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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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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鸣笛声打断了我的思路,果然来动物园参观的人很多,吴晨不断地按喇叭,示意前面的车快些开,看得出来他比我还着急,我们在大学时就是好朋友,我之所以上林大,不是出于个人爱好,完全是因为我的高考分数不够上我心仪的大学,吴晨不一样,从小就对自然科学充满热爱,上这所大学前就已经可以发表自然学术报告了,所以高考他的第一志愿就是林业大学,我也是在与他的交流中渐渐对自己所学习的东西产生兴趣的,记得上大学时我们的那个科研小组是最疯狂的,经常做一些让教授们都感到新奇的实验,我们尽量收集国内外的自然科学信息,特别是那些处于起步阶段的,我们都要做一下尝试,当然这种尝试有时会被我们的指导教师金教授严厉制止。

    之所以这样,理由很简单:“你们的知识是有边际的,科学是无边际的,如果没有准备好就擅闯科学迷宫,不仅有可能迷路,更有可能打开潘多拉的盒子,这样只会给自己,给家人,甚至给世界带来灾难。”

    可惜,当年我们太年轻,太执着,太疯狂,尤其吴晨,张丽还有姚军,更是把这些话当了耳旁风,这里要提一下姚军,我们叫他姚司令,家里世代行医,对各种植物属性了如指掌,平时人还不错,加之儒雅帅气,知识广博,以及比我们年纪大些,我们都很服他,于是就选他当组长,开始我们合作得很愉快,可在他某一天晚上单独做完实验之后,就变得神神秘秘的,做实验时也不让我做数据记录了而是由他自己来,这让我很恼火,我是给所有人做科研记录的,但每次记录到关键时刻,他就让我停下来自己神秘兮兮的记录,内容也不给我们看,我跟他说我们是个团队,所有数据应该分享,这家伙只是打哈哈,告诉我成功之后一定分享,他在工作上的自私让张丽,吴晨还有我和其他成员很愤怒,特别是张丽本来对他很有好感,这样一来情感就发生了偏移,与吴晨相恋了,姚司令知道这件事后似乎很痛苦,我记得那一天我们一起吃散伙饭,都喝了很多酒,他借着酒劲和吴晨争论起来,两个人感情掺杂着学术,整个吃饭时间我都感到云里雾里,气氛压抑极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兴起了新的边缘学科,分子生物学,他让所有热爱自然科学的人痴迷,我们要变成上帝了,我们甚至可以用分子有机体复活任何物种,建造侏罗纪公园也不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人类长生不老也被提到日程上来,有些人极度兴奋,有些人莫名恐惧,我们这些人就是兴奋那伙的,尤其是看到克隆羊多利之后,我们更是感到时间紧迫,要想超越他们就必须走的更远,于是姚军提议把研究方向直接指向跨物种有机体合成,据说这是他受到中药冬虫夏草的启发,以其不同物种间合成的药用价值推断,只要进行必要的基因改造,就可以直接让人类走向长生不老,这绝对是一种超自然的想象,尽管我们也曾论证过它可能造成的危害,为可能出现的灾难担忧,但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下决心走这条路,姚军更是没想到,对于他来说这更是一条不归之路。

    我们的学校条件有限,教授们时常规劝制止,但对神秘世界的向往,让我们这些年轻人不能自禁,吴晨与姚军就是领军人物,而我们这一班人马紧紧跟随,我们利用假期在学校的一个角落建立了实验室,对外则是以俱乐部的名义活动,姚军和吴晨还有我更是冒险进入青藏高原海拔六千米的雪山高地找到了那种可以生成冬虫夏草的菌株,找到它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这种真菌只生长在流淌地下暗河的溶洞中,我们几个人能够毫发无损的活着回来,已经是九死一生了,因此我们更加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挑战任何的未知领域,可就在我们不断深入到这些神秘领域时,我们就这样分崩离析了。

    我记得是吴晨首先发难,拿出自己所有的研究记录,当着所有人的面要求姚军公开私藏的实验报告,我和张丽还有其他的参与者都支持,这似乎让姚军很痛苦,尤其是看到张丽与吴晨亲密无间的样子,他一下子似乎崩溃了,大吼一声把胸前的衣服撕开,接着疯狂的叫道:“看吧,你们不是要看实验报告么,就在我身上,”我们都震惊了,张丽和几个女孩子吓得尖叫起来,他的身上长出了类似于真菌丝的毛茸茸的物质,只听他接着说道:这是他做分子生物学测试,分析我们从溶洞中采来的雪山真菌时,那株菌类突然释放出孢子,他吸入后就长出这些东西了,而且越长越多,他感到这个身体越来越不属于他了,所以才更加的疯狂做实验想从中找到解决方法,忽略了很多人,他感到抱歉。我记得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忽然表现中很痛苦的样子双目圆睁,恐怖极了,只听他大叫道:“赶快回实验室,把我的记录都烧了,那不是科学,那是潘多拉的魔盒。”接着就摔倒在地上了,我们把他送到医院时已经没有气息了。

    “你是不是想起姚军了,”我回过神来,看到吴晨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复杂感情“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好,有些着急,还介入了他的感情,到现在我还都很自责,那晚他死时的眼神,到现在还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也许我不和他吵,他就不会这么激动,也会慢慢平静下来继续研究找到解决的方案。”

    “三胖,大伙都知道这不怪你和张丽,完全是我们年轻,对神秘世界认知的不够造成的,我们没有听金教授的话,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冒然向那个最高峰发起冲锋,结果害人害己,都丧失了继续研究的机会,学校能让我们毕业已经是很宽容了,你和张丽的婚礼,姚军的母亲也送来了祝福,看开点吧。”

    “你知道么,我和张丽被分配到动物园能继续从事普通科学研究,我就很满足了,可当我们发现这个新物种时,我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那是我们实验的终极目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觉得这事不简单。”

    我猛然一惊“对呀,姚军死时提到的那本科研笔记,我们始终没有见到,难道说有人在继续他的研究,而且还取得了成功?!”想到这,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三胖,我想我们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