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作壁上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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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峥言这么直接丢下郁白露，虽然立刻派了女侍者过来，可第二天她还是头脑昏沉，有些感冒。
睡了一上午，她起床时才得知，陆峥言于清晨已经离开。
鼻塞着，听到这个消息，郁白露其实没觉得意外，可仍旧不由愤满。
这人就跟讨债的一样，一出现就让她身心受伤。
憋嘴，郁白露喝了口咖啡，一转眼，她就看到落地窗外姜勤的身影。
只不过，瞧这他的模样，似乎有些不在状态。
像是犹豫了片刻，才见他缓步走了进来。
因有些小感冒，郁白露的精神恹恹的，望着姜勤，她的嗓音带着喑哑：“大清早……大下午的，怎么了这是？”
说着，她转头看看外头，蓝天碧树，一切都很好啊。
姜勤没有立刻回答她，而目光却紧紧盯着她的脖颈处。
也是注意到他的眼神，郁白露颇为不自在的问：“你在看什么？”
“昨天，你和陆，你们……”
支支吾吾着，姜勤到底最后没有把话说完。
可郁白露见他欲说还休，他又老是盯着自己的脖子看，便是瞬时间就反应了过来。
这个时候想要遮掩也没有意义了，郁白露有些尴尬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很明显啊？”
起来时头脑昏沉，郁白露并没有认真去看自己露在空气里的脖子。
昨晚，陆峥言的唇可是一直在她的脖子上流连。
平日里冷傲自制的他，在这样的时候却是霸道且放肆的。
那个时候，郁白露直觉得脖子温热刺痛。
如今想来，白皙的肌肤上一定很精彩。
从一进来姜勤就看到了郁白露脖子上的红痕。
她的肌肤细嫩，这会儿瞧着竟是多处都留着了如此暧昧的痕迹。
只凭这个，就能知道昨夜她和陆峥言发生了什么。
“他有没有欺负你？”
言语里尽是苦涩，很多话哽在喉头，姜勤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说了这么一句。
这话，不由的让人浮想联翩。
郁白露当然不自觉的想起昨晚的种种，虽然到最后一步时戛然而止，可前头可谓是火辣非常。
那样的画面，任是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让人脸红发烫吧！
眼神有些闪躲，郁白露压低了声音，有些窘迫的说：“他还不敢。”
说这话的郁白露并不会知道，自己此时脸颊绯红，眸子里亦是带着令人心神荡漾的柔情。
心头一揪，忍着疼，姜勤深吸了口气，说道：“最近你的腿恢复得很好……棠姐，我得到一个出国学习的机会。”
话说到这里，姜勤便没有再说话。
可向来敏锐的郁白露又如何听不懂他这话里的意思。
怔了怔后，她随即真诚的笑了起来，跟着说道：“这是好事啊，当然要去了。你也说了，我的腿差不多已经好了，接下来慢慢就好了。”
听到郁白露这么说，姜勤脸上的笑略带苦涩，其中的情绪让人看不透。
待姜勤从海边别墅出来时，外头候着的一人立刻走了上来。
见状，姜勤的脸色立刻一沉：“什么意思？还怕我不认账？”
嗤笑着，他不屑的看着那人。
西装革履的那人并没有因姜勤的无礼而心生不悦，面色不改，他公事公办的说：‘陆先生想第一时间就知道结果。”
“如他所愿，可以了吧！”
轻哼，姜勤冷声说道。
听罢，那人便往后一退，微微点了点头：“关于留学的具体事宜等姜先生归国后立刻有人与你联系，姜先生守诺，陆先生也必定不会为难。”
“我还真是谢谢他的慷慨了，毕竟无缘无故拿几百万给我。”
眼底满是冷然，姜勤再是不甘心，到如今也连挣扎的可能也没有了。
不由的，他就想起陆峥言那时威胁他的话。
如若不听，郁白露便会知道他和沈勉暗地的计划。
就算万劫不复，他也不要自己在郁白露心里是个背叛的人。
“姜先生多年来照顾陆太太，如今她能站起来，多少也有姜先生在旁帮助，陆先生说了，这些都是感谢。”
那人说着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笑意。
可这笑意在姜勤看来，只觉得对方是在嘲笑自己。
顿时，脸色一沉，他便越过那人，快步离开。
关于外面发生的这些，正在小口吃着午餐的郁白露从始至终都不知情。
……
郁白露归国的这天是个阴雨天。
飞机在空中转了快一个小时，最后才得以安全的降落。
从那日姜勤提起要出国深造后，他的状态就一直不太好，郁白露想要安慰，可对方却始终有些回避。
不过，让郁白露没有想到的时，到达机场停车场的时候，她却是看到了陆峥言。
那一晚的不欢而散让郁白露见到他仍是觉得有些尴尬，可坐在车里的陆峥言从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低头看着文件。
瞧着那模样，似乎那一晚，只是郁白露的一个荒诞的梦而已。
挑眉，郁白露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这是来接机的？
这是来膈应她的。
慢悠悠的上了车，郁白露尽可能的离他远一些坐着。
一直都没有说话，郁白露偏头看着车窗外。
忽而，就见陆峥言抬起了头，沉声说到道：“你这是嫌弃我？”
听罢，郁白露没有回答。
不过，她这个反应比承认嫌弃更让人难受。
但身经百战的陆峥言哪里会受这事儿的影响。
侧头，他冷眼看着她：“我们去郁家，今晚你妈妈准备了家宴。”
家宴？
郁白露听着，很疑惑的看着他。
林屏平日里都极为不待见陆峥言，这没来由的家宴只给他说了，这自然让她奇怪。
“我妈为什么只给你说了？我一点儿没得到消息。”
郁白露轻声说道。
陆峥言却是不以为然的说：“这你得去问郁夫人。”
听了这话，郁白露便不愿再理他。
不久后，便是到了郁宅。
得知郁白露回来，林屏当然是守在门口等。
只是，当郁白露看到她的时候，却是觉得林屏的模样有些不一样。
脸色有些憔悴且眼神里带着让她猜不透的情绪。
“回来了？来，让妈妈看看。”
林屏虽然竭力想表现得愉悦，但嘴角的笑多多少少又些勉强。
……
林屛见到郁白露的时候，神情有短暂的恍惚。
而后的拥抱，却是无比的用力。
感受到这个力量，郁白露有些诧异，可刚想要问，林屛却推着轮椅，带着她进了郁宅。
“好久没回来了，我让厨房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菜。当然，我也煲了汤。”
林屛嘴角带着笑，可多少都有些勉强。
背对着她的郁白露自然是看不到，而她们身边的陆峥言将这些都看在了眼里。
说起，郁白露为何还得用轮椅，她不禁转头看了陆峥言一眼。
在回郁宅的路上，陆峥言忽而将目光放到了郁白露的双腿上。
“关于你的腿已经恢复，打算什么时候公开？”
陆峥言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冷淡，像是在谈论陌生人的八卦而已。
郁白露听罢，却是得有其他考量。
郁家的女儿，陆家的媳妇儿，哪个身份都让她做每个决定带了小心。
不过，陆峥言有什么资格作壁上观？
“你呢？想我公布吗？”
没有回答，郁白露反倒是问起了他。
似乎是真没有顾忌，陆峥言无所谓的一笑：“随你乐意。”
他这个态度，说没有激怒郁白露，也是不了能的。
夫妻一体，他怎么能毫不在意？
郁白露顿时心头憋闷，恨恨的暗暗咬牙。
“还不是时机，再等等吧！”
最后，郁白露也只能如此回答。
这话就表明，在郁家人面前，她也仍旧会继续装做双腿没有知觉。
“你决定。”
沉默了片刻，陆峥言说道。
不过瞬时，郁白露就侧头看他，用带着深意的眼神紧紧凝视着他，跟着说道：“我的腿恢复知觉，于你而言，是不是祸事？”
如若只有一两次，郁白露也还可以继续装傻。
可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她倒觉得大可以说开了。
如若郁家人知道她好起来了，那局面就会截然不同。
现在的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青山馆，成为陆峥言和郁家人在旁人嘴里的笑料谈资，但她真要好起来……
“多想了。”
陆峥言没有回应她的目光，转而低头又看起了文件。
既然他不愿意承认，郁白露也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
只是，在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后的好一会儿后，已经转头看向车窗外的郁白露，突然说了一句：“如果需要，双腿可以永远都没有‘知觉’。”
这话，是她给的承诺。
既然当年有决心要走向陆峥言，那郁白露就做好了要和他去面对一切问题的觉悟。
他不愿意她好起来，那她愿意在外人看来，仍旧是个不良于行的‘废人’。
反正也过了这些年，她已经习惯。
但虽然这么安慰自己，可郁白露心头还是有些难过。
不由的，她的手放到了膝头……
当然，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陆峥言的手顿了顿。
但随即，他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我的乖女儿，回来了！”
不远处，郁瀚声高兴的说道。
这声音，立刻让郁白露从回忆拉回了现实。
见着他，郁白露当然也笑着张开双手。
接着，父女俩便是亲昵的拥抱。
可站在郁白露身后的林屛的眸子却是一沉，脸色更是冷然。
不过，她掩饰得很好，在郁白露看向她的时候，已经早看不出她有任何异样。
“这是要出去？”
郁白露看着郁瀚声的模样，有些不高兴的皱起了眉头。
郁瀚声也只得小心的和女儿说明原因，“公司突然有些急事要处理，放心，晚上的时候我一定回来陪你吃饭。”
说着，他看向陆峥言，又道：“好不容易我的宝贝女儿回来了，你不至于不让她留到晚上吧！”
“自然。“
点点头，站在一旁的陆峥言说道。
得了这个回答，郁瀚声满意的点点头，转而他又看向林屛，脸上有着歉意，可没等他把话说出口，林屛便已然看向了他。
”有事就去吧！工作要紧，不过记得早点回来。“
她很平静的说着。
这让郁瀚声有些诧异，他的老婆在女儿的问题上，向来强势。
可这会儿他没时间想那么多，只得支支吾吾的应了几声，就匆匆忙忙的出门。
郁瀚声出去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林屛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背影，眼神里带了愤怒和怨恨。
这一切，都尽数落在了陆峥言的眼里，不过他一点儿也没有表现出意外和疑惑。
似乎丝毫不介意在陆峥言面前露出这样的情绪。
直到郁瀚声离开，林屛才将目光收回，转头她看了陆峥言一眼。
也只是这轻描淡写的一眼罢了，随即她便又笑呵呵的和郁白露聊着。
只不过，她捏着轮椅的双手极为用力，手已经颤抖起来，像是在竭力压制着情绪。
很久没有回到郁家，郁白露不自觉的就露出了小女儿的骄纵。
而林屛也乐得她这般。
在她起身去厨房看汤炖得如何的时候，郁白露脸上的笑瞬间隐去了。
她看着坐在身边，缓缓喝着茶的陆峥言，很是不安的问：”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这一次回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我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郁白露说着，已经皱起了眉头，忐忑的望着陆峥言。
听她这一说，陆峥言轻轻的放下茶杯，并没有马上回答，亦是没有敷衍。
”最近没听到什么消息，你多虑了。郁先生，郁夫人多年来恩爱和睦，你是最清楚不过的。“
这话，陆峥言难得真诚的说。
听着，郁白露也跟着点了点头。
得了他的回答，她也像吃了个定心丸一样，原本忐忑难安的心渐渐平复。
不得不提，郁白露的心思太过细腻，察人观色也尤为出色，要骗她并不容易。
只可惜，与她相处的，都是极为了解她的人。
必要的时候，陆峥言昧着良心，装装傻，说些宽慰她的话，也是为了她好。
托盘里放着两碗汤，林屛端着就走了过来。
刚才，陆峥言的话她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
但就像是不知道一般，她笑着过来，招呼两人喝汤。
论装傻充楞，谁又不是一把好手呢？
之后，林屛看着埋头喝汤的郁白露，眼里带了些坚定。
陆峥言这么直接丢下郁白露，虽然立刻派了女侍者过来，可第二天她还是头脑昏沉，有些感冒。
睡了一上午，她起床时才得知，陆峥言于清晨已经离开。
鼻塞着，听到这个消息，郁白露其实没觉得意外，可仍旧不由愤满。
这人就跟讨债的一样，一出现就让她身心受伤。
憋嘴，郁白露喝了口咖啡，一转眼，她就看到落地窗外姜勤的身影。
只不过，瞧这他的模样，似乎有些不在状态。
像是犹豫了片刻，才见他缓步走了进来。
因有些小感冒，郁白露的精神恹恹的，望着姜勤，她的嗓音带着喑哑：“大清早……大下午的，怎么了这是？”
说着，她转头看看外头，蓝天碧树，一切都很好啊。
姜勤没有立刻回答她，而目光却紧紧盯着她的脖颈处。
也是注意到他的眼神，郁白露颇为不自在的问：“你在看什么？”
“昨天，你和陆，你们……”
支支吾吾着，姜勤到底最后没有把话说完。
可郁白露见他欲说还休，他又老是盯着自己的脖子看，便是瞬时间就反应了过来。
这个时候想要遮掩也没有意义了，郁白露有些尴尬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很明显啊？”
起来时头脑昏沉，郁白露并没有认真去看自己露在空气里的脖子。
昨晚，陆峥言的唇可是一直在她的脖子上流连。
平日里冷傲自制的他，在这样的时候却是霸道且放肆的。
那个时候，郁白露直觉得脖子温热刺痛。
如今想来，白皙的肌肤上一定很精彩。
从一进来姜勤就看到了郁白露脖子上的红痕。
她的肌肤细嫩，这会儿瞧着竟是多处都留着了如此暧昧的痕迹。
只凭这个，就能知道昨夜她和陆峥言发生了什么。
“他有没有欺负你？”
言语里尽是苦涩，很多话哽在喉头，姜勤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说了这么一句。
这话，不由的让人浮想联翩。
郁白露当然不自觉的想起昨晚的种种，虽然到最后一步时戛然而止，可前头可谓是火辣非常。
那样的画面，任是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让人脸红发烫吧！
眼神有些闪躲，郁白露压低了声音，有些窘迫的说：“他还不敢。”
说这话的郁白露并不会知道，自己此时脸颊绯红，眸子里亦是带着令人心神荡漾的柔情。
心头一揪，忍着疼，姜勤深吸了口气，说道：“最近你的腿恢复得很好……棠姐，我得到一个出国学习的机会。”
话说到这里，姜勤便没有再说话。
可向来敏锐的郁白露又如何听不懂他这话里的意思。
怔了怔后，她随即真诚的笑了起来，跟着说道：“这是好事啊，当然要去了。你也说了，我的腿差不多已经好了，接下来慢慢就好了。”
听到郁白露这么说，姜勤脸上的笑略带苦涩，其中的情绪让人看不透。
待姜勤从海边别墅出来时，外头候着的一人立刻走了上来。
见状，姜勤的脸色立刻一沉：“什么意思？还怕我不认账？”
嗤笑着，他不屑的看着那人。
西装革履的那人并没有因姜勤的无礼而心生不悦，面色不改，他公事公办的说：‘陆先生想第一时间就知道结果。”
“如他所愿，可以了吧！”
轻哼，姜勤冷声说道。
听罢，那人便往后一退，微微点了点头：“关于留学的具体事宜等姜先生归国后立刻有人与你联系，姜先生守诺，陆先生也必定不会为难。”
“我还真是谢谢他的慷慨了，毕竟无缘无故拿几百万给我。”
眼底满是冷然，姜勤再是不甘心，到如今也连挣扎的可能也没有了。
不由的，他就想起陆峥言那时威胁他的话。
如若不听，郁白露便会知道他和沈勉暗地的计划。
就算万劫不复，他也不要自己在郁白露心里是个背叛的人。
“姜先生多年来照顾陆太太，如今她能站起来，多少也有姜先生在旁帮助，陆先生说了，这些都是感谢。”
那人说着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笑意。
可这笑意在姜勤看来，只觉得对方是在嘲笑自己。
顿时，脸色一沉，他便越过那人，快步离开。
关于外面发生的这些，正在小口吃着午餐的郁白露从始至终都不知情。
……
郁白露归国的这天是个阴雨天。
飞机在空中转了快一个小时，最后才得以安全的降落。
从那日姜勤提起要出国深造后，他的状态就一直不太好，郁白露想要安慰，可对方却始终有些回避。
不过，让郁白露没有想到的时，到达机场停车场的时候，她却是看到了陆峥言。
那一晚的不欢而散让郁白露见到他仍是觉得有些尴尬，可坐在车里的陆峥言从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低头看着文件。
瞧着那模样，似乎那一晚，只是郁白露的一个荒诞的梦而已。
挑眉，郁白露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这是来接机的？
这是来膈应她的。
慢悠悠的上了车，郁白露尽可能的离他远一些坐着。
一直都没有说话，郁白露偏头看着车窗外。
忽而，就见陆峥言抬起了头，沉声说到道：“你这是嫌弃我？”
听罢，郁白露没有回答。
不过，她这个反应比承认嫌弃更让人难受。
但身经百战的陆峥言哪里会受这事儿的影响。
侧头，他冷眼看着她：“我们去郁家，今晚你妈妈准备了家宴。”
家宴？
郁白露听着，很疑惑的看着他。
林屏平日里都极为不待见陆峥言，这没来由的家宴只给他说了，这自然让她奇怪。
“我妈为什么只给你说了？我一点儿没得到消息。”
郁白露轻声说道。
陆峥言却是不以为然的说：“这你得去问郁夫人。”
听了这话，郁白露便不愿再理他。
不久后，便是到了郁宅。
得知郁白露回来，林屏当然是守在门口等。
只是，当郁白露看到她的时候，却是觉得林屏的模样有些不一样。
脸色有些憔悴且眼神里带着让她猜不透的情绪。
“回来了？来，让妈妈看看。”
林屏虽然竭力想表现得愉悦，但嘴角的笑多多少少又些勉强。
……
林屛见到郁白露的时候，神情有短暂的恍惚。
而后的拥抱，却是无比的用力。
感受到这个力量，郁白露有些诧异，可刚想要问，林屛却推着轮椅，带着她进了郁宅。
“好久没回来了，我让厨房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菜。当然，我也煲了汤。”
林屛嘴角带着笑，可多少都有些勉强。
背对着她的郁白露自然是看不到，而她们身边的陆峥言将这些都看在了眼里。
说起，郁白露为何还得用轮椅，她不禁转头看了陆峥言一眼。
在回郁宅的路上，陆峥言忽而将目光放到了郁白露的双腿上。
“关于你的腿已经恢复，打算什么时候公开？”
陆峥言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冷淡，像是在谈论陌生人的八卦而已。
郁白露听罢，却是得有其他考量。
郁家的女儿，陆家的媳妇儿，哪个身份都让她做每个决定带了小心。
不过，陆峥言有什么资格作壁上观？
“你呢？想我公布吗？”
没有回答，郁白露反倒是问起了他。
似乎是真没有顾忌，陆峥言无所谓的一笑：“随你乐意。”
他这个态度，说没有激怒郁白露，也是不了能的。
夫妻一体，他怎么能毫不在意？
郁白露顿时心头憋闷，恨恨的暗暗咬牙。
“还不是时机，再等等吧！”
最后，郁白露也只能如此回答。
这话就表明，在郁家人面前，她也仍旧会继续装做双腿没有知觉。
“你决定。”
沉默了片刻，陆峥言说道。
不过瞬时，郁白露就侧头看他，用带着深意的眼神紧紧凝视着他，跟着说道：“我的腿恢复知觉，于你而言，是不是祸事？”
如若只有一两次，郁白露也还可以继续装傻。
可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她倒觉得大可以说开了。
如若郁家人知道她好起来了，那局面就会截然不同。
现在的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青山馆，成为陆峥言和郁家人在旁人嘴里的笑料谈资，但她真要好起来……
“多想了。”
陆峥言没有回应她的目光，转而低头又看起了文件。
既然他不愿意承认，郁白露也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
只是，在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后的好一会儿后，已经转头看向车窗外的郁白露，突然说了一句：“如果需要，双腿可以永远都没有‘知觉’。”
这话，是她给的承诺。
既然当年有决心要走向陆峥言，那郁白露就做好了要和他去面对一切问题的觉悟。
他不愿意她好起来，那她愿意在外人看来，仍旧是个不良于行的‘废人’。
反正也过了这些年，她已经习惯。
但虽然这么安慰自己，可郁白露心头还是有些难过。
不由的，她的手放到了膝头……
当然，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陆峥言的手顿了顿。
但随即，他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我的乖女儿，回来了！”
不远处，郁瀚声高兴的说道。
这声音，立刻让郁白露从回忆拉回了现实。
见着他，郁白露当然也笑着张开双手。
接着，父女俩便是亲昵的拥抱。
可站在郁白露身后的林屛的眸子却是一沉，脸色更是冷然。
不过，她掩饰得很好，在郁白露看向她的时候，已经早看不出她有任何异样。
“这是要出去？”
郁白露看着郁瀚声的模样，有些不高兴的皱起了眉头。
郁瀚声也只得小心的和女儿说明原因，“公司突然有些急事要处理，放心，晚上的时候我一定回来陪你吃饭。”
说着，他看向陆峥言，又道：“好不容易我的宝贝女儿回来了，你不至于不让她留到晚上吧！”
“自然。“
点点头，站在一旁的陆峥言说道。
得了这个回答，郁瀚声满意的点点头，转而他又看向林屛，脸上有着歉意，可没等他把话说出口，林屛便已然看向了他。
”有事就去吧！工作要紧，不过记得早点回来。“
她很平静的说着。
这让郁瀚声有些诧异，他的老婆在女儿的问题上，向来强势。
可这会儿他没时间想那么多，只得支支吾吾的应了几声，就匆匆忙忙的出门。
郁瀚声出去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林屛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背影，眼神里带了愤怒和怨恨。
这一切，都尽数落在了陆峥言的眼里，不过他一点儿也没有表现出意外和疑惑。
似乎丝毫不介意在陆峥言面前露出这样的情绪。
直到郁瀚声离开，林屛才将目光收回，转头她看了陆峥言一眼。
也只是这轻描淡写的一眼罢了，随即她便又笑呵呵的和郁白露聊着。
只不过，她捏着轮椅的双手极为用力，手已经颤抖起来，像是在竭力压制着情绪。
很久没有回到郁家，郁白露不自觉的就露出了小女儿的骄纵。
而林屛也乐得她这般。
在她起身去厨房看汤炖得如何的时候，郁白露脸上的笑瞬间隐去了。
她看着坐在身边，缓缓喝着茶的陆峥言，很是不安的问：”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这一次回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我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郁白露说着，已经皱起了眉头，忐忑的望着陆峥言。
听她这一说，陆峥言轻轻的放下茶杯，并没有马上回答，亦是没有敷衍。
”最近没听到什么消息，你多虑了。郁先生，郁夫人多年来恩爱和睦，你是最清楚不过的。“
这话，陆峥言难得真诚的说。
听着，郁白露也跟着点了点头。
得了他的回答，她也像吃了个定心丸一样，原本忐忑难安的心渐渐平复。
不得不提，郁白露的心思太过细腻，察人观色也尤为出色，要骗她并不容易。
只可惜，与她相处的，都是极为了解她的人。
必要的时候，陆峥言昧着良心，装装傻，说些宽慰她的话，也是为了她好。
托盘里放着两碗汤，林屛端着就走了过来。
刚才，陆峥言的话她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
但就像是不知道一般，她笑着过来，招呼两人喝汤。
论装傻充楞，谁又不是一把好手呢？
之后，林屛看着埋头喝汤的郁白露，眼里带了些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