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澶渊风云录 > 第17章 鹤鸣山道长

第17章 鹤鸣山道长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张文直、白依清二人相见恨晚,当天晚上,张文直向家里人送了信,就住在了白依清宅里,白依清一个人住偌大的宅子,本就冷清得很,张文直来了,二人谈天论地,好不开心。

    二人谈到那干瘦的老者,张文直不解问道:“兄弟,我们与那人素不相识,明日里去见他干嘛?”

    白依清道:“大哥,那人谈吐不俗,又有意在我二人面前说很多,一定有什么意图,作为皇城司,遇到这样的人,即使他不找我们,我们还要去找打探他呢,现在他自己送上门,不是更好吗?”白依清虽入职皇城司没几天,进入角色倒是蛮快的,其实,今日上午张文直在校场时候,白依清没有现场,就是被另外安排办事去了。

    张文直点头称是,白依清心思还是细腻些。白依清继续道:“明日里去重阳观,我俩现在汴梁城,有些人都认识我俩,我俩分开去,另外还得小心点,不让他人发现,以免多生枝节。”二人商量好细节,又谈些其他奇闻趣事,白依清对汴梁城有了更多的了解,张文直对涿州等幽云十六州的人情事故多了几分认识。二人谈到半夜,方才疲倦睡去。

    一觉醒来,白依清继续去招蓦现场,张文直闲着无聊,便也故意把头发弄乱,穿件破烂衣服,一下从翩翩美少年,变成了穷苦人家孩子,也去招蓦现场看热闹。

    一上午,前来蓦征的人倒是越来越多,很多人听闻昨日陈琦与张文直的精彩表演,都想来一试身手。

    有几个身手不错,与陈琦差不多,但与张文直还是差距明显。白依清心里只想着早点去重阳观,对这些蓦征的,反正还有其他兵士负责,他和焦广平乐得清闲。

    白依清说午后另外有事,焦广平也不问什么事,道:“白兄弟,你且去便是,这里有我照看着呢。”

    对焦广平,白依清有几分好感,毕竟是到京城里打交道较多的人,生活上处处关照白依清,在职责上,又指教白依清不少,让白依清短短时间,迅速熟悉很多的东西,进步飞速。焦广平虽小心谨慎,但对白依清倒是豪爽直率,特别是前日里请李继隆和白依清二人去白帆楼,白依清可是大开眼界,心里便又对焦广平亲近了几分。

    将交午时,白依清也将自己重新收拾下,特意买了个帽子,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还真认不出来。但白依清还是非常小心,一路确认无人跟踪自己时,按照昨晚张文直告诉的路线,来到重阳观前。

    重阳观只是座小道观,依山而建,与上清观相比,占地、气势都差不小,所处的区域也是外城的僻静处,香火也冷清很多,正午时候,进出的人员更是稀少。

    张文直也刚到一会,从观前的侧壁处走了出来,白依清一下子还吃了一惊,仔细一瞧,才发现是张文直。白依清不动声色,并没有和张文直打招呼,张文直也不出声,打了暗号,示意一切正常,没有人跟踪。白依清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跟踪后,才慢慢走进去,张文直随后走进去。

    走进观内,正面是文昌殿,两侧也不是三清殿,穿过文昌殿,“三清殿”三个大字映入眼帘,走上台阶,进入三清殿,三清殿供奉是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殿内一瘦削老道士正闭目打座,正是白依清、张文直要见的那干瘦老者,只是今天他身着破旧的道袍。

    待白依清、张文直走进殿内,老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二人,便站起来,并不出声,只示意二人跟着他。

    张白二人跟着老道进入殿后的道士起居室,老道将二人带进一间简陋的房间,将门关好,看着张白二人打扮,嘻笑道:“两位小兄弟,果然是心细之人,又是自信之人。昨日贫道冒昧相邀,二位能守时赴约,贫道佩服。”

    白依清正色道:“昨日里,道长您身着便服,我与张大哥有眼不识泰山,冒昧之处,还请道长包涵。您是前辈,这小兄弟二字,我与张大哥定不敢承受的”。白依清知道,此前这老道定非常人,言语间却不像昨日那般随便。

    白依清示意张文直,二人以晚辈身份向老道施礼,张文直也知眼前的老道非一般道士,便也恭敬起来。

    老道身形不动,受了张白二人行的晚辈之礼,口中却道:“贫道素不喜繁文缛节,贫道见你二人,深感投缘,贫道忝长几十岁,你二人在无人时候,称呼贫道为老哥哥也可的。”

    白依清忙道:“道长,您折杀我们兄弟了。”张文直也连忙道:“不敢,不敢。”二人又行了一礼。

    老道也不勉强,道:“贫道不喜太严肃,只喜欢轻松随意,不受拘束,你二人随意称呼便是。”

    白依清道:“我姓白,名依清,这是我大哥,姓张,名文直,我们兄弟还真不知道如何称呼道长呢?”

    老道嘻笑道:“白依清?张文直?你俩都是要出将入相之人,名字果然相称。”

    张文直奇道:“莫非道长还会相面不成?”

    那老道道:“贫道昨日在那摔跤场,看到你二人,见你二人面相不凡,骨髂清奇,才出声与你们二人谈论,经过仔细查看,确认你二人将来定有一番成就,才相邀重阳观一见。”老道看了看张白二人,接着道:“你二人命宫光明,印堂开阔,口角如弓,目秀而长有如凤鸾,你这二人面相是大贵之相呀。”

    白依清与张文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真有那么一回事。那老道看着张文直,缓缓道:“只是你眉粗额宽,将来只怕男女之情上多波折。”

    白依清道:“多谢道长美言,可我们兄弟还不知道长您是何方高人。”

    老道此时面色突然凝重,道:“贫道自会说给你二人知道,但你二人必须答应我,绝不泄漏贫道半分信息。”

    白依清、张文直见老道突然一本正经,便知他身份非一般人,二人齐齐答道:“我们兄弟,如果没有道长许可,即使刀架在脖子上,一定守口如瓶。”

    老道闻言,又放松表情,道:“贫道也知你二人不是长舌之人,只是贫道不喜他人知道,才有此一说。”

    白依清示意张文直不说话,听老道自己介绍,老道接道:“贫道乃鹤鸣山道士于九宵。鹤鸣山乃道教始祖张道陵创教之地,没有鹤鸣山,那有什么上清、灵宝、正一、华山等道家教派,鹤鸣山才是道教祖庭。可笑那上清、灵宝二派还在争什么正统,你长我短的,可笑之极。还动不动自称天师、真人的,试问,道教史上能有几人能称为天师?”

    白依清对这些道教派别并不了解,也仅只是从张文直昨晚的闲聊中知道些最基本的,何况张文直也只是知道些皮毛而已。

    白依清装作知道很多,称赞道:“您是道教发源地鹤鸣山的高人呀,我们兄弟真是三生有幸,能遇到您。”张文直听着有些好笑,心道,这白兄弟这张嘴,倒真是能说,难怪能从别人剑底下救出官家来。

    于九宵老道却似乎知道白依清是在故意夸奖自己,轻笑道:“看你这嘴阔宽拳,伶牙利齿得很呀。”

    张文直见于九宵说出白依清这所长,心里暗道,这于九宵果然不是一般人物,不仅精通相面之术,而且功夫只怕也是高深莫没测,那陶宗遇等人根本就不入他法眼。

    张文直道:“于道长,您是鹤鸣山高人,我们兄弟可不是道家派别中人,这些道家瓜葛与我们兄弟何干呢?”

    于九宵道:“道家这些事自然与你们没有太多干系,只是贫道让你俩多知道些。”

    张文直又继续问道:“那道长您叫我们兄弟来,有何指教?”白依清看着于九宵,眼里也是这个疑问。

    于九宵笑道:“你们不问,贫道自然也会说。既然问了,那就现在告诉你俩。”顿了顿,接着道:“贫道见你二人仪表非凡,将来定非池中这物,便有心助你俩一臂之力,将来你俩有出息了,证实贫道能慧眼识珠,贫道一生所学至少也后继有人。”

    白依清奇道:“您这是就凭一面之缘,就要收我们兄弟俩为徒?您万一看走眼,将来不是悔之晚矣。”

    于九宵道:“贫道也相信自己的眼睛,七十余年来,从未看走眼过一个人。虽也指点过几个人,但从未收过徒弟,今日里也不想破这个例。指点你俩,仅仅就是觉得俩是可造之材,爱才心切而已。贫道也不论你二人目前贫富贵贱,为何人家子弟,贫道看重的是将来。”

    张白二人点头称是,但听到于九宵说年纪七十多岁,白依清和张文直看着于九宵,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眼前的于九宵有七十多岁了,顶多就五十来岁的。

    “你俩不相信?贫道已经可是经历了五代王朝了,如今这大宋朝可是贫道经历的第六个朝代了。厌恶了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游戏,皇帝换来换去,可苦了老百姓,总是活在兵燹战乱水深火热的生活里,今日好不容易天下一统,只可恨那儿皇帝石敬瑭割让幽云十六州给那辽国,又让大宋朝无险可守,无时得提防辽国南下侵扰。道家有云,无为而治,可是天下不太平,又岂能无为呢?”于九宵心情变得沉重起来,继续道,“贫道见天下大乱,苍生受难,却又无力拯救,心灰意冷之际,得遇高人,便入鹤鸣山修炼,修炼己近四十载。有时感慨,乱世之中,虽独善其身,但纵使个人能修炼飞升上仙又如何呢?”

    张白二人对于九宵这一种为天下人着想的情怀不由得肃然起敬,于九宵这种情怀也正是张白二人所有的,二人在心里顿时对于九宵又多了份亲近的感觉,拉近了心里的距离。

    白依清道:“您真是悲天悯人。可恨那石敬瑭,认贼做父,我家世代居涿州,本是中原王朝之人,却被割让给了辽国,汉人在辽国可是低人一等,幽云十六州的百姓无不盼望着能早日回归呀。我们兄弟俩也希望能为幽云十六州早日回归尽一己之力。”

    于九宵点头称赞,道:“贫道果然没有看错人。如今贫道己老,但心愿未了。你二人面相不凡,又有雄心,正是贫道所找之人。也算你我三人有缘。”

    白依清听到这,笑道:“可我张大哥也不是一般人,雄心壮志,箭术也是一流的,没有道长您,也一样也可以建功立业。”

    于九宵轻笑道:“箭术一流?厉害到什么地步?”

    张文直见于九宵有些轻视自己的意思,心里不禁有些不服气,道:“我这箭术可是世代祖传,在战场上屡立功劳的。”

    于九宵道:“贫道并没有看轻你家箭法,只是你箭法与那陶宗遇相比如何?”

    张文直答道:“传闻,陶真人箭法名满天下,听家父讲,与我家箭法在伯仲之间。”

    于九宵笑道:“陶宗遇箭法花里胡哨,好看,但还未达到出神入化,这是因为他修为还不够。”

    张文直不相信,道:“这上清派、灵宝派在您眼里都是一文不值,您是对他们有成见而已。”白依清看着于九宵,似是认同张文直这话。

    于九宵道:“待我露一手给你俩瞧瞧,便知贫道手段。”说完,双手五指萁张,各一只手掌对着张白二人,张白二人还不知怎么回事,但马上觉得一股大力,将二人吸起,二人连忙运劲抵抗,但那股力道实在太大,二人被一股真气包在里面一般,无法动弹,无法抵抗,身体腾空向于九宵飞去。待靠近于九宵,于九宵双手向前一推,二人又被推了回去,推回到椅子上坐下,毫毛无损。

    张白二人目瞪口呆,他俩心里知道,于九宵功夫肯定高,但没想到高到如此地步,二人再不敢怀疑于九宵的功夫。

    于九宵笑道:“即使那陶宗遇的箭射过来,也无法近得我的身。”

    白依清与张文直异口同声道:“自然相信了。”

    于九宵接着道:“所以,你俩光有这面相,光有这雄心,还不够,还得有本领才行。贫道认定你俩,贫道可助你二人提升自身修为,达到天人合一,能在万军之中取敌上将之首,又可传授你二人谋略兵法,便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张白二人大喜,双膝跪地,道:“道长您就是我俩再造之恩师,这份恩德没齿难忘。”

    于九宵皱眉道:“快起来吧。贫道早就说了,可不喜这么多礼节,你俩也不是我徒弟。我与你俩可有师徒之实,但不能有师徒之名。”

    张白二人只觉得一股大力将二人托起,便顺势站了起来。

    于九宵脸色凝重道:“你二人勿向任何人说起贫道,贫道不想旁生太多枝节,况且,贫道此次下山云游,还有重要事情要做,这事才刚刚有些眉目。”

    白依清道:“您又不肯我俩以师傅相称,我俩怎么称呼您呢?”

    于九宵道:“那就继续称我道长吧。”

    张白二人点头答应,白依清道:“道长,您有什么重要事情,我们兄弟俩可以为您去做的?”

    于九宵道:“不必了,此事关师门荣辱,还是得贫道亲自出手才行。”

    白依清道:“我们兄弟俩与您可有师徒之实,师门的事,我们兄弟俩自然也是责无旁贷。”

    于九宵道:“贫道如果需要你二人出手相助的,自然会告诉你们,只是此时还不需要。”

    张文直不由得脸红道:“哪里,只是我们兄弟在这京城里,一些小事还是办得成的,一些小事哪能劳烦您道长亲自出马。”

    于九宵颔首道:“心意己领,这事你二人不必插手,此事目前还不能向你二人透露,时机成熟时,自会告诉你二人。”顿了会,于九宵接道:“贫道先传授你二人些内功心法,你二人可于今晚子时继续来此。”

    白依清道:“道长,此处虽偏僻,但这道观毕竟有旁人,不会有影响吧?”

    于九宵道:“你心思细腻,思维缜密,很不错。这道观主持与贫道乃多年至交,贫道每云游到汴梁时,便在此歇息,自是无碍。你二人也不必每日来,我将心法传与你二人,你二人先按照贫道所教练习即可。练习会后,贫道自会交待什么时间再来。你二人来时,也如今天这般,一定不得让他人知晓。”

    张白二人答应,于九宵让二人先行回去,并告知二人今晚从侧门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