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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句伪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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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络文章有两种哭法:一种是哭得梨花带雨、哭得风情万种,还时不时透过指尖的缝隙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另一种则哭得泥沙俱下、哭得不顾形象,鼻涕眼泪拧人一身。大凡网文,要么是写得幽默隽永、要么是写得让人觉得“于我心有凄凄焉”幽默的文章不好写,不仅需要文笔、还需要性格配合。而悲情的文章就很抢眼球,千古流传的巨作巨篇,无不是以悲剧为结局、让人唏嘘不已的遗憾。可能大家乐意见到的就是他人“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感觉。在网络上,尤其是一弱小女子,苦怨哀愁的极致无不引起男人的怜香惜玉之心,无不引起没事感触、有事感伤、找事感怀的所有女人们共鸣感。

    说起“伪抒情”就不能不想起辛弃疾“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诗强说愁”真是一句点出了所有文人的伪伤情,我们很多时候又何不若此,自70年代爱的故事、血疑的生死离别的爱情故事风靡一时后,我们的文学作品一直跟风到现在,写个当代都市爱情故事,不是安排主人公车祸、就是绝症,仿佛不是这样惨烈就不能尽情,国人就是卖个水果、茶叶都喜欢挤个一窝蜂,就如同把女子比喻成花的比喻,重复个千次万次,就有点无聊了。真正划时代的作品却是廊桥遗梦,它把普通人的俗情往事写得如此真情感人,这才叫做文字艺术。我们的文字总是缺乏寻找身边凡人琐事的点滴感动,却一味想用惊天动地曲折的伪抒情的壮观来掩饰住我们灵魂的浅薄和文字的苍白来。

    当一个良民初入烟花场时,看到风尘女子的一招一式、一颦一嗔,无不是有若电击、一下子惊艳也好、酥软也罢,总之是魂不附体。可久而久之常出入风月,对风尘女子这些勾人的举止就不感冒、发生审美疲劳了。而波得喜欢将那些有些文采但卖弄伤感赚人眼泪的伪抒情定义为烟花句。烟花句最初由来的大师就是柳永,少年时很崇拜三变的风流潇洒,很是研究了柳词一把,这才发现柳永是烟花句应对风月场,简直是绝配,柳词中的名句“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人不悔”够煽情了吧,可是与元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一比,就足看出煽情而做作,没有元诗的那种沧桑的一情难尽的感觉。而古诗词中最善写情的则是李商隐,把两人的句子一对比,就足以分出真假高下。柳词“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早知恁地难拚,悔不当时留住。其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处,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李诗:“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么一对比,真情假意简直不是一个级别。再看柳词“轻蹑罗鞋掩绛绡。传音耗、苦相招。语声犹颤不成娇。”再对比李商隐诗:“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这就是风尘烟花句与良家妇女幽思的区别。

    其实区别烟花句与真抒情很简单,真正的抒情是直白平铺的,没有太多机关机巧,烟花句的第一类型,就是结构过于精致、过于卖弄机巧,波得年轻时也写过:“我们--会记得这一切,会记的我们曾,会记的我们曾经的一切,更会记得我们一切的曾经”这种组合文字的闲情逸致其实在摆弄来拨拉去的同时,我们真正抒情的成分还有多少;烟花句的第二种风格的代表人物是安意如,败笔是太多的名句、典故,碎笔太多,如“古人与自然亲,今人宁与物质亲。天上月即是重要一例。月对古人来说,可以亲,可以敬,可以怨,可以恨。李煜说:“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太白说:“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苏子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容若说“辛苦最怜天上月””真正的感伤时,思维是一条直线、随着忧伤的潮涌,哪有这么多的心情去跳跃思维?可现在居然还有很多人刻意去模仿,这些手法在一本谈诗论词的书籍中出现到是无可厚非,但如果你学这种手法来网络中去煽情,我想凡心思细腻的人就可一眼看穿。烟花句的第三种类型是隐私型的,网络上人们最变态的行为就是特别喜欢找些别人隐私文章看的无聊,其实男人是没有把真正的痛处付诸文字、尤其是网上的习惯;小女子虽然喜欢写、看恐怕也没几个愿意把自己的惨痛拿到大众下去曝光。反而是那些深谙人类阴暗心理的那些人,才把隐私性凄惨放到迎合大众上来,看到大家个个感动得义愤填膺,还不失时机走出来左一个抱拳、又一个多谢和感动,而真正有着切骨的深痛的人,越是看到别人感动就越是自己心中悲愤、甚至是无心也无力去回复别人。

    记以前花花公子在吸引女孩子的时候总喜欢扮深沉、扮酷、明明多嘴多舌却扮高仓健般不喜言语,明明显得看蚂蚁打架却整天人前装得很忙碌,这样一天到晚忙碌下来,生活也真够充实和累的。想不到岁月流逝、风水轮流转,小女子们也拣起了伤痕文学的武器,在烟花句的为抒情下个个风情万种,更是引起一众的拜伤族,见一个坟头就哭一次。殊不知,在当今网络伪抒情的文化下,很多人哭错了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