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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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悌在大街边的土房子里,拎着一柄大锯锯木头,她身后是很多切割好的木板、木头,桌子上还有图板、炭笔、尺子等。

    门口几个闲人坐着聊天,其中一个男子说:“我把松树承包给人割树脂,一年一棵树1个钱,没有想到的是,那人割树割的太狠了。我都担心树不能活了。”

    良悌说:“你先心疼钱,还是先心疼树?你要真心疼树,就算签了协议,也不会任那个人继续割?”那人:“现在能怎么办?”良悌说:“去找廷尉府了。”那人低头沉思。

    良悌放下锯子,在旁边小土灶的锅里,把热的粥给取了出来,也来到门口坐着吃粥。一个女孩看了看说:“红枣、板栗、龙眼肉、核桃仁、银耳、薏仁,真丰富啊。”良悌说:“身体虚,又劳累,不补不行啊。”

    这时,旁边靠门口小车里的小春,模糊的叫着“妈妈”,吐字不清。良悌把小车拖过来,逗了逗小春。一个女人说:“干活带孩子,不方便呀。”良悌说:“小春挺乖的,不会闹。”

    那女人说:“你这做的都是些小箱子、小盒子,也赚不了几个钱,却很辛苦。”良悌说:“闲着也是闲着。女人能有在社会里生活的机会,我很珍惜。刚开始做,我能做这些,能做好,就满足了。这些东西看着简单,精雕细琢起来麻烦,一刀不到位,就毁了。有时也想的挺好,做出来没那么容易。”

    那女人说:“我们家每年种地,赚的钱,治病、吃喝拉撒、孩子读书,剩不下几个钱。”良悌说:“我也有地,我种不了,闲置也是闲置,就也用来养树卖,让它们自己长去。”

    旁边的那男人说:“女人都拜金,找媳妇也不好找。”那女人说:“哪里不需要钱呢?”良悌一边扒拉粥一边说:“有了爱,不够的吗?”那女人说:“你是赞同我还是赞同他?”

    良悌说:“我认为对男人得设置个底线,否则他会一点一点消磨你的底线,当你没有底线的时候,就被他完全控制。你到时候想离开他都难了。”旁边那女孩说:“我也那么觉得。”良悌说:“不过,就算失去了控制权,可以重新设置一个底线,或者让他回到以前的底线以内也不晚。自己要站起来。”那女孩说:“我怕他讨厌我。”

    良悌说:“为了爱情委曲求全,也过的窝囊啊。怎么维持感情,有些窍门。比如经常送个礼物啊。不过,我觉得爱情失败,不是因为谁没有做到一些事情。”那女孩说:“我经常不理会他,他也经常不理会我。他就是对伤害我,当若无其事,说了也没用。他不想停止对我的伤害。我们就打起来,他更不想停止。”那女孩说:“有时候别人夸赞我,他竟然嫉妒我。”良悌说:“这很难理解。斗争心?”

    那男人说:“昨天晚上,前面大街,上演了一出浪漫的提亲剧。一个高富帅商人,携着11辆马车,向一个成衣店的店主女儿,求婚成功。我觉得,在强大的金钱权力之下,什么豪情壮志,都变成一个小蚂蚁那样大的我。”旁边男子说:“做个最成功的男人。才有安全感。”良悌说:“每个成功的男人,都有他自己的杀手锏。”

    良悌说:“人生没有长久安全的。要是追求安逸享乐,这种生活过久了,人也会变痴。”旁边的男人说:“以前我听到不顺耳的话,说不定就轮了东西砸过去,骂人,可是现在,我懂得默默的走开。”良悌说:“以前我也不会打骂人,也不会任打骂人这样的现象发生,可是我现在会了。”

    旁边的女人说:“你这样过,带着孩子很辛苦。”良悌说:“我现在有很多衣服、被子、家具可以用,又有地方住,就很不错了。钱够了就要工作。比有些人工作就是赚钱有意思。还是希望能再遇见一个爱人嫁人的。”

    旁边的女人说:“你前夫很糟糕?”良悌说:“他是个千世怨种,怨成了毒,还会装情圣。我要离开,他还不让,哭了要拉住我。”那女孩说:“我常常不开心,不敢骂男人。”良悌说:“不敢反抗就会继续不开心。”那女孩笑了一下,不出声了。

    这个时候远方天空飞过一群鸟儿,良悌自言自语:“各有各群。”那男子说:“你怎么想到做木工?木工一般都是男人的活。”良悌说:“我以前就对木工有点兴趣,觉得一些家具、车辆,可以设计的更好用一些。”

    这个时候,路上有辆马车撞到停在路边的一辆马车,把路给堵住了,良悌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旁边的女人怀里的小女孩,被吓到,从她怀里一跌跌到地上,哇哇大哭。

    那女孩的父亲见自己女儿哭了,恼怒了,开始责备那女人,说怎么让他女儿跌着了。那女人说:“我又没责任给你看小孩。她自己爬过来的,我还用胳膊手护着她。谁知道她怎么跌下去的。”良悌说:“出了事先责备再说,也不管谁的责任。”

    这个时候,就见远处追过来几匹马,还有一辆马车,马上的人、马车上的人都下来了,把出事马车上面的人给揪下来就是一顿打。他们边打边说:“这是我们御史大人的车,知道不知道?你知道他是什么级别的官员吗?我们御史大人不喜欢被超车。”那被打的几个人说:“现在知道了,刚才不知道。”

    那几个人说:“你觉得你马车比我们大人的好,马匹跑的也快?”那被打的一人脸上矛盾、虚伪、贪婪、欺骗等表情,全部消失了,赶紧跟打他的几个人说:“哥们,我的车不如御史大人的好,马匹跑的也不快。我是今天有急事。”那几个打人的听了,便住了手,说道:“以后不可再超车。”

    良悌说:“打人总得有人支持吧。要是御史大人不给他们端着,他们也不会这么嚣张吧。有些男人爱拔个尖。”

    这个时候,有一辆马车,拉着病人,要到这条街的远处的医馆看病,车上的人下来几次,让对面的马车,往后退。可是对面的马车却不让,还说这是必经之路,要是让了,会耽误主人的事情,车上拉着重要的物品。

    他刚说完,便说:“哎呀,小偷。”原来有小偷从他车上掠过,钻进了人群,那个人大声说道:“小偷。”大家人人自危。那拉着病人的马车上的人,没办法,派了人跑步去远处的医馆请医生来看病。

    良悌说:“路规划的不好。”这个时候旁边家具店门口坐着的一个人,略微提高一点声音对这边说:“路规划的不好?依女士之见,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呢?”良悌几个人看过去,就见一个衣着簇新,头戴一顶普通小帽的年轻男子坐在那里,正对着这边说。

    良悌说:“我还觉得如果把普世价值变成公共道德法,不知道会怎样。”良悌旁边的男子说:“你是廷尉府的人吗?”那男子说:“我是乌氏地人,是一个商人,不是廷尉府的。”良悌旁边的男子说:“都不是廷尉府的人,谁听你们的呀。”

    那男子说:“我叫乌氏倮,请问女士姓名?你似乎对法律有自己见解。”良悌说:“接触过法律。我哪里敢称女士,我叫徐良悌。请问,你有什么办法吗?”乌氏倮说:“我的办法就是商人的办法。比如利诱,只要有钱。”良悌说:“那要是没钱呢?”乌氏倮说:“欺骗。还可以死磕,但是要保证你能赢,不死,最好别人也不死。”良悌说:“不用坏的手段呢?”乌氏倮说:“以情动人。”

    良悌说:“有没办法让人自主自愿的,互帮互助友好合作?让这成为习惯成为风俗。”乌氏倮抱臂说:“我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办法。”良悌说:“搞个恶作剧,或者在人争夺的好处上动脑筋。有些人坑公德利己,太可恶。”乌氏倮笑了,起身对那店里的老板说:“老板,我一会儿再过来取剑鞘。”

    乌氏倮走过良悌这边来,说道:“你做的是木工的生意?”良悌说:“是呀?”乌氏倮说:“看看你做的什么,有没我想要的。”良悌便将他引进店里,看自己做的小箱子小盒子。

    乌氏倮看到桌子上,良悌还没做好的一个小盒子,说道:“做的挺精巧,不过也就是四平八稳,到处可见的。”良悌说:“刚开始做,能把别人会的做好就很高兴了。等以后做熟练了,我还想要把床做在空中,把花瓶、书架等放在地上的东西,能都做在空中。”

    乌氏倮说:“哦,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良悌说:“只要能想到,就能做到。想是难的。计算好承力大小、角度、落差,就一定可以做到。”乌氏倮说:“你想象的。要变成现实有点难度。”良悌说:“其实就是一些力量,再比如羽毛在空中,空气对它有个浮力向上,地面对它有个引力向下,只要把影响它的力操纵了,就也能操纵羽毛停在空中。”

    乌氏倮拿起桌子上的那个小盒子,说:“我注意到这个盒子上的线条流畅,体现了力的架构,还有这花纹,排列的整齐,好像是线条,土之力。”谁知道那小盒子上的木刺,把他的手刺破了。乌氏倮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皮肤破了,就好像父母受到了损害。”良悌说:“不好意思,还没完工。很抱歉,我也伤到了你父母。”乌氏倮说:“不是。抱歉。我随便感慨一下。”

    她赶紧拿过药盒子,里面有药和布条,便要给他取刺、上药、包布条。他说:“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来吧。”良悌说:“要是男女授受不亲,公羊母羊,除了是羊,也是有性别的,人又去摸公羊母羊,岂非不知廉耻?”乌氏倮说:“可能因为我把皮肤接触跟爱情联系起来了。”良悌说:“我没有性骚扰你的意思。”乌氏倮说:“我知道,别人会。”

    良悌把药盒放在他面前,他说:“我想洗下手。”良悌便端了水盆过来,他洗了手,良悌递给他帕子。他却说:“本来男女不能把衣服挂在一个衣架上,不能用同一条手帕,不能手接手的拿东西。本来,我们两个素不相识,一男一女,也不该说话这么多的。”良悌说:“我们没有那么多规矩。要是这么多不能,那么你干嘛还用我的脸盆,和用我打的水洗手。”乌氏倮脸红了一下,良悌就也有点讪讪的。

    乌氏倮又说:“其实传统上男主外女主内,像徐女士这样也是少见的。”良悌说:“我父母兄弟都以我为耻。本来考虑到他们的感受和别人说闲话,我也不想做的。可是既然他们怕我分了他们的家产,又想要抢夺我的家产,这我也能勉强忍下去;又把我当外人不说,还想着和外人合伙来骗我,让我上当,我就无所谓了,还跟他们还脱离了关系。”

    乌氏倮说:“跟外人合伙骗你?”良悌说:“跟我前夫合伙,把我锁起来,让我前夫□□我,然后对外说我们复婚了。我前夫就是一个衰人。”乌氏倮说:“你肯定也是想过很多办法,让你们的情况改善的。”良悌说:“正是。但是他抱定了自以为是,想要让我也成为一个坏蛋。他还想利用完我就把我给害死,他只是碍于法律不敢轻易动手。”乌氏倮说:“我喜欢你骂你前夫的样子。”良悌笑笑说:“谢谢你,没有要求我不骂他。”

    良悌说:“我特别爱那些,小丑。游戏玩闹的人们,把鞋子扔到小丑身上,游戏和围观的人都惊慌了,都表现出讨厌的正经,也不游戏玩闹了。他们都不是小丑,对于小丑来说,就算被鞋子砸中了,还想着周围的人能继续游戏玩闹,大家开心。”乌氏倮说:“那样的小丑不多了。”良悌说:“我们爱我们之外的一切,但是同时我们不能不锁门。”乌氏倮说:“你很豁达?你那么爱小丑?”良悌说:“小丑豁达,是爱我的人。我也是一个小丑。”

    乌氏倮说:“你说想要嫁人,你说的时候,好像找到爱人,就万事如意了。”良悌说:“曾经的雄心壮志,在社会的人群之中打磨,已经不多了。能找到合适的爱人,以家庭为根据地活动,是我目前的打算。可是,我问过苍天、大地、神灵,也问了自己的心、灵魂,却发现不了他的踪迹。最后我觉得我出来做木工,还多点认识男人,多点再婚的机会。”

    乌氏倮笑着说:“如果和你看对眼的男人,是个外国人呢?”良悌说:“找个老外也挺好的。不同国家的人,可能就好像不同的动物种群,有种隔膜,沟通肯定有趣。”

    良悌说:“说说你自己吧。跟你一见如故,想听听商人是怎么生活的。”门口坐着的几个人说:“对,说说。”乌氏倮说:“就是一日三餐,到处跑买卖,从西边把牛羊马贩卖给关中,再从关中收购丝绸等西边没有的产品回去卖。物以稀为贵,这让我赚了一些钱。为了做买卖,也干过很多贿赂的事情。还遭遇过侮辱和损失,遇见过劫匪,不是个平安干净的活儿。”

    良悌说:“我没有去过西边,听说那里比这边更冷。”乌氏倮说:“是的。冬天更冷。有些地方是沙漠。夏天还是绿色很多的,大家都养牲畜,我养了很多牲畜。早晨站在山岗上,看到牲畜漫山遍野的爬着吃草,也是很美好的。太阳刚刚升起来,或者傍晚下落的时候,阳光洒在群山之颠,也特别美丽。”

    门口坐着的一个女人说:“沙漠是什么样子的?”乌氏倮说:“都是沙子,不见生物,没有水。我曾经穿越沙漠好几次,独自跟牛马羊在沙漠里睡觉,也遇见野狼。”良悌说:“沙漠里不是没有生物吗?”乌氏倮说:“有些半沙漠地区,或者沙漠边缘,有狼。”

    良悌说:“遇见狼怎么办?”乌氏倮说:“做出攻击它的姿势,用剑敲击硬物,发出声音,吓跑它。如果它不跑,就点火,一般它就跑了。狼都记得人们怎么捕猎他们的同类。”良悌说:“它那么胆小吗?”乌氏倮说:“有时也不跑,这个时候就得自己跑,或者跟它来场较量。”良悌说:“危险啊。”乌氏倮说:“我曾经走过一片沙漠两次,遇见两次狼,以后就不从那里经过。”

    良悌说:“西边平时吃什么样的食物?”乌氏倮说:“手抓羊肉、骆驼掌、鸡肉,这些都是常常吃的好吃的肉。有些地方也吃粟,还有些地方吃青稞,平时喝牛奶、羊奶多。”良悌说:“那里水少吗?不下雨?”乌氏倮说:“有些地方水少有些地方也挺多,有时下雨多有时下雨少,不同的地界不同的季节不一样。”

    良悌说:“哦。有人说,商人是做的点石成金的缺德买卖,拿天然存在的石头换天然存在的马,不出力便掠夺了财富。”乌氏倮冷着脸说:“就我长途运输商品经历的这些风险,还有路上吃喝运输成本,就不是付出吗?”

    良悌说:“如果每个做生意的人都是抓住点什么,在做生意。有人抓住需求的器官,比如肠胃,还有人抓住心理抬高物价,或者抓住武力取利,你抓住的是什么?”乌氏倮说:“我其实就是个平庸的商人,踏着前辈的老路走,赚点钱,目的是为了我的梦想。”良悌说:“有些抓着基本需求的玩,釜底抽薪的奴役别人的钱,这种人特别低劣。”

    良悌说:“你的梦想?”乌氏倮说:“我也是有点追求的。我扶持了一些有才的人,希望他们能让我们生活的更美好。我自己也有些爱好研究。”

    良悌说:“在秦国做买卖不好做。”乌氏倮说:“是的。田税缴纳收入的三分之二,还有人头税等小税都要缴,还要缴多于其他国家很多的工商税、山泽税,税率是30%。许多税收甚至是其他国家的几十倍,并且全家人包括仆人都服徭役。”

    良悌说:“官奴很凄惨?生意破产了就变成了奴。”乌氏倮说:“官奴也不是那么惨,秦法保护所有人的基本权力,官奴也是有微薄收入,被当作人的。如果从军立功,便可以赎身,甚至加官进爵。”良悌说:“那还是要去打仗。”

    乌氏倮说:“在秦国,随便服一个短期徭役,就可能前线人数不够,把你抽去打仗。你刚才说,不喜欢安全感这个说法,让我觉得新鲜。”良悌说:“我其实喜欢找定一个位置一个角色,就开始生活,从熟悉到不熟悉,让安全感一点点的扩散。不过,我不着迷于安全感,常常会陷入危险也不清楚。我也不惧怕不安全感,只要了解现实,就想办法。安全感可以就是精确的计量,各种力量的彼此牵制。比如把床、书柜建在空中,也可以很安全。在自己的计量度数以内,可以掌控,就会产生安全感。我喜欢摆脱依赖,不过也不得不依赖。比如我至少依赖尺子、法律。”

    乌氏倮说:“你坐在这里,这么娴静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不怕不安全感的女人。” 乌氏倮说:“我喜欢你嘴角边上的两个小酒窝,你说想要再婚,可会愿意考虑我做你的丈夫?”良悌说:“我刚结束一段不幸的婚姻,现在不知道怎么,有种惧怕。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两个人之间的爱,一直好。我现在的担心是,即使付出所有,也无法让爱延续。我的前夫,让我产生了惧怕和警惕。我跟他的牵扯还没完全结束。”

    乌氏倮说:“你还爱着你的前夫?”良悌说:“不是爱着。他是邪恶的控制力几乎要吞噬我。”乌氏倮说:“我的家建在沙漠之中的一片绿洲,湖泊之畔,也有干净的石头路、石拱桥、栏杆、亭台楼阁。在房间里,推开窗户,就能看见湖泊、大山,视野所及,一片片的楼房、山谷,都是我的产业。只要你愿意跟我长久。”

    良悌说:“你结过婚吗?”乌氏倮说:“我跟好几个女人有过感情,也娶过两个,都合不来,没有把感情继续下去。现在家里的女人,因为给我生过孩子,各自生活在一所房子里,彼此相隔很远,常年不见面。她们跟我也都一年见不到几面。”良悌说:“从一而终,是挺难啊。其实也没必要强求从一而终,合则来不合则散。我自己不也是吗?”乌氏倮说:“正是呢。我也喜欢妻子、孩子坐于一堂的和满,只是以前无法办到。”

    良悌说:“我不为你的那两个女人抱不平,质问你的错儿了,不定是谁的问题,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爱情也不一定就是要长久的。我想要说的是,通过你的述说,我看到了你的家乡,你的梦,你的灵魂,你的世界,向我敞开。可是,我现在有点谨小慎微,裹足不前。谢谢你选择我做你的妻子,我们灵犀也相通,可是……我的前夫也是另外娶了两个女人,都有了小孩,现在新夫人应该已经进门好几个月了。所以,我想要多考虑一下,我想就算我们不在一起,可是我们也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乌氏倮说:“可以。有点仓促。我可能做商人做久了,看见机会就及时抓住,不愿意让它溜走。一般人都不会这么迅速的做出人生重大的决定的。”良悌说:“谢谢你的体谅,我真的是也很欣赏你。”

    小红和另一个丫鬟在咸阳酒楼坐着,那丫鬟有些烦躁,左冲右突的暴躁掩饰不住。不一会儿,一个眼歪口斜、衰烂不羁的男子走进了咸阳酒楼,到她们这边见礼坐下。小二上来问吃什么,几个人随便点了几个菜。

    小二下去,那男子说:“不论是谁介绍的,拍板的人是我,就是我定的。她本来就很倔强,现在她选择了更倔强的路,所以她永远是她,有我撑她。”小红旁边的丫鬟说:“她还有你喜欢?”那男子说:“肥肥的脸,笑起来可爱,她是邻家女孩的顶级款,她很有远见。我还会继续幼稚下去,她也会在我的支持下展翅高飞。”

    小红旁边的丫鬟说:“她高飞去哪?”那男子说:“她编的舞蹈会得到承认,她会飞到我怀里。”小红旁边的丫鬟说“砰”的一声,把手中的茶碗盖往桌上一扣,厉声说道:“你非要强迫我们承认她,我们就不跟你较劲,你让她做当家的,我们也没说什么。现在你竟然还想娶她,让我承认她,没门。什么她这样那样,都是你出轨的借口。”

    小红嘲笑道:“你说自己不如那女子有远见,真是一个贤内助。陌陌,别难过了。”小红旁边那叫陌陌的丫鬟说:“今年说会唱歌穿红邻家小妹说‘是的’高雅,她们学唱歌穿红邻家小妹说‘是的’,明年说跳舞穿白会顶嘴可爱,她们又跳舞穿白学顶嘴。装模作样,可是男人就喜欢。你怎么泡上她的?”那男子说:“我不会说,我要留着再以后传给儿子用。”

    小红说:“你们家的舞蹈,的确还可以,如果我负责宫里舞蹈事宜,我真想去你们家看看呢,说不定挑选两支。现在本来至少能帮你介绍一下,可是,我马上嫁人了,没兴趣再去搞那些。”那男子眼见有财路又没了,心情有点惆怅。小红呵呵一笑说:“就两支舞就让你惆怅成这样。”

    那男子说:“我是一定要娶她的。她说了,经得起多大诋毁就经得起多大赞美。”陌陌说:“经的起诋毁,就会有人赞美她吗?好多人嘲笑她呢,那可不是我嘲笑的。你这样,咱们就分手。”那男子说:“分手再也不见,这一次吃饭的钱,我来买。”陌陌说:“滚,但是,把饭钱留下吧,我再点几个好菜,弥补刚才谈话的不开心。”

    那男子拿出了钱包说:“一顿饭我请的起,咱们好歹好了一场。”陌陌便叫小二过来,又点了七、八个菜,都是名贵的。那男子说:“你还真想坑我啊。”陌陌说:“你给不给钱?你跟我一起坑我钱多了。”那男子说:“给。”便给了小二钱,离开了。

    陌陌说:“这个女子,本来还跟我是好友。真是让我生气。还有可气的,昨天我介绍的好几个哥们去上工,只有一个应聘上了。他们都有了妻妾了,却都背着妻妾勾引我,苦死我了。只有一个哥们没有勾引我。他们是不想让一条鱼漏网啊。出来做人做事都难啊。”小红说:“忍住不犯贱的男人少,他们的梦想就是淫,荡尽看得到的人。女人难啊。”陌陌说:“发现自己吃亏上当,他们就会跑得比兔子快。”小红说:“就是。”

    两个人便大吃大喝起来。吃完了,两个人分手,小红去采办了一些物品,见了几个人。傍晚的时候,小红来到一片树林旁边的野生的蔷薇玫瑰花林等待。过了一些时候,一个男子走来,小红迎上去,两个人相依相偎,又在花间追逐徜徉。太阳快落山了,那男子将小红送回宫,两个人依依不舍的在宫门口分别,小红频频回头望他。那个人正是李信,他掩藏着心机欣赏着小红的聪慧。

    小梅跟政政在书房,小梅说:“让穷人为了钱,而打破头,为什么不均贫富。”政政说:“有人不允许别人比自己有钱,或者跟自己一样有钱。”小梅说:“就是说有人允许别人比自己有钱,跟自己一样有钱。那要怎么办?”政政说:“每个人欲望不同,有些人不愿意去劳动。”

    小梅说:“用法律规定也不行吗?如果财产分配,有最高也有最低的,不能超过最高,也不能超过最低。除去个人生活需要的财产,其他财产还是公用,这样会不会好点?”政政说:“个人的智慧也是有限的,无法用好那么多钱。但人的贪婪野心是无边际的,还有人甘心受虐也是无边际的,他们可能都会反对。控制一下好。”小梅说:“极限存在好。”

    小梅说:“我觉得现在朝廷里的官员任免制度,也有点问题。”政政说:“怎么?”小梅说:“你有推荐将相之官的权力,丞相拥有撤免一切官吏的权力,丞相不能推荐将相之官。表面看来,也算制衡,不让一个人的意见起了主导。可是丞相是你选的,能不投合你的喜好吗?无论是立法还是任免官员,最后还是你的意见起决定作用。”

    政政说:“你这么想?就好像情人,情人不情投意合,能过好日子吗?国王和丞相,也得情投意合。这世遇见一对名君名相,下一世遇见一对昏君昏相,名昏轮流把握江山,不正是相对公平了吗?就好像人有生死,只要生不要死,那不是对其他不公平吗?”

    小梅说:“你选择要死?如果禅让制,多个候选人参选,具体怎么选候选人,怎么选,具体程序?以前很多坏榜样。”政政说:“国王应该只是一个传达工作处理问题的普通人。最好没有国王。团队处理又容易内乱。”小梅说:“希望都能好。我觉得难过,我们到外面走走吧?”政政说:“好呀。”

    两个人便携手出了书房,又出了宫殿。在宫门外不远处,一条长长的河流经过。两个人走过石拱桥,到了桥对面的路边,在迤逦的鲜花之间一张长椅上坐下。小梅看着石拱桥两头的两棵大树,以及河两岸的一些花朵,在傍晚的夕阳余辉辉映下,静谧而欢乐的悄悄生长。

    她说:“每次我难过,看看鲜花就开心很多。我很笨,总是无法解决什么大问题,用尽了力气,也才解决那么一丁点很少很少的事情。少的跟我一样渺小,似乎不值一提,可以忽略不计。”政政说:“就好像天上的星星,发光过。”

    小梅痴迷的看着椅子旁边的菊花,说道:“生命多么美好。看到它们在这里,很多都好好的,那些黑暗又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我爱。”政政说:“让我们一起努力。”

    小梅说:“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不会感受到男女之间的这种幸福。”政政说:“如果没有遇见我,幸福都有什么?”小梅说:“蚊子被驱蚊草熏着,不来伤害我;可爱的小动物,跟我和好相处;每天没有人敌视我;我能安稳的生活,平安是福,都是幸福。那时候,我以为,我找不到一个男人想要嫁,也许我将像有些花儿那样,不等结果就坠落了;或者像其他人那样,跳上结婚的车子,过千篇一律的生活。可是我遇见了你,你不因为黑暗,而改变一丁点你的宽容、与人为善。你让我觉得,我以前心胸狭窄,很多做的不好,可是你又说什么都是有原因的。你让我变得更加理性,去分析问题,不再害怕黑暗。可是,我发现,我被你改变的有点不能接受。”政政紧张的说:“怎么?”

    小梅说:“那时候没有遇见你,我好像日夜都在沉睡,你来了,我的世界成为了我们两个人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又觉得,爱情得之我幸失去也是我幸,也许我感觉出错。也许我一直都是迷失的,从来没有找到过自己,我只是一个虚弱苍白的灵魂,漂浮在茫茫人海、世界。我有点感觉,你只是觉得我是个好女孩,才跟我在一起,却不是爱。”

    政政说:“在需要找配偶的年纪,选择了一些女人,来相爱。没有什么幸不幸,只是接受作为一个人,必须经历的事情。我们的关系,就好像空气和水,平常平淡,可是不可缺少。说真的,也少点激情。”

    小梅说:“记得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候还没进齐国宫殿,已经梦想做隐士,到深山老林里生活。也许人群让我害怕,我想要隐藏自己,可是还是情不自禁的爱。也许因为我以为我的生命是人群赋予的,你说不是,让我自由,不要背负什么责任。我还学会了不痛苦,不努力也不会痛苦,做了不好的事情也不觉得不好。”

    小梅说:“在你把胳膊环绕在我的腰上,我喜欢你把胳膊环绕在我的腰上,让我觉得舒服、轻松,可是我的腰有疾病,我一直不够爱它,这才是我现在幸福的原因。”政政说:“如果没有太医跟你说你的腰有疾病,你也不会现在说这些。那时,你给我的感觉,不可亵渎,不可被探询。我不在乎你是否向我袒露心迹,我都一样爱你,后来我大着胆子要求。现在你有点怀疑,我怎么能让怀疑,阻挡我们的爱?所有的疑问,都应该让我们更相爱。”小梅说:”我现在还有点害怕失去你。”政政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小梅说:“李信调到咸阳当屯兵了,正好他和小红可以结婚。听小红说,李信告诉他,很多咸阳当地人会有一种自豪感,嘲笑他们那些外地人,他很生气,愤怒的还想跟那些人打架。”政政说:“当地人、外地人,总有需要互相帮助的时候。帮助过自己的人,和嘲笑自己的人,都可能是当地人。”

    这个时候,小红从远处走来,她给政政和小梅行礼以后,说道:“王上、美人,到吃饭时间了。”小梅说:“今天见到李信了吗?”小红高兴的笑着,很满足的样子说:“见到了。他很好,我们很好。”

    政政说:“回去吧。”小梅说:“我想明天把露露放回野外。”政政说:“要我陪你吗?”小梅说:“你若是得闲就陪我。”政政思忖了一下说:“要不然让蒙毅和赵高陪你吧。”小梅说:“我没有办法让它快乐。也许它爱我们,比我们爱它更多,它无法让我们快乐,它就不快乐。人和它是不一样的世界。”政政说:“你看到它的时候它已经不快乐,可能是别的人对它造的孽。”

    这天,小梅去看将闾,政政也跟过去看,政政说:“这些做成动物点心形状的小桌子小椅子小玩具,不适合男孩子玩。男孩子就应该玩车船刀剑。”小梅说:“那些晚点认识也没关系。”政政说:“早点认识,早点跑前路。”小梅低下头。政政说:“不过,房间里布置的多一些颜色,让人看了心情舒服。”

    小梅和政政离开了房间。小梅说:“身边的人,对我越来越和善,原因在于我是被你保护的。我不喜欢。身边的人说话都屏息静气,不敢随便说话。上午我看到个很凶的宦官,在欺负另一个宦官,可是他们看到我,都赶紧说没事,躲避的我远远的。我问了才知道,你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让我不开心,不许他们在我面前闹任何事。”

    政政说:“你每天想的那些麻烦事,已经够你烦了。我清楚你需要什么。”小梅说:“那你自己怎么不怕?”政政说:“我是男人,我们没法比。你和孩子过的好,我才安心。你太习惯去负担别人的麻烦,以痛苦为乐。那些愚蠢又可恶的人会偷走你的一切,你却不积极守护你有的。”

    小梅说:“我觉得以前没有发现,你的性子有些阴沉不定,黑暗的气息掩藏的很深,一直萦绕着你,我很担心。”政政说:“你还是那么天真,我也很担心。”小梅说:“我不是天真。”政政说:“你对养的鸟,都会产生感情。”小梅说:“不是正常的吗?蒙毅也教给我怎么跟鸟交流。”政政说:“它让你对它不能割舍,就是在骗你。”

    小梅说:“你根据什么那么说?”政政说:“它就好像人一样。当你觉得被七情六欲控制,就说明,你被蒙骗了被玩弄了。聪明人控制而不被控制。它想让你觉得是你的孩子,你被骗了。”小梅说:“有时看似被蒙骗了,可是也得到了对方。而且对方也承认善的七情六欲。我发现自己的灵魂,越来越多的沾染一些魔道的东西,有时我甚至不知道那样的自己跟魔道的有什么不同。”

    政政说:“魔还是神,都是凡人的以为,比凡人强大的力量。魔和神,其实都只是比较了解凡人而已,他们能纠缠着凡人,也能驾御着凡人。如果你觉得要追随神,魔和神誓不两立,那么只是削弱自己的力量,变得偏狭。只在绝对的环境里才有好坏,魔会把环境变成绝对并且起坏的作用搞破坏。”

    小梅说:“你总是既能否定我过去的所有经验,又能让我肯定你。我感觉不对,可是也不能摆脱的继续爱你,我的一部分在你身体里活着,你的一部分也在我身体里活着。”政政说:“那不是很好吗?爱上一个人,会有一些变化是正常的,关键怎么应对这些变化。”

    政政说:“自从你来到我身边,我们相爱,我明明知道缘份不够,还强要把你拖进爱情。可是我想,在爱情中成长,跟在爱情外成长,说不定哪个更幸福。”小梅说:“你一直都很爱我的。我带给你那么多麻烦。”政政说:“麻烦,让我滋生更多力量。”

    小梅说:“最近好多人,都在攻击咕咕鸟,你夸了她嘴巴的形状特别、好看,别人就说她嘴巴形状丑陋。”政政说:“有些人想引起我的注意,争宠。”小梅说:“你不觉得你害了咕咕鸟一生的爱情吗?”政政说:“我没想伤害她的。”

    小梅说:“我觉得我不够爱你,又突然觉得,坚持爱太执着,也许也是错误的。”政政说:“有个故事,有人不断的找正确,找到的却总是错误。有一天,错误被敲门闹的不耐烦,就告诉这个人,正确就在隔壁。可是这个人还是不断敲错误的门,错误就假装成了正确,于是这个人就正确、错误都找不到了。好坏、对错,跟神魔的道理类似,别那么针锋相对、黑白分明,不然你永远找不到对错。”

    小梅说:“活着,不论背世,还是顺世、入世、出世,过于执着都不会开心。一念在世,一念离世,什么是真实?可是不执着又觉得不行。”政政一下子站起来,几步来到小梅身边,抱起她,就往卧室走。小梅说:“你总是想要就要。”政政说:“你也没拒绝。”他亲吻她,把她抱在怀里,挂在身上,却不狂乱。小梅听话的配合着,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让他消除不安。她一向不知道怎么让他开心。

    后来政政离开了,他去见大臣了。小梅穿戴好,来到葭露宫的院子里。政政为她从各国找来新品种的花,现在正是夏天,大部分花都开着,五色缤纷,各种形状。

    小梅在花丛里待了一会儿,小红捧着一碗花茶过来,说道:“日头毒。”小梅看看碗里大小不同颜色形状的花朵,还有两个蝉蜕磨的粉,说:“我一会儿就回去。”

    她走进树林,看到树木上许多空的蝉蜕,想起小时候曾经拣蝉猴、蝉蜕卖钱。那时的岁月,已经远去了,如果现在她再回去那样的日子,田野还是原来的田野吗?现在的她,不是过去的那么不懂事,田野会对她怎么看待。其实她回去田野,也不能带给它们受益,只有自己归于尘土,一切平衡。她的爱太少,改变不了什么,她的生命活着,也好像没活过。她和政政相爱吗?她拒绝面对。

    她来到河边,蹲跪在宽扁的石头上,一只鸟儿衔着一个红果子,飞到她手上,这正是那只两个人争论过的鸟儿。它把红果子丢到小梅的手上,又在水面上低低的飞了几个旋,便向远方飞走了。小梅擦了擦这个果子,吃起来。这只鸟儿,是她在树林里捡到的,当时它小小的,毛刚长齐,还嫩嫩的,却受伤了。当时侍卫检查了周围也没发现它的窝,她就带了回来养,后来它就不离开了。

    政政和赵成等几个侍卫练剑。政政看赵成和其他侍卫打,赵成打的挺差劲,但是其他侍卫更差劲。赵成看上去脾气暴躁,但是却表现的像猫一样听话。政政跟他聊了几句,姚贾和王绾、李斯、尉缭就来了。

    政政摒退了侍卫,姚贾递给政政一个羊皮卷,政政展开,就见上面写的是:“问韩哥好。请求他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我和小胡下半年回国,等备好盘缠了,就向老板辞工。将秦香莲带回后,定献给豪哥,以地一年亩产粮食,待之。”政政说:“韩求和,备向秦献地。”

    姚贾说:“谢一已经明确,斐腾彻底叛变了韩国,现在很听话。他现在也积极找关系靠近韩王宠妃,韩王宠妃对他印象很好。禀告完毕。”政政说:“你退下去吧。”姚贾就退了下去。

    王绾说:“看来韩王听到了秦国要攻打韩国的风吹草动。王上,我们攻打韩国的时间,要不要放缓一些?”政政说:“你有何想法?”王绾说:“臣想,假如韩王真向秦国献地,如果能派斐腾做该地地方长官,让斐腾率军攻韩。斐腾是个武将,对于韩国地形兵力了如指掌,让斐腾在献地发动攻击,韩国也必不防备。别国也不用说我们是主动侵略。”政政哈哈笑说:“不错的主意,那就再等等吧。”

    尉缭说:“那我还是要先跟斐腾,还有其他人加紧联系,最后确定一下韩国地形、地势、武器数量、士兵人数、将领情况。”政政说:“小心。我们的人少跟斐腾亲自接触,确定他牢靠。”尉缭说:“诺。”

    李斯又说:“上个月,赵国代地大动,自乐徐以西,北至平阴,台屋墙垣太半坏,地坼东西百三十步。”政政说:“这是个好机会。下半年接收了韩国的献地以后,就攻打赵国,也可麻痹韩国君臣。”尉缭等都说:“诺。”

    尉缭又说:“蒙恬将军和工匠们研发了新式的□□,又把箭头改进了,能射60步距离。”政政笑着说:“给他们每个人爵位进一级。秘密保护消息,不让别的国家间谍窃取。”尉缭说:“我们确保每个人可靠,练习过后就把□□收了起来。军工厂和兵营都严格看守,绝对不让外人进入。”政政说:“好。”

    李斯说:“之前从郭开那里得到消息,赵王性多疑,对自己家族的兄弟也很不放心。臣想,能否诬陷李牧和赵王的兄弟合伙谋反。”王绾说:“不好操作。”

    李斯说:“我想再派两个间谍去赵国,一男一女。男的叫王丙,是这期间谍学校里的尖子生。他现年32岁,楚国人,父母是平常的小官吏。他做过巫师、乐师、骗子、管家,当过兵,还做过流浪汉。他喜欢跟赌徒厮混,喜欢逛妓院,还经常跟女人发生艳遇。此批间谍期末考试,他考了第一,平日无论伪装身份,发布间谍信息,绘制地图,他也都是领先。无论任何困境考验,他都反映机敏,能迅速想出对策来。女的叫曾牡丹,跟谢一是一批的学员,之前一直在国内办事,没有派出国过。她有头脑,擅长欺骗、伪装,能让男人爱她爱的欲生欲死,女人对她毫无防备,老人小孩也都喜欢她。他们就在外面侯着。”政政说:“让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男子一个女子都戴着面具,走了进来,行礼道:“间谍学校第10批第41号学员(第6批22号学员),参见王上。”李斯说:“,你们可以摘下面具了。”那王丙、曾牡丹便摘下了面具。

    政政先面无表情的盯着王丙看了看,王丙若无其事,他又看了看曾牡丹,曾牡丹又微微轻礼了一下。政政说:“听说你们两个是尖子生?这次廷尉大人想要派你们去赵国,你们有什么想法?”王丙说:“草民定能获取有利秦国的情报。”曾牡丹说:“草民会不辱使命。”

    政政看着王丙帅气的不像话的面孔,那面孔上眼神平和锐利,笑容纯真善良,说道:“听说你常常跟女人发生艳遇,能把诀窍告诉我一些吗?”王丙说:“哄、骗。”政政呵呵一笑:“说起来简单啊。”

    又看看曾牡丹,她面容纯洁高雅,好像是个读过书的高雅女性,随和,善解人意,对男人不是一个什么难以沟通的对象。他说:“你完成最成功的一次任务是什么?”曾牡丹说:“草民没有机会出国办大事。只有一次,跟燕国太子丹的管家认识了,那管家三番两次来找草民,草民在与他一次燕好之际,打听出了燕太子丹一些商行的名字,还打听到燕太子丹行贿我国官员。”政政说:“他竟然告诉你。”曾牡丹说:“他为了我,死都不怕。”

    政政看看李斯:“你怎么打算安排他们?”李斯说:“1041,你充当一个游侠说客,跟郭开走近,给他献美女、财帛,最好能跟通过他跟赵王迁搭上关系。郭开此人,赵悼襄王还是太子时候,他是伴读,赵悼襄王好男色,他便做了赵悼襄王的男宠。赵悼襄王,生有痔疮,他便为赵悼襄王用舌头舔痔疮,是个什么都肯做的人。他已经跟我国成功的合作过很多次,每次都是我们高价买信息,买他对付掉某个人。他一直不肯跟我们保持长久的合作关系。我国间谍曾就他谗间廉颇事问他:‘你不怕赵国灭亡吗?’他答:‘赵国的存亡是整个国家的事,可廉颇是我个人的仇敌。’其实,只要给他财路好处,不是仇敌也可以是他的仇敌,当然这需要我们出对买价。赵王迁继位以后,继续任用郭开为相国,也很信任他,跟他经常讨论,如何饮酒不醉,如何赌博不输,如何玩弄女人,如何整治仇人等等,这些都是你的强项。”王丙应道:“诺。”

    李斯又对曾牡丹说:“曾牡丹,你打扮成小商贩的养女,随小商贩到赵国做生意,把我国盛产的猕猴桃、枣子、甜瓜、玉石,都可以带一些去赵国。会有别的间谍装扮你的假父,他假装赌博破产,急于将你卖给他人换钱。到时候,由其他间谍引荐你见赵王迁的哥哥赵嘉,他本来就是赵悼襄王的长子,诬他和李牧谋反,赵王迁会起疑。你们两个先站定位置,我们再告诉你们下一步怎么做。”曾牡丹、王丙两人应道:“诺。”政政说:“你们先退下去吧。”王丙和曾牡丹便退了下去。

    政政说:“那间谍的事情,你们就仔细策划吧,策划好了再跟我说。”李斯、王绾应道:“诺。”政政说:“还有什么事情?”王绾说:“天灾人祸,很多百姓涌到秦国来当农民,导致我国外来人口越来越多。这些外来人口,汇集在一起,甚至抱成团,不能融入我国文化,经常闹事。他们随便乱砍滥伐,破坏环境,缺乏对自然的爱护敬畏之心,经商欺诈,当兵耍滑,不愿负责,还有的常常说些攻击我国时政的话语,甚至不服法律。”

    政政说:“李斯,你的意见呢?”李斯说:“不能让他们自我封闭在秦国之内。不如让他们接受法治教育之外,再试着让他们信仰有神宗教,以便管理。”政政说:“把他们从精神上变成受秦国人管辖的奴隶?精神方面的战争的确是非常重要的。”李斯说:“对于他们之中的一些公知分子,掐灭他们的言论自由,对付他们,免得造成不好影响。不能控制言论和思想自由,将会导致内乱,动摇政权,让秦国不稳定。”政政说:“可以。现阶段可以用点这类办法。李斯,由你着手去办吧。” 李斯曰:“诺。”

    王绾又说:“我国的国产商品供不应求。派出去的项目销售长官,成功贿赂了不同国家的采办长官,上半年赚取比去年销售额多一半的金钱。”政政说:“好。”

    李斯又说:“王上,最近有些公知分子,在叫嚷不公,要改革,说道秦国的民众权利,不够被重视。”政政说:“他们对现有制度有什么不满?”李斯说:“这个倒是没调查到。”政政说:“了解他们都怎么不满,不仅注意有影响力人物的重要言论,还要探询民间看法。”李斯道:“王上,若是纵容可能惑乱人心,导致社会不稳定。”政政说:“先不支持不干涉,看他们闹腾多大,有什么表达。如果是搞事,再收拾他们不迟,如果真是不满,我们的政权是允许群众提出不满意见的。要让群众体会,秦国的上层阶级,都是凭本事吃饭的,没本事也得没落,跟他们不是敌人。应该他们得到的就给他们。”李斯曰:“诺。”

    李斯又说:“巴郡好几个乡,因为收取赋税,以及征发徭役问题,法官跟农民发生冲突。3个法官死在农民锄头之下,农民说法官为了完成任务,不顾他们死活,没有人情味。巴郡很多法官说工作压力大,生存安全不保证,如果能不做法官就不做了。还说希望自己的后代不要学做法官,说什么升官发财请去他路,贪生怕死莫入此门。”

    政政说:“恐吓之辞。虽然死了人可能被吓到了。但是出了事就知道喊委屈,也没人关心解决问题。法官跟农民抢利益,比拼谁狠谁哭喊的惨,好像他们多廉洁没做错。农民轻易不会跟法官硬碰的。调查清楚事实,铭记教训,改善状况。那些威胁说不要继续做法官的,或者让他们好好工作跟农民处理好关系,或者个别强硬的就让他们不要做法官。也许巴郡的廷尉府需要整治一下,为吏之道,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法官是可以执行暴力的职业,法官犯罪非同小可。检查巡使,也别利用有利条件,维护自己的人,就不能让他们有‘自己的人’这个概念。”

    李斯说:“臣建议表面先让他们自查,暗中派出刚刚培训好的特种调查法官,悄悄探查,了解真相,获取证据。再看看我们设置的规程有什么漏洞。”政政说:“可以。”李斯曰:“诺。”政政说:“也要从群众角度调查清楚,群众为什么要闹这么凶。”李斯说:“诺。”

    众人无话,政政说:“还有什么事情吗?”都说:“没了。”王绾突然说:“我们的这期间谍,就要散伙工作了,王上要不要去看看他们?”政政说:“好呀。现在去吧。”

    政政就换了衣服,和几个人出宫。车子行在大街上,尉缭说:“我们的间谍学校,建在六绝歌舞楼旁边,真的很少人能想到。说起六绝歌舞楼,歌绝、舞蹈绝、武术绝、菜绝、酒绝、棋绝。每天去的人都得赶早,其中艺人、厨师中的翘楚,要欣赏他们的作品,还得提前预订。有些人利用办法、关系,搞到很多预订席位,当作礼品送给他人,很有面子。或者也有人把预定席位,炒做卖钱。就是我们的丞相、廷尉大人,现在去预订,也不一定能有本月的席位呢。恐怕席位都排到下下月了。”政政说:“比宫里还好?”尉缭说:“在外面算是顶尖的吧。”

    几个人说着来到歌舞楼旁边的一栋富户大宅子,马车径直进了门后,政政几个人戴上面具下了车,走过中央的屋子,到了后面教室。就见几十个人都戴了面具,跪坐在席子上,听老师讲课。政政几个人在窗外看了一会儿,学员争相起来回答问题。

    政政说:“把学员资料和讲义,都给我一份,我们就不进去打扰他们了。日后再见老师和学员。咱们现在去旁边的六绝歌舞楼转转,你们去搞几张票。”李斯说:“姚贾就在这里教学,他手上肯定有票。我去看看他在不在。”

    不一会儿,姚贾拿着几张票和李斯走了出来,几个人出了宅子,又换了一套人皮,面具,戴上口罩,进了六绝歌舞楼。就见里面歌舞正欢,几个香艳的女子,穿着暴露,热情而不低俗,劈叉、扭臀,舞蹈的别具一格,极有韵律感。唱歌的女子圣洁,稀世风姿,不媚俗,唱的动听。

    姚贾说:“王上,我们这种票的人,可以跟舞姬一起舞蹈,还可以跟歌伎一起吃菜、喝酒。”政政看已经有人上去跳舞了,说:“那我们就上去跳一会儿。”几个人应了,姚贾没有戴面具,和政政几个人都上了台,跟舞姬们跳起来。

    他们跳的七扭八歪,舞姬们凑近他们跳,台下的人鼓掌叫好。待到下来,赵高用银针试过酒菜用具,政政把他们上来的酒菜,各自吃了两口。

    王绾说:“搞间谍工作跟搞女人差不多。有些间谍,比如谢一,她是我们的人在楚国的一个人贩子那里买到的。她本来跟其他的人肉一起被关在笼子里,要被上案做成人饭,我们的人让她活了。她看到姚贾,便爱上了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甚至不需要我们帮助她什么,她自己什么都能搞掂,十分能干。姚贾却说这样的女人很讨厌,但是为了秦国大业忍耐不告诉她讨厌她。”

    政政呵呵笑道:“有了良心不是男人了。这谢一,竟然能打到韩王宠妃身边,影响到韩王宠妃的决定,进而影响韩王,的确不简单。”李斯说:“谢一办事稳妥,总能利用各种客观存在,达成目的,很巧妙让人赞叹。”政政放下筷子说:“谢一能干,我们不能亏待了她。要奖励有功之人,别人才更有动力。还有奏折要看,你们玩吧,我先回去了。”几个人便嘻嘻起身,恭请政政离开。

    赵高和小秋,坐着马车经过漫漫大道,大道两边的树木在烈日下无动于衷的矗立着。它们已经矗立了几十年,还会继续矗立下去,千百年后,大道两边他们的子孙后代,还是会矗立在那里。在人们看来,他们的子孙后代,跟他们没什么不同。

    他们来到大街上一栋房子那里停住,赵高下去问了几句,便上车,继续驱车前行。不久,他们来到了良悌的木工房子面前,赵高下了车,来到木工房子门口,就见里面两个男女说话。

    男的说:“不废江河万古流,那些没什么。我对你的爱无中生有,来世我为你在沙漠里造一片绿洲,只有我们在那里。今生恐怕是不行了,只能在沙漠里寻觅绿洲。”良悌说:“你爱我。我们生了小孩呢?”那男子说:“小孩扔到绿洲外面给别人养。”良悌说:“你不是个爱孩子的好爸爸。”那男子说:“小孩有吃有住有人照顾,就已经对他们很有爱了。”良悌没说话。

    那男子说:“刚才耿老乐又说买地的事情,他说现在土地归国有,很不公平。土地如果允许买卖,他就可以全国各地,想在哪里买地就在哪里买地,干什么都行。”良悌说:“土地要产粮,这才是主要的,哪能被他乱捣鼓。到时候国内产粮不够,从别国进口,他又会从中谋取利益。他没有想着农村咋样,农民咋样,没建设农村为目的之一,想的就是捞钱。”

    那男子说:“一般的群众,有几个会去想别人咋样,都自己好就好。”良悌说:“秦国人不一样的。耿老乐这种就是没素质的。”那男子说:“他为什么敢没素质,跟大家不一样?”

    这个时候,赵高出现在门口,说道:“良悌,这位是谁?”良悌回头看到他,说道:“你怎么来了?这是乌氏倮。”又对乌氏倮说:“这是我前夫赵高。”“我带小秋来看你。”小秋从他身后闪了出来,良悌看着小秋说:“孩子,你最近过的好吗?”小秋说:“妈妈,我过的还凑合。”

    赵高和乌氏倮见礼。听良悌说:“过几天,妈妈要带着小春到很遥远的西方去生活了,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小秋听了呆立在那里不说话。赵高说:“你为什么到西方生活?”良悌说:“我就要嫁给他了。”她看着乌氏倮,乌氏倮正满面含笑,温柔的看着她。

    赵高说:“你这么狠心?你跟家人也脱离关系了?你父母你不管了,小秋你也不管了。”良悌没回答。赵高说:“我现在在宫里,很多人都归我领导,你不后悔?”良悌有点难过的说:“你还对我好的意思?少装给我了。其实第一次轰塌就是轰塌,是全部,没有第二次。”

    赵高说:“我帮助了你和你家很多,你却为一些小事跟我过不去。你这样的女人,跟着谁也不会高兴的。”良悌说:“不必诅咒我吧?我们肯定高兴。真的没必要跟我过不去。不可能回头了。我们的缘份尽了,我又有了新的有缘人。我们早就不是夫妻,你少跟我来这些。”

    赵高说:“你一点不懂得体恤男人,不是个好妻子。你,她跟你在一起,也不会让你过的高兴的,她总是能挑出你的毛病。”乌氏倮但笑不语。良悌说:“你少打我们破锣。以前我们在一起,我也对得起你。很多事情,我说的客观贴切点,你都受不了,嫌弃我没站在你一边。你连现实都不能面对,就看不清楚现实。我不想你的人生有遗憾,也不想我的人生有遗憾。过去我认真过,但是结束了。”

    赵高说:“我在权贵面前,低三下四,我知道你看不起,难道我想吗?我不那样怎么养家,可是你却背叛我。”良悌说:“你就伺候人和被人伺候高。在我看来你也不是个好丈夫。其实一个男人品格不好,也会影响孩子。小秋就被你影响很多。”赵高说:“你不肯跟我磨合。也是,你有本事,又攀了高枝了。”良悌看着乌氏倮说:“有爱不需要磨合。过去了,你别白费口舌力气了。”

    赵高说:“什么是爱?我对你不算是爱?算了,家反正是碎了,再不能重回了吧。”良悌说:“都过去了。让我们放过彼此吧。”赵高含着对良悌的不忿,哼了一声,又奸笑着,领小秋上车。小秋却跑过来看看小春,又说:“妈妈,你离开我们会后悔的。”然后,就回去跟赵高上车离开了。

    良悌有些难过的说:“他又来演这么一出戏。好像是我辜负了他。”乌氏倮说:“赵高趾高气扬的,的确不像对你有情。”良悌说:“他一向会口是心非的,可能今天不耐烦,演戏也不投入。我在他身边他摔打我,我离开他他还勾搭我,想破坏我们的爱情。”

    “跟我们说白有用才装着跟我们说白的,虐我们,他其实背地里黑,还会要求你对黑温柔,对黑不凶,让他黑乐。他想我从黑。我无法建设跟他的关系,但是断绝跟他的关系我可以自己搞掂。”乌氏倮说:“看上去他挺愿意听你的。”良悌说:“他最会听别人的,实际上什么跟你逆反着来。”

    “他盯着女人什么都盯着,越知心越可怕。你放屁他都盗版让你放不了屁,你拉屎他让屎往上走去到你身体各部分,害死你身体。他是十分关注每个人的感受,可是目的是用人缘好办事,遇到大腿更是抱的毫不犹豫。他一点没骨气,没有风骨,人家是大腿他就非要抱。为了钱。钱在他看来可以兑换所有,决定灵魂和肉体。看他苦里悲悲样,其实是觉得自己恶斗失败了,想引起我共鸣,让我同情他。”

    乌氏倮说:“他觉得你强过她?”良悌说:“他会装白装要生长,不是觉得我强过他,而是要吃我的白,装孙子。我本来可以试探他心意,他知道我怎么试探,我也无法试探了。他钻到我的身体和灵魂里吃害装,我要排出他去也越来越不容易,他就好像毒。他什么好的都想要,什么坏的都想给别人。我跟他说小打小闹算什么,大打大闹进监狱才有意思,他却说进监狱的是小黑,小黑不如他大黑高。”

    乌氏倮取下身上的一个首饰说:“过几天我再来,我们一起走。这个是保护你的。”良悌看看说:“狮心图腾?能带给你狮子的力量吗?男人是有趣的。”乌氏倮说:“你看不上我?”良悌说:“不是,就是觉得有趣。你的爱是人世间最好的珍宝。爱是我肯定的。赵高是专情不够补脑残,再用博爱和博爱情补脑残。你不一样。”

    乌氏倮说:“不好的过去,已经过去了。改天我做个手工,送给你当礼物。比这个好。”良悌说:“只要你做的,我看着都喜欢。”乌氏倮看着良悌眼睛不眨,说:“含笑的眉眼清新的气质,还有对自己也有的可爱粗暴,我喜欢。你真的不会不安全感?”良悌说:“不好意思我的确也会有不安全感,不过我觉得不安全感是我能力不够。为了我们的爱,一点点不安全感我愿意承受。安全感还是很多的。”

    乌氏倮说:“赵高似乎有他爱的表达?”良悌说:“他是把用黑手段捞的好处给我来表达爱,开始看着他爱的模样存在那里,我也会觉得可能他对我是有好意的,我会心发痛。后来也看清楚了,黑就是黑,反正是无缘了。他在黑世界里现实,我讨厌黑世界。他觉得我对他不好,我觉得他一种下坠的力量拖着我,让我无法阳光。破坏向上力的下落速度。他是看到别人黑跟别人比黑狠,拜黑害白的。他会害人会装人。他还好几个女人了。”

    乌氏倮说:“你似乎受了他很多折磨。不说他了。以后我们幸福。”良悌说:“希望谁也无法破坏我们的幸福。没有谁能干扰我们对对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