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噩梦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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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似乎再次陷入了之前的轮回里。
鱼缸男开始到处寻找阿离。
而那个还一头雾水的陆远则想尽办法保护她。
在某个小巷子里，再次发生了一次正面的冲突，不过这一次没有那么好运了，陆远周围没有面粉，也就没有办法制造爆炸。不过他还是很机智的将鱼缸男困住，及时的带着阿离逃脱了。
“总是这样，你一定很累吧。”阿离像是之前的那样问道。
“每次轮回后，体力也会还原的，所以还好。”陆远随口一答，推着轮椅跑进了一条小巷。
......
这一次的轮回和上一次稍稍的有些不同，这个陆远没有杀掉鱼缸男，所以，他还没有启动自己的时间重置，不过无所谓，阿离只是想要陆远帮助他活到今天的最后的15分钟就可以了。
至于推着轮椅的是8点钟醒来的陆远，还是4点钟醒来的陆远，都无所谓。
就这样的，时间一点点的，到达了11点半。
这回陆远也和之前一样，躲到了医院的天台上，这也是很好解释的，毕竟整个城市最安全，而且陆远也最熟悉的地方，就是这里了，所以不论是哪个轮回的最终，陆远都大概率的会藏到这里来。
“很冷吧......”陆远说道，然后将自己的白大褂披在了阿离的身上。
“谢谢。”阿离说道。
“不用谢。”陆远淡淡回应着：“其实我这么做，也不仅仅只是为了你。”
“是么？”
“当然了，我也是自私的，举个例子吧，如果有一个人被困在孤岛上，他本来凭借着岛上的资源可以活很久，但是......如果在某天，他突然发现了在海上漂浮着另外的一个人，那么，他几乎肯定会扑倒水里，去救对方，即使那海里很危险，即使周围有鲨鱼，甚至他知道，一个海浪的冲击，就可能让自己沉入海底，但是他依旧会去救对方。”
阿离望着陆远：“为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原因，也许是因为孤独，想要有一个人来陪伴自己，也许是因为在绝境中，人们会觉得，救助另一个于自己困境相同的人，也相当于自我的救赎，又或者是什么其他更加深层的思想......我刚刚离开方舟，所以我还不太能说明白。
但是，我却能够体会到这种感觉。
所以，我想要救你，是我自己想要这样做。
不单单是你，还有更多的像你，像我这样的人。”
“......”阿离沉默着，她低着头，不愿意去看对方的眼睛。
“你一定能成功的。”她说道。
“我知道。”
“时间快到了......马上就要到31号了。”阿离说着，将一块表递了过来。
陆远看了一下那表盘上的时间......
【23：58】
【23：59】
【00：00】
“......”
时间到达了5月31日。
阿离的头垂的更加低了......
“31号了，轮回应该已经解除了。”她说道：“之前你不是说，要把我带出这个世界么......那么你应该需要一些工具吧。如果需要的话，那你可以去准备了，这里很安全，我......在这里等你。”
“好啊。”
陆远回答道。
“......”
“......”
然而，陆远说完了那两个字之后，却没有离开，而是依旧站在阿离的身旁。直到夜风再次撩起她的头发......
“......如果坚持不住，哭出来会好一些......”陆远淡淡说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猛地，阿离抬起了头，从她那满是泪痕的脸上就能看出来，这个小姑娘早就在默默无声的哭了很久，也不知道到底是多么努力，才能让自己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波动。
但是此时此刻，她的眼神中除了泪花之外，更多的则是惊恐。
“你......你不是那个陆远！”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陆远点了点头：“是的，我不是8点钟醒来的陆远......我是那个已经经历过整个轮回，知道了一切真相的陆远......或者说，我其实是那个鱼缸男。”
说着，陆远还掏出了鱼缸吊坠。
“可是......你明明......”阿离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
“我明明应该不是鱼缸男的，对吧。”陆远接着阿离的话说道：“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
这个副本里有两个陆远，一个是什么都不知道，能被你骗，保护你，直到30号这天结束的无知陆远，还有一个就是知道一切，一直阻止你自杀的陆远，除非带上鱼缸头盔，否则这两个陆远长得一模一样，而你，则要在无数个轮回里，分辨出哪个是鱼缸男，哪个是无知的陆远。
你要在欺骗其中一个的同时，躲避另外一个。
最关键的是，你还不能直接的去问，不然，这事情直接就露馅了。”
陆远像是说绕口令一样的说道。
“所以，你找到了一个很隐蔽的方法......那就是......你总会在与‘推着你的陆远’分开后，有意无意的问一句：‘你累么？’
这句话看似很平常，但是如果不是经历过整个轮回，那就根本就不会发现其中的问题。
那就是，8点钟醒来的陆远，还处在没有缕清副本流程的阶段，他只经历过一个短暂的轮回，所以他总是信心满满的告诉你，体力会随着时间的重启而恢复。
然而4点钟的那个陆远，则已经焦头烂额。我记得，大概是在6点中左右的时候，我自己就曾不止一次的抱怨过这个副本。”
“所以，你总是有意无意的确定一下，我对这个副本的态度，以此来检测我到底是经历过那个时间段的陆远。
如果你感觉出我的不对劲，那么，你就会直接自杀，虽然这种方法有些极端了，但是......你不愿意冒险。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病号服里，从始至终都揣着一把手术刀的，对吧......”
话音未落，只见阿离猛地就不知从哪抄出一把手术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就要戳进去，这种事情她不知道已经做过多少次了，以致于她根本就不用做任何的准备，那角度就无比的精准，直奔动脉而去。
不过既然陆远已经猜到了这些，那么，他自然也早有准备，只见他一把就抓住了阿离的手腕。
“你为什么要怎么做？”陆远夺过阿离手中的刀，问道：“我说过，我肯定会救你出去的，我知道一种机器，它能够帮你脱离方舟的控制，你只要......”
“没用的。”阿离摇了摇头：“你以为我不相信你么？但是......你没有成功。”
“什么？”陆远一愣。
“你没有成功过......其实咱们已经试验过好多好多次了，可是，你一次都没有成功，那个机器似乎只对你有效果.....”
陆远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什么？只对我有效果......？”他一下子，感觉自己的整个人都懵了：“不可能，同样是方舟里的数据，怎么可能只对我有用？！”
“我不知道。”阿离回答道：“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你已经为我付出的太多了，已经足够了，所以......请你离开吧，这个世界，我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
“不可能！”陆远拽着阿离：“再试一次，这说不通，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说着，陆远就快步走到轮椅后，想要将阿离推走。
然而，就在这时......
“我许愿，陆远的双脚，在接下来的1个小时内，失去知觉！”
阿离轻声喃喃着。
一瞬间，陆远就猛地感觉到，自己的双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怎......怎么回事？！”他愕然着。
阿离趁着这个功夫，转动着轮椅，离开了陆远。
“对不起......”她说道：“我的愿望，似乎从来都没有朝着好的方向灵验过，我许愿让这一切恢复原状，我许愿让我的双腿恢复知觉，全部都失败了，可是......只要是坏的事情，就几乎都能够梦想成真。”
陆远趴在地上，双腿无法移动后，他只感觉自己连翻个身都很困难。
“阿离，别做傻事，咱们也许还有机会......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我不想再坚持了！你不懂么？！”阿离突然的提高了嗓门，眼泪一下子就决堤了一般：“坚持！你知道我已经坚持了多久了么？你不觉得，现在对我说出‘坚持’两个字，太残忍了么？！！
我努力过了，我也承受的足够多了，我已经不想在经历什么轮回了，如果现在我死去的话，就能够真的死去，那么我愿意去死！
我才16岁！
就算是这一切都没办法结束，那也拜托你让我一个人承受这一切好么。”
说着，阿离就转动着轮椅，朝向了天台的边缘。
陆远见状，也没有办法，只好将手伸向行囊，现在他建立的轮回十分稳定，所以只要自己自杀，那么就能再来一遍。
可是......
“我许愿，陆远无法抓取任何东西。”阿离轻声说道。
下一刻，陆远的手就已经来到了行囊的位置，但是，他的手却只能无力的在腰间晃荡，而没办法做出那东西的动作。
“阿离！你不能这样！”
陆远自然是知道这一切都是阿离做的，所以他抬头朝阿离喊道。
此时，阿离已经距离天台的边缘一步之遥，她调转了轮椅，面朝陆远。
“别！”
“阿离，等一等！”
“停下！”
“求你了！”
陆远吼着，艰难的用双手朝着阿离的方向爬去。
然而，他只是听到了一句。
“谢谢你，能够遇见你，是我今天，唯一还能被称之为快乐的事情。”
“再见了.....”
说着，阿离向后转动着轮椅的双轮。
跌下了天台。
陆远整个人僵直在了原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这一次，手表的时间没有往回拨动太久，所以......他都没有意识到，真正的时间已经到达了5月30号最后的几秒钟。
终于，【00：00：01】到来了。
5月31日！
轮回终于结束了。
然而，整个世界也开始崩塌了，远处的楼宇还是化成飞灰，随着不知来由的夜风飘向天空。
一切都在消失......
不过就在这几秒钟里，陆远还是拼着最后的一点力气，爬到了天台的边缘，并且也跟着坠落了下去！
耳旁的风呼啸而过。
就在某一秒中......
【恭喜玩家，击杀副本boss】
【10秒后，您将离开副本】
【10......】
【9......】
“砰！”的一声，陆远的整个身体与地面发生了一次最激烈的碰撞，鲜血四溅。
陆远死去了，然而时间已经不再是5月30日，所以轮回也像是之前所说的那样，终于结束了。
陆远的死，也就是死了。
【8......】
【7......】
行囊里的复活十字章启动了了，一道白光，陆远又睁开了眼睛。
而眼前，就是躺在血泊之中的阿离......
陆远拖着剧痛还未散去的身体，艰难的爬向对方，然后将她抱在怀里。
没有临死前的遗言，也没有像是电视剧里生离死别时的长篇废话。
阿离瘦小的身体十分的安静，也许是运气好，她的身体没有四分五裂，但是鲜血也依旧将整个衣裙染红，周围的一切都在崩塌......只有陆远，抱着血泊中的小姑娘。
【5......】
【4......】
“你不是说要帮助我的么？！”
陆远突然吼道，也不知道是向谁吼，只是扯着脖子，撕心裂肺。
“你说了！我帮你！你也会帮我！现在，这应该就是你想要的结局！那么不管你是谁，你总得做点什么！！”
【3......】
【2......】
......
【1......】
猛地，陆远睁开了双眼。
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这里不是方舟的个人空间，也肯定不是游戏仓。
陆远一轱辘爬了起来，然后望向四周，发现这里他曾经来过一次，就是在刚刚进入方舟的时候，创建游戏人物的那个场景。
只不过，现在自己的面前没有创建的窗口，只有一片空白。
“你是谁？出来吧！”
陆远莫名其妙的喊道。
话音未落，一道光闪过......
“你好，游戏编号L7765478，游戏昵称：陆远”
同时，一个声音也接连响起。
白光散去，陆远发现，自己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东西。
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巨大了，陆远不论是抬起头，还是向着左右两侧，都没办法看到这玩意的全貌，在他面前的，似乎只是一道不断闪烁着蓝色流光的巨大墙壁。
“你是谁？”陆远问道。
“如果你的问题是‘你是什么？’那会更加贴切一点。”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听不出男女，更加没有什么电流或者杂音。
“好吧，你是什么？”
“艾尼阿克”那个声音回答道：“或者你可以叫我更加大众一些的另一个名字......【方舟】。”
接下来的时间，似乎再次陷入了之前的轮回里。
鱼缸男开始到处寻找阿离。
而那个还一头雾水的陆远则想尽办法保护她。
在某个小巷子里，再次发生了一次正面的冲突，不过这一次没有那么好运了，陆远周围没有面粉，也就没有办法制造爆炸。不过他还是很机智的将鱼缸男困住，及时的带着阿离逃脱了。
“总是这样，你一定很累吧。”阿离像是之前的那样问道。
“每次轮回后，体力也会还原的，所以还好。”陆远随口一答，推着轮椅跑进了一条小巷。
......
这一次的轮回和上一次稍稍的有些不同，这个陆远没有杀掉鱼缸男，所以，他还没有启动自己的时间重置，不过无所谓，阿离只是想要陆远帮助他活到今天的最后的15分钟就可以了。
至于推着轮椅的是8点钟醒来的陆远，还是4点钟醒来的陆远，都无所谓。
就这样的，时间一点点的，到达了11点半。
这回陆远也和之前一样，躲到了医院的天台上，这也是很好解释的，毕竟整个城市最安全，而且陆远也最熟悉的地方，就是这里了，所以不论是哪个轮回的最终，陆远都大概率的会藏到这里来。
“很冷吧......”陆远说道，然后将自己的白大褂披在了阿离的身上。
“谢谢。”阿离说道。
“不用谢。”陆远淡淡回应着：“其实我这么做，也不仅仅只是为了你。”
“是么？”
“当然了，我也是自私的，举个例子吧，如果有一个人被困在孤岛上，他本来凭借着岛上的资源可以活很久，但是......如果在某天，他突然发现了在海上漂浮着另外的一个人，那么，他几乎肯定会扑倒水里，去救对方，即使那海里很危险，即使周围有鲨鱼，甚至他知道，一个海浪的冲击，就可能让自己沉入海底，但是他依旧会去救对方。”
阿离望着陆远：“为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原因，也许是因为孤独，想要有一个人来陪伴自己，也许是因为在绝境中，人们会觉得，救助另一个于自己困境相同的人，也相当于自我的救赎，又或者是什么其他更加深层的思想......我刚刚离开方舟，所以我还不太能说明白。
但是，我却能够体会到这种感觉。
所以，我想要救你，是我自己想要这样做。
不单单是你，还有更多的像你，像我这样的人。”
“......”阿离沉默着，她低着头，不愿意去看对方的眼睛。
“你一定能成功的。”她说道。
“我知道。”
“时间快到了......马上就要到31号了。”阿离说着，将一块表递了过来。
陆远看了一下那表盘上的时间......
【23：58】
【23：59】
【00：00】
“......”
时间到达了5月31日。
阿离的头垂的更加低了......
“31号了，轮回应该已经解除了。”她说道：“之前你不是说，要把我带出这个世界么......那么你应该需要一些工具吧。如果需要的话，那你可以去准备了，这里很安全，我......在这里等你。”
“好啊。”
陆远回答道。
“......”
“......”
然而，陆远说完了那两个字之后，却没有离开，而是依旧站在阿离的身旁。直到夜风再次撩起她的头发......
“......如果坚持不住，哭出来会好一些......”陆远淡淡说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猛地，阿离抬起了头，从她那满是泪痕的脸上就能看出来，这个小姑娘早就在默默无声的哭了很久，也不知道到底是多么努力，才能让自己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波动。
但是此时此刻，她的眼神中除了泪花之外，更多的则是惊恐。
“你......你不是那个陆远！”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陆远点了点头：“是的，我不是8点钟醒来的陆远......我是那个已经经历过整个轮回，知道了一切真相的陆远......或者说，我其实是那个鱼缸男。”
说着，陆远还掏出了鱼缸吊坠。
“可是......你明明......”阿离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
“我明明应该不是鱼缸男的，对吧。”陆远接着阿离的话说道：“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
这个副本里有两个陆远，一个是什么都不知道，能被你骗，保护你，直到30号这天结束的无知陆远，还有一个就是知道一切，一直阻止你自杀的陆远，除非带上鱼缸头盔，否则这两个陆远长得一模一样，而你，则要在无数个轮回里，分辨出哪个是鱼缸男，哪个是无知的陆远。
你要在欺骗其中一个的同时，躲避另外一个。
最关键的是，你还不能直接的去问，不然，这事情直接就露馅了。”
陆远像是说绕口令一样的说道。
“所以，你找到了一个很隐蔽的方法......那就是......你总会在与‘推着你的陆远’分开后，有意无意的问一句：‘你累么？’
这句话看似很平常，但是如果不是经历过整个轮回，那就根本就不会发现其中的问题。
那就是，8点钟醒来的陆远，还处在没有缕清副本流程的阶段，他只经历过一个短暂的轮回，所以他总是信心满满的告诉你，体力会随着时间的重启而恢复。
然而4点钟的那个陆远，则已经焦头烂额。我记得，大概是在6点中左右的时候，我自己就曾不止一次的抱怨过这个副本。”
“所以，你总是有意无意的确定一下，我对这个副本的态度，以此来检测我到底是经历过那个时间段的陆远。
如果你感觉出我的不对劲，那么，你就会直接自杀，虽然这种方法有些极端了，但是......你不愿意冒险。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病号服里，从始至终都揣着一把手术刀的，对吧......”
话音未落，只见阿离猛地就不知从哪抄出一把手术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就要戳进去，这种事情她不知道已经做过多少次了，以致于她根本就不用做任何的准备，那角度就无比的精准，直奔动脉而去。
不过既然陆远已经猜到了这些，那么，他自然也早有准备，只见他一把就抓住了阿离的手腕。
“你为什么要怎么做？”陆远夺过阿离手中的刀，问道：“我说过，我肯定会救你出去的，我知道一种机器，它能够帮你脱离方舟的控制，你只要......”
“没用的。”阿离摇了摇头：“你以为我不相信你么？但是......你没有成功。”
“什么？”陆远一愣。
“你没有成功过......其实咱们已经试验过好多好多次了，可是，你一次都没有成功，那个机器似乎只对你有效果.....”
陆远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什么？只对我有效果......？”他一下子，感觉自己的整个人都懵了：“不可能，同样是方舟里的数据，怎么可能只对我有用？！”
“我不知道。”阿离回答道：“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你已经为我付出的太多了，已经足够了，所以......请你离开吧，这个世界，我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
“不可能！”陆远拽着阿离：“再试一次，这说不通，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说着，陆远就快步走到轮椅后，想要将阿离推走。
然而，就在这时......
“我许愿，陆远的双脚，在接下来的1个小时内，失去知觉！”
阿离轻声喃喃着。
一瞬间，陆远就猛地感觉到，自己的双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怎......怎么回事？！”他愕然着。
阿离趁着这个功夫，转动着轮椅，离开了陆远。
“对不起......”她说道：“我的愿望，似乎从来都没有朝着好的方向灵验过，我许愿让这一切恢复原状，我许愿让我的双腿恢复知觉，全部都失败了，可是......只要是坏的事情，就几乎都能够梦想成真。”
陆远趴在地上，双腿无法移动后，他只感觉自己连翻个身都很困难。
“阿离，别做傻事，咱们也许还有机会......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我不想再坚持了！你不懂么？！”阿离突然的提高了嗓门，眼泪一下子就决堤了一般：“坚持！你知道我已经坚持了多久了么？你不觉得，现在对我说出‘坚持’两个字，太残忍了么？！！
我努力过了，我也承受的足够多了，我已经不想在经历什么轮回了，如果现在我死去的话，就能够真的死去，那么我愿意去死！
我才16岁！
就算是这一切都没办法结束，那也拜托你让我一个人承受这一切好么。”
说着，阿离就转动着轮椅，朝向了天台的边缘。
陆远见状，也没有办法，只好将手伸向行囊，现在他建立的轮回十分稳定，所以只要自己自杀，那么就能再来一遍。
可是......
“我许愿，陆远无法抓取任何东西。”阿离轻声说道。
下一刻，陆远的手就已经来到了行囊的位置，但是，他的手却只能无力的在腰间晃荡，而没办法做出那东西的动作。
“阿离！你不能这样！”
陆远自然是知道这一切都是阿离做的，所以他抬头朝阿离喊道。
此时，阿离已经距离天台的边缘一步之遥，她调转了轮椅，面朝陆远。
“别！”
“阿离，等一等！”
“停下！”
“求你了！”
陆远吼着，艰难的用双手朝着阿离的方向爬去。
然而，他只是听到了一句。
“谢谢你，能够遇见你，是我今天，唯一还能被称之为快乐的事情。”
“再见了.....”
说着，阿离向后转动着轮椅的双轮。
跌下了天台。
陆远整个人僵直在了原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这一次，手表的时间没有往回拨动太久，所以......他都没有意识到，真正的时间已经到达了5月30号最后的几秒钟。
终于，【00：00：01】到来了。
5月31日！
轮回终于结束了。
然而，整个世界也开始崩塌了，远处的楼宇还是化成飞灰，随着不知来由的夜风飘向天空。
一切都在消失......
不过就在这几秒钟里，陆远还是拼着最后的一点力气，爬到了天台的边缘，并且也跟着坠落了下去！
耳旁的风呼啸而过。
就在某一秒中......
【恭喜玩家，击杀副本boss】
【10秒后，您将离开副本】
【10......】
【9......】
“砰！”的一声，陆远的整个身体与地面发生了一次最激烈的碰撞，鲜血四溅。
陆远死去了，然而时间已经不再是5月30日，所以轮回也像是之前所说的那样，终于结束了。
陆远的死，也就是死了。
【8......】
【7......】
行囊里的复活十字章启动了了，一道白光，陆远又睁开了眼睛。
而眼前，就是躺在血泊之中的阿离......
陆远拖着剧痛还未散去的身体，艰难的爬向对方，然后将她抱在怀里。
没有临死前的遗言，也没有像是电视剧里生离死别时的长篇废话。
阿离瘦小的身体十分的安静，也许是运气好，她的身体没有四分五裂，但是鲜血也依旧将整个衣裙染红，周围的一切都在崩塌......只有陆远，抱着血泊中的小姑娘。
【5......】
【4......】
“你不是说要帮助我的么？！”
陆远突然吼道，也不知道是向谁吼，只是扯着脖子，撕心裂肺。
“你说了！我帮你！你也会帮我！现在，这应该就是你想要的结局！那么不管你是谁，你总得做点什么！！”
【3......】
【2......】
......
【1......】
猛地，陆远睁开了双眼。
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这里不是方舟的个人空间，也肯定不是游戏仓。
陆远一轱辘爬了起来，然后望向四周，发现这里他曾经来过一次，就是在刚刚进入方舟的时候，创建游戏人物的那个场景。
只不过，现在自己的面前没有创建的窗口，只有一片空白。
“你是谁？出来吧！”
陆远莫名其妙的喊道。
话音未落，一道光闪过......
“你好，游戏编号L7765478，游戏昵称：陆远”
同时，一个声音也接连响起。
白光散去，陆远发现，自己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东西。
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巨大了，陆远不论是抬起头，还是向着左右两侧，都没办法看到这玩意的全貌，在他面前的，似乎只是一道不断闪烁着蓝色流光的巨大墙壁。
“你是谁？”陆远问道。
“如果你的问题是‘你是什么？’那会更加贴切一点。”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听不出男女，更加没有什么电流或者杂音。
“好吧，你是什么？”
“艾尼阿克”那个声音回答道：“或者你可以叫我更加大众一些的另一个名字......【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