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十四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天,朝议,李斯对政政说:“南阳郡的赢琦,为害乡里,极大民怨。”政政:“道来。”李斯说:“赢琦霸占了当地一些自耕农的土地,单方定价给自耕农很少补偿。自耕农们觉得被掠夺,联络起来,跟赢琦的打手们发生了冲突,被打死打伤三十几人。赢琦命人驾驶着马车,在农民的地里纵车碾压,庄稼都被压死。有个自耕农劝阻不成躺在地里,赢琦的管家命令马车从他身上碾压过去,这个人当场就死了。”

    “有几个自耕农打算到咸阳来告状,被当成疯子关了起来。被关起来的自耕农有的说不逃跑,愿意被关到别人发现恶人罪孽的一天。有几个自耕农被收买,不敢吱声,就被放出来了。还有一个假意愿被收买,在巡查使到当地时候,当地衙门前碰石身亡。他死以前用血写了两块木板。一块写着:‘强征土地,蓄意伤民,必有恶报。’另一块写着:‘冤冤冤。官商勾结。霸占农民耕地。’”

    政政说:“就不能想点恶霸想不到的办法寻求帮助吗?觉得我们这个社会白足够多了,终究会有白为他们主持公道?主动送死、被杀或者自杀。而愿意被当作疯子关起来的人,等着正义从天上掉下来,他好作为被害的证人。”

    政政说:“我大秦的制度,让手执权力的官员无权有责,按制度办事,看能力获得提升。为什么现在南阳郡却发生这样的事情呢?”李斯道:“制度成了地头蛇和强龙的制度。他们还收买了管理公文的官员章旭。根据消息朝廷里还有包庇他们的官员。”

    政政怒道:“岂有此理。从别地调用一些官员去当地处理这个事情。不行就大换血,当地的官员有罪的治罪、有过的究过。令当地官衙学室里,重新招录学徒吏。命御史大夫在各郡设置监察办公室,分出一个部门专门接待上访的群众,任何人遇到紧急情况,都可以去监察办公室求助,得到帮助和补偿。举报有功的群众给予奖赏,举报有困难的群众给予补偿。举报上访不仅仅要被当作当事人一个人的事情,而要被当作大秦帝国所有国人的国事。对于诬告者,查明证据属实,也要给予惩罚,不能乱了风气。速度制定组织内外相关法律。赢琦的家产全部没收入国库,还有豪强抢占民间财富,全部依样办理。带人加紧研究出制度来。”

    李斯道:“喏。”又道:“巡查史说:‘派去调查的人员说,当地群众对官吏普遍敌视、不信任态度。’”政政说:“命令前去任事的官员不得与当地民众冲突,不得强行要求当地民众信任,将办案过程全程公开,任人评论,重视民众的评论。如果有人发现制度漏洞,给予奖赏,钻漏洞的,给予惩罚。我们的官员不是人民的敌人,人民也是帮助政府的力量。对于自杀和被马车压死的两个民众,要纪念也要批评,坏人想要自己死,还主动送死,就算没有想不出别的办法,也是不自量力的败给我。”

    李斯说:“如果有群众对朝廷政权稳定造成威胁呢?”政政说:“这些群众如果是能做的比朝廷更好,朝廷就应该奖励他们,和采纳他们的意见,这些群众如果是能做的不好,还想捣乱朝廷,看性质是否严重,再按恶性事件处理。总之,朝廷是人民的朝廷,如果朝廷不好,人民是有权力否定朝廷的。朝廷不是权威。尤其朝廷做的不好,还不分黑白要打压群众,这种法官如果被发现,必须严惩。监察机构不能是傀儡或者傀儡装逼,要他们必须有自己的思想反馈给我们......”

    政政当天下朝以后坐着便车出宫,经过集市时候,和车里的蓝衣女孩搂抱、亲吻、交和。两人在车厢里滚来滚去,旁边几个女子也都穿的妖娆性感。

    过了一会儿,蓝衣女孩调皮到前面接了车夫的鞭子,自行驾车。政政从车窗里看出去,远处柳月看到了自己,她转身和一个男子离开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政政命令停车,派人前去打探柳月近况。

    不一会儿,使者回来报告:“柳月现在还是单独一个人生活,那个男子是她的管家。”政政呆想了一会,原本想如果她和那个男子在一起了,便找个借口赐予出宫的女人(包括她)各人一笔财富当作贺礼。原来他们却没有在一起。

    他看着蓝衣女孩,她似乎蛮陶醉这样的生活,可是他却突然厌倦了。她们都是有好生活好享受就满足的女人,也都热爱肉体的交合。不能这样下去了!

    他突然醒悟了,当初的采莲,和这个女孩,都是一心想着勾搭自己,自己却受骗了。一个人勾搭别人的时候,貌似清纯,但是他们脑袋里实际想的往往不是清纯这事,而是别的事。邪恶的清纯,是好像开在悬崖上的花,不易得,可是人就算粉身碎骨,也前赴后继。

    是什么样的情史,塑造她成这样?他说:“如果你迷邪恶,去找最邪恶,才叫酷。你却不肯放弃装逼。”

    当天回宫,在御书房里,壁炉里火热,树形灯、鸟形灯、人形灯,灯火辉煌。几个美女穿着甚少,有的还袒胸露腹,或躺或跪在柔软的皮草上。她们身上都挂着珍珠、宝石,还有的还蒙着面纱,面纱上有的也缀着珠宝。

    政政习惯了在自己批阅奏折的时候,旁边有美人伺候。此时他却说:“都退下去。”批阅奏折的时候,他却一怎么就无聊,无法看下去,便强行忍着。忍了几日,终于忍耐不住,有时又传呼咕咕鸟等人前去侍奉,只是不再跟她们交和。

    赵高的妻子良悌正陷入回忆之中。当年她父亲因言得罪了权贵,被以间谍罪罢了官、判了刑。又蒙权贵开恩,赦了罪,却仍旧让他们家人在那见不得人的隐宫做事。

    就是在隐宫,她见到了赵高,平时赵高的眼睛都是冷眼瞧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好像在说:“哦,原来他们是这样啊。”他还会对人说:“我赵高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她正青春期,远远的对他初初产生懵懂的情感。但赵高有了个女朋友。赵高还考进了衙门做了吏子,是隐宫里好多人的榜样。

    这天赵高去他们家酒店打酒,说:“昨天你说你想去爬山玩,正好我也想去,我们一起去吧?我正好想去许个愿。”他们就去了。

    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顶,看着气喘吁吁的她,他拿出一瓶酒席地而坐,开始喝酒。她说:“看你这么爱喝酒。你喝酒是因为排解郁闷吗?”他说:“喝酒可以帮助男人。”她没有说话,态度显然十分不认可,还想他有时给人感觉不是什么好人。

    赵高沉默着发现了,早起身半跪在那里,似乎很不舒服,拳头握的紧紧的,手指甲都似乎要掐进了肉里。她见他不说话也不说话,四面打量景色。

    赵高突然从怀里拿出两条红色的带子,说:“再往前面走走,就是许愿树了。”递了一根带子给她,她拿着在手上绕,打了个花结。她看出来赵高似乎对她有意,赵高说:“你想要许什么愿?”她说:“父母亲人健康,我找个好男人。”

    赵高把脸凑近她,眼睛对上她的眼睛,一脸真诚的说:“我和别人不一样。”她看了看不说话,赵高便伸胳膊去搂她,她不动。可是他的胳膊刚碰上她的肩膀她却迅速的躲开了,排斥的感觉告诉她他不是自己的良人。

    她说:“你想跟我好?可是我觉得我爱的那个人不是你。我不属于你。”赵高说:“我知道,你觉得我不干净,你不爱俗人难道想爱神仙?”她早已站了起来离他远远的,听了他说这话,顿时觉得她遇见了生命中的魔。

    她说:“谁也别想沾我便宜。”赵高说:“你平日里常常被沾便宜,傻的也不在意。啊,是啊,身边人应该对自己更好。你怎么会不属于我。”赵高迅速的爬起来扑向她,她拔腿就想跑,却被赵高三两下追上抱住亲吻了一会儿。

    她羞恼的眼泪都流出来,说:“你觉得欺负我很有满足感吗?不觉得羞耻?大哥哥?”赵高说:“你感觉到被侮辱了?我尽量让你不厌恶。你会知道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我一样懂得你和对你好。但为了不让你太挑剔,我得时常轻贱你一下。”她说:“我不愿意。”

    他说:“我早就留意你了,你喜欢尝试新鲜的事物,这说明你也不是什么单纯的人。”她暗地想父母对赵高印象不错,在他们眼里他是个有前途的年轻人。如果跟赵高在一起,那么他的罪孽都要自己承担,会很伤害她。

    于是,她许愿希望赵高做个栋梁之材,娶她不成。

    她许的愿没有起作用,很快她就被嫁给了赵高。她还是精心准备了嫁衣,毕竟这大概是她唯一的一次婚姻。当天夜里,她被动的躺在床上,迎接了人生之中的另一种生活。

    赵高的那个女朋友被他分手了。她说:“是不是你三心二意?为什么分手的呢?”赵高说:“合不来还在一起?如果杏儿爱我……”他沉吟了,她想到杏儿的模样,她对不像她严守男女之防、小心保护自己。

    杏儿常说:“没钱没底气。”赵高也是把钱看成生活中的大事,钱是他的精神追求。

    她说:“你真去十八摸我也无所谓,但是你想要再碰我,可比现在更难了。昨天你还故意讨花花欢心,说自己能帮她修理纺织机。花花说了你不懂的几句话,你就不高兴。”

    他说:“我是常常对别的女孩产生欲望,但仅止于此。我不追求情多,其实我也不大追求情,没意思。”他又说:“我现在也不想只是听话将来做个小官,我要发达。我是个不听话的人。自由属于权贵。不违法的事就不叫坏事,违法的事情也可以通融。社会是复杂的,人得懂得变通。”

    良悌正回忆着,赵高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一壶酒,和一个男人一起走进了院子,对她说:“快手准备几个小菜,我和张哥哥喝酒说话。”良悌就去准备了。

    菜刚上,没一会儿,张姓宦人说:“今天蚕室还要送人来,不便久留。”便即告辞了。

    赵高说:“可怜呐,又有些人要做不了男人了。”良悌说:“我听说手术不成功可能死人。”赵高说:“那是我们常见的。有人建议陛下将宫内男人全部变成太监,以免祸乱内宫,陛下不理会。”良悌说:“他不在意。”

    赵高又说:“都让我过不好日子。”良悌说:“又怎么了?”赵高说:“很多贵人不按章办事,个别还态度恶劣,今天有个跟我说:‘拿着鸡毛当令箭。’因为有的人支使马车的次数过多,会导致有时重大事情,马车不够用。幸好我有留着急用的马车,平日不用,专门留着这时候用。”

    良悌说:“下次再有人来支使马车,你就让他们在竹简上登记清楚:何时何人领走了哪辆马车,马车配件都有什么,又何时归还了马车。有人闹玄虚,你就拿着证据找陛下。”赵高说:“陛下日累万积,我哪里敢拿这种小事去麻烦他。我不能给他解决问题,还找问题让他烦,不是自毁前程吗?”

    赵高又说:“制度不全有不全的好处。有时我给谁通融一下,用个高规格的马车,或者多给人支使几次,别人不就跟我关系近了吗?出了事情,也可以推托到制度不全的错误。”良悌说:“你不会自责吗?”

    赵高说:“傻瓜,跟自己人过不去。我看谁不顺眼,我就跟谁过不去。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歹种三个毁。你是我老婆,跟我一条心。”

    良悌说:“你做法官脑袋里没尊重制度吗?”赵高说:“尊重制度不好办事啊。看不顺眼的人也对他们好?得的那点好还不如我因此受的气多。一共就这么多好,分给了他们哪里还留有给自己人的。你说你想要那些好,还是让给别人?”良悌不说话。

    过了片刻,赵高又说:“别人回到家,是回到温暖、包容的地方。可是我回到家,是回到被鞭打的地方。你不懂我的心。”良悌说:“我会希望身边的人不好吗?”

    赵高说:“你能让我为了自己而活着吗?”良悌说:“我就是说说我的看法。你得到了我的看法还不满意?”

    赵高说:“一个人选择一个姿势坐在那里,可以很长时间一直那样坐,如果你非让他保持这个姿势或者别的姿势,他大概很快就会感觉不舒服了。知道吗?”良悌说:“我又没强迫你,你想强迫我?”赵高便有些愠怒的沉着脸喝闷酒。

    良悌说:“知道一个人读过多少书,爱过多少人,喜欢吃什么菜,这些都不叫了解人。只有爱过这个人,或者被这个人爱,才能了解人一点点。总之一个人不爱而知道的一切,都不叫了解。你觉得有道理吗?”

    赵高苦着脸说:“随便你。但是你得跟我说你的想法,让我了解你。”良悌说:“那你也要把你的想法都告诉我。不过有时觉得,我们互相不了解反而对彼此好。”

    赵高说:“别跟我要,给我就行了。再不懂的讨我喜欢,我可以打你。”良悌说:“你凶霸打我,我会更仇恨你。”赵高说:“我打死你也没人知道。”良悌说:“天知道,你早晚受罚。威胁我?”赵高说:“天?我不信。”说着拉过她,去亲吻她。

    良悌挣脱开来说:“刚吵架完就亲热,也不嫌的无聊。”赵高说:“你不爱我才这么说。”说完又低下头坐下去喝酒。

    话说赵高一直找途径接近政政,有天他遇见了一个人,致使心愿达成。他看到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孩和两个制衣坊的宫人说话。那个年纪大点的女人,是一个小头目,此时她表现的很隐忍,旁观着另一个年轻点的女人在那里跟小宫女说话。那小宫女的头一直低着。

    他耳中就听的“苏朵子定须按这个顺序摆放。”她说话的态度是小宫女的上级,权威的监察者,压着她一头的。那个小宫女没有反抗,顺着她的话把苏朵子重新排了个顺序。那年轻女子又谄媚的对年长的女人说:“可以了。”那谄媚的神情显然是只有面对领导的时候才会出现。

    小宫女不甘心的说了一句:“有什么不一样。都是随意放的。”那个年轻女子立刻又盯上了她,那种感觉好像无论小宫女做什么,她都知道。她又严肃的对小宫女说:“不是随意,不能随意,这代表很多。”好像这个顺序正好能让她体现一下她拥有的权力,权力是重要的。

    而那个年长的女人也站在她一边,说:“她怎么教给你,你就怎么做。”那个年轻女子又说:“觉得事情多?麻烦?有事做才叫好呢。”

    赵高走过去跟年长的女人说:“苏妈妈,刚才有人来说,御衣间有些布料和做好的衣服,是赏赐给王族人和大臣的,需要派发。让我派几辆车过去。还问有没人手帮你们搬动。我那里今天人不多,我看差人去问问护卫,有没人手。”

    那苏妈妈说:“不用。派两辆车就够了。我已经找了两个护卫,再让小梅也过去帮忙,尽够了。”那小宫女听了,抬头说:“美人没让我在这里帮忙。”苏妈妈说:“不都是给主子干事吗?”

    那御衣间年轻的女子说:“让你去你就去。苏妈妈我们快点吧,晚了就采办不到好图样了。”苏妈妈答应了,两个人跟赵高一礼离开了。小梅转身,往御衣间的方向去。

    在御衣间门口,两个护卫站在那里半天不动,玩闹的时候偶尔搬几下。小梅就说他们:“你们总是偷懒不干,半天也干不了多少,还不如我一个人搬有效率。”

    那两个护卫愤怒了,说:“你指挥我们的态度?”小梅说:“要是我不告诉你们怎么搬,你们不知道搬什么啊。我怎么成了指挥你们了。找你们来搬,大概就是为了搬的快,可是你们呢?”

    那两个护卫说:“帮你搬你要感恩,我们可不是做苦力的。”小梅说:“不是帮我搬,是领导安排我们来搬。我也是临时被抽调到这里干活的,这不是我的份内事情。但是领导说了都是干活。不过,都是干活做苦力还拿钱少呢。”

    那两个人说:“我还可以不干活就拿钱呢。你搬的也不多啊。时不时的就跑开了。”小梅说:“我还要干别的事情,你以为我跑开是玩了?你们就是懒惰。”小梅说着就眼睛红了,又忍着好像是要认真工作的态度。

    赵高看到了,就对她说:“你回去吧。不用你搬。”小梅说:“苏妈妈让我搬的。”赵高说:“用你至少应该跟你领导说一声的。”

    赵高又对护卫说:“你们快点搬。天黑以前得把这些都送到了,你们这样什么时候能搬完?要是今天因为你们耽误了送东西,罪责你们担当的起吗?”两个护卫这才不说话赶紧搬起来。

    赵高说:“好吃懒做,好逸恶劳。”两个护卫说:“你这样说让我们好尴尬。”赵高说:“怎么,成了让你们尴尬了?看人家女孩都会不吝惜出劳力,你们还怨我让你们尴尬?”

    护卫说:“那边有几个女孩没事,站着不动,怎么不叫她们搬?”赵高说:“还怨恨我吧?就让你们搬,让你们搬你们就搬。别找事。”那两个护卫嘀咕着去搬:“我们的工作又不是卖劳力。”

    赵高对小梅说:“女孩委屈了。”小梅说:“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做的不够好。我的工作简单又繁琐,需要用脑力也需要用体力,我常常觉得分身乏术,加班也干不完。可是我很努力很认真的做了,却总是受到不公平的指责。”赵高说:“别难过。”

    小梅又说:“我觉得我很失败。很想离开这里。我觉得我改变不了什么,也不想评价什么。”赵高说:“就是被两个护卫说了几句吗?”小梅说:“不关他们的事情。他们只是太小太小的一部分原因。”赵高看着那两个不安的护卫,说:“他们也没好过。”

    小梅看看他们,他们心情也很压抑的样子。她说:“我为自己给大家带来的阴影而内疚。是我把和谐变成了不愉快。”赵高说:“本来就不和谐,你非和谐。”小梅说:“我看着是有问题。”

    但是赵高暗中想:“小丫头人小野心大啊,还想改变什么。谁傻啊。”

    这个时候,有个男子过来问小梅:“去仓库领些杂物,针不够用了。还有……”小梅说:“不是每个人都有发针吗?怎么这么快又不够用了?”那个男子就骂她:“□□的。”

    小梅说:“我去仓库帮你们领的次数太多了,仓库的人也不高兴。说你们都把东西带回家了。”那男子说:“都是公共财产,谁用就用的,一时不够用找不到是正常的。都是给官家做事,你怎么说带回家?”小梅说:“因为领的频率太高了。”

    那个男子偷偷的看小梅的身体,让小梅觉得不舒服。男子又说:“仓库的傻逼真可笑。”小梅说:“你对我暧昧?我不喜欢对婚姻不忠实的人。成立一个家庭不容易,你妻子遇见你在茫茫人海里,不容易。你就是会奉承人,不求上进,不好好工作。你很脏。”

    那个男子说:“好好工作?给我几个钱啊要我怎么工作告诉我。”小梅说:“好好工作是对大家好,水涨船高,要是大家都不好好工作,就过的没那么好。”那男子说:“去你的。不过,你真觉得我不好吗?”

    小梅说:“我不会被你诱惑。我曾经也对你有些想象和希望,但是全都落空了。你人能理解和欣赏我一些地方,但我对你没意思。跟爱情无关。”

    赵高说:“这小子不老实。”小梅说:“其实不只他一个人。暧昧很恶心。还有人对我耍流氓呢,跟他不一样的恶心。”

    小梅回到宫里已经傍晚了,她吃了饭来到附近花园,就哭起来。眼泪从积满在肚子里的小水库流出来,最后终于全被她哭出来了。

    白天她曾想着离开这个王宫,现在她又想到这个问题,觉得好像离开过一次了。她觉得自己有了一个全新的眼光,要给自己另外一个开始。她也原谅了所有人,觉得过去的一笔勾销。

    她不能这么失败的离开,那不应该是她的选择。从明天开始,要开开心心认识问题、解决问题,爱所有的人。她说:“请赐予我力量和智慧。”

    然后,她又想起白天几个宦人拦着她说:“我们三个人你都没有一个能看上吗?你眼光也太高了吧?”小梅说:“我没那么说。但的确没感觉。”一个宦官说:“你是个讨厌的、不受人欢迎的人,没有男人会看上你。”小梅说:“你这样我更不喜欢你。”说着她转身就像走。

    那几个宦人有个又说:“那是个极品。她像男人,人妖。”听了这话小梅转过身来盯着他们,愤怒的脸都红了:“你们才是变态。就算我不找男人,我也是一个女人。我不就是没找男人吗?我找到了你还敢说吗?”

    另一个宦官又说:“是不是国王看上你,你也看不上?”小梅说:“的确是。国王我也不一定看得上。”一个宦官说:“脑残。”几个人就嘻哈着走开了。小梅自言自语:“有女人也说我男人。真变态。”

    此刻她舒展了一下身体,觉得能毫无防备的去欣赏万事万物,感觉到环境的爱,很舒服。只有把自己投入出去,才能感觉到万事万物的爱。

    她想:“遇见真爱的可能性很小,就好像赌博中大奖。都说痛苦可以洗净灵魂,痛苦是不是也比较容易把人代入真实的世界,让人去爱?但是痛苦会不会让人跟下贱的人为伍?”她要怎么爱下贱的人,有必要那样爱吗?

    为什么别人那么容易陷入热恋,可是她却不能呢?唉,这里除了钱,什么也没有。在真实的世界里选择糊涂,未尝不是一种享受。到底有点懦弱。难道自己不能一会儿糊涂的生活,一会儿清楚的看清世界吗?

    假如她生活在深山老林,其实她可以自己盖房子,自己做衣服,自己做桌子椅子床。制陶吗?没做过但是想来也不难。再说,锅碗卖点东西去买就有。怎么阻止野兽入侵?虽然人群附近的深山老林里,没什么凶猛的野兽。

    她又胡思乱想,什么爱恨情仇,她躲避的远远的,知道怎么回事,确保不被麻烦缠上就好。被缠上是很难摆脱,想办法改善也很难,人们各有各的道理。其实她对生活还是不厌倦。

    她想到了政政,她听说他在赵国待过,他的样子没怎么变,但她还是不能确定他就是那个小男孩,曾经救过弟弟的小男孩。

    宫里很多宫女喜欢秦王,他对女人好,基本不乱对女人发火,是个多情的人。小梅知道他是有爱的人。小梅喜欢秦王吗?她也会觉得心痛、同情他,她觉得自己知道他的痛苦。他是孤单的,他需要人跟他同行,支持他。他是一个勤政的国王,心里有着天下人,他身体还有病。

    小梅被一些什么力量驱使着,觉得她愿意陪伴着他,让他快乐,减轻他的负担。但是她也不明白这算不算爱情。也许算吧,她愿意跟他在一起。

    她很少去专门注意一个人的细节,但是政政却让她注意了。她当面见过政政一次。他到齐国公主的宫殿来,在院子里,她对政政行礼微笑,但是政政把她当作普通的宫人。

    所以他是不爱自己的吧,于是她对他的爱换成了另外一种爱,不再是爱情的憧憬,可也一样蕴涵在她的心里的尊重,不会开放成爱情的花。

    她不会去表白,但是她也会与别的宫女一起讨论他的消息、事情。宫女们会偷偷许愿,希望被政政看到听到。

    她们说:“冬天太冷,夏天太热。请保佑他,赏遍鲜花娇美,晴空蔚蓝;请保佑他,踏过湿润芬芳,汹涌江河;请保佑他,一生平安喜乐,岁月的尘埃不沾他衣角,就连梦中的风雪也温柔。”或者说:“感谢今生今世有你,昔时南山风雨,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感谢只是芸芸平凡人之一,不用因为靠的太近更舍不得离开你。所有爱意都化为感激。那么,我爱你。”“我把我的第一次表白送给你,不奢望你会知道。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情,你值得所有的荣光,愿你身体健康,所有恶灵退散。”

    不曾想政政对宫女的盯梢却不满意,还非常的嫌恶。那天,他看到又有宫女来告白,其中有个小宫女打算送的情书被碰在地上踩来踩去。有个宫女说:“你也配和黄姐一起跟王上告白?”他恼怒了,命令:“全都滚。谁再到我面前来烦我,杀无赦。”那些宫女不敢说话,政政就离开了她们。

    虽然宫女们不再告白,但是她们的心不死,彼此之间的攀比也仍然在。时常听到说:“她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或者:“王妹妹比她好看多了。比她一点不差。”

    这天,有个宫女跟小梅站在一起,说:“我们的头发谁弄的好看一些?我很担心我被比下去。”这个宫女平日对小梅还是挺好的,也不随便欺负人,所以小梅才说:“你非要把我踩下去,才能高兴?但是你踩不到我。”那宫女说:“我只是很担心被比下去。我不安全感。”

    小梅扶了扶额头很无奈。那小宫女叫环儿,听了差点哭,说:“我不是故意的。”小梅说:“谁知道你为什么那样。没什么,我没那么在意。可能大家就是喜欢比吧,有些人就喜欢压着别人了。”环儿说:“就是这样。”小梅说:“就算想凭美貌干什么,也各人的路各人走,可以不互相踩压呀。”

    这个时候她们看到一对夫妇来到了院子里。男子空着手,女子背着一个沉重的包袱,把腰都压的不直了。小梅就生气说:“小牛,只有在包袱不沉的时候你才愿意背包袱吧?”那女孩不说话,把包袱放了下来,坐下休息。小牛也只是笑不说话。

    环儿说:“男人给女人买东西啊,女人买了东西帮女人提啊……这是男人对女人的风度。男人就是要对女人好。”小梅说:“女人能自力更生,自己能做的事情就自己做,不轻易的要别人的无偿帮助。但是不能关系越好越让女人干的多。要不然怎么能体现出关系好,是不是?”

    小牛没说话。小梅说:“觉得沉,也可以跟女人一起抬。但是不能就让女人背了。你力气大。”那女子刚才还帮男人跟男人一伙的态度,这时说:“这样好。一起抬好。”

    小梅说:“其实女人、男人本来就不一样,本来这不一样让人觉得有趣,但是有些人把这有趣变成了仇恨。”

    这个时候有宫女来说:“陛下让宫女集合,训话。在御花园。”

    小梅和大家一起来到了御花园。等到宫女们集合完毕,政政说:“都给我老实点,好好的干差事,谁再对我有求爱之心,滚出宫去。”

    有的刚进宫小宫女,被吓的当场就哭起来。政政见了,也有点过意不去。于是他叫出一个跟自己告白过的少女,问道:“你之前为什么告白好几次?还不死心偷偷的恋慕我?”那少女说:“王上,我是很喜欢很喜欢你的那种,我昨天为了等你去花园里散步到深夜,我今天就生病了。你知道心跳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现在心跳的很严重。”

    政政一抬眼看到那时见过的在雨里走的女孩,奇怪的是他一直记得她的名字,他便感兴趣的问道:“那个叫小梅的女孩。”小梅听了有点发窘,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她的名字,但也站出来行礼。

    政政问:“你也有盯梢我吗?有求爱之心?”小梅说:“盯梢?那么奴婢也算有盯梢陛下。我是跟着别人这么做的,贴近和帮助陛下,也是奴婢喜欢的。”政政说:“那么你之前为什么没有跟我告白?甚至没有主动凑近到我面前来。”小梅说:“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能帮上王上的不多。让陛下看到奴婢对陛下的好,没那么重要吧。”

    政政说:“既然爱我,那些当然重要。”小梅说:“陛下没注意我。我就不想烦扰陛下。我关注陛下,没有侵犯陛下的意思,如果你不喜欢我过分亲近的关注你,我就控制我自己。”

    政政说:“今天有个美人跟我说心。心是什么?是害人的东西,还是利人的东西?”小梅说:“哦,心可能就是一些联系吧,想用它害人利人都可以吧。”政政看着她,她很易碎的样子,碎了就是满地的水。但是他知道,那只是“仿佛”。

    政政说:“从心联系途径可以看到其他各个方面。你每次懂得别人的心和心痛都被玩心、虐心的人掏走了。你退下去吧。”小梅方才一礼,退回原处。

    只听得一个宫女说:“奴婢也知道不可能,所以奴婢想:‘我完了。’可是奴婢就是需要陛下呀。”政政说:“再痴心妄想,赶出宫去。”

    当天夜里,政政又觉得想要找女人来侍寝。想到咕咕鸟,她的一往情深让他不忍糟践她;想到其他妃嫔没有什么好招的;没有临幸过的女人似乎也没喜欢的,那些歌舞伎里有长的好的,但是也想不到谁。

    他情不自禁的想到小梅,日子这么平淡,没什么惊喜,不如明天去找她玩玩吧。她还似乎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有点懵懂,半傻半了解的表现着她的善意。他看到过她跟别的宫女拥抱,她很欢喜的样子毫不猜忌,跟她拥抱的宫女却只是完成一桩友好沟通的姿态。

    人不可能没有忧虑,但是人可以选择有些时候没有忧虑,她就是会选择有些时候没有忧虑的人,会给别人机会。她似乎不在乎埋没自己,像流云一样来去悄无声息吗?随缘聚散?其实不介意自己走向恶劣的女人很多,不是,她不是要走向恶劣,不是要走向精神的失败,应该说不介意自己走向消亡的女人很多。

    第二天上完早朝,他便往齐国公主处来了。齐国公主很是惊喜,率众人见驾。他看到小梅不在,直接开口道:“那个叫小梅的宫女怎么不在?”齐国公主身边的女官回:“启禀王上,小梅取干果去了,一会儿就回来。”政政便携了七国公主觅姜的手,进了殿,看了一会儿她跳舞,又跟觅姜在附近花园转了转,说几句话,小梅才回来。

    政政看到小梅说:“你再说说,为什么这么多宫女喜欢我?”小梅说:“美女再美招来多是色狼和嫉妒,但是男人只要有点美丽,就可以让男人女人都爱他,更何况他还位高权重。这很不公平,但是事实。所以我觉得陛下如果为此烦恼,什么地方做的可以改进一点,就会追求者少了。”

    觅姜惊悚的笑了,政政说:“你说想帮助我?”小梅说:“陛下可能觉得孤独,不被理解,能说话的人都不多。人与人相处能和谐有爱,是种幸福,可是在我们的社会里……奴婢觉得陛下太辛苦了,奴婢应该支持陛下。”

    觅姜说:“乱说了。陛下是有朋友的。”小梅说:“朋友都是距离还是远,够不到心里。”政政又哈哈大笑起来,说:“你若跟我在一起,还会委屈你吗?”小梅说:“不知道。奴婢知道陛下也会觉得委屈。”

    政政听了,便有些脸色铁青的站起来,但是还是说:“你跟我到书房做事吧,今天就过去。”说完便离开了。

    觅姜见他不高兴,还以为小梅说话得罪了他,若真得罪了他,只希望她别连累自己。小梅也是想要上位吧,主动的要靠近政政,她成功了。可是他让她去他身边做事,不知吉祸,不管怎么还是得拉拢一下。她便亲热吩咐人,帮忙小梅收拾东西,又说:“以后常常回来转转。”

    政政问蒙毅:“你手里拿的花挺好看。”蒙毅说:“刚才路边看到的,觉得像豆豆。”政政边散步边说:“如果不注意,真不会发现这里会有新的植物出现,还以为永远就那些植物了。也不知道新植物从哪里来的。为什么像豆豆?”蒙毅说:“谦卑。低着头。”

    政政说:“好好的花朵,不是向着天空,不是向着四周随便哪个喜欢的方向盛开,却低着头。好像自己的魅力是可害羞的事情,也不敢主动去承接阳光。小朵小朵的,也不敢开成大朵吧。可是还是会被一些人认为是孤芳自赏吧。像柳月。”

    蒙毅说:“哪里像柳月,柳月小妖精,她吸引别人去吻她去爱她。如果一个人想要爱护谁,就好像应该爱护她,被她夺走了注意。豆豆哪里有这个功力啊,豆豆很单纯。”

    政政说:“什么意思?难道柳月勾引过你?”蒙毅没说话。政政却没有继续问,又说:“你误解了吧。各人喜欢各人的。豆豆被昌平那么嫌弃,她也受不了昌平,你却觉得她比别人更好。”蒙毅说:“我会治好她的卑微。她现在开朗多了。”

    政政说:“豆豆的确好看的不像地上的人。看她人小小的,让你怜爱。柳月,以前我刚认识她,觉得她像只小黑猫,很小很小,可以含在口里的,但是含在口里也可能让她死掉的。当时觉得她太弱了,我喜欢她都可能伤害她。”

    蒙毅说:“你还念着她?”政政说:“她也总是不把话说明白。”蒙毅说:“谁不把话说明白,我可能会抓狂。我想她可能就是想让你爱她。”政政说:“对她的感觉,总是两种极端同时存在,冰与火,落泪与微笑,高兴与不快。还记得初见她,她的微笑好像暗黑的远方第一抹鱼肚白,心扉的门见之即开,她的眼神温柔的能照进我体内,有时还一眼万年的感觉。”

    小梅去了政政那边,政政安排她在书房里的侧屋睡觉。傍晚,政政看奏折,一会儿叫小梅来唱个歌,一会儿让她过来添点茶,一会儿又说:“你呆在这里等候我吩咐。”如此反复,奏折没看几本。

    小梅看他似乎无心看奏折,问:“陛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好像烦躁。”政政就推开奏折,说:“是有点无聊,看不下去。想听人跟我说说话。你跟我说话吧,说什么都可以。以后不用自称‘奴婢’,跟我说话就跟其他宫女说话时候那样,自称‘我’就好了。”

    小梅说:“是。今天早晨做梦,我成了孤儿。我祖母和我妈妈听说我知道了自己是个孤儿,我离家出走了,她们很高兴,脸色也亮起来、年轻起来。”政政说:“你跟你家人感情不好?”小梅说:“是。现在一个亲人没有了,他们死去的时候我一点也不难过。有人离开就有人来到。”

    政政说:“还做过什么梦?”小梅说:“今天早晨还做过一个梦,看到一个女人跳海。她的灵魂腾空跳下海,她的灵魂穿过另一个人的身体,另一个人感受到她的灵魂穿过时候的觉得寒冷。似乎我可以感受另一个人的灵魂,也似乎我的灵魂看着这一切。”

    政政说:“继续说呀。”政政的身影,在灯光下异常安静、柔和,小梅看着他,又说:“灯,把光给予世界,失去了生命。”政政说:“晚上四周都是黑暗,可是人点燃了火就点燃了温暖。但是,火焚烧了很多东西,让这些东西化为尘土。”

    小梅想了想说:“陛下喜欢雨。一根根雨从天上连到地上,没有根不停留,一场连着一场。万事万物,都被笼罩了。”政政说:“无边的雨,无边的思念,万事万物都跟爱的人相关了,扯不开了。想念有时让人温暖,有时让人被浇的淋漓。其实雨就只是雨。”他垂下了眼睛,他的睫毛一根根的垂下眼睛来,显得格外的细腻温柔。

    政政问:“你喜欢过什么人吗?”小梅说:“我朦胧的对几个人好感过。曾经喜欢了一个男孩子,却故意装出淡漠、疏远,甚至不满意的样子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我是被那时候的自己喜欢,我也可能误会呢。”政政说:“放不开?不自然?”小梅说:“嗯。现在不会了。”

    政政说:“主动表示出自己的喜欢,人家才好回应,如果你心里激动、发窘,甚至给人疏远、淡漠的感觉,人家是容易误会的。”

    小梅说:“我就被那个男孩子误会了。有次他跟我借东西......他穿着淡黄色的衣服,下巴也有点尖尖的,他的眼睛也大大的,有点像杏眼但不是杏眼,现在想来可能睫毛也长长的,好像是双眼皮。我还记得他的神情、样子,他聪明文雅,羞涩也很自然。然后我就害羞,脸有点热,手足无措,想去拿东西给他,可是就是找不出来。我又觉得很窘,想避免尴尬,就跟他说:‘东西不在。’还是怎么说的不记得了。结果那男孩回去以后,就说:‘有的人真小气,不借东西。’我也无语,但是没跟他解释。别的男生我不会那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样。”

    “还有次,有个男孩托我给他买东西,可是他没给我钱,他偏说给了,我曾经喜欢的这个男孩又误会了,还说:‘要不是看你以往的表现很好,就不再又给你钱了。’我也没话回复他,他好像想我良心发现的,那时我倒不窘了。”

    “还有个女孩,她个子高高的,稍微有点胖的。她把吃饭时候的座位移到我对面,好像是选择朋友,觉得喜欢我,就特意跟我多交往一些,有点要跟我交流的态度。但是我那时候觉得朋友还是顺其自然,我就不是应和她,后来她又选择了别人做她的朋友。”

    政政说:“难道就没有想跟有些人关系特别一些的想法?不想跟别人亲近一点深入一点交流?”小梅说:“没有过。”政政说:“为什么?”小梅说:“反正我就是没有过。”

    小梅又说:“有次,有个男孩坐我后面,一起学字。因为我进宫当宫女,公主的侍女人数不够,我被派去服侍公主,就一起学习了。”

    政政说:“你父母把你送进宫当宫女的吗?”小梅说:“不是。当时觉得我薪酬不高,结婚也不能再用父母的钱了,还是进宫能赚钱多一点。”政政说:“继续说。”

    小梅说:“休息的时候,那男孩把脚伸的很长,伸到我的座位那里,碰到我了。我就低下头一直看,有点不高兴,但是我也还是喜欢他的,因为他很聪明,不过他身体不好。然后他就很敏感的注意到了,我低头盯着看了一小会儿,他就把脚缩回去了,我也感觉到他注意到了。他说话也很少,印象中没交谈过。我以前挺别扭的,其实我心里也不是多在意。”

    “他的脸有点上边窄下面宽,有点编钟形状那种的,不是那样的明显的,尤其嘴巴两边那里有点宽。后来这样的脸型的人我认识几个,都是狡猾、坏的。他的眼神似乎有点清冷的,他的印象在我记忆中似乎也有点脸蒙着灰尘的,他后来因病离开了。”

    政政说:“对人狡猾、坏?看相有道理吗?你是看到了相似的,用经验套别的相似的。看来,你愿意做个好人,跟好人来往。”小梅说:“比其他人有优秀的地方,就会引起我注意,却不一定是好人我才愿意接触。不过那是以前,现在我就不清楚了。”政政说:“再说。”

    小梅说:“有次有个长不出头发的男孩,和领导别扭。领导打他,把他的帽子打掉了,他的假发也被揪下来,他就火了,去回打那领导。我当时看着,想:‘他很重视没有头发。而且他敢跟管我们的人打架。’他常年戴着帽子。”

    “有次,这个领导要求大家,把做什么事情的人的名字写下来。说出来,相当于出卖朋友,那件事情应该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在有些人看来就好像是告密,我们就都不写。他就让我们罚站,别人就一个一个的写了,可是我就是不写。那领导看我就是不写,也生气,后来他就把那些人写的名字的竹简扔进了火炉,他也没看。可是我还是不写,他就让我继续罚站,后来也不记得站了多久,他就觉得有点挫折感。”

    “还有一次,有个女孩也被罚站,一个男孩子远远的看着、唏嘘,好像故意表现的心疼她在那里被罚站,给我当时的感觉就有点做作的。那时候我也根本不了解什么爱情,可是我却一看他那样就感觉到他的做作。也或者其实我早就懂得感情,只是我不知道?”

    “又想起一个女生,她很想学习好,想样样都做的比别人好,还主动跟上级争取机会,当时我不理解她的主动,有次她跟别人辩论,辩论不过别人,有点气有点纠结。还有一个女孩子,长的精致的,像桃李,我还记得她眼圈红的样子,被那个不爱说话长的也蛮好的不喜欢做值日的女生给气的。那不做事情的女生,又懒又馋也不上进,领导护着她。”

    小梅说:“小时候,还有个小孩,她想吃冰,她父母不花钱给她买,她爸爸打了她一巴掌,把她嘴巴打出血了。有个男孩,我们一起画画,我画的是月季花,老师坐在我旁边赞不绝口,他告诉我他嫉妒我。有次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对我大吼大叫,有人说他对我不满、报复我。我就好像看着一个有点疯狂的人那样看他。他如果对我说的什么话不满,可以当时就跟我说,可是他那样的态度,感觉有点……以前我说话,有些音发不出来,还是他帮助我发出来的,好像是“二”字的发音。”

    “离开齐国的时候,有些宫女要跟好朋友分开,她们难过的哭了。可是我觉得到新环境认识新人,挺期望的。”小梅说:“但也有时觉得没有人爱我,我就想折磨自己和去爱别人,过后又后悔。”政政说:“别糟蹋爱。”

    小梅又说:“如果不懂得享受,只在乎责任,就会很苦,也会有人受不了的。”政政说:“你就照顾好你自己就是成功的事情一件,你自己好别人也跟着好,别让我像看那些被欺负的弱者一样的看你,那样你就成为我的负担。”

    政政说:“说累了吧,给你喝点水。你有朋友吗?”小梅说:“没。跟环儿走的近些,她也是赵美人宫里的宫女。”政政说:“交朋友担心被骗?”小梅说:“我没什么好被骗的。”政政说:“他们不知道你有什么宝贝。不过一般都是朋友拿来利用的,拿来看有没利自己的地方。不懂得厚黑,就是被玩的。”

    政政说:“你为什么不喜欢交朋友?”小梅说:“人和人就一般的距离就可以了。太近了就不好了。”

    第二天,政政下了早朝,回御书房。小梅正在整理房间,见政政回来了,去跟别人一起服侍他更衣。政政让别人退下,留下小梅,说:“南方人阴。我们的联军,多次溃败,让我对他们的信心减少。”

    小梅安慰政政说:“只要知道做该做的事情,能做什么先做什么,就是进步了。都说饭一口口吃。”政政说:“嗯。一口口吃吧。就恐怕对方也一口口吃,还吃更多。你喜欢有计划的人生吗?”

    小梅说:“计划还是要有点的,但是什么都安排的好好的,也不好。没神秘了。”政政说:“我现在过的就是有计划的人生,每年都要做什么事情,步骤都是什么,好多都是安排好的。小梅,你的祖国是哪里?”

    小梅说:“小时候父母没有告诉我。赵国、齐国我都生活过。处处无家处处家。”政政说:“说的好呀。处处家。”小梅说:“陛下夸我,我会自满的。”政政说:“世界上没有不变化的,夸的也是会变成贬的,肯定的会变成否定的。你爱否定,否定能给你力量,你忽略了肯定。”

    政政说:“我突然想吃小鸡炖瓜。小时候吃过的最好吃的,就成了固定的印象。是不是有点傻?”小梅说:“我跟厨房说。”政政说:“派人传下去就可以了。”

    片刻她回来,政政说:“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小梅说:“粗壮、粗犷的女人,能干活,也能督促我干活。”政政说:“你干过很多活儿吗?”小梅说:“我三、四岁就干很多活了。要常常自己走很远的路,当时觉得好累。”

    政政说:“我觉得你的心外面有层透明的壁垒,能互相看,但是不互相进。可是被人家看到,就能找到让它碎的办法。”小梅说:“看到还是必须看到的,即使可能碎。”

    政政说:“我让人给你做衣服。”小梅说:“别的宫人不会有什么看法吗?”政政说:“他们敢吗?”小梅又说:“王上会想让他们不敢吗?其实娇贵的布料,一怎么就坏掉了、不好看了,不像粗布、麻布,怎么揉搓都没事,不用小心翼翼,也好看。”政政说:“那我也让他们准备点麻布的衣服。我喜欢身边人漂亮点。”

    从此,小梅就跟在政政身边,照顾政政的饮食、身体。她什么都看在眼里,政政的焦虑,她会帮忙想办法。她总是和颜悦色,常常微笑,跟每个人真诚友好,但是政政觉得,她其实跟别人保持的距离,非常的遥远。不同选择就遥远吧,但是别人如果贴她呢,她对别人又了解不深。

    后来她做了政政的宠妃,依旧在政政身边做事,许多人刚开始甚至想不到她会是政政的宠妃。

    每次看到政政带病批阅奏折,甚至不在意吃饭、睡觉,也不去休息,小梅的心就填满了眼泪,只想加倍的疼爱照顾他。第一次她看到政政癫痫,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是听医生的话,轻轻拍打着他的脚跟两侧,还有脚心。

    当政政好起来以后,奇怪的说:“真的能感觉的到小梅,传递给我的抚慰和帮助,让我好起来。”他说:“真的感觉到你对我的爱的力量。”

    小梅却说:“陛下,做事不要太劳累,分点给别人做吧?”政政说:“别人做的我会不满意。”小梅说:“那就应该培养别人懂得做事啊,不能就把自己累倒了呀。而且,别人再不会做事,他们的智慧也应该被尊重吧。陛下这么,做事效率恐怕也是打折扣的。”政政说:“有道理。不过怎么挑人,也是一个难事。”

    他说:“不说这个了。说说欲望,你会不会纵容自己的欲望?”小梅疑惑的说:“纵容欲望?”政政说:“比如夏天天热,就想吃冰,凉凉的甜甜的,冰的嘴巴都少感觉了,可是放纵欲望去陶醉的片刻,那么美好。晕晕然的,好像喝醉酒的迷糊,也会让人的心变得野但又心软。”小梅说:“没注意过。”

    政政说:“要不要尝试一下?”小梅说:“好。尽管人家说女人不能吃冰,会宫寒。不过欲望是,今天想吃菜,明天又想吃肉。想吃菜的时候,看到肉一点兴趣都没有。”政政说:“是。有时候我就觉得人太理性了,可能会少了些对的什么,或者其实我糊涂,很多事情不清楚对错。”那天,他们两个吃冰吃的都很满足。

    又一天,小梅穿了一身黑,上衣黑色之中夹杂着许多白色的点点,原来是将麻布染成黑白两色织就的。政政说:“衣服好看,低调的普通,又纯净、闪耀。小星星发出的光是柔和的。”小梅说:“织这身衣服可要耗不少时间呢。”政政说:“好看就好。”

    他看看小梅洁净松软的头发,发丝细细的一根根都闪着亮,还有香气,便问她:“怎么头发也这么香?”小梅说:“采办送来的发皂、洗面皂,还有些胭脂、护肤油。采办说每个姑娘都有,可是后来我看有很多是别人没有的,我去还也不好,就回送了他一些东西。只好下次警惕。现在有人看到我在陛下身边,就对我好起来。”政政说:“这是应该的,会办事有眼色。再说我身边人了,自然不同。”

    小梅有些不解,继续道:“其实用淘米水、水果、蜂蜜护肤也很好。不过现下有了这些用,方便多了。”小梅顿了顿,政政看她似乎有心事,也不点破。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又道:“陛下平日里说,下边的人投合上面的人喜好,容易出问题。现在怎么又说采办有眼色?”政政说:“投合不投合的,他对你有心,我也会对他有心。”小梅说:“可是其他的宫女?”政政说:“你是我身边人,对我意义重大多了。我喜欢你。”

    小梅又说:“我听说太皇太后,不要‘太皇太后’才有资格戴的华胜、步摇。”政政说:“你听谁说的?”小梅说:“赵高。他说,太皇太后说只她能戴没趣,显得她傻。”政政笑了笑:“她觉得别人聪明。”小梅说:“太皇太后说她想戴什么戴什么,就是不想戴那个。”政政没说话。小梅说:“王上,你……”政政见她的意思,阻止了她说:“给我磨墨吧。”

    那天傍晚,政政看到了赵高,赵高见他心情好,又上前拍马屁,说:“王上,能让人看到秦国那一点当世的希望,一种高贵的精神和普罗大众的诉求,都得到满意的局面。用对法术势的娴熟掌控,传达出思想最本质的共鸣,净化出思想最大爱的真善美。王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是传奇国君,当之无愧。”

    政政笑着说:“这大段大段的颂词,说的也不嫌弃恶心的哦。”赵高窒了一窒,政政说:“我要是不是你说的那样,你就不尊敬不爱戴我了吗?”赵高赶紧说:“不是。臣永远尊敬、爱戴王上。”政政说:“其实,我真怕自己成了千篇一律的传奇国君。”赵高一听,想了想,说:“王上不是千篇一律的传奇国君,那些国君都是需要别人的衬托,才能放光芒。王上就是光芒。”政政笑了笑,没说话。

    花舞和咕咕鸟听戏:讲的是一棵树快死了,一个人给他浇水他才活了,后来他成了精,找到这个人报恩跟她在一起了。可是他是树,树和人是不能恋爱的,他会伤害人。他会把人当成泥土,不断的从人身上汲取养料。天庭有管树的神仙惩罚了他,把他囚禁在一座海里,而那个给他浇水的女子,等待了他一千多年。他从海里出来以后,害怕再被囚禁起来,就使计将这个女子诱骗到那个海里,这样她就再也出不来了,可能就死掉了,他也不必背负什么负心的罪名。

    有个好心的妖精因为得到女子的帮助,告诉了她树精欺骗了她,他在海外还有许多树精当女人。她是人,树精是比她低等的生物,跟她在一起,树精可以汲取她的生命精华,帮助自己修行。女子终于醒悟,可是她不想报仇,她说:“把他杀了吗?泥里生泥里长的树,以前都没有人认真看他们的。我有所失也有所得,他有所得但也失去了我。”那好心的妖精说:“真不追究了吗?”那女子说:“可能我罪孽太深。我有所得。”好心的妖精说:“你有什么罪孽?”女子说:“我能认识到罪孽,他们认识不到,我就比他们幸福了。”

    那女子因为这一千多年的经历,竟然参破长生不老之术,能自由遨游于天地。土里、风里、水里、火里,她能去任何地方。其实那座海最大的魔力是,能让所有的妖精都出不去,就好像植物被固定在泥土上出不去,但是那海可比泥土强悍多了,水也是沙漠也是风和火,都是物质。其实天庭的神仙本来也是从物质去到天堂的,他们也不能离开物质,他们也不想要地上的生灵都去天上。他们教给地上的生灵说:“众生平等。要爱比自己低级的生物。”他们以为这样地上的生灵就永远上不了天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爱是最强大的,爱能帮助人摆脱所有的控制。

    有天女子又遇见了树精,树精说:“你是人我是树,人树不同途。”他不知道她早已得道了。这个女子说:“简单的在一起,太脆弱了,怎么能承受世界变幻的复杂。不怨你不爱我了,你有你的选择,也所以你不愿意对我坦白。人树殊途,从此陌路。”树精怀念当年离开泥土时候的辉煌,想要长生,却无法达成目的。那个女子没有想要长生,她最后却得到了。

    戏演完了,咕咕鸟说:“她最后总算有所得。如果没有爱过,也对轮回没感觉,像长生不是长生。可是爱是什么?”

    花舞说:“相爱的人是彼此熟悉的,对方在自己眼里是规律的可以依靠,要害对方奴役对方也容易。有些人不让别人认识罪孽吧?不一定是怎么不让别人认识的。也有的让你认识,但是让你玩罪孽,其实你的本性还是没有认识到,这就不叫你认识罪孽。”咕咕鸟说:“被控制的。”花舞说:“傀儡?不想自己被以罪之名得到损失?和想为所欲为行恶?”

    咕咕鸟说:“也许是。其实从另一个角度,一个没有罪孽的环境是一个人认为的完美世界,存在吗?有美好有罪孽的世界,怎么才能长生?变化就意味着有逝去有新生。”花舞说:“就要克服逝去和新生。世界总是有些主导人物,他们认为被他们主导的世界就是完美世界。如果世界因为罪孽毁灭了,有些人也可能还是会认为不分罪孽好。”咕咕鸟说:“人的罪孽目前无法毁灭世界,人只是宿命中的一环,还走不出宿命。不过有些人是想毁灭世界的吧。”花舞没说话。

    咕咕鸟说:“有些女子,可能无所谓被魔掌控,每次开始爱情也放低标准到那样。”花舞说:“不一定谁掌控谁吧。”咕咕鸟说:“嗯。是。也可能掌控魔。臣妾听说有个调查,如果婚姻破裂,要钱还是要孩子?女人都选择要孩子,说孩子重要。可是被调查的大多数男人却要钱,说孩子可以再生,钱不好赚。”

    花舞生气说:“这些男人没有父爱,无情无义,我看男人越是不给什么就越是不给他们什么,他们要什么女人就给他们要什么。”咕咕鸟说:“这样恶性公平。这些男人赚钱能力弱,赚的钱能买人命吧。”花舞又说:“嗯。那女子把树精当成是良人,是太傻了点。”咕咕鸟说:“没人治到树精。”花舞说:“可能也是能克他的少。”

    咕咕鸟说:“要说宫里这么多女人,没有女人敢真的争斗。陛下这样其实对所有女人都好。”花舞说:“他可不爱你。”咕咕鸟说:“他肯让我爱他,就是对我的好了。”这个时候,又有新戏上,两个人闭口又看戏。

    不远处,魏芝等几个人在说话。齐国公主觅姜说:“这戏是齐国的戏。太后特别喜欢看的。”楚国公主女恒说:“你好像因为这个戏是齐国人编的,就很骄傲的样子。我看着却不怎么好,逻辑不清楚,看的无聊。”韩美人说:“看戏吧。”

    觅姜又说:“刘八子自杀陛下也不理会。”魏芝说:“陛下不宠幸她,她就自杀,她有点不懂事。”觅姜说:“女人,变得懂事,是因为无奈,被宠爱的女人,都是小女人。”魏芝说:“待在娘肚子里,吃饭都简单,被爱多,也没什么懂事不懂事。”

    女恒说:“我就不是小女人,我想要做大事。”觅姜说:“什么大事?”女恒说:“辅佐陛下,治理天下。就是我能力不够。”魏芝说:“为什么想要做这个大事?”女恒说:“天下太乱了,应该好好治治。”觅姜说:“前几天,还因为我说山上风景好,你还说想去山上的宫殿生活,只不过没有办法。你是看到别人怎么,就想压着别人。”

    魏芝说:“女恒说话‘哇啦哇啦’的,有点刺耳。瞪着眼睛,好像拼命要往人头脑里面钻。”觅姜说:“她把人往坏路引,她支持坏人。”女恒霸道的看了她们一眼,仿佛她们都在她的主宰之下。韩美人说:“女恒是有点阴森。难道她上辈子真的是一个天使?”女恒说:“所以别得罪我,要知道我可不是轻易就会爆发的。”

    魏芝说:“真烦躁啊。跟女恒一起,常常快崩溃的感觉。陛下还说跟她在一起,会想要自虐。”觅姜说:“陛下会顺着女人。”魏芝说:“说顺着她,会想撞墙啊,毁坏东西啊,看到刀子危险,也会想要用刀子切自己。看到别人欣赏的眼光,也会想要跳脱衣舞。顺着?!”

    韩美人说:“女恒烦躁啊。”魏芝说:“她的状态就是一种有点不正常的。”女恒说:“胡说八道。我不理你们了。”说着,她自己去看戏不理大家了。

    觅姜又说:“咕咕鸟爱拜神,女恒爱诅咒神把自己当神。还更崇拜恶神。”魏芝说:“她们这也许都算对灵魂的探索吧。对人以外的生命的灵魂好奇。陛下没有捧哪个贬哪个的。”

    韩美人说:“陛下现在喜欢小梅,不过一直不给她扶正。小梅的确也是有几分姿色,到底不如我敦厚。”觅姜说:“只有你自己那样觉得。小梅,等她扶正了再说话吧。有些女人怎么一直不怀孕?”韩美人说:“小梅吗?才几天啊。”觅姜说:“柳月也是。”韩美人说:“是天生的不能生产吧?谁敢害她们啊。就算用点小诡计,他知道了都会远离。”韩美人又说:“咕咕鸟爱做好人,还建议陛下建设儿童福利院和孤寡老人福利院。”

    当天晚上,政政回宫休息,找咕咕鸟前去侍寝。他其实很少叫人到自己宫里侍寝的,每次结束以后都打发侍寝的人离开,又要人立刻换床单。

    咕咕鸟很珍惜跟他在一起,她知道她只是他女人中的一个,不能妄想独占他。所有的国君都有很多女人,就算他自己不愿意,别人也不答应,不是那样吗?就算他会独宠谁。而一个人做了国君,如果能对女人好,就是稀奇事了。政政已经是对女人很好了,还会更稀奇的爱女人。

    是的,咕咕鸟是他爱的女人,只不过不是他的爱人。在政政,咕咕鸟不比那些青涩的女人,要他费力的想办法去打开,像打开一个核桃取出美好的核桃仁,还要藏着不让对方发现,对方才能更多爱他。

    咕咕鸟爱他,她是已经开好的花,已经打开的果。洁白的躯体,温柔的话语,美妙的精神,处处为他着想、维护他,并且不争风吃醋。她懂事,也容易满足,他就也不必觉得愧疚。如果有天她离开他,他当然也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