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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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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11月6日,我从济南坐火车来到杭州。

    杭州,是一个美丽动情的城市。自古以来就是人们心中向往的地方,尤其是那些文人墨客,更是魂牵梦萦。作为杭州人是幸运的。作为一个诗人,不来杭州是遗憾的。

    杭州,历来被称作天堂,在封建社会起着重要的地位。这里民丰物饶,景色诱人,光西湖十景,便令世人流连忘返,如痴如醉。

    不必说那脍炙人口的诗词,不必说那柳絮岸边的佳人,更不必说那春与冬的西湖胜景。杭州的景,是写不完的,光西湖一处,就得写上一辈子。

    我上班的地方在玉古路,离西湖很近。然而,我却没有那么多闲情雅致,去欣赏这天堂的美。

    我习惯了,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行走在杭州的街道。喜欢夜晚的街道,是有原因的。一年前,共青城的那街道,有一对情侣,手牵着手,撑着一把伞,漫步在树阴的路旁,偶尔的晚风,佛脸而过,像对方那温柔的嫩手。路旁闪烁的灯光,涨红了两颗心,在夜里闪亮。那份美好,就这样根植在我的心田,它已经发芽,疯狂的在生长。

    杭州的街道大的很,没有共青街道那么幽静,这里显得有些喧闹。然而,道路两旁的树倒是和共青的树一样高大,夏秋季这街道凉爽的很,倒是如今深冬时节,让人寒意重重。川流不息的车辆,撩起几片枫叶,卷地而起,忽得不见了踪迹。

    夜晚的杭州,很美,像一个倾国倾城的姑娘,淡妆浓抹,让人迷恋。灯红酒绿的光,互相交错在每个角落,我却连一个安静的地方都找不到。偶尔会遇到几株香樟树,还是如共青城道上的那样淡淡的,只是果子早已经凋谢。我仿佛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在香樟树下,弯着腰在捡果子,那身影很熟悉,等我急忙走去,什么也没有,倒是有一只猫,迅速地爬到树上。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景色,这样的一个人,怎不叫人惆怅,惆怅的像戴望舒笔下,那个结着丁香一样的姑娘。有一种心的温暖冻结在那涓涓的溪水。清脆的溪水声时刻在撞击这颗心石。

    今天是2012年1月9日,去年的今天,我和淑娟第一次牵手,为什么直到今天我还能感觉到那手心的温暖呢?我想唯一的答案那就是爱。那时的我们,像一对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小鸟,只要有风和树的地方,我们就愿意停下。如今,我成了孤鸿,常常一个人在夜的枝头鸣啼,我相信只要有风在,你总会有一天听到我的声音。

    思绪,像爬山虎,盘缠在我的心中,有些紧,有些痛。我喜欢杭州这醉美的风景,因为它让我有很多回忆,这时才是我最沉迷的时候,仿佛还是在那共青街道,那荷塘柳堤,那鄱阳湖坝。人们都说杭州是美女城,然而我却无心去品茗,我解不开那牢牢的虎藤,裂不开那厚厚的冰层。

    我的爱,就这样被冰固了。每次看到大街小巷幸福的画面,我就特想我的父亲。

    杭州的人和车确实很多,就像成群结对的蜜蜂,日夜为生活奔波着。人与车不紊乱,有秩序的蹿来攒去。在这人流如烟的城市,我感觉很孤单,像一只没有巢穴的小鸟。我想我的父亲,那个一心为家、忠厚老实、坚强进取、人见人爱、严厉而慈爱、苍老消瘦的父亲。

    父亲是2011年7月31日17:30去的。那是我永远摸不去的殇日。父亲才56岁,就过早的离开了这个人世,他还来不及看我和淑娟结婚就走了,但他不遗憾,因为他记住了他的孙子叫毕夏。父亲十七岁就失去了父母,一个人苦苦奋斗起这个家,从以前的土泥房到现在的楼房。然而,日子好起来的时候,他却不在了。父亲苦了累了一辈子,他患的是肺癌,这种病很是折磨人,那一段日子就像一把把利刀在绞我们全家人的心,让每个人都伤的无力。

    父亲的死,很大程度上跟这个家有关,也跟我有关。不是为了我的学业,父亲也不会这么累这么苦。他最放心不下的也是我,在父亲病危的时候,他不能说话了,但我从他眼光里看到不舍,看到担心,看到了痛苦,看到了爱。

    父亲已经走了五个多月了,没有父亲的日子,就像一只舟没有停泊的港湾,就像一只鸟儿没有了栖息的巢穴。每次有困难的时候是父亲为我解忧,每次放假回家是父亲顶风挡雨地去接我,每次没有了钱花是父亲打给我,每次过年是父亲掌厨。如今,我有这些事的时候很无助。我常常在夜里梦见父亲,那离别时憔悴的脸,眼角的泪水像断了线了珠子,滚了出来。

    杭州,并没有我的什么悲欢离合,可为什么我偏偏这么往事重重。有时候压的我踹不过气,我像一只受伤的蜗牛,背着重重的壳,在这么一个偌大的城市行走。我的那些亲情,爱情,被压成一团雪球,越滚越大,坚硬如金。

    在杭州,我不想做小鸟,不想做船帆,不想做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