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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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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婧拖到不能再拖,最后和李连杰交换了电话,兴高采烈的回学校,后者像黎悦澜说了句再见,驾驶着摩托车离开,黎悦澜对李连杰的印象还不错,为人大方,说话也挺逗的,和某人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黎悦澜也打算回家,谁知道那人提出要带她去溜冰,被她一口拒绝,一是刚才的话还没消化玩,二是保持原则,顾清河有钱,对任何人都是阔绰的,而黎悦澜又有不拿人一分一毫的原则,关系再好的朋友,也得一分钱算的清“你可不欠我什么了”

    果不其然,那人的眉毛皱了起来,看黎悦澜坚定不移的表情,才换了种语气“别一副守财奴的样,否则你这人注定就是一辈子的小农经济头脑”

    穷人的思想,穷人的命,这点黎悦澜还真承认,可这种话从顾清河嘴里说出,怎么感觉比别人狠毒一万倍,这人说话真不是一般的戳人心窝。

    “让你去就去,少啰嗦”

    那时候的溜冰是很风靡的,虽然不贵,但对于黎悦澜来说还是奢侈的,而且她本来运动神经就不发达,只用刀片怎么撑的住她。

    一进场内没多久就连摔了好几跤,膝盖骨有种快痛裂了的感觉,顾清河倒是滑得开心,从这头到那头,从那头到这头,溜得很,哪像黎悦澜,只能扶着栏杆以蜗牛的速度挪动。

    顾清河实在看不下去,从内圈滑到外圈,到黎悦澜身边“你脑子挺聪明的,运动起来倒是够差的,全场就你死命的抱着栏杆不放”

    “我又不是你,三天两头就来这消费”黎悦澜不满的挥着手“你还是管你自己吧,我自己慢慢来”

    那人突然把拉起她的手,往外一扯,黎悦澜如溺水般,边大叫边慌张地抱住唯一是救生圈的顾清河的腰,虽然和一个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男生以这种方式在大庭广之下,可黎悦澜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没有一丝羞赫的大喊“顾清河,你干嘛!”

    那人还振振有词的回答“帮你啊,你这样永远都学不会”

    “你带着我,恐怕我会摔得更惨!”特此还是以这种暧昧的姿势。

    “那就抓紧我,我可比那栏杆管用多了”顾清河学习不上心,对玩的倒是一个比一个好,在顾清河魔鬼般的悉心教导下,黎悦澜终于在与顾清河的牵手下,成功的滑出了第一步,却很快有精疲力尽,这比看一天的书还要累。

    “我不行了,休息一下吧”黎悦澜直接瘫坐在溜冰场上,喘着气吃力的说着。

    那人又开始讽刺“你真没用,带你来的确是浪费钱,说实话,你除了读书还会干嘛”

    “你别倒打一耙,明明是你硬逼着我来的,学不会又赖在我头上”像是赌气一般,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场外走“反正我学不会,我走了”,突然前面有个人滑过来,直直的朝黎悦澜冲了过来,本能反应是往后退,脚一滑没刹住车,朝后面的方向重重栽了下去。

    没有意料之内的疼痛感,只听到一声闷哼,黎悦澜才感受到背后有双手穿过肋下抱住了她,原来她摔倒了顾清河这个人肉垫身上。

    黎悦澜赶紧翻下身,叫他眉头紧皱,一脸痛苦的神色,关心道“没事吧你”

    他倒吸冷气,吃痛的回答“好像肋骨断了”

    黎悦澜顿时慌了,不会出人命吧!“那……那怎么办,打120,还是……”

    顾清河突然低头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不会是摔到了脑子吧!

    “骗你的”

    那人的恶作剧低级又幼稚,偏偏黎悦澜又信了

    顾清河的肋骨的确没断,不过好歹也是个大人,突然倒下来,饶谁都没有准备,于是脚崴了。

    明明不爱上课的人,此刻却在充当三好学生,当然,对顾清河而言,所谓的三好学生,就是一天到晚坐在凳子上睡觉,不过一副身残志坚的样还是让某些女孩子竖起大拇指,虽然黎悦澜也是受害者,可说到底她也有一半的责任,就算顾清河没皮没脸的要她端茶倒水,一日三餐送到桌上,她也只能认命的充当女英雄。

    因为顾清河忙上忙下,班级只要是个人都有眼睛,怎么会看不见,虽然迫切的想知道为什么,又不敢往枪口上撞,只好都一致认为班长被魔化了,最后在梁婧的逼问下,黎悦澜对她说出了事情的起因结果,梁婧当场受到了惊吓,内心策马奔腾,跌宕起伏!不明白短短的时间,竟然发展了这么多不可能!而且,以顾清河的性格,怎么有人近的了他的身,但是很快她就接受了,惊吓变成了羡慕,能和帅哥离的如此之近,是梁婧梦寐以求的。

    宋婷听说了顾清河脚受伤的事,很担心,于是趁着午饭时间,去教室赵顾清河去了。

    这是分手后的第一次见面,小心翼翼地看着顾清河,轻轻地问“我听朋友说你脚受伤了,没事吧”

    “你来就是说这个?”顾清河的回答很冷淡。

    宋婷苦涩的一笑,深呼吸,声音继而放软道“你……怎么不和我说”

    “我们在八月三十号的晚上六点整就分手了”顾清河抬起头,他的声音极淡,眉眼间堆满了漠然,反问她“你忘了?”

    “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说分手就分手,我……你怎么能……”她说着说着小声哭泣起来。

    宋婷这几天她一想到分手的事,心里就很难受,顾清河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疏离的,她以为只要时间就可以解决。

    想起他们之间除了偶尔的牵手拥抱以外,没有更亲密的举动,她不会觉得是他太保守,而是认为自己没魅力,想起分手的那天,他送了她一个名牌包,她高兴极了,鼓起勇气垫着脚尖想给顾清河一吻,没想到顾清河却往后退了两步,看着她说道,“我们分手吧”然后就直接走掉了。

    她呆愣当场,等回过神来,顾清河早没了踪影。

    她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分手呢,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我知道,你很好,是我对你没了感觉”

    “可我还喜欢你啊”宋婷不舍地看着她。

    “你还是忘了我吧”

    宋婷咬唇,以一种非常悲壮的表情,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

    顾清河突然想起了那个校服宽大,身材清瘦的女生,体育课跑步的时候,校服随风摆动,空荡荡的显得有些恐怖,那人的身影在太阳下越来越刺眼。

    “不是,是对你没了感情”

    宋婷望着他,觉得这人太无情了,她和他在一起三个月,是顾清河交往以来最长时间的女友,她以为她是特别的,此刻以这种方式结尾,宋婷向后踉跄了几步,突然大吼道“你的心石头做的吗!你到底有没有真心啊!”说完,抹着眼泪跑出教室。

    真心?顾清河当然有,只是感情这种事来得快去得也快,玩得起玩,玩不起就不玩,你情我愿的事,哪来那么多为什么,难不成要他和每个因他失恋的女人去低声下气的说对不起。

    至少顾清河做不到。

    黎悦澜是想哭也哭不出来,天天伺候一大少爷,一个不对劲还发脾气,她不得不怀疑,顾清河是不是在耍她,这天中午,黎悦澜仓促的吃了饭就顾大少爷送饭去了,“你脚都养了一个多礼拜怎么还不见好”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几天,你就是受不了了”

    “你是崴了下,又不是骨折”

    “别抱怨了,快去倒水给我”

    黎悦澜又跑去倒水,回去又问“你干嘛不让宋婷帮你打饭,她不是中午找过你嘛”

    “你知道?”

    “听说的呗”宋婷来找顾清河的时候,班里还有人,那句大吼长耳朵的人都听得见,学校就是八卦的圣地!“一个女孩都拉下面子来找你了,你还那种态度,真不把感情当回事”

    “没感情就是没感情,现在谈交往两字你还真以为是冲着结婚去的不成,分手是好事,皆大欢喜”

    “你……”黎悦澜一下舌结,什么思想观念啊,最后憋出了几个字“真无情”

    顾清河听了没生气,眼神如汪洋大海,笑道“要是你,你宁可跟着不喜欢你的人,还是跟着喜欢你的人”

    这个问题很纠结,估计爱因斯坦在世也说不出个好的答案,所以黎悦澜想了一辈子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在那样的青葱时代,连幻想都是错,她就像个风湿病的老人,慢慢地站起身,蓦然回首,顾清河就站在远方,有的只是模糊的轮廓。

    黎悦澜是慢慢地,慢慢地了解,所谓的喜欢,只不过就是两个人整天面对面,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你笑一下,我笑一下,看着满天的星星感叹时光飞逝,谢谢年轻时的自己有勇气和坚持能与对方相遇,可惜这是别人的喜欢,因为黎悦澜没有那份勇气和坚持。

    他们之间,缠绕着将来,无法挣脱。

    深冬来了,迎来了元旦放假前的月考,成绩两天后贴在告示栏上,黎悦澜高居榜首,梁婧惨不忍睹的成绩让她在告示栏前彻底石化。

    顾清河的成绩黎悦澜特地留意了眼,全校只有他考得分最低--四分,她看到这成绩吓一跳,一共才考六门,要一分一门的算的话,还有两门是零分,以前从来没注意过,原来顾清河的分数都快低到尘埃里头去了。

    听说眼镜李在办公室气的快疯了,连说朽木不可雕也。

    “有顾老大在,我垫底是这辈子也没希望了”梁婧很快又是喜滋滋的心态。

    “你还真是心宽”

    梁婧切了声,又道“你们最近走的挺近的”

    “谁啊?顾清河?”

    “对啊,你们以前可是老死不相往来,最近是形影不离如胶似漆了”

    哪有那么夸张!“不是和你解释了过了吗,他现在需要帮助……”

    “这又不关你的事”

    “我是班长”

    “那也不关你的事,你是班长又不是保姆,又不是你硬拉着他去溜冰的”

    黎悦澜一时无话可说,被梁婧这么一点,她也觉得自己好像太被迫了“你还是关心你的成绩吧”

    梁婧脸又搭耸下来“你非得戳别人的痛处吗”

    在告示栏面前,顾清河的名字让黎悦澜移不开眼,顾清河,顾清河,那人的一双像夜空一样深邃的眼眸,深沉和温柔,没有一丝一毫的修饰,淡淡的,和顾清河讲话,黎悦澜不敢细看,因为他的眼睛如湖水般清澈,名字就像他一样,宛若清风拂过页面。

    元旦“文艺汇演”的那段时间,学校给足了大家的排练时间,学生都很激动,因为都不用上课,黎悦澜的前桌是个女生,叫张瑶,高高瘦瘦的,长的也不错,父母都是高官,难免带这些傲慢,张瑶很爱追星,抽桌里在全贴满了刘德华的照片,每天和朋友聊的也是他,虽然坐的近,但黎悦澜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再加上张瑶眼中的疏远,所以并不是很熟悉。

    “顾清河从来不参加任何比赛,而且人又那么傲,看他以前对宋婷的态度就知道这人对女生的撒娇、撒泼免疫”和张瑶说话的是班上的高念韵,脸上除了青春痘就只剩下青春痘。

    张瑶转过身子,叫了声黎悦澜,正在纠结一道英语题的她抬起头看她,张瑶问“你最近和他不是走的挺近的嘛,知道他会参加比赛吗?”

    张瑶说话的时候也带着那份傲气,女生都心思细腻,听了就不舒服“应该不会吧”

    “你们不是挺熟的嘛?你这都不知道”

    “我又不是他的谁,他干嘛事事都要告诉我”说完拿着英语作业去办公室问题目,在走到门口时,清楚的听见张瑶骂了句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