们面无表情，一步步坚定地走向赵元所在的方向。
令人惊奇的是，已死去的林龙舟竟然也赫然在列。他的面容虽然依旧，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异样光彩。
与此同时，山谷深处传来了一阵阵嘶吼声，震耳欲聋，仿佛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无数猛兽、妖兽纷纷冲破后山的禁制，如潮水般涌向前山。
它们的目光凶狠，獠牙外露，每一步都充满了狂暴与杀戮的气息。
蜈蚣、蛇虫、蟾蜍，甚至地下的蚂蚁，都成群结队向这边涌来。
场面十分诡异！
赵元心中暗惊，这个秘境中所有的事物，都是白离道的意念所幻化，如今他幻觉破灭，白离道是准备要鱼死网破了啊！
他捡起了地上一根紫竹，弯曲在手中。
待一众青云弟子靠近之时，赵元猛然松手，最靠前的十几名弟子，瞬间被紫竹扫断成了两截。
触目惊心的一幕出现了。
哪怕是上下半身分离，他们依然没有死去，向赵元所在之处爬来。
一群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根本无法消灭。
一只苍鹰冲了过来，伸出利爪，携带着一股凌厉的破空之声，抓向赵元的眼睛。
赵元一棍扫过去，将那苍鹰击飞。
下一刻，却两个半截身子的弟子，锁住了双腿，不能动弹，就这恍惚功夫，数十名弟子，前仆后继，将赵元紧紧按倒在了身下。
半空中，白离道与黎红玉斗得难解难分。
赵元只觉得体内的气息在不断抽离。
连那些妖兽们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他明白，这是两人力战，在快速的消耗着天地真元，而这些都是白离道残念中的幻化，当真气稀薄之时，支撑他们的生机也渐渐消失。
轰！
黎红玉找准机会，一掌拍出，白离道飞出几十丈，撞在了一个山头上。
她落回地上，九只狐狸上前，将困住赵元的人形怪物，还有妖兽，一个个撕裂开，把赵元解救出来。
她扶起赵元，擦了擦他额头上的血迹，满脸温柔的问，“没事吧？”
赵元笑了笑，“死不了。”
白离道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一股嫉妒之火，从体内升起。
他嘶吼道：“我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你，包括这个幻境，也是为你而创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黎红玉缓缓开口，“因为你无情，因为你自私，因为我心中没有你。”
“不错，你创造出这个空间，将一切资源都给了我，让我修行，让我得道，然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欲。”
“你在山中苦闷度日，创造出了这些弟子，供你驱使，但你却从不把他们当人看，想杀便杀，想剐便剐。”
“你心中嫉恨卢林，于是指使一众弟子羞辱他，霸凌他，然后你自己出来充当好人，来缓解你内心的愧疚，这就是你所谓的自我感动！”
“你在这里玩自己的游戏，周而复始，乐此不疲，这一切，我都看在眼中！”
“试问，我又怎么会爱上一个自私自利、无情无义、虚伪无耻的男人！”
黎红玉的每一句话，就如一把刀，将白离道虚伪的外表一层层剥离开来。
白离道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这个游戏，我玩了一千年，可无论如何，总是相同的结局，听到你这番话，我意识到，是我错了。我可以把所有东西都给你，但唯独有一样，那就是灵魂！”
“现在，游戏中止！”
白离道眼神变得狠厉起来，“当下个轮回开始，你不再是九尾妖狐，而是一只我豢养的宠物！”
他双手平举于身侧，口中念念有词。
“让一切，重新开始！”
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支离破碎。
就如一块碎裂的琉璃镜，碎片不断掉落，每掉落一块，天空中便出现一个黑洞。
赵元惊道：“不好，他要毁掉秘境！”
大地震颤。
远处，群山轰然倒塌，渐渐向他们所在的地方聚拢过来。
十丈外，一道绿光从天而降。
是光幕！
时辰已到，秘境之门，开启了。
赵元见状一把抓住了叶凌霜，低声道：“走。”向光幕方向跑去。
才跑了几步，两人根本丝毫未动。
在白离道的意识之中，所有的规则，都为他控制。
白离道阴冷的笑声传来。
“想跑？”
身前的一块山地，如碎裂一般，坠入了无底地深渊。
两人如漂浮在虚空中的一块巨石之上，往前一步，就会被黑暗吞噬，根本无法寸行半步！
群山消失，妖兽消失，青云弟子也都消失。
这些消失的人与物，都聚集在了白离道的意识之中。
白离道身体暴涨数十倍，整个人笼罩一层淡淡的光晕之中。
“你们只不过我创造出来的蝼蚁，我想让你们死，佛祖都救不了你们！”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那一道淡淡的光幕在闪烁。
当务之急，是要穿过光幕，回到他们的世界。
黑暗，似乎能吞噬一切。
虚空之中，除了白离道的意识，就只剩下卢林和黎红玉的躯壳，还有脚下的方寸之地。
正如白离道所说，他要重启轮回，创造一个没有卢林的世界，一个只有白狐宠物的世界。
赵元脑海中闪过老儒生说过的那句话。
见山非山，柳暗花明又一村。
所谓的时间，所谓的空间，不过是他精神世界中意识的延伸而已。
赵元缓缓道：“不错，你是很强，不过，你却漏算了一件事。”
白离道问，“什么事？”
赵元道：“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你创造的，唯独我们两个，并不属于你的世界。”
白离道冷冷道：“那又如何，正好老夫在漫漫轮回中有些无聊，你们两个刍狗，多一个不嫌多，多两个也可以，就来当我下个轮回的调剂就是！”
赵元哈哈大笑：“别忘了，你有意识，我们也有意识！”
他忽然止住笑容，抓住了叶凌霜的手。
赵元朗声道：“要有光！”
无数繁星，点亮了夜空，瞬间让充满压抑的虚空，多了一丝生机。
白离道见状，脸色大惊，“不可能！你怎么能控制我的世界？”
赵元没有理会他，继续道：“要有路！”
一条路从两人脚下出现，延伸到了光幕之前。
赵元牵着叶凌霜的手，踏上了他创造出来的路，向光幕的方向走了过去。
白离道勃然大怒，挥舞巨拳，向赵元身上砸了过来。
赵元看了他一眼，笑吟吟道，“余生，你不是很无聊吗，那我就送你个礼物。”
他又大声道：“要有剑！”
天上的星辰，一颗颗掉落，漂浮在半空之中，组成了一把剑的模样，横亘在整个虚空之中。
白离道抬头望去，巨剑从头顶压了下来。
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料到，只是一天时间，赵元竟能悟出了这个虚空中的真理。
意识越强，力量越大。
赵元呵呵一笑，“祝你玩得开心！”
他带着叶凌霜穿过了光幕。
……
赵元醒来时，发现躺在了一个大殿之内。
四周有些眼熟，这里是青云殿？
难道进入了下一个轮回之中？
远处，叶凌霜也躺在案上，身上散发出一道淡淡的光晕。
赵元来到她面前，看到她的额头上，有一只九尾狐的印记，在闪闪发光，过了片刻，印记逐渐暗淡下来，叶凌霜身上的光晕慢慢消失。
叶凌霜睁开了眼睛。
她第一眼看到了赵元，满是关怀的目光，眼神中露出一道温柔。
“赵元？”
赵元道：“叶主事！”
“这是在哪里？”
赵元又向四周打量，确定了一下周围环境，“青云殿内？”
叶凌霜慢慢站起了身，她感觉到气海神府之内，仿佛多了一丝异样的力量。
赵元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原本冷若冰霜的叶凌霜，身上多了几分妩媚之意，举手投足之间，有着摄人魂魄的力量。
看得赵元有些心烦意乱。
叶凌霜深吸一口气，抑制住了这一道力量，但她却意识到了上一个秘境中，吞噬妖丹之后，给她身体带来的变化。
“你窍穴开了？”
赵元这才感应到了天地之间的真元在四周缓缓流淌，从他窍穴间流入，又从其他窍穴流出。
久违的感觉，终于回来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他们两个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