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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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他们就出发了。这天中午吃饭休息,赵高陪着政政下车活动几下。他们看到元曼在不远处一个石头上蹲着,大大的一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就好像婴儿在母亲的肚子里蜷缩着一般,只不过婴儿在母亲的肚子里是否真这个姿势另当别论。

    赵高说:“公主一路上一直都很沉默,玩也是自得其乐的玩。”政政说:“黄毛丫头,就那张脸好看点,不说话谁也看不出来是个小祸害。”赵高说:“公主龙颜天生,气质清新,性格活泼,非同常人。”政政说:“这小祸害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受打击的样子。我是不是太残忍了,让她这么小嫁给一个老人?”赵高说:“王上,这是国王女儿的责任。”

    政政说:“看她的样子,似乎有点无奈,她肯听话真是稀奇。”赵高说:“公主年幼但懂得事理。”政政说:“她就把那丝绸兔毛披肩那么垂在地上,奢侈习惯了,教育也没用。嫁人以后还不知道是否适应。”这个时候元曼看向了他们,带着暴力控制的霸道,及到看清楚他们,笑了起来,那是孩子才有的天真没有心事。

    政政便眼睛看向别处,看到自己乘坐的马车,崭新的车轮似乎有变化,说道:“马车的新工艺是怎样的?”赵高说:“车轮有三十根辐条,辐条靠近车毂的地方加宽,这些都减轻了轮子的承受力。”

    政政说:“看着很帅气,车子就是男人的兄弟。楚国,还有其他国家,没有我们秦国人这么重视车子的。”赵高笑着说:“那是。我们秦国人普通的平民,都可以有一辆双辕车,其他国家哪里会有这样的富裕。”政政说:“我们要跟被我们征服的新国民承诺,三年或者更短时间,他们就可以驾上双辕车。”

    赵高说:“是。好的车子给人感觉特别适应人,特别适宜人用的。每一个部件都精细研究,每一个小弧度,都是仔细计算了又计算、实验了又实验,要最好的选择。其实我们在考虑模仿人的身体造车。”

    政政说:“好。这个承受的力量是先确定的力量还是先确定的弧度?”赵高说:“先确定部件承受的力量,再一点点增加力量,由此再推算出部件弧度、长度、宽度等。”政政说:“我喜欢这车装的窗户,百叶窗一拉绳子,就既能进新鲜空气,又外面人看不到里面。”

    赵高说:“车子四周冬天放炭火夏天放冰块,冬暖夏凉。以前炭火和冰块都很容易消耗掉,现在用的封闭式炕洞,保证炭火火星不会燃烧到车子、冰块化了水不到处流淌,不仅减轻了人工劳动,效果也好。”政政说:“是。炭火和冰块都放在车子肚子里,好多了。以前炭火也熏人。”

    赵高笑着说:“现在烟雾从车子底下飘走。现在这车子,四壁、车顶、车底,都是坚硬的钢铁铸造而成,一旦从外面或者里面上了锁,把门窗都关上,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这是从安全性方面考虑的。里面的锁只有里面的人能开,外面的锁只有外面的人能开,里外两个锁两层保护。”

    政政说:“是安全。不过如果放在火堆里,里面的人也烧死了。”赵高说:“水、火不行。主要防刺客。车子里面的两个侍卫,算贴身保护王上的安全,一旦发生事故,外面的侍卫动武,他们也不动武,万不得已,他们就会保护着王上脱险。”

    政政说:“你真是犀利又聪明,带领他们制造的好车辆。我们秦人祖先就是养马的,我们重视马,也重视车,我们重视和热爱工具。这个交通方便非常重要,可以节省多少时间?!打仗的时候时间就是生命。”

    赵高说:“臣惭愧,能为王上效命是臣的福气,有好多人怀才不遇,臣却可以施展手脚。”政政说:“不必谦虚。我重用你不仅因为你才能突出,还因为你性格和气,会团结人,能与人为善。”

    上了车以后,政政看到刑芝等的无聊,两个胳膊前伸搭到腿上,露着脖颈一块还有两个胳膊各一块,政政说:“白嫩细腻的,又丰满,跟路上的乞丐一比,简直让人疑惑,竟然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今天怎么这么乖?”

    刑芝说:“我不跟你互相挑剔。王上为了国家辛苦,我对王上好。”政政说:“是。你帮助我洗衣服,帮助我制定菜谱,帮助我按摩、贴膏药,帮助我洗澡,跟我说话,告诉我你是怎样的,告诉我你对事情的看法,这些都是你对我的好,也有助我办公。你还跟我生孩子。”

    政政说:“乞丐的命怎么那么不好呢?”刑芝说:“天然就那样了。”政政说:“天然?昨晚睡的好吗?”刑芝说:“还可以。你睡着了,就与我无关了。”政政说:“其实我可以去你的梦里,去你的意识里,但我不主动、刻意去。互相尊重,别让人觉得侵犯了。”

    刑芝说:“明明我不会觉得侵犯,可以是亲近。觉得梦里的你和醒来的你不同。梦里,你是不是也常做噩梦?反正是没有我的样子。”政政说:“醒来不记得了。唉,我问你,你喜欢和气在外面的人,还是和气在里面的人?”刑芝说:“你觉得我外面和气,里面不和气?”政政说:“你的确是啊。”刑芝眼珠转转。

    政政又说:“楚国人跟我们秦人不同。”刑芝说:“一样的恶。”政政说:“南方人首先是保护自己,不惩罚对方的方式保护自己,就算对方恶,如果对方善更好配合。自己利益最重要。也或许跟天气有关。北方的天气冷,造成人粗暴。”刑芝说:“其实南方冬天也很冷。虽然有些地方不下雪,据说冷的程度跟北方也差不多。可能还是差点吧。”

    政政说:“楚国的名称来源,据说是他们的祖先楚先君鬻熊的妻子妣厉有关,她生子熊丽时难产,剖腹产后死去,熊丽存活。她死后,巫师用荆条包裹她腹部埋葬。为了纪念她,楚国国君和楚国人就称自己的国家为‘楚’。还有屈原,当年秦军攻入楚都郢,他投河自尽了,楚国人为了纪念他,搞了端午节。楚国人好像很尊重牺牲、爱。”

    刑芝说:“是。是国君发起的吧,群众跟随的?那屈原写了好多诗歌,据说他还是同性恋。”政政说:“是不是同性恋不清楚。‘青云衣兮白霓裳’,因为跟自己的身体有关了,所以满足了自己的自恋需要,装扮了自己的自恋形象的一部分。好像他的衣服跟别人用的不一样。可能恋物。还有‘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等等。”政政说:“有人还会看到物被人用装物行恶。”刑芝说:“就是找个理由害人利己,他们自己用物的时候倒是不说了,或者他们也不懂得用物。”

    政政说:“楚国人的特点跟燕国人正好反过来。会不会真的就是气候南北等差异造成的?”刑芝说:“怎么那么凑巧。也许就是吧。秦国在中间位置,我觉得能打败燕国,也许也能打败楚国。”

    政政说:“嗯。我们这位置挺好。楚国人的祖先祝融是火神兼雷神,也是凤的化身。楚国人崇拜鸟。鸟有什么特点,怕网?还有火和雷?鸟在空中把地上的事物都看到,而火可以烧毁很多事物。火,让人激动,自燃?雷雨灭火吧?雷就是声音,要有能防声音害的精神。王翦有点水的特点。古代有大禹治水,水在天上和水在地上,可能造成灾难,但是水里也生鱼,鱼喜欢水。要用鱼和木、土稳定水。楚国人也认龙为祖先,也信人首蛇神为他们的祖先。可以说龙凤呈祥。但在古代龙凤肯定不是一个部落的。”

    刑芝说:“说起楚国还是更想到凤凰和火。据说凤凰能浴火重生,不死鸟。龙是生活在水里的,能施云布雨。”政政说:“是。楚国的文字我觉得也好看,简单、圆润、女性的感觉,而赵国的文字有种洒脱、张扬、知性的感觉,是我觉得看上去最讨人喜欢的两种文字。我们秦人的文字笔画复杂,有种更注意安全的感觉。比如‘马’和‘安’字。”刑芝说:“我不知道那么多文字。麻烦。”

    政政说:“现在我们打败的国家人民还是用的原先的文字,这造成了各地人民自闭多,不好互相沟通往来。这就需要翻译多。各地自由发展,没什么不好。一个国家的文字,可以看出一个国家人民的文化。对了,明天你和元曼慢慢走,我先去频阳找王翦。”刑芝说:“好吧。”

    很快,政政就来到了频阳王翦的老家,虽然已经书信说过相关事宜,可是王翦仍旧称病家居。政政见到王翦跟他说:“本王不听将军之计,起用李信、蒙恬等后辈小儿,兵败了。现在楚王负刍不愿献出青阳以西土地,还派兵袭击原楚国都城郢都所在地的秦国南郡。将军虽然有病,能忍心丢下不管吗?”

    王翦说:“臣年老糊涂,大王还是另择良将吧!”政政说:“算了,将军不必再说这样的话。”王翦说:“大王一定要用臣,非要六十万兵不可。”政政知道他有点赌气,说:“允。本王现在就授你上将印,授兵六十万归你统领。”说完从赵高手上拿来上将印佩王翦身。

    结束后,两人重新坐下。政政说:“李信和蒙恬,也是想建功立业的,经验不够。李信有点骄傲,不知深浅,好像小孩。”王翦呵呵笑着说:“的确都是孩子。不过李信了解别人的能力很强,情商高,也搞坏我。”

    政政说:“是。他被他老婆玩的团团转,这个女人没什么功劳,却能指挥他,好多人因此不满,可能也有关系导致我们兵败。”王翦越发笑起来,说道:“他们背后算计、对付我呢!”政政说:“女人!不过之前我看李信虽然听她的,但是是用她的,没想到这样。”王翦说:“李信拿着将士的性命给女人玩!”

    政政说:“让他老婆去打几仗,看能赢不赢?悔之晚矣!早先把这个问题跟李信说明白,也许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失败。”王翦说:“他夫人的确是那种霸道,像男人。”政政说:“容不下别人,一言堂,高压。好斗的女人都是欲望多,为了一点点想要的争来争去。”王翦叹息一声说:“战争其实就是斗争。”政政说:“是。”

    君臣感慨片刻,政政又说:“将军准备怎么对付楚兵?”王翦说:“我保守,更重视防守。请大王给士兵好的生活,我们准备打持久战。”政政说:“好。战场上的生活也是生活,保准让你们的生活达到一定的标准。比如吃饭有菜有肉。”

    王翦说:“谢王上。刚开始双方都有点不知道未来的,稍微风吹草动就会紧张,都想着先发制人开个好头。待到开打,又常常会没脑的猛攻,导致兵士死的多。我想士兵从一开始就不打仗,做好打仗的准备,等到敌军斗志松懈,再寻隙进攻。”

    政政说:“筑室反耕是楚军得意的。当年楚师围宋,久攻不下,宋人易子而食。城外楚师也仅剩下数日之粮。后采用筑室反耕的办法,宋人惊恐,所以向楚人求和。”王翦说:“重视后续补给的韧性。我倒要看看他们的韧性有多强。我们有良好的生活,又适应了南方气候,以静制动了解动,以动制静了解静,准备充分,当可与楚军一战。”

    政政说:“我有点明白。说道士兵生活,楚国肯定不能跟我国相比,说不定就后勤给养不足。只是郢都就多少人口和粮食产量?!也难怪他们要打这个地方。我们从郢都取粮多迅速,也能支持几个月。”

    王翦行礼说:“楚国再难打,老臣也会坚持到底。老臣也打算盗版楚国人的作战办法,以多敌寡,多面夹击、伏歼、围追进攻等方案对付楚军。因为他们擅长的可能也是他们薄弱的。研究透了他们,他们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

    政政说:“老将军以前打过匈奴,匈奴士兵擅长游击,老将军都多次胜利,其他人没有你能打的。本王对你此次攻打楚国充满信心,你就放手按你的想法作战吧。”

    王翦又行礼说:“多谢大王信任。不过臣还有一事,请朝廷赐给我们家族多一些良田。”政政说:“将军已经求过三次了,本王答允了将军两次,已经破例了。就不要再提了。”

    王翦沉默不言,政政又说:“华阳公主和宫中丽色百人,还在路上,将军什么时候动身?若是今天动身,诏遇处成婚。”王翦说:“诺。马上出发。”政政说:“家里人离别难过,有什么叮嘱的,下午出发或者明天出发也可以。”王翦说:“谢王上。那老臣下午出发。”政政说:“允。”

    中午吃了饭,下午君臣一起上路,行了五十里在隔日遇见了公主。政政当即吩咐列兵为城,中坚设锦幄,准备当夜给两人行合卺礼。

    政政召见元曼,就见她吊儿郎当的不拿婚礼当回事。政政说:“王翦不是寻常人,你嫁给他要懂得欣赏和尊重他。他是你丈夫,不是随便的别人。”元曼笑了一下说:“我更想学会了他的优点,欣赏自己。尊重?我被尊重的时候再说吧。”

    政政说:“我告诉你,他行军打仗是能手,就不会让你捉弄、玩到他。就你这可怜的一点智力,别想。你就老实点吧。”元曼说:“这些天我都勤练武功,我嫁给他不会武功怎么行。他不就是能打仗吗?野兽!野兽变不成君子!不过我也觉得抓野兽挺有意思。”

    政政说:“王翦就是抓野兽的能手。男人也许会有些委屈女人,想要女人为他们服务,并且认为理所应当,你要懂得,别非要反抗。大家都那样,你也从俗。他应该是对女人好的,你不会上当,但也别拿着他的好当是他好欺负,那是给你脸。”

    元曼说:“父王,武术、打仗,就是消灭对方自己赢,是不是?”她“唰”的抽出随身佩戴的宝剑说道:“我把剑都带来了,以前我不好好学习武术,现在补上。”政政说:“下九流的武术是那样的,穷凶恶极。”

    元曼说:“每种兵器擅长的不同,兵器是人身体的延伸。我其实最喜欢匕首,匕首特点就是出其不意的近身攻击。剑不长不短,对枪和匕首,一个要近身一个要远身。”

    政政说:“学习武术切忌滥用暴力,你光想着杀人觉得这样就会占优势,就错了。比如你刚才挥舞的时候,刺的毫无控制力,伸出去就没有挽回余地,就被动了。要有弹性力。”元曼说:“教我弹性力。”政政说:“就是不要没有转圜,如果被刺伤的人是你,你希望不希望有转圜。”

    元曼说:“希望对方有转圜,我就可以反败为胜。”政政说:“有转圜就更多变动,更多克你动和静。等你能做到弹性力再说玩弹性力吧。”元曼说:“我吃害装死对方的弹性力。”政政说:“一个概念出来就有了生死,弹性力也有了黑白之分。”

    元曼说:“父王多指导我。”政政说:“练习武术先体会被动的时候怎么办。你想学先学武术招式,开始不要用力,先学动作。动作熟悉了再再学飞针等各式兵器,了解兵器特点。再学发力,先看别人怎么发力,自己有自己想法。你学的时候可以汲取各家与众不同的优势。”

    元曼说:“那我不发力,什么时候才能打的过王翦?我为什么一定要先体会被动的时候怎么办?”政政说:“恐怕得个二十年。父王教给你的这个办法,能减少被伤害,让你下意识之间减少杀孽。你别以为穷凶恶极更能赢。你这么学武术,也能减少你很多戾气,让别人觉得你好交往一些。”

    刑芝说:“她先了解被动状态怎么脱离危险,不一定就不用杀招啊,怎么减少杀孽?”政政说:“她不发力,用杀招有什么用。下意识是比较难攻克的。”元曼说:“别人学武术一定不是这样学的。”

    政政说:“你刚才比划,丹田是力的中心点,你下盘却不稳,上盘也失控,你的四肢不稳也不自由,这样怎么跟人对打。”元曼说:“我刚才不够依附着地面?”政政说:“要是你跳跃的时候,脚下是流动的,你怎么依附?”

    元曼想了想,又说:“也对。如果开始我就发力,王翦一定会提防我。但是跟我说说发力吧,我想能做到发穿透力。”政政说:“你先发弹性力。你发不好。你发一下力?”元曼发了一下,政政又说:“你向前发力,胳膊后顶,力两个方向发出了,都不是弹性力,都是死力。发力可以打倒对方,或者集中了所有把对方打个洞,或者打碎,穿透力是可以打碎对方但是不打碎对方,对方只是一个力经过的通道,目的是穿透对方打别人。你自己慢慢练习吧。”

    政政说:“你就要离开我,去寻找你自己的天地,算成人了,我只有祝福,放下担着的心。目送你离开我,虽然不忍心岁月的刀割伤你的身体、灵魂,可是我不会影响你未来的自由选择,即使那选择让你不好。离开不要想着再回来,不要再向我求助,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你是一个大人了。”元曼说:“为什么?父王不爱我,才不让我遇到困难向父王求助。”

    政政说:“不是的。你必须跟我断绝关系,才算独立,才算全心全意去开始你新的人生。你以前都是吃父母的,以后没有父母给你吃了。”元曼眼睛充满了眼泪说:“父王爱别的孩子不爱我。”政政说:“我看你是觉得就应该你一个是我的孩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个时候有人来报告:“更衣时间到。”政政说:“去吧。”

    很快元曼被打扮的华丽辉煌,她穿着红色的隆重礼服,后摆拖地好几尺,头上、身上佩戴着全套的碧玉饰品,头发上还簪了五六朵红玉做花瓣珍珠做花心的大花,上了步辇,由人抬着,在吹吹打打声中,被骑着骏马的王翦领到了帐篷前。

    政政和刑芝坐在父母位置,两个人拜了天地,进了帐篷,行洞房。元曼一直都面露微笑,毫不排斥,王翦也微笑着接受大家的祝福。王翦虽然是个老头,身材有点萎缩了,皮肤也黝黑,但是有种忠贞的憨厚感觉。的确像野兽。可是元曼的意志和身体也充满了力量,跟他站在一起竟然很和谐。

    王翦看着盛装的新娘,她微笑的时候,眼睛闪闪的迷人,红润的小嘴巴轻轻闭合,还有高高的鼻梁,精致端庄的面孔,真是说不出的满意。只不过当他们拜过天地进洞房的时候,他发现了她大大的眼睛翻了一个白眼,似乎看不起人。

    王翦暗想,新娘也许都害怕吧。可是政政和刑芝却能感觉到她对王翦的冰冷和蔑视,她似乎在自忖,防备王翦使坏,以及想要确定王翦对她是否好人。

    翌日清晨,元曼和王翦来给政政和刑芝请安,王翦先离开去打理事宜,元曼留了下来说话。刑芝问元曼:“可还好?”元曼模仿着王翦走路的姿态还有脸部表情,模仿完了就笑了。政政说:“你平时不要如此模仿,会让王翦尴尬。”

    元曼说:“父王就会说我。我现在后悔没有早恋,我跟王翦在一起估计得早残。”政政说:“两个人越亲近可能越带来伤害也可能不是,所以早残不早残要看你自己会不会经营婚姻生活。”元曼说:“我知道。”

    元曼说:“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输很重要,从一开始就敌意带来胜利。我失败,我就让别人也照样失败,看别人怎样。”政政说:“你不要以为别人傻。有什么不能处理的问题,不重要的事情可以一年两三件问问别人,重要的事情可以一年一件问问别人。你要自己去了解现实,不要对人始终敌意。”

    元曼说:“我马上要跟着王翦去战场,我能找谁商量?都是些野兽。我写信给父王父王一定不理我,我写信给我妈妈吧。”政政说:“你别给王翦带来麻烦。战场上哪里有闲人给你送信。”元曼说:“为什么不能有?我就写信。”

    刑芝说:“元曼,你别看不起野兽,他们是有重大影响力的。”元曼说:“我想要让他们听我的,对我好,我就不能嘲笑他们,跟他们敌对态度,我会想想怎么办。他们特别粗鲁、愚昧、爱耍坏。当兵的喜欢骂人、打架。”政政说:“你要尊重他们,他们是不怕为国捐躯的人。”元曼说:“我可没那么多爱心。”

    政政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元曼说:“己所不欲偏施于人。”政政说:“你非跟对方互相捅,难保你不被捅到。你以为你多聪明?”元曼说:“他被伤害了就要以牙还牙。”刑芝说:“多一个朋友帮助你,比多一个敌人伤害你,要来的好。”元曼说:“我伤害别人,不被别人伤害,就是好。”

    这时有人传膳进来,元曼便告辞离开去跟王翦一起吃饭了。刑芝对政政说:“她懂厉害关系,识大体的。其实你不必觉得她不懂事,就不够爱她的态度。要是换位思考,你的婚姻被这样安排,你会不会有怨言,会不会觉得委屈?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她这样表现是合理的,已经不错了。”

    部队很快开拔。这天刑芝探头看车子外面,就见有个乞丐,坐在路边,伸出他的脚,他的脚跟烂了一个大洞。刑芝看着惊恐,政政在她旁边也看到了,说道:“战场上的伤员你还没见过呢,血淋淋的,直接用刀子割。你看了会吐了吧。”刑芝说:“太穷了。”

    政政说:“从需要和付出角度考虑,的确是太穷了。钱从一些人手里流到另一些人手里,在另一些人手里积聚的多,产生了贫富差距。”刑芝说:“钱跟什么对等号?显然不是跟付出对等号。”政政说:“有些人就专门玩钱,就有钱。早觉得这样不行,不利国家发展。楚国人很会做生意,也重视做生意,钱场也比较乱。”

    刑芝说:“付出劳动的没有得到补偿,就无法发展,也无法创造更多。缺钱的是大多数,连身体健康都不能保证,哪里有多余的资本去搞创造。创造成果怎么及时兑换合理利益,也不能保证。”政政说:“创造要有环境,创造成果及时兑换合理利益要有环境。现在这环境不是搞创造的环境,是你死我活的斗争的环境。收获、索取两条线,这样思考问题不行,不够。”

    刑芝说:“跟外面的人一比,我一点都不能感觉到自信。爱你越多,越担心没有得到和会失去。”政政说:“我也担心你。随便我找几个人有能吸引你的地方,你说不定就真被吸引。有最喜欢的人就会离开我吧,也希望你离开,再别为了利益占据我的爱情舞台。”这个时候车子停下了,政政说:“我去跟王翦告别。让他们先走。”刑芝说:“嗯。”

    政政给王翦饯行。酒酣之际,王翦又请求朝廷赐给他很多的良田美宅园池,政政不解地问:“将军出征,还担心贫穷干什么?”王翦说::“在大王手下为将,有多大战功也不予封侯,将军也不能买卖的方式得到土地,所以,在大王正信用臣时,请赐这些作为儿孙的产业。”政政大笑说:“不能破例了。”

    然后政政和王翦行了祭路礼,就分别了,元曼跟他一起上了战场。有将领问王翦为什么非要良田,王翦说:“我领走了这么多人口......大王骄矜,而不相信人。我如果不多多地要求田宅让他认为我胸无大志,岂不是让他怀疑我吗?”

    君臣告别之后,他们先出发了,政政和刑芝跟在他们后面走,胜利的捷报一个个传来,政政命令去了刚刚攻打下的陈县。

    陈县这个城市阳光柔软温和,可是人比较多阴沉的,有点自我封闭,不想外人了解他们的感觉。这个城市的建筑也有点把人囚禁起来的感觉,也许那样他们觉得可以保护自己,更有安全感。

    刑芝看着路边明显比其他地方辉煌的建筑,说道:“大大的建筑里面也不一定有什么好东西。”政政说:“普通的东西你都看不上眼了。”刑芝说:“什么都容易腐朽,大大的建筑、没有爱的人都是。”政政说:“腐朽算什么。被人吃了,都变成屎,人喜欢把吃的变成屎。包括精神。”

    两个人看路边歌舞馆门前简陋的平台,有人在唱歌跳舞,赵高说:“是楚国人好唱的《下里巴人》,《下里巴人》是通俗的歌曲。”政政说:“看当地人唱,到底不一样。载歌载舞真热闹,楚国人对美女的看法也跟我们不一样。”刑芝说:“他们这巫舞,跳舞的人长袖拂面,体现身材的线条。”

    政政说:“赵高,传令给宫里的几个乐师负责人,让他们选拔一些秦国的歌舞艺人,派到我们打胜的一些大城市,争取让这些地方的人都接触秦国的歌舞。”刑芝说:“为什么?”政政说:“这些东西最能移人心志。不能让他们一味的执着于他们原先国家的文化。他们闭关自守,敌视态度,我们就得主动交流,互利。”赵高曰:“诺。”

    刑芝说:“秦风其实很优雅,而且很多都是忧伤的。粗犷、好战的秦人,其实很优雅,感情也细腻,说出来真是让人难以想象。”政政说:“你别又被歌曲领着走了,轻易就被主导,人家给你什么你都可能咽下去。能吃,和有选择的吃也不同。可能跟你以前听你父母的,习惯了,形成了被主导思维。对你父母有点骨气,人不能被任何控制。包括不能被性别控制。听女人和男人说话,声音里都看的到性别,真无聊。”刑芝说:“明白了。我主导你又说我霸道。想看原汁原味的《下里巴人》和《阳春白雪》。”政政说:“过年的时候。”

    车子往前走,两个人又看向窗外,就见路上很脏,尤其有些做买卖的地方,地上好多垃圾,也没有人清扫。又看到有儿童在帮工,干些扛木头搬石头等重活,那些儿童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政政说:“抢钱,儿童也压榨。他们不被爱护。”刑芝说:“儿童长大了就是干苦力的,没有未来。儿童没有未来,人类社会也没有未来。”

    政政说:“说不定拐卖的儿童呢。人是资源,可以兑换钱财。”刑芝说:“不死就是幸运了。很难逃脱被控制,无法如自己愿望。关键还是主导力量是哪些群体,认识这个,才能多一点自由。”政政说:“各种暴力。人都像木偶、机器。这样的地方,先要建设孤儿院和学校。”

    刑芝说:“没钱了?要不然我也跟宫里大家说说,捐点钱?能帮衬一点是一点。我手下的人也好多有捐款的意思。”政政说:“别觉得做点好事,可以增光,所以去做。把做好事当成给出好人品、道德好的敲门砖去敲谁的门。而且,别觉得你手下的人做好事可以为你增光。你手下的每个人是每个人,他们代表不了你。也不是你要怎么他们跟着怎么。尊重彼此的前提是先分清彼此。自己真心想做好事再去做吧。一个人好才会做好事,但是不是做好事多就是好人。”

    车子又往前走了走,就见路边有小孩用小刀在扎小猫的眼睛,还有小孩拿石头砸小猫的头。刑芝看的惊呼一声:“好恶心。”政政下令制止了。车子又往前走了几步,就见更多儿童在干重活,路的一侧竟然还有个儿童被车马压死在那里,脑浆都流了出来。

    政政说:“治安怎么这么混乱啊。”刑芝说:“这里刚划入秦国没多久,法官普及法律可能都还没做好。”政政说:“奴工现象在其他国家都比较普遍。虽然楚国资源丰富,但是人民似乎不富裕。新入的魏国也征不了多少税。”

    “我们征收的税怎么花,也得多用于公众,让他们看到。收他们的钱,给他们办事。计划好的,想挪钱也最好不挪。”刑芝说:“从上层人那里拿钱。”政政说:“关键怎么拿,拿的多了他们会□□。”刑芝说:“□□就镇压。”

    政政说:“从上层人那里拿,补给下层人,治标不治本。规定上下线,过上限的富人就要把钱拿出来补贴给下层的。行政命令、制定法律,会不会闹大?”

    刑芝说:“成立个什么组织,让这个组织为社会各个领域的人说话。比如管理经商的,有工人代表也有商人代表,双方各自为自己说话。这样就可以平衡,减少矛盾。”政政说:“你这是制衡,不管是非,让两边的人都满意,你是不是就擅长从中取利?要是有人不懂得不在乎为自己说话,那怎么办?比谁更自私?帮派态度。抓这规律抓的真糊涂。然后你就抓这些组织的头儿?你思考问题就是喜欢投机取巧。”

    刑芝说:“可是难道真的一点作用没有吗?”政政说:“赵高你觉得呢?”赵高说:“我觉得刑美人说的是有道理的。”政政说:“好吧。看看能不能搞个组织。”

    政政说:“明年,看看我们也支持一下商业活动。看路边,这里的低端市场,商品还是挺丰富的,挺有特色。得让人研究研究。”

    赵高说:“治安问题是这里的人麻木,没有改善欲望。”政政说:“得抓精神。什么样的精神能有利繁荣发展,就重视什么样的精神。支持白精神。”刑芝说:“可是我觉得不一定手听头说话,才叫重视精神,头听手说话,也叫重视精神吧。一个人的一部分,手和头是联系的。”

    政政说:“手不一定是不精神的。都是跟精神关联的。你是不是还想给黑找理由,什么理由说出来。”刑芝说:“衣不裹身食不饱腹,谁在乎黑白。有黑能得到,大家一窝蜂的都去盗版黑了。”政政说:“那就不行。我们就让在乎黑白坚持白的能衣裹身食饱腹。黑害白,黑和黑斗,针对这个问题,我们法律维护白和用黑克黑,黑如果聪明应该知道停止黑才有利。”

    刑芝说:“黑的野心让他们为了甜头不会放弃害白和黑斗。黑肯定想操纵法律,不想被白和维护白的黑报复。”政政说:“黑的力量我们要索取给我们的法律机关。”刑芝说:“在黑暗世界长大的人,一般都是趋黑,法律只是让他们觉得是挑战,不会改变他们的黑灵魂。如果他们的黑手段对白没用,他们也会觉得自己黑逊要失败了。”

    政政说:“如果白的力量再大一些,他们可能就追随白跟着白走白路,但是一有更大的黑力量影响,他们就又会变成黑。”政政说:“要让他们自己生白,坚持白。我们要盯住现实对付现实的他们容易黑。他们索取就把他们的索取掠夺了。法律尤其不能为私人服务。”刑芝说:”那要搞定现实,没有人能搞定现实成白的时候,黑就容易发展势力。”

    刑芝说:“有些人怎么就能天生善?”政政说:“人家努力。按推理天下不应该是一点善没有的,不论在什么地方生活的人。只不过被黑主宰害了。”

    政政说:“重视教育问题吧,加大教育投入金钱的数量。大人想要上学,也可以获得免费的资源。”刑芝说:“知识贱卖吗?物品还有价格呢。”政政说:“群众穷,物品低端市场更要建设好。上学,我们免费提供的只是基本的一些知识,如果想得到更多的教育就要付出代价了。时间也可以算利益的。”

    刑芝说:“那老师还有好坏之分呢。”政政说:“老师教的好的自然学生多。”赵高说:“那就要衡量老师的工作了。”政政说:“反正学生有想上学和跟谁上学的自由,老师也有教育孩子选择学生的自由。我们再建设好官府的图书馆,学生可以去阅读自学。有些老师喜欢盗版也不行,那怎么衡量呢?”

    “童工、走投无路的人,被要挟着成为奴隶。社会应该给无助的人多一个出路。安全的活着,是人生存基本需要的。人在社会里漂,也难说遇到什么情况。就像建设房子,建设好了,也要有防火和逃亡设施,给发生万一和应急时候用的。”刑芝说:“同样是人,就得让那些弱者也生存的好吗?”政政说:“你这是自私自利,不是爱的态度。”这时车子来到预备好的大宅,进入了大宅,众人下车洗漱、吃饭、休息。

    接下来几天政政不是看奏折,就是微服出访,也没什么新鲜的事情。这天外面吃饭的时候听到路人甲说:“怎么才能当官?”旁边的路人乙说:“你知道怎么当官吗?”甲又说:“制止腐败。”旁边的乙说:“那么简单?”甲又说:“上级让怎么干就怎么干呗。腐败或者制止腐败的,都听上级的。当官赚钱多。”

    旁边的乙又说:“秦国当官的赚钱不多。”甲又说:“那干什么赚钱多?”旁边的乙说:“天上掉馅饼。”甲又说:“谁不想。天上不掉灾祸就是好事了。”甲又说:“对比农民的辛苦劳动,却仅仅能维持活着,其实法官的生活也算稳定并且能维持保暖吧。”

    乙说:“我们不能卖国。听他们的?我们楚国人跟他们血海深仇。”甲又说:“可是的确秦国人的一些东西比我们的好,比如车子。”乙又说:“我们也有好东西,不想让秦国人拿走。我们只是暂时失败,我们楚国人是不屈的。”

    这个时候政政在一边说:“两位是楚国人?我是秦国人,我有不解。换了上级可是大家日子过的更好,有什么不好呢?!”甲又说:“能不能更好,难说。”政政说:“生活的更好,管谁是上级呢!?”乙说:“就算穷酸老百姓也是要为国而抗争的。我们是楚国人,楚国再不好也是我们的家。”

    乙说:“秦国法治,有点什么事情被抓到了就不管你身份地位,判刑。太残忍了。没有其他商量的余地。还欢迎群众去了解恶人恶事。会贴公告公开的。看谁倒霉呗。而且现在的法官,整天就知道唱秦国法治的赞歌,真是讨厌啊。”乙又说:“子不嫌母丑,我们怎么能背叛自己的国家。”

    政政笑笑说:“秦国人普通百姓,打仗也是为自己打的,你们呢?”甲说:“嘿,我们楚国人就是楚国人。”政政说:“秦国人是爱好和平的,珍惜和平的。”乙说:“这样啊?!”政政说:“那昌平君怎么反了秦国?你们见过他吗?”甲说:“见过。很威严。他是我们楚国人。”乙说:“我觉得女人都应该跟他学做女人。”

    却说另一边,昌平在淮南一带反秦,可是他改变不了的跟男子们勾搭、吃喝玩乐。他新勾搭了一个奇美的少年做情人。这天这个少年来见他,行大礼,整个身体都匍匐在地上。

    昌平君满意的说:“能遇见你真是上天给我的礼物。让我打开礼物。起身。来我身边。”那个少年听了一路行礼来到他身边,昌平眼神纤细的说:“能得到你陪伴我,这么清纯贤淑,我人生真没有什么不满足了。”

    他摸了摸少年的脸庞,那少年老实的任他摸自己,可是他又把昌平衣服前襟左右对叠紧了紧,把他腰带往上拉了拉。他的脸上都是委婉的温柔,眼角都是阳光的痕迹。昌平的眼神里却都是不易被察觉的防备,他笑容在脸上亲和的应付着单纯,说道:“我喜欢你清静有点莲花的味道。喏,给你这个戴。”

    那少年一看是一块玉。昌平说:“这是在神仙庙里供过的玉,是秦国最有名的玉器珠宝商那里买到的。”少年说:“我不要。别人也都戴的廉价品给我。”昌平说:“这不廉价?”昌平说:“美人?跟我在一起如果你想要天荒地老的爱,就早点分手。用天荒地老来找一个爱人,也不一定能找到,跟我是不一样的。”

    少年说:“我一再挣扎想要逃离你,可是却更快的沉沦,无法后退。最后还是接受现实。花开花谢总归缘,放不下的就是情。也许注定的吧。我是个小人物,却因为你变得不一样了。感激遇见你,感激你带给我的一切。跟你相爱很温暖很快乐。我跟定你了,就算你造反失败会死去,我也跟着你赴死。我不想你一个人死。当然如果你只是想要跟我相处一段时间,我也感激你。”

    昌平又摸了摸他的脸说:“没事吧。秦国打不过楚国,我们有生之年大概没事吧。说不定我还能当上楚国的国王。我们胜率还是很大的。”那少年垂首不言,昌平又说:“我喜欢你衣服下面什么也没穿,只要别给别人看到。我喜欢你幼稚的身体,刚刚长好。我喜欢你纤细幽雅,好像早晨的翠竹,沾着水气,但是没有那么多的郁闷哀怨缠绵,是更健康的美好,也不脆弱。”

    “让我得到了你,但是只是形式上得到。你跟我在一起,可以少奋斗很多年,你不要太贪婪,你要守妇道,对我忠心。我喜欢你贤妻。”那少年说:“我也需要安稳的感觉,需要陪伴和说话。不然我就会觉得孤单,就会觉得脆弱和想要依赖。我希望你能给我多一些。太贪婪什么意思?人得不到什么只能认命吗?”

    昌平说:“你被我这样的爱和折磨一场,其实很幸运。”少年说:“我被人瞧不起也没有钱的时候遇见你,也被你糟蹋我很多。不过我也懂得了什么是玫瑰花瓣堆积起来的人的意思,感受到你的温柔和梦想。你对于爱情的梦想,是不现实的。有魔力的感觉。”说着他就亲吻了昌平一下,接着就一直吻。

    昌平说:“魏国的双面蝴蝶龙阳君,你猜他去了哪里?”少年说:“不知道。”昌平说:“无缘见他,真是遗憾。”少年说:“他男女通吃。你也像他。”

    少年说:“又下雨了。春雨来的早。雨淹没了整个城市,睡觉也会好睡。我快习惯你了。我本来只是想要找个人来暖自己,没想到找到一个在这个世界里熟悉的人。这让我觉得自己不那么普通。神?神没有帮助我什么,你却帮助了我,所以你就是我的神。我们不要轻易分开。”

    昌平抱了抱他认真的有些严肃了,说:“好。我们的爱刻在三生石上,不离不弃。”少年说:“只有三生?”昌平说:“你想要几生?”少年说:“三生对于你是好难了。”昌平说:“我是男人嘛,男人就是花心,玩长久的。但你不放弃要长久好,我也喜欢。”少年不言语。昌平又说:“我不可能不跟别的男女上床的,但是我总是会回到你身边。”

    少年说:“好啊。”他伸长了自己的大腿说:“你看我的腿是不是很长,长的让你想到□□?”昌平说:“嫩。玩起来有意思久。”少年重新坐的端庄,好像坐在神龛上一般风雅,他说:“我很讨厌有些人看我们的异常眼光。”昌平说:“越是反感的,其实越是容易同性恋。存在就合理。其他动物也好多同性恋的。可能先天就决定的。”少年说:“嗯。先天决定的,注定的。”

    少年说:“可是还有人说存在即合理,不代表就是好的。他们总是想插手我们的恋爱,担心我们肮脏,让他们也不健康。”昌平说:“他们也干涉不了我们什么。”少年说:“不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想找女同性恋生孩子,大家可能更好相处一些。”昌平说:“不一定好相处。有些女同性恋被强迫婚嫁都闹自杀。而且你怎么知道她们哪个是女同性恋?她们都不站出来。”少年说:“为了孩子的优秀,要找个优秀的女人。”

    这个时候有人来报:“主人,项燕将军来信。”昌平打开看了看,说:“我在楚国朝廷里,是不会被不重视的。负刍不得人心,他对我的叛变是欢迎的,但是不给我人。”少年说:“现在我们是安全的就好了,看形势发展。”昌平说:“嗯。你是我第一个妻子,我的贤内助。”少年说:“你的长辈没有及时接到这里来,你后悔吗?”昌平说:“不后悔。”

    却说政政很快离开了陈县,又来到郢都,晚上到的郢都。天完全黑下来了,还有好多商店点着灯做买卖。政政说:“繁华的都市就是流动的快,跟郢都一比,陈县就是个农村啊。”刑芝说:“郢都是以前楚国的首都,相对繁华些。”

    众人来到原楚国王宫,政政说:“用这里做行宫。平常百姓有个房子住就不容易了。建个房子要花好多钱。”赵高说:“王上忧国忧民。”政政说:“车子也是,几十辆,平常百姓有的坐还嫌车费贵呢。”刑芝说:“一面奢侈一面贫穷。”政政说:“奢侈造成浪费啊。这样吧,把车子缩减一下,留下几辆换着用就可以了,其他分给大臣用。”赵高说:“诺。反正车子总是更新换代很快,多余的也往往用不上。”刑芝说:“我知道你有洁癖,喜欢用新的,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哼!”

    众人进了王宫,安顿下来,吃了饭,政政又看奏折,看着看着说:“去看看,宫里有没有书房,书房里有些什么书。”赵高得命自行前去了。刑芝说:“了解楚国人,对付楚国人?”政政说:“没总那么战斗的态度。说不定也有好东西。”

    刑芝说:“祖先秦孝公和商鞅,两个人曾经做过烧毁典籍的事情。”政政说:“白起还坑杀过四十万人呢。祖先的事情,谁知道怎么回事。”

    他看着看着奏折,不高兴了,说道:“这些法官不行啊,招的当地人做的法官,写的奏折没有想法,报道一些不好的事情,只会埋怨和讽刺,比较多感情用事。作为法官怎么可以没有理性的总结和分析。我看他们写的这个态度,恐怕依着他们,会引起情况更加严重糟糕。”刑芝说:“培训培训。”

    政政说:“来不及。不过写的有感情是好的,增加看的趣味性,也方便了解当时情况。有时那些人说怎么样,不一定就是那样,看看别人的表现考虑一下他们可能的想法,就能帮助判断一下。”刑芝说:“就是。感性的描写让人更身临其境,理性的往往只给一些推断过程。”政政给了批语:“多些建设性建议。”

    他又拿起一份奏折,看了两行,生气道:“这些人真是没有不敢吃的啊。法律有新规定:人没有饲养的动物,不能吃。这些人以为法律是闹着玩的。”刑芝说:“抓到了惩罚也不严重,他们就无所谓。”政政说:“跟你说过了,重刑不一定有利事情的改善。”刑芝说:“被饲养的动物,生命被予求予夺、为自己服务,还要没有怨言吗。其实人面对父母恩人的时候也往往那样,活的可怜。”

    这个时候旁边刑芝的一个贴身宫女问:“野生动物,那鱼是不是也不能抓?”刑芝说:“废话。”政政不高兴说:“不要那么自以为是,说什么‘废话’。就算人家说法真的有问题,也不能那么说。这是尊重。”刑芝不高兴说:“你好像尊重她多过对我好。”政政说:“我就事论事,没有跟她一帮的意思。”那个宫女又说:“都是我不好。我不熟悉法律。”刑芝说:“就是说嘛。”政政说:“别轻易责备别人。这不是谁的错,她就是不熟悉,这样而已。”

    刑芝就站起来板着脸想离开。政政说:“站住。”刑芝说:“你对宫女比对我好。”政政说:“你觉得那样是对她好,宽容是不是?”刑芝说:“是。”政政说:“她每天为你考虑,很辛苦,不该尊重吗?”刑芝歪着脖子不说话。政政说:“我对你要求是多一些,可是这是因为我需要。”那个宫女听了两人对话,红着脸退了下去。

    刑芝听了又坐下来,说:“问题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轻刑罚肯定会很久也解决不了。”政政说:“人应该有点理想主义。”

    政政又拿起一份奏折,说:“这个法官竟然说一个国家实行什么样的制度,不是由主观意志决定的,而是经济发展水平决定的。简直不堪一驳,没有主观意志的不是人了,是奴隶。经济发展肯定是要为人服务的,但是为什么人服务的,为没有主观意志的人服务的吗?还说到开放,自闭肯定不行,被动。开放可能带来好的也可能带来坏的,关键看怎么应对。开放要适度。开放也容易被影响多,没有自己的特色发展了。劣端要避免。”

    刑芝说:“其实就是男人的观点,经济是一切,经济就是主观意志,这种主观意志要当王。”政政又说:“他们理解经济不是你理解的那样。原赵地的黑社会差不多肃清了,可是盗墓的还是屡禁难止。”

    政政打开一份奏折又说:“有情侣在街上裸体给人画画,竟然被抓了起来。别说什么艺术不艺术的问题,他们有这个自由,不喜欢可以不看。裸体不犯罪,裸体被看到不犯罪。”刑芝说:“人一出生就是裸体就被人看到了。”政政说:“可能是娼妓就会把身体给嫖客随意玩弄,但他们这不是为了盈利出卖肉体不怕糟蹋个人意志和肉体,只是自我欣赏和喜欢与情侣裸体,留个纪念吧。”刑芝笑着说:“肯定也是画师画的他们喜欢。”政政说:“我们休息吧。”刑芝说:“好。”于是,宫女提着宫灯,穿着蓑衣,给两个人打着簦,送去寝宫。

    刚进寝宫,政政就抱起了刑芝,刑芝想挣扎着下来。政政说:“拒绝我。”刑芝说:“你也常常拒绝我。”政政说:“又怎么不安全感?因为刚才?你是个负债,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想要什么都给不起,你是个负债没用了?!”刑芝说:“也有吧。”

    政政说:“你本来就出生在上流,也很懂得穿上流衣服装上流,要做上流的狗。不盗版就想上吊的要去黑。要独立就是要命?!独立是毒品啊。要暴露你的真实自我,就是死亡来临。”刑芝眼圈红了低下了头恼怒。政政说:“怎么活着有意思,其实自己不知道,死了就变成活着时候口中的无名之辈,现在连无名之辈也想吃了。”

    刑芝说:“相爱很难。”政政说:“我也担心离开以后感觉自己,不够发现你的美好不够爱你。因为爱我会更爱我自己,更爱这个世界。”刑芝说:“好像什么样的爱恨都无法让你心软,可是又一点点的爱恨都会让你心软。你真是无情。你总是责备我。外面雨哗哗的响,我们睡着了就会变得陌生。”

    政政说:“你想让我梦里也记得你?”刑芝说:“爱的多应该梦里也都是对方的痕迹吧。”政政说:“你对爱一个人需要理由有什么想法?”刑芝说:“不需要理由就不分黑白坚持,唯人了。”政政说:“不需要理由,不一定不分黑白。”政政说:“别再露出跟别人一样的神情,我不喜欢别人也会连带着不喜欢你。最近你又身体那里臭,跟你黑与别人勾搭也有关?”

    刑芝恼怒说:“可能是路上清洁没做好,也不必侮辱我。你想背叛我?还是想更主导我?你睡觉的时候,身体每个毛孔都好像散发着黑气、肮脏、粗暴。没有别人在你身边的余地。我常常想,何必呢?睡梦中的你跟醒来的你完全不一样。”政政说:“我们被睡眠隔断了。最近我觉得睡眠中的我意识格外薄弱,会被你的黑操纵多。你老实点。请你也给我多一个思念你的理由。”

    刑芝说:“洗洗睡吧,做做面膜?要不要给你的腰热敷?你但凡多点休息,也不会腰痛那么严重。”政政说:“我其实有时骂你是有期望,怀着对你的爱意,希望能互动变成良性。有时骂你真不是爱你,是讨厌你甚至诅咒你,你害有多少我就诅咒有多少,甚至我觉得我的诅咒还不够呢。你早点明白好。”刑芝说:“那你是爱别人了?”政政说:“你害了我爱的也会害我,我再博爱也要警惕害。”刑芝说:“我会处理好问题的。我努力给你。”

    政政说:“我喜欢原生态的样子,如果有个人是原生态的,天然的生长,被我得到了,我就得到一份奢侈的美丽相伴。不是有疾病不去医的意思。敷敷腰吧,夏无且怎么想到的,用豆子跟中药一起炒热,用来热敷太管用了。这么管用,我就更不注意活动了。”刑芝说:“你继续这样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不行。你为我美容呢?”政政说:“你自己美容吧。不过你们化妆以后的样子,有时也很吸引我。”刑芝说:“男人也可以化妆的。”政政说:“对。画成什么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