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和珅 > 57、来自福康安的对策

57、来自福康安的对策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事实证明,福康安还是有些用处的。

    晚上叫了善保在自己帐子里歇,俩人在被窝儿里蒙头嘀嘀咕咕了半宿儿,善保就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

    这群人虽有nc之称,不过能nc到将一国皇后打入冷宫,也是要本事的。善保不敢有半分自负,他现在虽挂在富察家的名下,不过,若有事,富察家是不会为他冒险的。

    听了福康安的话,善保倒心里有了底。

    福康安说的好,“我自幼在宫里,小时候就认得他,他那点子心眼儿,我闭着眼睛也能算出一二,你就……”给善保出主意。

    善保不大信,“真的?”

    “怕什么,有我呢?”

    善保心道,你得关键时刻不要掉链子才好呢。

    善保隔天就被太后宣辇车里去了,虽然男女有别,不过太后七八老十的人了,见个侍卫也没啥大不了,而且人家还连福康安一道宣召,何等妥帖。

    太后生得慈眉善目,看得出年轻时必是个美人儿,不然以雍正挑剔的眼光,也不能跟她生孩子。

    太后对善保是久闻大名,神交久矣,瞧见真人儿,眼睛一亮,好个可怜见的孩子,生得这般眉清目颖。

    漂亮的人不论到哪儿都能有第一眼优势,长得好,人就免不了多瞧几眼,赏心悦目么。到了太后这个地位,平日里瞧的美人儿多了,善保还能让她老人家眼前发光发亮,可见这小子的确是生得水灵。

    太后暗自点头,想到永琪说的话,更觉得善保才貌双全,温声道,“起来吧,赐座。”

    福康安坐太后左下第一,善保于福康安下首,双手叠放在膝上,低头看辇车上铺就的大红织金地毯。

    嗯,知道规矩。太后对善保的第一印象很是不错。

    太后笑道,“不要太拘谨了,福康安常到哀家这儿来,听说你们是一个什的侍卫,他性子爽快,可好相处?”

    瞧您老问的,自个儿先夸性子爽快,再问别人好不好?能说不好么?敢说不好么?

    善保起身回道,“回太后娘娘,昔日奴才与福康安一道在咸安宫念书,做过几年同窗,以往只知他功课好,如今处得熟了,才知道他骑马弓箭、摔跤武艺,无一不精。文武双全,不堕咱们旗人的威风。”

    太后大乐,眉开眼笑,“哦,原来你们还是同窗,这就更和睦了。坐,坐下说话儿。”还赞赏的对福康安点点头,似乎在夸他会交朋友。

    福康安听善保夸赞自己,使劲儿抿着唇都止不住唇角上翘,偷偷对太后眨眨眼。

    太后笑横他一眼,不要骄傲啊。

    太后其实对富察家感情一般,已挂儿媳妇的娘家,虽说四孙女嫁给了福隆安,可真正也没见过几面儿。她只喜欢福康安,没别的原因,福康安小时候进宫是为了哄乾隆开心,那会儿还小,也不要念书什么,乾隆白天得忙国事,便命人将福康安带到慈宁宫跟太后做伴儿,太后那会儿早死了丈夫,儿子有忙不完的朝政,在平常人家儿孙子养在老太太膝下不算什么,可在皇室,就有另一层含义了。福康安却不同,他出身外戚,养在宫里也不过是乾隆抬举富察家罢了。福康安的到来很是填补了太后的寂寞,太后从小看他长大,感情自不必说。

    一直到去了上书房念书他才去慈宁宫去得少了,不过福康安别瞧着大大咧咧,心眼儿不少,隔三差五的就去慈宁宫请安,太后对他一直很是喜爱。

    福康安这人吧,还有个特点,他在太后跟前放得开,基本上,善保没见过福康安在谁面前儿拘谨过,傻大胆儿,关键人家还不粗俗。太后就喜欢这样儿的,那种规规矩矩请安问礼的,太后看腻了,不如福康安亲切。

    太后与福康安眉来眼去了一番,想起五阿哥托求的事儿,笑道,“善保是今科探花儿郎,依你的年纪已经很好了,就是五阿哥提起你来也夸你文章做得好,有学问呢。”

    善保忙谦道,“不敢当太后娘娘的夸,奴才不过是念过几本书,都是万岁爷抬举。”

    “既然都说你好,定是不错的。”太后抚摸着腕上的珠串儿,笑道,“五阿哥,你也见过的,也是个喜欢念书的,就是这路上有空都要读上几页,很是用功。只是他如今因在送哀家去五台山,也没个师傅在身边儿问询。哀家知道你是个好的,不如陪五阿哥念几日书罢。哀家知道,你是御前侍卫,做事妥当,不敢与皇子结交。哀家想着事急从权么,再说,也用不了多少时日,只待每日傍晚你闲了时,若五阿哥叫你,你就过去,可好?”

    好?好一个叉烧五,你真有本事,请了尊佛爷来压人!

    善保早得了福康安的提醒,心里已有对策,腼腆一笑道,“太后娘娘与五阿哥都这样抬举奴才,奴才谢太后恩典。”起身跪下谢恩。

    太后笑,“起吧,跟你说不必多礼了,你这孩子就是不听。”

    善保道,“奴才是头一遭见太后娘娘,心里怪激动的,觉着自个儿有福气,能给太后娘娘多嗑几个头也是奴才的造化。”

    太后连连夸善保懂事,善保瞧着太后心情大好,笑道,“太后娘娘,奴才还有个建议,不知可行不可行?”

    “说吧。”太后对喜欢的人向来慈霭,她早就知道善保家里的事儿,人老了,心生慈悲,难免怜惜些,如今瞧着善保人生得俊俏,还会说话,知道规矩,新科探花儿,又是满人,跟自个儿一个姓儿,再没有半点儿不好的。

    善保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奴才想着上书房的先生都是国学大儒,五阿哥的学问万岁多次赞过,奴才焉能与五阿哥相提并论呢。不敢瞒太后娘娘,奴才真没什么自信,觉得自个儿没把握。只是如今五阿哥看得起奴才,叫奴才陪他念书,奴才与有荣焉,可奴才也不能耽搁了五阿哥啊。奴才思量着,不如奴才再茬一人,此人,太后娘娘认识、五阿哥认识,也是万岁和太后娘娘亲赞的文武双全,有他和奴才一道过去伺候五阿哥念书,定是万无一失的,不知可使得?”

    太后已经猜着了,笑问,“是谁,说来听听。”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善保看向福康安,笑对太后道,“奴才别的人不敢保举,福康安却是可以打包票的。再者,太后娘娘也知道,福康安是先皇后的内侄,人品出身都信得过,与五阿哥早就相识,这样加上奴才,五阿哥身边儿三个伴读,四个人在一块儿念书,取彼之长、补己之短,再没有不妥帖的了。”

    太后点了点头,并没有立时应下,福康安揍福尔泰的事儿,太后早知道,这事伤了五阿哥的面子,福康安也退出上书房、出宫回府、转而去了咸安宫。少年人,哪个不要面子。太后想着,若能借此机会使得两人消了芥蒂,岂不两全?问福康安道,“你愿不愿意?要是不情愿,跟哀家讲,哀家知道你是个坐不住的。”

    靠!

    善保心里骂娘,这冰火两极的态度,真叫人不怎么爽!

    福康安笑道,“太后玛嬷,福康安愿意,昔日与五阿哥也是极熟的,只要五阿哥别嫌福康安不请自去就好。”

    太后摆手,打包票,“永琪怎么能不愿意,探花儿跟你陪他念书,他要不愿意,哀家也没法子管他的事儿了。”

    太后赏福康安、善保留下用了饭。

    出来后,善保悄声问福康安,“你怎么给太后叫玛嬷呢?”

    “自小叫惯了,没事儿,我进宫的时候才三岁,话都说不清,那会儿傻不拉唧的,还给皇上叫过阿玛呢。”福康安不在意的说。

    真铁啊,怪不得您能生贝子,死郡王呢。

    就算您不是乾隆的私生子,凭着您与宫里的关系,弄个贝子当当也不为怪。

    善保想,福康安发迹不是没道理的,上边儿,他跟太后、乾隆有交情,下面儿,他在上书房念书,与皇子阿哥也认识。

    首先,忠诚就有保证。

    自己人,真正是自己人。对乾隆皇帝而言,福康安是他看着长大的自己人,所以,福康安一生兵权独掌、转战四方而无后顾之忧,因为乾隆信他。

    以帝王的多疑,能将这份信任赋予福康安,可见乾隆与福康安感情之默契。

    善保笑望着福康安帅气的侧脸,不简单,这不是个简单的人,能将五阿哥请出太后的动作猜得不差分毫,福康安太不简单了。可人家平日里还以爽快义气著称,啧啧,就是善保开始也拿福康安当傻瓜大肥羊来着,殊不知人家是闷头吃肉不声张,好处一点儿没少得,还不得罪人。

    厉害哪,乾隆和傅恒□□出来的人物儿,怎么可能不厉害?

    像自己,一直想低调为人却总是锋芒毕露,瞧着光鲜,不过是个明晃晃的靶子。

    善保围着福康安转了个圈儿,啧啧两声。

    福康安抓住他,坏笑着问,“怎么,瞧上本大爷了?”

    “我是瞧瞧赛诸葛福三爷,”善保曲肘撞他,“在外头,少嬉皮笑脸的。”

    进了帐子,善保叫刘祥倒了茶,又命刘祥去帐子外头守着,方问,“你是怎么猜出来的,跟我说说?”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福康安倒卖起官司来,手指爬上善保的耳朵,揉捏着善保儿的小耳垂,轻声道,“给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善保捞起枕头拍福康安脸上,怒道,“死去吧!”

    福康安抱着枕头,呵呵直笑,“玩笑,开玩笑,莫当真,莫当真。”亲自端了茶给善保压惊赔礼,“跟你说怕什么,你忘了我也在上书房念过书的,又不是认识一日两日,等时日久,你就知道了。”福康安悄声道,“那位也不过是个面儿生得好些,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本想私下拉拢你,哪知你不上套儿?依他的身份,被驳了一回,难道还能腆着脸来第二次?不过,就这么让你溜了,他脸面往哪儿搁。你叫他不高兴,定得教训你一番才是。”

    “这个我能不知道,别尽说些没用的。”善保喝了半盏茶。

    “后头更好猜了,你不愿去跟他念书,他就硬是得想法子办成了,才能让你知道厉害,如此不仅找回面子,也能震慑旁人,然后等你去了他那儿,再好言好语的用各种手段安抚你,收你之心。”福康安笑睨善保,“这和你在院里先立威再拿银子收买人心是一个道理。”

    善保捶他一记,眼珠儿一翻看帐子顶儿,死不承认,“听不懂,听不懂。”

    福康安一笑,并未要强,接着为善保释疑,“你想,你现在好歹是御前侍卫,御前侍卫不易与皇子结交,这忌讳,他在宫里长大,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不愿去与他亲近,这就是现成的理由,只是这是一个默契,最好大家都不要提,不然犯忌讳是轻的,他纵然是皇子,怕也落不了好儿去,所以他不会递这种现成的把柄出去的。在这营中,比他大的除了和亲王,就是太后了。和亲王的性子,绝不会插手这些事的,太后就不同,五阿哥受宠,谁都知道。他开口相求,太后心疼孙子,不过一个小探花儿,就是直接一道谕旨赏给五阿哥也正常,再没有不应的。”

    善保笑问,“那你说,为何太后没一道谕旨让我过去,还费口舌跟我说了一番呢。”

    “那是太后,你当寻常人呢?御前侍卫,不比别处,太后说的清楚,只是路上这几天罢了。再者,她不是同意让我一道去么?这就是避讳的意思了。”福康安道,“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儿,太后没有不清楚的,五阿哥毕竟是亲孙子,她老人家心软,只是御前之人,太后是不会轻易干涉,何况你也是一科探花儿,这里头的干系……五阿哥是聪明的过了,”福康安兴灾乐祸的哼一声道,“做了蠢事。等着瞧吧,叫万岁知道,没他的好儿。”

    善保听福康安说的倒与自己思量的大致相似,皱眉道,“说实话,福康安,我现在都是缩着脖子做人,半点风头不敢出,我是绝不会跟五阿哥有什么干系的。其实,探花儿也不过是晋身之阶,说着好听,顶不了用。就算如今做了侍卫,在这京城也不过是只小虾米,五阿哥这样三番两次的拉拢,倒叫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论理,像你、像丰大哥,都是出身公府,你们不是更有价值,他怎么不跟你们示好呢?”

    “这还不明白?”福康安戳他眉心,笑道,“当局者迷了不是?像我阿玛、阿里衮世伯,都是军机重臣,帝王心腹,掌过兵事的大臣,就是其他军机处的臣子,除了万岁发话,谁会与皇子主动搭话结交?那是找死呢。你却不同了,你叔叔官爵不显,你单蹦一人儿在御前,之前万岁赏你衣裳升你官儿,明眼的都知道你是得圣心之人。你要知道,在朝中做官,圣心比一切官职都重要。五阿哥看中你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他这事儿办得忒不讲究了……”

    冷哼一声,福康安没再往下说,他非常了解乾隆的个性,乾隆向来奉行“我不给,你不能要。我给,你不能不收。”的原则,五阿哥自出昏招儿,不跟他的龙爹招呼一声就要动龙爹身边儿的侍卫,等着好儿吧。

    其实福康安有些话没说,善保的价值并不在于他如今的职位、与是否得圣心,善保的价值来自于他的能力,那场春闱冤案中他展现出来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

    这样的人,乾隆绝不可能赏赐给五阿哥,福康安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