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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再救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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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院外,小红焦急的踱着步,不时偏出头来瞧瞧那紧闭的院门,距阎锦进院已有大半个时辰,院子里却始终没有动静,平静得让她不安。

    “可是出了意外?主子发现她了?怎么还不出来?”她不停的嘀咕着。

    正在这时,院门忽地被打开来,她一喜,下意识的便要迎上去,刚抬脚,便怔住,那进入眼帘的人儿并非是她在等的那人,却是她夜夜梦见,为之寝食不安的人,她捂住嘴唇,眼里已泛了泪花,双脚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月娘浅浅一笑,见着她时眉梢间亦是止不住的带上了喜意,她缓缓朝她走来,当见到她眼里的泪花时,笑意便化作了无奈,“小红。”

    “姑娘!”听着她那一声唤,多日来的焦虑不安似有了发泄口,她大叫一声,扑上前去抱住她,放声大哭。

    月娘叹息一声,却是眉眼温柔,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连声安慰,“莫哭,我还没死呢,叫你这般一哭,浑似哭丧一般,忒是不吉利。”

    “姑娘!”小红不满的叫了一声,放开了她,“姑娘说的什么胡话,姑娘定会长命百岁!”

    “啧!长命百岁岂不是老妖怪?那可不成!”她摇头笑道,略显苍白的脸因着这一句调笑倒是红润了些,连那眉宇间的死气亦褪了不少,小红看着看着,忽然便难过起来。

    “姑娘无事便好。”她低下头去,小小声道。

    不知何时起,天真烂漫的小丫头亦有了心事,添了愁绪,再不见以往无忧无虑的模样,月娘撇过头,心无端便疼了起来。

    “姑娘,你回去吧,我、我也要走了。”她抬起头来,朝她笑,笑容略微勉强,她是不舍的,可是,她却不能不舍,她的姑娘身不由己,她不能给她添麻烦。

    “我不回去。”她轻摇着头,这时方想起阎锦来,她往周围看了看,并未见着她,便问小红道:“锦姑娘呢?”

    不回去?

    小红瞪大眼,略有些期待,道:“姑娘这话,是何意?”

    她只听进了她前边的话,至于后边的,她并未听进去,在她潜意识里,阎锦二字的份量比不得月娘一丁点儿,有了她在前,她哪里还记得阎锦是谁?

    “意思便是,你家姑娘要与我一起走<="l">。”

    旁边忽然便冒出一道声音来,近在耳旁,无声无息,乍闻此声,二人均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便转头往她看去,待见得是她时,二人均松了口气。

    “我很可怕?你二人这反应,倒像是个做了亏心事的。”阎锦挑眉。

    “锦姑娘说笑了。”月娘回过神来,掩唇笑道。

    “姑娘!你要与锦姑娘一起走?这是为何?”小红瞪大眼,一脸好奇。

    “你管得忒多了些!不该知道的莫要问。”月娘伸手戳戳她的额,看似斥责,眼里却并无不悦之意,仍是带着笑。

    小红捂住额头,嘟囔一句,“小红知晓了,多问多错,不问不错嘛!”

    “你知便好!如今你在二皇子府里,当小心为上,快些回去罢,莫要让人寻出错来。”

    听她赶她,小红嘟起嘴来,不情不愿,“姑娘既要出京,小红怕是再难见到,便不能多待一会儿么?”

    “不能!”她瞧着她,眼里是不容否决的坚定。

    小红一向听话,见此哪还有话说?磨蹭着应了一声,便要走,却被阎锦唤住。

    “若是不舍,不妨与我一起出京罢。”

    什么?二人均愣。

    “锦姑娘,可以么?”小红雀跃道,她本就牵挂月娘,若能同行,再好不过。

    “小红!不可!”月娘轻唤一声,并不赞成她同行。

    阎锦含笑看了二人一眼,道:“我只是见你俩依依不舍,故而提议罢了,若是不妥,权当我没说过便是。”

    听她这般说,小红急了,平生第一次没听从月娘的话,自个儿做了主张,“锦姑娘!我要同行!”

    “小红!”月娘沉下脸。

    “姑娘,让小红与你同行罢?姑娘何曾一人出过远门?定是极不适应的!没有小红在,姑娘渴了谁来倒水?姑娘累了谁来捏肩?姑娘冷了谁替您添衣?若是闷了,谁说趣事儿替您解闷儿?姑娘!”说着说着,她已哽咽。

    她难受,月娘亦然,本就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儿,被她这么一说,不由得有些动摇,“可……”

    见她语气有了松动,小红眼眸一亮,急急保证,“姑娘!小红定会听话,姑娘便带我去吧?”

    “锦姑娘?”她犹豫。

    “我先前便说了,由你们决定,便是带上她,亦不过多一人吃食罢了,并无大碍。”

    “姑娘!”小红牵了她的衣袖,讨好的摇摇。

    “罢了。”月娘无奈一叹,对她已是没辙,纵使她看似无奈,然心里依旧升起一股喜悦,不可否认,她也是对她不舍的<="l">。

    一句‘罢了’,瞬间让小红欣喜起来,眉梢眼角皆带了喜意,又是那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哪里还见先头愁绪满怀的样子?月娘又是一叹,倒是笑了。

    “既然已决定好,便上路吧,我们已耽误了不少时辰。”阎锦道。

    “锦姑娘有何安排?”月娘道,先前顾着与小红说话,她并未注意周遭,此时她才发现,这周围并未停有马车,便是她那主子亦只命人唤她出府,事出突然,她亦未来得及准备。

    “你们且等我一等,我去雇辆马车。”阎锦道,言罢转身便走,目的地——车行。

    在古代,交通不便,马匹、马车是必备之物,却不是人人都能养得起的,再则,外出办事总免不了发生些意料之外的事,若失了代步之物,总不能步行罢?因此,便有商贾看中了这其中利益,创办了车行,供往来人士租凭之用,这些商家选车夫,选的都是些贫寒人家的汉子,朴实纯善,老实忠厚,签了契约,有根有底,主顾双方皆放心,也免了许多麻烦。

    阎锦刚跨进门,便有眼尖的伙计迎出来,笑容满面的招呼着。

    “姑娘里面请!且先歇歇脚,喝口水罢?本店马匹种类繁多,上、中、下三等皆有,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定能让您满意!”

    “前面带路吧。”阎锦道。

    “好嘞!”伙计将汗巾往肩头一搭,带着阎锦往后院而去,刚入后院,便低声道:“姑娘可来了,眼见姑娘这般久不曾出现,小的以为姑娘不来了呢。”

    “便是不来,你也不吃亏。”阎锦道,瞧那模样,二人分明熟识。

    伙计笑了笑,道:“姑娘说的哪里话,小店做事向来公道,也不能平白要姑娘银钱不是?”

    二人说话间已至马厩处,在马厩外,两辆马车立在那里,车旁站着两个灰衣汉子,马车均是灰蓬为顶,极其普通的模样,马儿亦然,毛皮略暗,灰白相间,那双眼倒是极其有神。

    阎锦上下左右打量了半晌,点点头,十分满意,“甚好。”

    “得嘞!王四赵五,你们跟着姑娘去罢,路上警醒些,此去郦城,山高路远,又尽是女眷,路上可要多看顾些!”伙计殷殷叮嘱。

    “好嘞!”二人高声应了。

    阎锦道了声谢,上了一辆马车,吆喝声起,偏门大开,马车渐渐驶出院子去。

    *

    燕府后院,杨氏正指导着女儿绣花,便见贴身丫鬟绿萼匆匆而来。

    “怎么了?”杨氏道,半点不避讳自家女儿。

    绿萼躬身答道:“夫人,那阎锦已出了城,瞧着往颖州方向去了。”

    “哦?”杨氏一喜,忽的又似想起什么来,忙道:“墨儿呢?可有跟去?”

    绿萼笑着摇摇头,道:“二皇子殿下不曾跟去,那阎锦是一人去的,连一个婢女侍卫都未带。”

    杨氏面露惊讶,旋即复杂起来,“想不到那姑娘也是个有气性的<="l">。”

    “娘,您不是说表哥对她痴心得紧么?既然那般痴心,怎会愿意她离开?又怎会不派人跟随?”一旁燕如道。

    杨氏越听,眉头越紧,显然燕如的话说到她心坎里了,待燕如说罢,她便道:“如儿言之有理,我刚找上她,她便离开,事情定不是那般简单的,指不定是墨儿布的障眼法,绿萼,派人跟去瞧瞧,我要确定是不是她!另外,墨儿那里亦注意着些,指不定他瞒着我们便找她去了!”

    “奴婢遵命。”绿萼道。

    “娘,如儿不喜那楚遥,祖父真要聘她做表哥的正妃么?”待绿萼出了门去,燕如方轻声道。

    杨氏摸摸她的头,无奈一叹,眼见燕如将要及笄,许给人家,却依旧如孩童般不解世事,她哪里不忧?却也怪不得她,她自幼被娇养着,她亦从不叫她知晓这些,总想着她还小,慢慢教导便好,哪知一转眼,她便这般大了。

    这般想着,杨氏便挥退一干丫鬟,对她道:“如儿,你已不小,娘亲总该叫你知晓,凡事莫凭喜好来,若是如此,将来做了人家媳妇,少不了你的苦头吃。”

    她眼里的忧心落在燕如眼里,通通化作难受,刺进她的心里,她攀上杨氏的手臂,笑着道:“娘,如儿知晓。”

    杨氏怜惜的摸摸她的脸,道:“世家结姻亲,少不得先考量双方利弊,少有单纯之辈,便说你表哥,面上看着威风,手握兵权,实际陛下对他防得紧,若是有一天陛下起了杀意,你表哥纵有兵权在手,亦不能公然反抗。当年陛下不念旧情对燕府出手,哪里是因为他相信公公谋逆?还不是他见公公权力滔天,唯恐危及他的皇位!如今燕府势单,做不了你表哥的助力,你祖父哪里能不替他考虑?楚国公府乃是世袭大家,虽无实权,倒也地位卓然,加之楚国公长女婿乃是容凌容大公子,你表哥若是娶了楚遥,有楚家、容家在,陛下哪里奈何得了他?便是你表哥有意那,也未尝不可。”

    杨氏说着,不忘朝上指了指。

    燕如一惊,却见杨氏一副坦荡的模样,她稳了稳心神,椅上她的手臂,轻声问道:“娘亦是如此么?将来娘替如儿择婿,是否也会如表哥那般?”

    “如儿,娘与你爹虽也是父母之命,如今却也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你莫要乱想,至于娘的如儿,娘定会替你选一如意郎君,定要如儿欢喜才行。”杨氏安慰道。

    燕如点点头,双眼茫然,她从未出过闺阁,对那所谓的‘如意郎君’,心里没有半点念头,只是觉得,她那表哥太惨了些。

    *

    二皇子府,长安院。

    百里墨站在院门口,怔怔的望着院子里,并不进去,尚明站在他身后,担忧的看着,却无计可施。

    “主子。”尚仁悄声而来,跪地行礼。

    “起来罢,你怎的回来了?”百里墨皱眉。

    尚仁站直身子,面无表情道:“锦姑娘有话带给主子。”

    “她怎的发现了你?”百里墨惊道,“她……说了什么?”

    “锦姑娘有言,她欲往郦城,让主子查查那花满楼主人的据点<="r">。”

    百里墨皱眉,“她怎的对花满楼主人感兴趣了?”

    “主子,那花满楼的主人便是之前在琅山时抓了锦姑娘的那人,他似乎与前些日子出现的前朝余孽有些瓜葛,锦姑娘今日出城后又回了城里,在花满楼待了大半个时辰,出来之时将那花满楼老鸨月娘亦带了出来。”尚仁道。

    “花满楼……阿锦进府之时便是顶着花满楼的名头……”百里墨呢喃,忽的又想起密道之事来,阿锦与那人,似极熟悉的模样。

    “让尚智去查,阿锦对那人感兴趣,定是太无聊了。”百里墨道,他虽疑惑,倒没想太多,阎锦在密道之时尚企图杀那人,他可不认为她与他有什么纠葛。

    “是。”尚仁应了,便欲退下,却被百里墨唤住。

    “尚仁,我最近不像我?”

    尚仁尚明皆一怔。

    “我要听实话。”见二人怔愣,百里墨便道,虽如此说,只见二人表情,他心里已隐隐有了答案。

    “主子近日是有些不同。”尚明挠挠头,道,尚仁则闭口不言。

    “行了。”百里墨挥挥手,已不想再听,转而道:“师兄怎的还未回来?连信亦没有一封?尚义也是,便是师兄忘了,他难道也忘?”

    尚仁尚明对看一眼,尚仁道:“想必贺大公子还未康复罢,贺公子没有心思他顾,想必贺大公子脱了险,贺公子便回来了。”

    百里墨点点头,心里疑惑渐起。

    *

    “呼……呼……”

    寂静的树林里,低喘声起,淡淡月光下,依稀可见树下坐着一个人影,那低喘声便是那人影所发。

    忽地,一阵车轱辘声响起,似在人影身旁一般,人影闭了呼吸,一动不动,那轱辘声渐渐远去,人影坐了半晌,正要站起身,一双月白的绣花鞋忽地闯入眼帘,未看清那人面容,他已下意识的挥剑而向。

    ‘叮!’

    两道寒光闪过,一瞬又恢复寂静,阎锦站在他面前,把玩着从他手中夺来的剑,那剑冷极,犹如它的主人。

    “做杀手做到你这份上,也是有趣。”阎锦出言调笑。

    那人抬眸看向她,半点不在意她的话,一双冷眸里略带了疑惑,方才那人出手的动作,给他一种熟悉感,让他下意识的放松了下来,否则她定夺不走她的剑,他纵然受了伤,也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真想杀她,易如反掌。

    阎锦看出他的疑惑,低头看着他,微微一笑,出口的话让他一瞬间晕眩,再也醒不过来。

    她说,“付平生,我再救你一命。”

    他是杀手,自有记忆开始,一直便是,少时武功太差,每每杀了人,自个儿亦会弄得满身伤痕,他记不清自个儿受了几次伤,亦记不得那些伤为何而来,他的身上,自来留不下疤痕,这或许是他与别的杀手唯一不似的地方,平生唯一记得的,唯有那次,便是如今伤痕不再,他却始终记得它们的位置,闭眼亦可触,只因那些伤,因她而来<="r">。

    犹记得初见之时,他刚杀了人,慌不择路跑进了弘文书院,哪知一进去便被发现,无路可出,她便在那时出现。

    ——你受伤了。

    他记得她这般说,即使他的剑架在她脖子上,她依旧一副淡定的样子,她似乎笃定他不会伤她。

    ——若是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我能带你离开。

    她这般说。

    不知是否是被她那一句‘我能带你离开’打动,还是别的什么,他同意了她的提议,扮作小厮,弘文书院戒备之森严他是知道的,面上不见一人,暗处却藏着无数人,他抱着一堆书走出来时,那落在他身上刺辣辣的目光他现在还记得,他当时差点忍不住露了杀气,若不她在前面唤他的话,好在,他出来了,而他们未曾阻拦,许真是将他当做了小厮。

    他问她,有何目的,她说,她的目的很简单,只要他一句承诺便好,她不知,杀手不会承诺,而他,却承诺了她。

    ——他日若有难,你得相助与我。

    她的要求好简单,救她一命便好,她的要求亦好难,难到他做不到。

    不知何时起,她在他心里扎了根,他现在依旧会想,是何时呢?却总是想不明白,许是初见之时他与她目光相接时,她眼底同样的淡漠罢?许是燕山之上她在他背上之时,突起的心乱罢?又许是一起在娄县之时,短暂的相伴罢?他不知,他只知,他再也忘不了她,杀手无心,他却对她动了心。

    依稀记得燕山之时,她趴在他身上,他背她上山,她不知,当时他心跳如擂鼓,似要跳出胸膛,她亦不知,当他见到她掉下悬崖之时,那落入深渊的绝望,他未来得及救她,见到她平安,他却是松了口气的。

    他问她,你不怕死吗?

    她说,怕,怕也没有用。

    那时他想,她真是个复杂的女人,明明怕死,真正面临死亡之时,她又是那般淡然,即使会挣扎一下,却也不过一下,就跟那时那些人要杀她时一样,她会反抗,却也不过一瞬,不知为何,他想起了鱼,鱼在死前,总会挣扎那么一下,却也仅仅是一下。

    他就想啊,他护着她罢,可是,他终究没护住她。

    芜山,他最讨厌的地方,他不该的,不该让她离开,她若不离开,怎会中蛊?怎会……死?他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来,好不容易!再回去找她时,她已不在,他懊悔,他难受,却无从发泄,身上被染尽了鲜血的白衫就像预言般,那般刺眼,他想,他不该穿上白衫,那种丧服一般的颜色,可现在,他却爱上了那颜色,只因,那是她留给他唯一的想念。

    今夜,他又受伤了,他嘲笑他自己,多年不曾受伤,怎又受伤了呢?他坐在树下,失血过多让他极度虚弱,这时候,有人来了,他屏息,不想被发现,就在他以为人走了时,她站在了他面前。

    她说,“付平生,我再救你一命。”

    那般熟悉,他闭上眼,忽觉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