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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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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我回来了。”

    马车在莫府停了下来,许一逍也一同进了莫府。

    莫老夫人这两日茶饭不思,一直没有陆望舒的消息,焦急万分,听到熟悉的声音,还自顾自的以为是耳朵出了问题。

    “老夫人,是小姐的声音,小姐回来了。”

    她刚走到门前,就和陆望舒迎面碰上,情急之下用力的抽打着她的手臂,早已哭成泪人。

    “你这臭丫头跑哪去了,把祖母急死了。”

    看到祖母憔悴瘦弱的身躯,不见两日感觉又苍老了几分,身后随行的许一逍不忍打扰祖孙两人相聚,不敢出声。

    莫老夫人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才注意到身后还站了一个人。

    “许一逍,又是你干的好事。”

    莫老夫人二话不说,对着许一逍就是一顿臭骂,我们莫家是造了什么孽,什么事都和你许家牵扯在一起。

    见祖母如此生气,陆望舒赶紧拦了下来,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听完一路上发生的事,莫老夫人内心的怒火平息了下来,许一逍低垂着脑袋,眼睛不时偷瞄着陆望舒这边,一改往日盛气凌人的样子,乖巧的像一只小猫。

    “那是我错怪你了。”

    要是没什么事,许公子就请回吧!

    “送客!”

    祖母心里怒火已经压制下来,却还是对许一逍一脸不悦,还不忘交代几句,让陆望舒以后和他保持一些距离。

    从莫府出来,许一逍一脑门子官司,莫老夫人今日脾气也太大了些,主动登门还被破骂一顿,真是晦气。

    刚出莫府,许隆带了马车等候在那。

    “少主,你这两天去哪了,急死我了。”

    许一逍没理会他,而是吩咐车夫去繁园喝两口,心里憋了一肚子气,正没处发泄。

    一杯酒下肚,许一逍这才开口问了许隆。

    “这两天我没在,父亲是不是到处找我。”

    这......

    许隆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

    “少主失踪,老爷并不知情。”

    “也未曾报官,就没打算找......”

    啪!

    杯子重重摔在桌上。

    “你们也太冷血了,居然没人关心我的死活。”

    许一逍被气得不轻,这个家还有没有他的位置,被绑票了都却无人在意。

    许隆看他如此生气,赶紧找个理由安慰道:“只怪少主太贪玩了,经常两三天不见人影,所以......”

    “算了,你别说了。”

    这字字诛心,听得他酩酊又大喝了几杯,爹不疼娘不爱,心仪的女子当他是傻子,呜呼哀哉!

    梳洗一番,陆望舒换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清霜眼尖的看到内里上有血迹,惊呼!

    “小姐,你是不是来月事了。”

    陆望舒你抿着嘴努力克制住自己,小声把之前那场乌龙说给清霜听,说完两人咧着嘴大笑。

    “这许一逍怎么如此呆头呆脑。”

    清霜又气又笑,平时看他好像挺聪明的,怎么被小姐一说,就好像一只呆鹅。

    他毕竟是男子不懂很正常,可是当时他以为我受伤了,呼喊着让贼人给我请个大夫,我又发现他这个人挺真诚的,无论是好与不好他都浮于表面,和他相处的时候很轻松,喜怒哀乐我都能感受到。

    “小姐,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

    她紧张的擦了下脸颊来掩饰尴尬,不敢直视镜中的自己。

    “哪有,你别瞎说。”

    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人,做朋友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说话间,一女使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

    “小姐,贺大人一家求见,老夫人叫你去前厅一趟。”

    穿过一条走廊,从她房里快步到前厅不过是几步的路程,到那贺秉承带着廖氏早就等候已久。

    “拜见父亲母亲,不知匆匆叫我过来所谓何事。”

    贺秉承眉头紧锁不知该如何开口,朝廖氏看了两眼,如实说出来莫府的目的。

    “到诸州已经有些时日,听闻诸州和梧州相隔不远,明允被流放已有半年,我们想去看看他。”

    加上我们接到京中来信,你大哥被提携为翰林学士,他向官家求情允我回京述职,我思来想去还是想回东京看看,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也好,那就不多留你们了。”

    “送客!”

    听到这里只觉得有些气愤,她大老远带着贺家到诸州叨扰外祖母,为他们置办府邸,为贺明允面见官家求情,与贺叔齐成婚被羞辱,现下妹妹失散还生死未卜,他们一家心里却只有自己的仕途。

    贺秉承正想开口解释几句,廖氏赶忙拉着他识趣的退下了,此后矛盾就此结下。。

    莫老夫人已经司空见惯,在金钱权利面前,再亲的骨肉至亲也会反目成仇,也不怪他们一心为了自己的前程。

    “只怪你姓陆他们姓贺。”

    且让他们去寻自己的大好前程,人生漫漫长路,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你与那贺叔齐并未和离,眼下该怎么才好。”

    是啊!贺叔齐离开东京已久,渺无音讯,难道他一辈子躲着避而不见,我就要一辈子耗死在他身上么,想到这只觉得心情烦闷,做了这么多事,竟凭空多出一个仇人,要是没听祖父遗愿,要是嫁的是贺明允,她的处境会比现在好吗?

    “好了,不想了,你安心待在祖母身边哪也不许去。”

    莫老夫人把她搂入怀中,不断轻拍后背安慰着,许多年前我也做错一件事,如果我没有把你母亲嫁入侯爵府,她是不是还好好的活着,东京是个吃人的地方,我不想你再回去步你母亲的后尘。

    许宅。

    许一逍跪在祠堂面前,他陷害莫老夫人的事被许目洋知道后大发雷霆,许目洋是许一逍的父亲现任诸州安抚使,碍于他父亲的官位,就算是府尹大人也要给许一逍几分薄面。

    “我让你别在外面惹是生非,不管你的愈发胆大妄为。”

    跪了半晌,膝盖已经铁青,许目洋身居高位,很少出现在家里,许一逍记事起见父亲的次数少之又少,但是每次见了都少不得一顿毒打,加上许母的疼爱,许一逍在诸州城无人敢惹,上次陷害莫老夫人被关押,也是他逼迫府尹做的。

    “莫家在诸州也算大户,你如此针对他们,是想把此事捅到京中?”现在朝堂上分崩离析,武官文官各成一派,早就有人想抓许我的把柄,你这么胡闹是把许家置于险境。

    “父亲,我有一事想请求你答应。”

    还没等许目洋说完,许一逍便先入为主。

    “我想求娶莫家小姐。”

    许目洋哗然,莫府何时有位小姐,再者婚姻大事哪是那么随意的。

    “莫府门第不高,难与你匹配,我已帮你物色好了良配。”

    还想反驳回去,许目洋便转身离开祠堂,一旁的许隆拉住了他,家主脸色难看,少主你还是别说了。

    “听说那陆小姐是侯爵府弃女,早已和忠远侯府断了关系,才不远万里投奔莫府,家主也是为你今后仕途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