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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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日真的很快就来到了。
阿南的电话一早就打来，他说话的声音又小又闷，像是捂在被子里。
他还没来得及将那一句“姐，生日快乐啊”说完全，便被风雨打断。
风雨严肃的问他，“阿南，你有事儿瞒我？”
那日至今，近一个月的时间，期间他们通过几次电话。尤其是在第二天，阿南从吴建国那听说了她半夜
打电话却又不言语的事儿，把他急得不行，夺命连环CAll来追问原因。
风雨说没事儿，他总是不信，不停的叮嘱，姐，你有事儿不能瞒我，真不能瞒啊！
阿南显得急迫，这种急迫表现出焦虑无措，甚至带有丝丝烦躁。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风雨觉得如此糅杂得情绪并不适合出现在阿南身上。阿南年纪小，直来
直去，有他那个年纪特有的叛逆和狂妄。这种小孩儿会成为老师眼里的问题学生，但其实也恰恰是最容
易看透掌控的。
因为他们对在乎的东西会表现出近乎痴迷的狂热，掌握他们的在乎，便是拿捏住了他们的七寸。
风雨从很小的时候就拿捏住阿南的七寸了，所以在外猖狂的混小子在她面前总是乖顺的。
风雨对掌控阿南的心思太有自信，所以从几次寥寥数语的电话里，她早已察觉端倪。但她没有问起，只
是在不断缩短通话时间。
在成长的过程中，他们达成了一种默契。风雨管阿南，但很少过问他的事情，当她对他说的话减少，那
便代表她有了不悦的迹象，往往他都会自觉的坦白从宽。
然而这一次，这一招并没奏效。风雨隐隐的觉得，她离开老家一年，很多身体里根扎在老家的东西在缓
慢的松动，根须太多，错综复杂，她找不出具体的那一根。
知而不得，这才最叫人恐慌。
阿南清了清嗓子，搪塞，“我能瞒你什么事儿，我能瞒你什么事儿。你不要瞒我才是。”
他还记挂着那事儿，风雨无奈，揉了揉眉心。齐芮从食堂的排队大军中挤出来，朝她招了招手。
风雨对阿南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要惹我不高兴。中午我再给家里打电话。”
说完，她想挂电话。
阿南声音陡然增大，又急又快。
“你别打，家里电话坏了，打不通。我再打给你。”
风雨蹙了眉，齐芮那边又催了几声，她低低的嗯了一声后，结束了通话。
“怎么了？”齐芮瞧出她脸色不对，递过来装着三个鲜肉包的袋子，问道。
风雨接过，扎好口袋，准备到了教室再吃。
“我弟有些不对劲儿。”
“阿南？”齐芮总听风雨提起这个弟弟，在风雨的描述里，阿南是个很听她话的混混。
风雨点头。
齐芮宽慰她，“能有什么，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不外乎看上哪家姑娘了呗！”
风雨笑笑，大概是吧。
关于今年的生日，从芸霁开始叫她“六二”起，风雨便有了期待。
这期待甜蜜又迫切，叫她没有良心的很快就把阿南这事儿翻篇了。
齐芮瞧着她隔几秒便掏出手机瞧瞧的模样，恨铁不成钢似的摇头叹气。
“没救了，吴风雨没救了你。”
风雨不好意思，但过了几秒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信息，她心里同意齐芮的说法。
早晨还晴空万里的天气，到了下午忽然留阴沉下来，云层越级越厚，眼看一场大雨要来。
下了最后一节课，齐芮瞅着趴在课桌上，霜打的茄子似的人，这一天过得，跟这夏日阴晴不定的天气如
出一辙啊！
“要不，”她推了推风雨的肩膀，“咱出去搓一顿？我请客！”
早在前几天齐芮便嚷嚷着要给风雨过生日，风雨非常婉转的表达自己可能大概也许会没有时间。齐芮佯
装失落，见色忘友啊见色忘友！
风雨笑笑，欣然接受。
俩人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淅淅沥沥的落雨了。
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谁都没备伞，书包往头顶一遮，打算趁着雨势不大赶紧跑。
刚跑两步，身后便传来叫风雨名字的声音。
“吴风雨。”
风雨回头，看见教学楼另一侧一辆黑色轿车前的英俊男人。
“小舅舅？”
雨势渐大，风雨不及思索，拉着齐芮跑到程宇泽跟前。
程宇泽梳理齐整的黑发上已微微湿了，他紧皱着眉，扫了眼两个姑娘，然后拉开车门。
“上车。”
风雨靠近车门，率先钻进去。齐芮却有些踟蹰，是人家的小舅舅，且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这车她上还
是不上啊？！
就在她天人交战的几秒时间里，程宇泽有些不耐了，手依旧拉着车门，沉着声音说：“都上车。”
齐芮这下子懂了，立刻咧开嘴，笑得谄媚，“谢谢叔叔！”
程宇泽驱车到了去年开学时三人一起吃过饭的那家馆子。
他点了些菜，不多不少，三个人吃管够。令齐芮惊讶的是，菜单里有一份木耳炒山药。木耳炒山药不是
什么稀奇菜，稀奇的是犹记得一年前散席时，齐芮随口说过一句其实木耳炒山药也很好吃。
程宇泽点菜时，是在已经将菜单放下的当口，无意的扫了眼齐芮，然后对服务员说，再加个木耳炒山药
。
齐芮心里轰的一声就炸了，这绝逼是个高手啊！
什么高手？撩拨人心的高手呗！
风雨的情绪依旧是泱泱的。她回过大院儿几次，也遇上过程宇泽在家的时候，他没再提让她搬去日月星
光住的事儿，也没把她落下的衣服还给她。
那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她也没在像往常那般去揣摩他忽然出现的原因。程家人，性子都淡，谁跟谁都不亲厚，好像每个人之间
都有把无形的尺子，无时无刻不在丈量着彼此之间的距离，不会太远，却也不可过近。
有时候，甚至连那对总是黏在一起的龙凤胎都会给风雨这样的感觉。
观察的久了，风雨得出结论，程家人，每一个都有自己独立自主的一套行为模式，这种独立自主说不好
听点儿，就是自我。每一个群体里，都会有带有强烈自我意识的个体存在，这种个体要么极具吸引力发
光发热，要么特立独行孤僻自在。
正因为有这种相当于原子核般的个体，才会有电子聚集，最终成为完整形态的原子。简言之，这就是精
神领袖致群体构成。
而恰恰程家人，每一个都像原子核，不过周边光谱强弱的差异，所以他们之间才总是疏离淡漠的。
风雨觉得自己想得远了。餐桌上已经上了几道菜，齐芮的木耳炒山药便在其中。
程宇泽不动神色的把那道菜朝齐芮这边挪了一下，然后看着风雨。
“今天生日？”
他的表情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明知故问。齐芮夹了块山药放进嘴里，心里啧啧，妖孽啊！
风雨不意外他知道她的生日，只是意外他会这样直接的说出来。
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程宇泽夹了块肉到她碗里，说：“今儿刚回来，来不及准备蛋糕，这次将就着这么过吧。”
风雨看着碗里那块儿色泽鲜美的肉片，讶异。今天的小舅舅和往常不同，话多了些，语气软了些。
“您又出差了？”她问。
程宇泽身子往后靠了靠，颔首，“飞了趟德国。”
齐芮惊叹，“b大就是b大，这师资力量完全和世界接轨呢嘛！”
程宇泽唇角一扯，斜睨着她，说：“这与b大有什么关系。”
齐芮愣了愣，看看风雨，看看他，“您，不是在b大任教么？”
风雨的注意力终于有那么一点儿从书包里的手机上挪出来，放到了程宇泽身上。
窗户外面下着雨，屋里温度也不算高，所以程宇泽一直穿着西装外套。现下动筷子吃饭，即便是量身定
做，也显得累赘。于是他一面脱去外套，一面随意的说道。
“那里只是代课，上学期就结束了。”
风雨和齐芮一齐点头，算是做了回应。
“晚上回院儿······”
程宇泽正说着话，风雨紧挨着身子的书包里欢快的响起了音乐声。
姑娘顿时浑身一震，立刻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
芸霁两个字在屏幕上欢乐的跳动着。
一天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她顾不得对面程宇泽不悦的皱眉，伸手便要去按接听键。
天不遂人愿。眼看手指里那按键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了，手肘却忽然被人从后碰撞了一下，手机啪的一声
掉到地上，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滑出去一段距离。
上菜的小哥显然是新来的，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
风雨瞧着他手里那一盆热气腾腾的毛血旺，忙说没事儿没事儿，你先把菜放下。
地上的手机还在唱着歌，风雨趴到桌子下，手伸得长长地去够。
又是啪的一声，仍旧出现在风雨手指即将够到手机的时候。
一只锃亮的深棕色牛皮鞋干脆利落的踏在手机之上，风雨甚至听见了手机屏幕碎裂的声音。
她呆呆的抬头。
程宇泽捡起已经没了声响的手机，说：“哎，不小心踩坏了。”
大叔，那是不小心吗？！演技敢不敢再烂些！
风雨和齐芮石化了。
六月二日真的很快就来到了。
阿南的电话一早就打来，他说话的声音又小又闷，像是捂在被子里。
他还没来得及将那一句“姐，生日快乐啊”说完全，便被风雨打断。
风雨严肃的问他，“阿南，你有事儿瞒我？”
那日至今，近一个月的时间，期间他们通过几次电话。尤其是在第二天，阿南从吴建国那听说了她半夜
打电话却又不言语的事儿，把他急得不行，夺命连环CAll来追问原因。
风雨说没事儿，他总是不信，不停的叮嘱，姐，你有事儿不能瞒我，真不能瞒啊！
阿南显得急迫，这种急迫表现出焦虑无措，甚至带有丝丝烦躁。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风雨觉得如此糅杂得情绪并不适合出现在阿南身上。阿南年纪小，直来
直去，有他那个年纪特有的叛逆和狂妄。这种小孩儿会成为老师眼里的问题学生，但其实也恰恰是最容
易看透掌控的。
因为他们对在乎的东西会表现出近乎痴迷的狂热，掌握他们的在乎，便是拿捏住了他们的七寸。
风雨从很小的时候就拿捏住阿南的七寸了，所以在外猖狂的混小子在她面前总是乖顺的。
风雨对掌控阿南的心思太有自信，所以从几次寥寥数语的电话里，她早已察觉端倪。但她没有问起，只
是在不断缩短通话时间。
在成长的过程中，他们达成了一种默契。风雨管阿南，但很少过问他的事情，当她对他说的话减少，那
便代表她有了不悦的迹象，往往他都会自觉的坦白从宽。
然而这一次，这一招并没奏效。风雨隐隐的觉得，她离开老家一年，很多身体里根扎在老家的东西在缓
慢的松动，根须太多，错综复杂，她找不出具体的那一根。
知而不得，这才最叫人恐慌。
阿南清了清嗓子，搪塞，“我能瞒你什么事儿，我能瞒你什么事儿。你不要瞒我才是。”
他还记挂着那事儿，风雨无奈，揉了揉眉心。齐芮从食堂的排队大军中挤出来，朝她招了招手。
风雨对阿南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要惹我不高兴。中午我再给家里打电话。”
说完，她想挂电话。
阿南声音陡然增大，又急又快。
“你别打，家里电话坏了，打不通。我再打给你。”
风雨蹙了眉，齐芮那边又催了几声，她低低的嗯了一声后，结束了通话。
“怎么了？”齐芮瞧出她脸色不对，递过来装着三个鲜肉包的袋子，问道。
风雨接过，扎好口袋，准备到了教室再吃。
“我弟有些不对劲儿。”
“阿南？”齐芮总听风雨提起这个弟弟，在风雨的描述里，阿南是个很听她话的混混。
风雨点头。
齐芮宽慰她，“能有什么，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不外乎看上哪家姑娘了呗！”
风雨笑笑，大概是吧。
关于今年的生日，从芸霁开始叫她“六二”起，风雨便有了期待。
这期待甜蜜又迫切，叫她没有良心的很快就把阿南这事儿翻篇了。
齐芮瞧着她隔几秒便掏出手机瞧瞧的模样，恨铁不成钢似的摇头叹气。
“没救了，吴风雨没救了你。”
风雨不好意思，但过了几秒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信息，她心里同意齐芮的说法。
早晨还晴空万里的天气，到了下午忽然留阴沉下来，云层越级越厚，眼看一场大雨要来。
下了最后一节课，齐芮瞅着趴在课桌上，霜打的茄子似的人，这一天过得，跟这夏日阴晴不定的天气如
出一辙啊！
“要不，”她推了推风雨的肩膀，“咱出去搓一顿？我请客！”
早在前几天齐芮便嚷嚷着要给风雨过生日，风雨非常婉转的表达自己可能大概也许会没有时间。齐芮佯
装失落，见色忘友啊见色忘友！
风雨笑笑，欣然接受。
俩人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淅淅沥沥的落雨了。
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谁都没备伞，书包往头顶一遮，打算趁着雨势不大赶紧跑。
刚跑两步，身后便传来叫风雨名字的声音。
“吴风雨。”
风雨回头，看见教学楼另一侧一辆黑色轿车前的英俊男人。
“小舅舅？”
雨势渐大，风雨不及思索，拉着齐芮跑到程宇泽跟前。
程宇泽梳理齐整的黑发上已微微湿了，他紧皱着眉，扫了眼两个姑娘，然后拉开车门。
“上车。”
风雨靠近车门，率先钻进去。齐芮却有些踟蹰，是人家的小舅舅，且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这车她上还
是不上啊？！
就在她天人交战的几秒时间里，程宇泽有些不耐了，手依旧拉着车门，沉着声音说：“都上车。”
齐芮这下子懂了，立刻咧开嘴，笑得谄媚，“谢谢叔叔！”
程宇泽驱车到了去年开学时三人一起吃过饭的那家馆子。
他点了些菜，不多不少，三个人吃管够。令齐芮惊讶的是，菜单里有一份木耳炒山药。木耳炒山药不是
什么稀奇菜，稀奇的是犹记得一年前散席时，齐芮随口说过一句其实木耳炒山药也很好吃。
程宇泽点菜时，是在已经将菜单放下的当口，无意的扫了眼齐芮，然后对服务员说，再加个木耳炒山药
。
齐芮心里轰的一声就炸了，这绝逼是个高手啊！
什么高手？撩拨人心的高手呗！
风雨的情绪依旧是泱泱的。她回过大院儿几次，也遇上过程宇泽在家的时候，他没再提让她搬去日月星
光住的事儿，也没把她落下的衣服还给她。
那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她也没在像往常那般去揣摩他忽然出现的原因。程家人，性子都淡，谁跟谁都不亲厚，好像每个人之间
都有把无形的尺子，无时无刻不在丈量着彼此之间的距离，不会太远，却也不可过近。
有时候，甚至连那对总是黏在一起的龙凤胎都会给风雨这样的感觉。
观察的久了，风雨得出结论，程家人，每一个都有自己独立自主的一套行为模式，这种独立自主说不好
听点儿，就是自我。每一个群体里，都会有带有强烈自我意识的个体存在，这种个体要么极具吸引力发
光发热，要么特立独行孤僻自在。
正因为有这种相当于原子核般的个体，才会有电子聚集，最终成为完整形态的原子。简言之，这就是精
神领袖致群体构成。
而恰恰程家人，每一个都像原子核，不过周边光谱强弱的差异，所以他们之间才总是疏离淡漠的。
风雨觉得自己想得远了。餐桌上已经上了几道菜，齐芮的木耳炒山药便在其中。
程宇泽不动神色的把那道菜朝齐芮这边挪了一下，然后看着风雨。
“今天生日？”
他的表情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明知故问。齐芮夹了块山药放进嘴里，心里啧啧，妖孽啊！
风雨不意外他知道她的生日，只是意外他会这样直接的说出来。
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程宇泽夹了块肉到她碗里，说：“今儿刚回来，来不及准备蛋糕，这次将就着这么过吧。”
风雨看着碗里那块儿色泽鲜美的肉片，讶异。今天的小舅舅和往常不同，话多了些，语气软了些。
“您又出差了？”她问。
程宇泽身子往后靠了靠，颔首，“飞了趟德国。”
齐芮惊叹，“b大就是b大，这师资力量完全和世界接轨呢嘛！”
程宇泽唇角一扯，斜睨着她，说：“这与b大有什么关系。”
齐芮愣了愣，看看风雨，看看他，“您，不是在b大任教么？”
风雨的注意力终于有那么一点儿从书包里的手机上挪出来，放到了程宇泽身上。
窗户外面下着雨，屋里温度也不算高，所以程宇泽一直穿着西装外套。现下动筷子吃饭，即便是量身定
做，也显得累赘。于是他一面脱去外套，一面随意的说道。
“那里只是代课，上学期就结束了。”
风雨和齐芮一齐点头，算是做了回应。
“晚上回院儿······”
程宇泽正说着话，风雨紧挨着身子的书包里欢快的响起了音乐声。
姑娘顿时浑身一震，立刻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
芸霁两个字在屏幕上欢乐的跳动着。
一天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她顾不得对面程宇泽不悦的皱眉，伸手便要去按接听键。
天不遂人愿。眼看手指里那按键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了，手肘却忽然被人从后碰撞了一下，手机啪的一声
掉到地上，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滑出去一段距离。
上菜的小哥显然是新来的，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
风雨瞧着他手里那一盆热气腾腾的毛血旺，忙说没事儿没事儿，你先把菜放下。
地上的手机还在唱着歌，风雨趴到桌子下，手伸得长长地去够。
又是啪的一声，仍旧出现在风雨手指即将够到手机的时候。
一只锃亮的深棕色牛皮鞋干脆利落的踏在手机之上，风雨甚至听见了手机屏幕碎裂的声音。
她呆呆的抬头。
程宇泽捡起已经没了声响的手机，说：“哎，不小心踩坏了。”
大叔，那是不小心吗？！演技敢不敢再烂些！
风雨和齐芮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