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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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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如拖着沉重的行李争分夺秒往回赶,可就在这时手机铃响了,她急忙放下行李从兜里拿出手机,“乖女到哪里了,妈妈见天要下雨已经将玉米收好,现在赶来接你!”

    “妈妈,我在山脚这边,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家,不需你来接我,我很快就回来。”

    “那赶紧回来啊,我去看看鸡鸭跑到圈外没有。”

    张晨如本来还想讲两句电话就传来嘟嘟的声音,妈真是的,这还没满一分钟就挂了,浪费电话费!

    再次提起行李,张晨如又想起刚刚遇到的那个小男孩,如果等他赶到镇上那时候肯定没有去县城的车,而且他说自己没有家人没有电话,禾灵这个小镇又没有宾馆,只有露宿街头的份,若是一会下暴雨,那情况就更糟糕!要不今晚就让他先去家里住一晚,等明日再想办法。

    张晨如再次赶回去的时候发现小男孩还坐在草丛里没走,欣喜的走到他身边一把拉起他就往山里走去,“今晚先在我家住一晚,明天我给你送到县城再找警察帮忙。”

    “你这女人管得真宽,我为什么要去你家,还有我不去县城!”

    开始小男孩没注意就被张晨如拖起来,现在他一反抗直接将张晨如的手扔开,虽看着人不大点,力气却不小。

    “为什么,因为你之前吃了我的肉饼,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不懂?你这么傲气,也不想欠别人人情吧!”所以张晨如又拉起这个倔强孩子的手往前面拖去。

    小男孩挣扎了一会可发现拉他手的力气越来越大,这女人看着柔柔弱弱,没想到力气这么大,怪不得扛着那么多东西也没见得她多累,真是像头笨驴子!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哪里人?”张晨如见小男孩不再挣扎,问起他的底细来,可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他开口!

    “哑巴了,哼,你不仅吃了我的肉饼,还收了我的钱,连我的手链也收了,欠着可大的人情,要是你不好好表现我可一直记挂在心里。”张晨如毕竟是成年人,只要拿捏到他的要处,还是很好威胁的。

    “若希,十二岁。”若希真是要被这女人烦死了,话多爱管闲事,还逼迫他!他最讨厌就是威胁!

    “难道是孤儿,我想也是,不然怎会没有家人,我看你这么调皮不想回县城,估计是从孤儿院逃出来的,你还小可不能这么任性,等明儿我就将你送回去,乖!”张晨若说了用手摸了摸若希的脑袋。

    “不许摸我的头。”若希抬手打开张晨如放在他头上的手。

    “头发都结成块了,你以为我喜欢摸,好了,正好我这行李重,你帮我提箱子吧!”张晨如说着将路边的箱子提在若希身前,免费劳动力她可得好好利用。

    若希不想欠张晨如人情,只好顺他的意,将拉杆拉出来就往前走去。

    张晨如起先就知道若希气力不小,现在见他用蛮力将她的箱子在高低不平的泥路上拖行,急忙出声道:“小希希,箱子会被你拖烂的,那是我八十块钱买的,要是坏了你会欠我更多人情的,提起来,乖啊!”

    若希真是肺快气炸了,今天怎么这么霉遇到这女人摊上这些事,早知道他就不吃那块肉饼,超郁闷!

    张晨如看着若希一副仇深似海的样子,高兴的提起行李就往家走,少了一些重量果然轻松多了,“跟上啊,我十二岁的时候背着一背篓萝卜跑得像风一样,你一个男生应该不比我差哟!”

    “闭嘴!”若希明明知道这女人在故意激他,却只能乖乖的一直跟在她身后没落下一步,他想快些还了人情好走人。

    翻过山腹张晨若放下行李指着山腰处的一座房子说道:“小希希,那就是我家啦,前年盖的新房子,老爸真是太威武了,出去几年不仅供我上大学,还修了新房子。”

    整个村修楼房的只有两三家,而张晨若就是其中一家,所以这是她觉得自豪的地方,他一直觉得爸爸能力超强!

    若希在翻过山的一面时就有点体力不支,他毕竟是个孩子,而且这些日子以来吃不好住不好,都瘦了一大圈,就是这个样子出去也没几个人能认出他。现在见张晨如站定,赶紧趁着空当喘气,然后观察起周围的地形来。

    整个村庄位于大山的三分之一处,以下是错落有致的梯田,梯田最低处是一条小河,沿着小河是一排密密麻麻的大树,山上是高达丈许的林木,没有开垦的迹象,有种与世隔绝的味道。

    张晨如炫耀着自家的房子若希没理她,觉得无趣又扛着行李往山下走,就在到山腰要得时候,突然扯开嗓子向山脚喊道:“妈,我到了,快来接我。”

    若希本来安安静静的跟在张晨如身后,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抬眼看了看山脚离得老远的房子,到了?这女人果然无药可救!

    张晨如每走一段距离就朝山下喊一句,直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妇女从楼房里走出来,大声回了一句,“听到了,马上来。”这才额昂张晨如的兴奋劲停下来。

    不一会前面小路上一条奔跑来的黑狗停在了张晨如的脚下,一个劲的摇着尾巴在她的脚边转圈,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张晨如放下行李弯下腰摸了摸它的头,“黑子,你越长越帅了,走回家去!”

    黑子在张晨如弯下腰的时候抬起前抓就往她的身上扑去,高兴地用舌头舔着她的脸,见张晨如站起身又急忙向前跑几步,然后又跑回来,似乎在说,主人快跟我回家。

    若希看着张晨如与一只狗戏耍,沾满泥巴的狗爪在她衣服上划出一条条泥印,还让它舔她的脸,夸它长得帅,他真是无法理解这女人言行与思维。

    张晨如走到屋后的晾坝上才见妈妈拿着一根竹竿赶过来,“乖女,快把行李放好,咱家的鸭少了一只,到周围稻田去找找。”说完嘴里就发出“呢呢”的声音,希望鸭子听到后会跑出来。

    “妈,你数清楚没有,上次少一只就是因为你没数明白。”

    “那我再回去数数,哎呀乖女,你身后这是谁,看着水灵灵的惹人爱。”张妈说着放下竹竿走到若希身边,双手抓着他的肩膀前后翻来覆去一个劲的打量着。

    “路上遇着的小乞丐,咳,孤儿院跑出来的,我看他迷了路今晚又没住处,就让他到我们家住一晚,反正咱们家房子大。”张晨如知道若希自尊心强,又看他在她说是小乞丐的的时候用一副不满的眼神瞪她,急忙改口。

    张妈听张晨如提起自己的房子,满脸笑容的接过若希手上的箱子,拉着他往前院走去,“一会大娘给你收拾那间最大的屋给你住,晚上想吃什么大娘给你做。”

    张晨如见自己的亲妈拉着别人家的孩子抛下她不管不顾,气得跺脚,在背后喊道:“妈,乖女快累死了你来帮我提行李,还有咱家的鸭子不找了吗?”

    “乖女,都到家了自己提回来啊,一会放了行李去数鸭子,要是没回来你再去找找。”张妈说着就与若希进了屋子。

    张晨如进了堂屋将行李放好就在凳子上坐下,见若希站在屋中央打量着自家房子,该不会被自家的“豪宅”震惊到了,“小希希怎么样,我家的房子够大够漂亮吧!”

    若希在听到张晨如的话后脸不有僵了一下,收回视线在木凳上坐下不发表任何评语,他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寒碜样了。房子里面简单的挂了一层□□,家具全是做工粗糙的木制品,电线在墙壁上□□着。

    张妈一会就从厨房洗好桃子,给若希与张晨如一个递了一个,然后一脸慈爱的向若希问道:“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妈,他不爱说话,名字叫若希,今年十二岁。”张晨如一回来见自己亲妈的注意力全放在若希身上,我才是亲生的好哇!

    “乖女你和小希多熟悉一下,一起去数鸭子吧,一共二十六只,妈妈这去做饭。”张妈觉得孩子不说话是因为认生,所以让张晨如与若希多接触,以后慢慢就放的开了。

    张晨如坐在凳子上几口将一个桃子啃得精光,然后走在门口挥着胳膊,一下将手中的桃核扔向远处,一旁的若希看得目瞪口呆。

    “小希希,我们数鸭子去,怎么把桃子放下了,这可是我七岁时种的桃树,精心照料五年后才开始接又红又大的桃子,你尝尝味道真的很好。”

    若希看了一眼被他放在桌上的桃子,又大又红?整个还没他拳头大,而且虽被水洗了一遍,但表面还是留着许多桃毛与密密麻麻的黑点,估计要用刀将皮削下才能去除。

    “我不喜欢吃桃子!”若希不想打击张晨如,用委婉的方式拒绝道。

    “不喜欢,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张晨如抓起桌上的桃子,然后狠狠咬了一口,“走吧,不然鸭子真丢了我可不想冒雨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