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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弃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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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主不是人人都能见到的。”一个士兵道。

    月傲见此人铠甲颜色更深一些,脱口道:“头领吗?”

    那人一拱手,脱口道:“我叫阳城刃,拓跋世家封尘兼财务总管阳城深的儿子。”说罢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月傲冷声道:“不知道,不过你不配跟我说话。”说着就想上岸,锋利的长矛分毫不退,逼近月傲,士兵们喊道:“你要干什么?”

    月傲突然冷笑一声,道:“怎么,这么大的家族,这么多老爷们儿,还怕我一个女人?”

    阳城刃一听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反驳,明知道这个女人危险,也明知道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做不出什么危险的事,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警惕。

    “让她进来吧!”士兵们退让两侧,一个年轻人身穿白色铠甲,身后跟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那壮汉身高两米有余,肩上扛着百十来斤的重锤,脸上戴着头盔,浑圆的肚子裸露在外。

    月傲上下打量一番,道:“拓跋然?”

    那年轻人正是拓跋猛的二儿子拓跋然,拓跋然微微一笑,奸邪的嘴脸让月傲作呕,“月傲?我正想哪个女人敢只身前往我拓跋世家大营呢。”

    “你没猜到是我?”

    “我以为你死了……”说罢哈哈笑了两声。

    月傲冷声道:“我死之前会杀光你们。”

    鸦军一阵不屑的嗤笑声,拓跋然虽然敬重月傲,但是却很瞧不起金圣帝国,脱口道:“金圣还真是没人,竟然派一个女人来谈判。”

    鸦军又是一阵大笑,月傲脱口道:“我是自愿来的,碰巧我跟拓跋猛是老朋友,所以把我的礼物送给他。”

    拓跋然当然知道月傲说的是什么,摇头道:“我父亲不见任何人!”

    月傲冷声道:“看来你一点也不关心你弟弟的死活啊?”

    拓跋然又道:“你不觉得这样我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吗?”

    月傲这才知道拓跋然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冷笑道:“原来你的目的是家主?”

    阳城刃一听转身便向中军大营跑去,月傲冷眼看到消失的阳城刃脱口道:“看来你并不得人心啊?”

    拓跋然笑了,摇了摇头道:“人心是可以买过来的,不是吗?”这一问然后月傲也没法回答,见月傲冷眼看着自己没有说话,拓跋然接着道:“我劝你,还是回去吧!”

    月傲大笑道:“真是笑话,若大的拓跋世家竟然害怕我一个女人。”

    这时候一个文字彬彬的男人从大营的方向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的正是阳城刃,月傲认得出那男人也不是拓跋猛,应该是拓跋猛的大儿子拓跋清,大儿子拓跋清与小儿子拓跋啸是龙吟长公主的孩子,而这二儿子拓跋然的母亲没有什么背景,听说是一个下人。

    拓跋然低声说了句:“该死的拓跋狗!”说罢转身就想离开,这时候拓跋清已经来到岸边,低声说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拓跋然冷笑一声道:“不想让这个女人上岸。”

    拓跋清指着月傲眉头紧锁,他不明白为何,因为他根本没有拓跋然心中暗藏的谋略与狠毒,便道:“为何?”

    拓跋然心情很不爽,提高了嗓音道:“给老爹送礼!”此话一出拓跋清就更迷糊了,这女人明显是来自河水对岸的,为何要给老爹送礼?

    拓跋清还没张口问,月傲便说道:“作为金圣使臣却被拦在岸边,不许登岸,不知道是鸦军害怕,还是为何?”

    拓跋清一听文字彬彬的还嘴道:“此言差矣,我们只是还搞不懂你来的目的。”

    拓跋然没有好气的呵斥道:“他娘的!我真是服了,人家都说是使臣,都说来给老爹送礼,你怎么还不明白?难不成让我说透?”

    月傲笑了笑,心中暗想这拓跋然果然聪明,看来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来此的目的,所以才会百般阻拦。

    拓跋清清了清嗓,尴尬的说道:“家父昨天早上已经离开邺城南下回帝都火龙城了。”

    月傲一听虽然觉得有点失落,但是总归是来了,就不能不扔下点东西,就像十年前,那仇恨的怒火突然熊熊的烧了起来。

    拓跋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请使臣上岸详聊。”

    月傲一摆手,脱口道:“我看不必了,龙吟帝国拓跋世家的鸦军也不过如此,我有话就在这里说了。”

    拓跋清一听微微一笑道:“有什么话,作为代指挥,我定会给你传达。”

    说话间月傲就往怀中摸,拓跋清身边的侍卫急忙现在拓跋清身前,弓弩手整齐的将弓弩对准月傲,只要月傲有一点威胁拓跋清的动作,千万支弓弩齐放,瞬间变成刺猬。

    方玄峰手中船桨险些掉进江里,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手按在长剑之上脱口道:“他娘的,人多势众啊!”

    只见月傲手在怀中,微微一笑,道:“不用如此紧张吧?”

    拓跋清整理了一下形象,脱口道:“大家不用担心。”弓弩再一次整齐的放了下来,只见月傲从怀中掏出一个满是鲜血的布包。

    拓跋清眉头一皱,心道:“这会是什么?”

    拓跋然一下子抢到自己大哥拓跋清的前面,一把抢过那满是鲜血的布包道:“这东西懵不了我们!”

    月傲冷冷一笑道:“我懵不懵的了你们,你们自己不会看吗?”说着头也不回的对方玄峰说道:“我们走!”方玄峰早就想走了,一听这话急忙划船,心想离开的越早越好。

    岸边的拓跋然一点点的将布包打开,没错里面装的正是拓跋啸的断手。

    断手!

    满是老茧的手掌,拓跋然一下就认了出来,没错是三弟拓跋啸的右手,他没有伤心,也没有痛苦,反而觉得高兴,老三引以为傲的右手,自以为傲的武艺,全完了!

    就剩下一只手了,以后又能做些什么?拓跋然突然笑了笑,拓跋清见状脱口道:“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我们是兄弟啊?”

    拓跋然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冷眼看了看自己的大哥脱口道:“他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拓跋清从拓跋然手中拿过断手,沉思片刻,道:“这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拓跋然又道:“那个女人明显是来报仇的,我希望你不要妇人之仁。”

    拓跋清一听心情很是不爽,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兄弟却有如此大的差距,他的双眼通红,盯着拓跋然,道:“你什么意思?”

    拓跋然手一摆,道:“只是想让你认清现状!”

    拓跋清似乎猜到了二弟想要说什么,便道:“认清什么现状?”

    拓跋然的脸色阴了下来,道:“老三回不来了!”

    拓跋清一听更加气愤了,道:“你又凭什么说老三回不来了?”

    拓跋然也提高了嗓音道:“因为那个女人是来报仇的!报仇的懂吗?”

    拓跋清沉默了,淡淡的说道:“我要救他,他是我弟弟。”

    拓跋然无奈的冷笑道:“救他?怎么救?刀就架在老三的脖子上,我们如何才能比刀还快?”

    拓跋清看着江面,雾气早已散去,月傲的小船也没了踪影,他承认拓跋然说得对,可是内心依旧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拓跋啸被关在一间破旧的屋子中,一扇方形的窗子在脑顶透着外边的阳光,断手被胡乱的包扎上了,鲜血渗过包扎的布料,疼痛侵袭全身。

    更让拓跋啸难以接受的是断掉的手竟然是右手,他不知道以后该怎样面对,那个该死的女人,断了自己的手,还不如杀了自己。

    拓跋啸被绑在支撑屋顶的柱子上,满身的鲜血,哭花了的脸,生或死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可悲的事情竟然是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心中开始莫名的恐惧起来,那个女人不会杀了自己吧?她可是来报仇的,我们烧死了她的丈夫,她会不会也烧死我?

    “月傲!有本事你就一刀杀了我!杀了我!”拓跋啸挣扎着,可是那绳索越挣扎就越紧,而且无论自己怎么叫喊都没有人回答,甚至没有人侮辱谩骂自己。

    拓跋啸惨淡的笑了笑:“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抓住了,如果我可以在勇猛些,如果我多带些人手会不会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门外突然传来了冷笑声,拓跋啸急忙问道“谁?谁在那讥笑我?”

    门外有人接话道:“我,是我在笑你。”

    拓跋啸有些愤怒,道:“你又是谁?我有如此好笑嘛?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门外人噗嗤一声又笑了,脱口道:“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竟然还如此的猛撞,没想过为什么会失败吗?”

    拓跋啸摇头不语,他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己的武艺可以说整个龙吟帝国都没有几个对手,偏偏会栽到金圣这些烂人手中,他从来都看不起这些金圣人,胆小怕事,还人傻钱多。

    门外人道:“我跟你说,这都是你擅作主张导致的。”

    拓跋啸不语,这个家伙说的没错,都是自己不听指挥带人擅自行动,拓跋啸看了看自己的断手,泪水滴在地面,没错都是自己的错。

    门外人又道:“你从来没想过问题出在哪?却把责任推在人多少的问题上,非战之罪,而是人之过。”

    拓跋啸对着门外大吼道:“你到底是谁?如果是来嘲笑我的,那么你已经达到目的了。”

    门外之人又笑了,道:“我来的目的并非只是如此。”

    拓跋啸没有耐心,脱口道:“还要做什么?杀我?”

    门外之人脱口道:“救你!”

    拓跋啸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忙道:“救我?怎么救?你是谁?是我哥哥派你来的吗?”

    门外之人只是简单的笑了笑道:“我救你是有目的的,想活命可不是那么简单。”

    拓跋啸突然改变了想法,他看了看自己的断手,道:“你走吧,救我出去又能如何?我已成废人。”

    门外之人许久没有说话,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拓跋啸试探着问道:“你还在吗?”

    门外没有了声音,拓跋啸长叹一口气,他不知道门外之人是谁,也不想知道是谁,断掉一只手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还依靠什么让众人服从自己?

    漓江水的平稳让方玄峰与月傲的小船没有偏离方向,水渠码头渐渐出现在面前,岸边站着七八个人,月傲知道一定是等着自己回来的守军。

    方玄峰突然说道:“大人,你真厉害,那么多鸦军一点没退缩!佩服!”

    月傲冷声道:“退也是死,害怕也是死,明知一死为何不死的有尊严些。”

    方玄峰一边划船一边道:“刚才真是丢脸,差一点吓尿了,这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月傲没有说话,因为船已经到了岸边,绝尘的伤已经包扎上了,田蒙站的笔直,严肃的对着月傲行了一礼,脱口道:“欢迎夫人回来!”

    月傲没有接话,冷冷的道:“弃守水渠吧!明天一早鸦军就会打过来,你们这点人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