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离凰 > 第102章 威胁沈木兮?

第102章 威胁沈木兮?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胭脂楼一夜大火,烧红了东都半边天。

    沈木兮坐在问夏阁的秋千上,盯着天边的红,心知一切线索怕是要随着胭脂楼这场大火,彻底的焚毁殆尽。此后再想找什么线索,恐怕……难上加难。

    心头一声叹,沈木兮依着秋千的绳索,眉眼微垂。

    蓦地,黍离却站在了她面前,“沈大夫!”

    沈木兮猛地回过神,“有事吗?”

    “谢谢!”黍离躬身施了大礼。

    这可把沈木兮吓着了,“你作甚?我什么都没做,你为何……”

    “多谢沈大夫。”黍离直起身,“有些事咱们当奴才的不好说,也不敢说,可有时候的确是看不过去,这次就算王爷再给我三十鞭,我也得说。”

    沈木兮怔怔的看他,全然不知黍离的话中之意。

    “沈大夫,王爷的身子不大好,您若是有心,请多多照顾他。王爷虽然很好强,可心里却是软的,当年府内出了些许意外,王爷几乎不想活了,最后还是皇上来劝的。”黍离轻叹,“卑职当时来离王府太晚,并不知发生何事,可是卑职知道,王爷心里的结一直没有打开过。”

    沈木兮敛眸,“他不想活了?”

    对于一个奴才来说,非议主子的过去,实属大逆不道。

    心头微惶,黍离俯首,“沈大夫,咱们当奴才的,话不敢多说,只能言尽于此。”

    “你为何忽然对我说这些?”沈木兮不解,满心狐疑。

    黍离深吸一口气,“因为您是大夫,沈大夫医术高明,能解开蛇毒,想必也有法子解开其他的毒。左不过,有些事……”

    见他吞吞吐吐,沈木兮愈发茫然,“你要说便说,这说一半掩一半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要我去猜,你不如干脆别说,说就说个明白,不说就一个字都别说。一知半解的,最是让人难受,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语罢,沈木兮转身就走。

    “王爷……身子不大好!”黍离行了礼,快速离开。

    沈木兮眨了眨眼,愣愣的站在原地,这般健硕的身子,还说身体不好?她似乎未见过他虚弱的样子,那怕当日他被毒蛇咬伤,也只是闭目躺着,周身寒戾亦不曾减退。

    可黍离不像是无中生有之人,何况黍离对薄云岫真可以用忠心耿耿来形容,除非是薄云岫教他这么说的,否则黍离绝对不敢诅咒自己的主子。

    此前薄云岫有些精神恍惚,难道是真的?

    “沈大夫?”阿落轻唤。

    沈木兮猛地醒过神来,“阿落?”

    “沈大夫,你怎么了?”阿落不解。

    “没事!”沈木兮抬步往屋子走去,临了步上台阶又回头,犹豫着问道,“王爷是不是生过病?”

    阿落想了想,然后重重点头,极是肯定的开口,“约莫是您走后,王爷生了一场大病,府内乱了一些时日。至于是什么病,为什么突然又好了,阿落委实不知。”

    彼时她被关了起来,是以只能听得一些闲言碎语。

    待她出来之后,府内之人对于王爷的这场怪病,几乎是讳莫如深,谁都没敢再提,而彼时阿落心灰意冷,哪里会去追问王爷生病之事。

    “主子?”阿落环顾四周,快速上前,“您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沈木兮微叹,“我不在的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罢了,阿落你去睡吧!”  阿落颔首,“主子也快些休息。”

    休息?

    夜已深,却无眠,如何能安歇?

    翌日,沈木兮的眼下乌青一片,唉声叹气的进了医馆。

    “沈大夫,您昨晚没睡好啊?”掌柜皱眉,“这胭脂楼那头,府尹大人不是说没您什么事吗?那芍药姑娘之死,同您没关系。”

    “都传遍了?”沈木兮愕然。

    掌柜点头,“可不,一大早就贴了榜文,现在府尹大人正在调查胭脂楼起火的缘故,说是不晓得哪个小厮偷摸着睡着了,打翻了灯盏点燃了酒窖,于是这大火便一发不可收拾,刹那间端了整个胭脂楼。”

    “你信吗?”沈木兮轻叹。

    掌柜干笑两声,“信,怎么能不信,这胭脂楼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说不定是老天爷的意思,没了正好!想那些作甚。”

    沈木兮点点头,“有理。”

    今儿来看病的人不多,沈木兮昨夜未睡好,伏在问诊桌上小憩了片刻。

    外头忽然传来一阵骚乱,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掌柜和伙计自然是快速冲出去查看,然则他们前脚出门,后脚就被堵了回来。

    有一人被两人抬着,着急忙慌的送进了医馆。

    “大夫,快看看,这人莫名其妙的就晕倒在街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沈木兮搓揉着眼睛,登时清醒了大半,待上前再瞧着躺在病榻上的人,脑子嗡的炸开,从里至外彻底清醒,“他晕倒在街上?怎么回事?”

    取了脉枕,沈木兮当即坐在床榻边诊脉。

    “好好的走在街上,忽然就晕倒了,咱们瞧着他离医馆近,就给送过来了。”两人拱拱手,“剩下的咱们也不知道,大夫您若是能给看看自然是极好的,不给看……咱这也……”

    “嗤,这不是永安茶楼的伙计吗?”掌柜皱眉,“好像是他!对,就是他,我见过几次,不会认错。”

    既然身份确定,那两人便走出了医馆,原就是做好事,如此便也安了心。

    “沈大夫?”掌柜低问,“怎么回事?”

    “无妨,酷暑难耐,去端一碗凉茶来,我这厢给他扎针去去暑气便罢!”沈木兮如释重负。

    阿落递上针包,“沈大夫。”

    “谢谢!”沈木兮伸手接过。

    一番施针,再灌了一碗凉茶进去,夏问卿便醒了,一脸迷茫的望着四下,“我这是、在哪?”

    “你晕倒了,是沈大夫救了你!”掌柜又让人端了一碗凉茶过来,“暑气太重,身子单薄吃不消,来,再来一碗凉茶去去暑气便也罢了!”

    “多谢!”夏问卿端起汤碗,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多谢!”

    他一连说了两个多谢,却惹得沈木兮鼻尖酸涩,眼眶微微泛红。她原本该称他一声哥哥,可现在却是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夏家被株连的时候,她未能共患难,如今自然无法再认祖归宗。

    “不、不用客气!”沈木兮怕自己忍不住,冷着脸起身离开。

    “公子莫要奇怪,咱们沈大夫素来不太喜欢说话,您没事就好!”掌柜会打圆场,搀着夏问卿起身,“您可觉得好点吗?”

    夏问卿点点头,躬身作揖,“多谢!”  “沈大夫是吗?”夏问卿忽然喊她。

    沈木兮手中的针包“吧嗒”掉地,难道是哥哥认出来了?她有些不知所措,战战兢兢的转过身,“有、有事吗?”

    “我好似见过你,就在我们茶楼前面,那日好像是沈大夫站在那里吧!”夏问卿冲她笑。

    沈木兮却只想冲他哭!

    眼泪卡在眼眶里,久久不敢落下,她只能使劲的皱眉,把眼泪憋回去。

    “夏公子!”阿落忙道,“许是那日沈大夫出门看诊,正好遇见了您。”

    夏问卿点点头,“多谢沈大夫救命之恩,我今日身上未带银两,待我回了茶楼去取,立马奉上诊金!”

    “不用!”沈木兮哽咽,转身就上了楼。

    转身的那一瞬,已是泪流满面。

    物是人非,亲人不相识。

    这种痛,不是谁都能体会的,就像刀子剜着心,疼的时候你却要笑着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她受够了!

    “沈大夫!”阿落在敲门。

    沈木兮背贴着门面,音色沙哑的应了声,“我想静一静。”

    阿落静静的站在外头,瞧了一眼杵在边上跟木头桩子似的月归。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月归摇摇头。

    “如此最好!”阿落面色哀戚,瞧着紧闭的房门,她当然知道沈木兮方才忍得有多辛苦,那是主子的亲哥哥啊,可是……认了,不就等于承认了夏问曦的身份?

    阿落想着,主子终究是想离开东都的,离开王爷的吧!不是谁都有勇气,在死过一次之后,还能坦然地覆辙重蹈。

    沈木兮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来,阿落嘱咐掌柜的不要去惊扰,是以谁都没敢去打扰。

    然则刚过了晌午,丁全竟然急急忙忙的来了,身后跟着一摞的宫中侍卫,瞧这阵势,似乎是来抓人的,“沈大夫?沈木兮何在?”

    听听,这会都连名带姓,喊得直喘气了。

    阿落堵在房门口,月归站在楼梯口,冷剑横在身前,“王爷吩咐过,谁都不能伤害沈大夫分毫,否则……”

    “唉呀妈呀,都什么时候了,还格杀勿论呢?”丁全抱着拂尘,掐着那把尖锐的嗓子,冲着楼上就喊,“沈大夫欸,杀人咯!你再不出来,棠姑娘可就要弑君了!”

    “呸!”沈木兮猛地开门,“这种话是你能胡说的?”

    说小棠杀人,若是真的被有心人听了去,岂非麻烦?到时候小棠出什么事,她铁定饶不了丁全。

    “沈大夫,快点快点,十万火急呐!”丁全急得直跺脚,“您可得为天下苍生好好想一想,这若是皇上有什么闪失,那谁都吃罪不起,杂家是第一个要命的,您也跑不了!”

    “到底怎么回事?”沈木兮推开月归,缓步下楼。

    丁全当即凑上来,伸手就去抓沈木兮的手,“快跟杂家……哎呦……要死了,你干什么?”

    月归冷着脸,“不许碰!”

    “不许碰就不许碰!”丁全扭捏着,满脸委屈的望着沈木兮,“沈大夫,您也不想皇上出事吧?皇上虽然性子活泼了点,可这心里是实打实的良善,看在他三番四次为您在太后面前解围的份上,您就行行好,赶紧帮忙,撤了那位小棠姑娘吧!再这样下去,真要出人命咯!”

    其实,打从丁全进来,沈木兮心里就猜到了大概。没想到入了宫,小棠还半点没客气,看把丁全给急得,就差火烧眉毛了!

    “丁公公,您真是着急啊!”沈木兮拎起药箱,“要瞧病是吗?”

    “何止是瞧病,简直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丁全掐着兰花指,“您呢,赶紧的,早去一会是一会!”

    沈木兮笑着走出门,“皇上着急了?”

    “现在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丁全恨不能长了翅膀,直接把沈木兮叼进宫去。一回头,正好瞧见月归凉飕飕的眼神,仿佛是在警告他,莫要触碰沈木兮,连想都别想!

    丁全紧了紧手中的拂尘,离王府的人,惹不起惹不起!

    还没到承宁宫,沈木兮就瞧见了一群白鸽越过头顶,呼啦啦惊飞,看样子形势真的不太好。

    “沈大夫,您别瞧了,这鸽子原是皇上养着想要当信鸽训的,结果……”丁全哼哼两声,“您自个进承宁宫看看就知道了!”

    沈木兮皱眉,鸽子都没放过?

    诚然如此!

    满地鸽子毛,一旁还撑着架子,是用来烤乳鸽的。

    “没人打扫吗?”沈木兮问。

    “哎呦妈呀,怎么可能!这是皇上寝宫,谁敢不打扫?!”丁全咬牙跺脚,“全赖那小棠姑娘,把人都赶出去了,说是这样能治好皇上的病,有利于皇上龙体康复,偏偏皇上还真的下了一道圣旨,这不……整个承宁宫弄得跟什么似的,反正杂家是坚决不会去扫的!”

    “现在是谁陪着皇上?”沈木兮忙问,这小棠竟这般厉害,皇帝这回怕是吃了大苦头,许是来日便能改了这胡闹的性子。

    “从善也是束手无策,打一架还被皇上一通骂,最后杖责了三十棍。”丁全轻叹,“着实委屈得很!”

    沈木兮与阿落对视一眼,月归默默的跟在后头,目光灼灼的警戒。

    “啊啊啊啊……”

    猛地一声尖叫,惊得阿落快速捂着心坎,一颗心差点没跳出嗓子眼,“这、这差点吓死我了!”

    沈木兮也是吓了一跳,哎呀,步棠出手很重哇?!

    “沈大夫,杂家可不敢进去,您自个进去吧!”丁全当即开溜,速度极快,是撒腿就跑的那种,连带着他屁股后头的奴才,也跟着急奔,场面格外滑稽。

    “沈大夫!”月归当即拦住,“怕是不安全吧!”

    “小棠在里头,能有什么不安全?”沈木兮无奈的笑着,“唉,不安全的是皇帝,再这样下去,真的要缺胳膊断腿了!”

    当朝帝君,若是缺胳膊断腿,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春风殿内,步棠端坐在软榻上吃着葡萄,脚踩着薄云崇的脊背,可怜咱们这位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此刻正鼻青脸肿的趴在地上。

    阿落捂着眼背过身去,快速走出寝殿。

    这要是被人看到,估计会被拉出去杀头吧?

    见着里面再无他人,唯有步棠和皇帝,月归微微放了心,躬身退出寝殿。

    沈木兮一声叹,拎着药箱往前走,“小棠,你莫要再胡闹了,成何体统?!”

    “沈大夫?”步棠欣喜,猛地站起。

    “哇……”地上的薄云崇瞬时如同青蛙一般,被踩得差点吐出隔夜饭来,“小、小棠棠,轻点,轻点,朕快吐了……”

    步棠收了脚,尴尬的冲着沈木兮笑了笑,“他们把你请来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沈木兮原是想去搀薄云崇,猛地想起了薄云岫那乌云盖顶的可怕模样,吓得心内一激灵,快速收了手,老老实实的在旁站着。

    “我在……帮皇帝治病!”步棠煞有其事,“你不知道,这皇帝有病!”

    沈木兮翻个白眼,“药箱给你,你来!”

    步棠干笑两声,“我说真的,他皮痒,我给治治!”

    “整个承宁宫鸡飞狗跳的,好玩吗?”沈木兮轻叹,看着薄云崇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揉着生疼的脸。

    不得不说,这薄云崇真是铜皮铁骨啊,诚然是皮厚得出奇,被步棠打成这样,起来后照样嘻嘻哈哈,跟个没事人似的。

    见着沈木兮瞪大眼睛盯着自己,薄云崇当即揉了揉自个的脸,“是不是踢歪了?无妨,揉一揉就能正回来!小棠棠所言极是,现在的朕觉得自己好像换了个人一般,神清气爽,简直有如神助!”

    沈木兮默默的拽了步棠一把,“你专打他脑袋?”

    步棠摇头,“没有,我特意避开了要害,怎么可能打脑袋!”

    “那他怎么……”沈木兮上下仔细的打量着皇帝,怎么看都像是越来越傻了,“皇上,您没事吧?”

    “小棠棠说让朕拜她为师,假以时日,朕就能天下无敌!”薄云崇雄赳赳气昂昂,如同骄傲的大公鸡,一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大公鸡!

    呵,天下无敌?!

    沈木兮心里拔凉拔凉的,以前是风,流了点,现在完全是蠢……

    “朕要练好武功,跟小棠行走江湖,行侠仗义,行万里路,行……”

    “别行了!”沈木兮揉着眉心,拽着步棠往外走,“你跟我来!”

    “哎哎哎,别走啊!”薄云崇忙往外追,“朕的话还没说完呢,你拽着朕的小棠棠作甚?松开,松开!”

    “是不是给他下什么迷魂的药了?”沈木兮问。

    步棠两手一摊,“在他身上浪费那些玩意,不值当!”

    那就是没下。

    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是上次撞坏了脑子?不至于啊,她探过脉,着实没事!

    沈木兮百思不得其解,正要踏出殿门,冷不丁被薄云崇拽住,“小兮兮,朕找你有点事。”

    月归、阿落、步棠,皆面带凝色。

    什么事?

    “你坐!”薄云崇笑盈盈的将沈木兮按在凳子上,回头便冲着御花园里妩媚多姿的妃妾们笑道,“诸位美人,好好的替朕伺候沈大夫,沈大夫初来乍到,许是不熟悉规矩,你们好生教着,教会了为止,若是谁敢中途离开,便以抗旨论处!”

    美人们先是一愣,但听得抗旨二字,赶紧正了脸色行礼,“嫔妾遵旨!”

    沈木兮两眼发蒙,什么情况?

    “我不会、我不会……”她哪里会打什么马吊,皇帝这不是坑她吗?

    “抗旨!”薄云崇狠狠扫一眼三位美人,“是要掉脑袋的!”

    “皇上饶命!”

    薄云崇指了指沈木兮,“求她!”

    音落,薄云崇拽着步棠,抬步就走。

    步棠皱眉,“沈大夫?”

    沈木兮想走,可抗旨……除非薄云岫在这里,她才能违抗圣旨,否则这宫里那位凶巴巴的太后,铁定能第一个赶来,迫不及待的要取她性命。

    “沈大夫!”眼前这三位美人,娇滴滴的盯着沈木兮,一个比一个委屈,“沈大夫,您可一定要救救咱们,我们不想死!您好好的学着呗!”

    抗旨……

    “我抗一下,也没事吧?”沈木兮瞧着桌上这些小小的豆腐块,“反正我是离王府的人,皇上不会拿我怎样的,你们……”

    “皇上真的会杀人的!”三人扑通扑通跪地,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沈木兮的耳朵都被吵疼了,薄云崇这混蛋!

    果然,薄家没一个好人,总要拿别人的命作要挟,简直是可恼!可恨!

    “都被嚎了,起来!”沈木兮愤然,“这什么?”

    “马吊!”

    三人异口同声。

    沈木兮眨着眼睛,方方正正的豆腐块一般,哪里有马?

    月归几欲阻止,却被阿落拦住,“沈大夫无惧抗旨,只是不想连累无辜,皇帝兴许只是心口胡说,但是太后可不这么认为。这是御花园,消息传到太后娘娘那里,太后娘娘为了维护皇上的颜面,这三个女子怕是都得死!”

    “死便死,同沈大夫有什么关系?”月归冷着脸。

    阿落轻叹,“你忘了,沈大夫是个大夫!”

    月归仲怔,是了,大夫是要救死扶伤,这见死不救之事,委实做不出来。眼下只希望王爷能早些赶来,如此,什么圣旨不圣旨的,便都去他娘的不作数了。

    咬咬牙,月归面黑如墨。

    薄云岫今儿忙得厉害,因为胭脂楼被烧,那些暗卫自然都撤了回来,留了些许继续盯着废墟,此事闹得整个东都城人心惶惶,总归是要朝廷出力平息。

    皇帝不管朝政,只管胡闹,这胆子想当然的落在了薄云岫的肩头。

    议事阁内气氛冷凝,六部一个个大气不敢出,瞧着薄云岫印堂发黑之态,更是胆战心惊,生怕一不留神说错话,被这位离王殿下打发了。

    “一帮废物,巡城使司竟连个影子都查不到!”薄云岫冷着脸,目光肃杀,“丞相大人,你的事儿办妥了吗?”

    尤重心下一惊,离王是代天行政,是以这话就等于是帝王在问。

    “王爷……”尤重犹豫,脊背汗涔涔,“臣……”

    “吞吞吐吐作甚,丞相连剿个贼窝都做不好,要你何用?”薄云岫冷喝。

    尤重低头,不敢多言。

    黍离疾步从外头进来,伏在薄云岫耳畔低语一阵,众人屏气凝神,心里都揣着兔子一般,恨不能耳朵能长得长一点,再长一点,能听到他们主仆二人在嚼什么?!

    但见薄云岫面色骤变,竟是一句话都没交代,直接拂袖走人。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丞相大人,发生何事?”

    尤重一抹额头的汗,咬着牙拍案,“本官哪里知道?”

    方才真是吓得魂儿都快飞了。

    不过,薄云岫这火烧眉毛的,莫非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大事?

    呵,天大的事!

    “打马吊?”薄云岫面色黢黑,“好啊!倒是学会了这一招,着实了不得!”

    黍离战战兢兢,完了完了,皇上这次玩大了,王爷这头顶上的怒火,怕是要压不住了……敢威胁沈大夫,皇上此番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唉……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