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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明暗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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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上,装饰著许多各式花卉,把原本就颇具特色的街景,点缀的更加五彩缤纷;不过在这样的场景中,行人却少得可怜,因为大部分的人民都聚集到竞技场去观看表演了。

    或许表演不一定吸引民众,但是紧接在后的露天大型餐会,绝对是许多饕客的最爱;商家们基于客户群大减,也都关门休息,造成现在冷清的景象。

    一青一白两道人影快速奔行,这两人正是小风跟芯,两人一接到琦月的通知就藉机溜出“无聊”的竞技场,而杰根跟柳无兵也趁此离开,连传话的琦月都溜走得不见踪影,只剩下沉默寡言的芯跟在小风身旁。

    芯自从由“巨蛋”中苏醒后,感觉似乎有点不同了,虽然一样冷冷冰冰的,但是对外人似乎又多了一分距离感;除了小风跟三姊妹可以跟她对谈自如外,蒙哥跟克朗等人碰到她,就像摸到冰块般,不由自主地保持距离;不过也有个不怕死的柳无兵,硬要闯到冰山去。

    两人离开竞技场不久,小风就发现有人跟踪,而且由原本的一组人马,快速激增到五组左右;面对这么多敌友难分的势力,三吐西塔早就要大伙低调行事,所以小风只能带著芯拔腿就跑,不管怎样,先甩了再说。

    小风感应力全开,穿梭在陌生的巷道中,却不见一思犹豫、彷徨,加上他对后方紧追不舍的几组人马了若指掌,所以藉由路线的曲折变换,把原本分散在四周的监视人员,全集中到后方去。

    由于几组人马阵营不尽相同,被小风这一弄,全都碰在一起,没多久就在后面打成一团,大大减少跟踪的人数。

    不过这样的举动,也只是把水平不够的角色剔除掉,真正够格的仍有三人紧跟在后。

    小风绕了几圈,心知无法摆脱对方,加上三人没有出现任何敌意,几番考量下还是决定先回千奇院。

    位于布鲁法北方数十公里处,地势超过四千公尺,大地被白雪统治,除了灰黑的岩石偶而显露不同的色彩,再也找不到任何其它的颜色,形成一片死寂单调的地域。

    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一名白发人无惧于刺骨寒风,正悠闲地坐在此区最高的岩山上,看着远方山下的一个巨大城市,冰雪之城─彭挫。

    “唉!”白发人叹了口气,缓缓站起来,堆在身上的积雪随即滑落,露出一身灰色的大衣,此人正是与小风等人敌友难分的弁庆。

    弁庆如呼吸般自然地飘起,数公里的距离眨眼飞过,一个巨大的峡谷出现在他脚下。

    峡谷宽达近一公里,深则有数百公尺,彷佛是高耸的山峰被巨刀砍出的刀痕般又直又深,浮空的弁庆还可听到峡谷中不断回荡的滚滚水声。

    不过现在这峡谷中黑压压的一片,成千上万的生物盘据所有地面,连宽广的溪面都不放过,且峡谷中间还有一团巨大的彩光,如烟雾般不停翻滚,似乎随时有东西要冲出般吓人。

    弁庆眉头深锁,正准备说话时,一道意念传入脑中,他先是脸色大惊,接著露出笑容低声说道:“终于出手了。”

    原本峡谷中黑压压的生物纷纷鼓动,准备飞出峡谷,却见弁庆手掌一压,全都平静下来。

    弁庆也不多说,转身往南方,如流星般疾冲而去。

    契城,竞技场的看台上。

    “格特叔叔,格雷叔叔的事情”杰根一脸愧疚地说道。

    “不用说了,格雷的事情我很清楚,保护少主本来就是他的职责,这次的意外只能说他准备不周,太轻忽大意了,少主也不需要再自责了。”格特轻轻地抚摸杰根的头,苦涩地说著,但是眼神中还是流露出哀伤的神情。

    “都是我太没用了,你们教了我那么久,我还是连一名士兵的实力都比不上”杰根心中那股噬心般的痛苦忍不住爆发出来,悔恨的眼泪更不由自主地流下。

    因为格特不但是从小照顾他的长辈,更是护卫格雷的兄长,而且又想到自己的实力一直无法提升,导致旁人要多花数倍的心思来保护他,更令杰根又怨又恨。

    “不要再说这个了,少主的状况城主早就心里有数,只是苦于无法突破而已,以城主的睿智,早晚会有办法解决的;所以少主你绝对不能自暴自弃,否则就辜负城主的一番苦心了。”格特望向正与渥瓦迦卡相谈甚欢的涅尼尔萨法,翠绿的双眸中流露出信服、崇敬的眼光。

    “对了,关于这个,我新认识的朋友小风说过,我体内有个领域会吸收所有真气、能量,可能与我功力无法提升有关!”杰根说道。

    “领域!”格特惊讶地看着杰根,接著说:“少主你说的人,可是早上那位小兄弟吗?”

    “嗯!”杰根点点头。

    “看来这要跟城主报告一下!”格特淡淡地说著,但一旁的杰根却感到格雷似乎知道某些他不知道的关键,否则不会对小风探测到的结果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时竞技场上传出巨大的爆炸声,然后四周的民众响起热烈的掌声,原来是场内表演的艺人作出惊险的爆破动作,夸张的行动配合绚烂的声光效果,马上赢得众人的目光。

    不过杰根正在思考著刚刚格特的反应,却没有注意到场内的状况,这时被声音吸引才想到看场内的状况;只是他眼光扫过看台时,正好看到一个人站起,仔细一看,此人正是与己方关系不佳的昆吐迦卡,而且杰根看到对方嘴角露出的邪笑,心中莫名的产生一股不安。

    琦月轻松地坐在五楼高的柱子上,**的双脚还在空中晃呀晃,一点也没有因为此地的高度有丝毫的心慌。

    而她选的这根柱子是位与铁血团据点外的大楼,一栋外型如鱼骨般,高达十几楼的塔形建筑所刻意作出的造型飞拱之一。

    对于铁血团,自从知道克朗被抓与他们有关后,此地的铁血团已不再被小风等人视为友方,所以这几天琦月想到就会来晃一下,探查看看有没有不利于己方的异动。

    而且个性活泼好动的琦月,还曾跟三吐西塔溜到据点中,不过驻守其中的肯那乔实力不弱,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两人也不敢过于深入,只是趁对方不在时,进去搞个小破坏。

    今早琦月去竞技场通知小风后,大概看了一下到场的人士,发觉铁血团只有多塔别普那克率队前来,马上让她起了来此探查的想法。

    不过等了数小时的琦月却一无所获,整个据点冷冷清清的,除了守卫外,只有两三个人进出,更让她气馁的是,连肯那乔在不在她都无法确定,更别说想进入探查了。

    “真无聊,早知道回去找那个素盏玩,可能还比较好玩!”琦月嘟嘴地抱怨。

    “我来陪你玩如何?”

    琦月心中大惊,第一时间前扑、回身、拔刀一气呵成,准确地落在另一根飞拱上,不过她眼前出现的黑发男子却露出一脸无害的笑容,还学她刚刚一样坐在飞拱上,两脚在空中晃来晃去。

    “你”琦月虽然感受不到对方的敌意,但是一向对自己实力信心十足的她,此刻却无法探知对方实力的深浅,因而心中警戒心大升,使得原本举手投足间自然散发的媚惑力也相对大减。

    “呵呵,这样不行喔!这样的表现可是有辱‘天魔魅影’的大名喔!来,笑一个看看。”黑发男子摸摸下巴,像似在端详艺术品般,微笑地看着琦月。

    琦月听到“天魔魅影”四个字脸色一变,然后马上回复笑容说:“真是失礼了,不知道前辈是哪里位高人,怎么突然冒在小女子身后,真是吓死人呢!”

    “我啊你自己猜吧!”男子露出狡狯的笑容,然后继续“研究”琦月。

    琦月刚刚已经把“天魔魅影”的功力全部施展,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散发出足以教任何男女都为之痴迷的魅力,不过眼前男子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让她心中更为讶异。

    “嗯!你啊!魔与兽的结合度差不多有五成了,不过离成功还早耶!不多加油不行喔!”男子黑色的眼中闪耀著深邃的光芒,语气平和地说著。

    “你”琦月口中的颤抖,正显示心中的震撼,也让她首次了解自己有多么无知。

    男子对琦月的表现似乎很满意,嘴角轻笑,然后瞄了铁血团一眼,淡淡地说:“肯那乔不在这里,回去吧!你也该准备出场了。”话刚说完,眼前的人影就模糊消失,彷佛从来没有这个人似的,只留下一脸错愕的琦月。

    素盏隼人躺在蓝色的琉璃瓦上,倾斜的坡度正好让他略微低头,就可以饱览契城一角的风光。

    不过他的心思却不在眼前的景色中。

    从小恩怨分明的他,一直因为祖国的逼迫而四处逃亡,虽然得遇恩师传授绝技,但还是难逃修罗场般的磨练,却也因此培养出一身傲人的本领。

    这次来契城则是为了一个诺言,一个为师付出的诺言,只是当友方背叛,更企图诛杀自己后,那自己是否还需要遵守之前的约定?

    况且此次预谋的部署,原本答应支持的组织,在沉睡多日下都失去联系,连现在想找个负责的人都一无所踪,让本来就不易完成的诺言更加提升难度。

    “唉!”素盏隼人忍不住叹气。

    一向执著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他,此时却有几分茫然,而且在权力的斗争下,他也不过是个随时会被牺牲的棋子而已,如此一来,过往的恩惠是否还需要坚持偿还呢?

    如果维持原来的计画,是否又会与“她”跟“他”对上?

    想到这里,素盏隼人脑海中不禁浮现一个绝美、妩媚的容颜,紧接而来的则是另一个容貌相同,气质迥异的金发佳人。

    “看来她们应该就是‘天之呢喃’了!”素盏隼人喃喃说道。

    十九年的生涯中,从没有像这样浮现女孩的容颜,更何况是不只一次地浮现,让他陷入前所未有的迷惘、困惑中。

    至于另一个他,小风,对于这个一开始就对自己散发善意的少年,即使是个性冷漠,对人性不信任的他,也很难抗拒小风的感觉;虽然还谈不上说喜欢,但也不讨厌,至少不想与他为敌。

    一个接一个的想法纷纷涌入脑海,本想好好整理思绪的他,反而陷入更混乱的地步。

    “喝!”小风轻叱一声,由两只幻晶驹带动的马车由千奇院中驶出。

    由于蒙哥跟克朗不方便出面,所以回来看素盏隼人的小风就成为车夫的绝佳人选,而前面两人也可以藉由马车的掩护进入竞技场,好执行原有的计画。

    回到千奇院的小风虽然没有遇到素盏隼人,但是洒脱的他也没在意,反倒著紧起非古匕的安危;毕竟此人在契城很照顾他们,连柳无兵以及克朗几人的纷争也是由他出面摆平,所以小风当然把他当成自己伙伴之一。

    本来对于介入契城内部斗争兴趣缺缺的其它伙伴,也看在小风的面子上,对此事留上了心。

    瑰日更是随著素盏隼人后面去探查状况,不过小风不知道前者对非古匕的安危只是顺便注意,她著重的是各组织对他们一行人的态度,以及可能作出的举动。

    至于三吐西塔老早就不见踪影,本来该是主导全团走向的领导人物,在此刻连个影都没有,更不用说想要靠他拿主意了。

    所以现在车内只有莹星、芯以及两个不能出面的男人。

    “嘶!”马车顿时停下。

    刚离开风华院不久的马车,已经被十名蒙面人包围。

    “你们想要干什么?”小风一手持马鞭,一手持缰绳,严肃地问道。

    “你觉得呢?”一名蒙面人语带轻蔑地回答。

    小风明显感到对方来意不善,但是又发现一组人马迅速接近,正犹豫要不要叫伙伴们出来时。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拦住紫魂商社的车辆?”一名灰衣青年一出现,马上怒喝,紧跟在后的还有六人。

    “上!”蒙面人未待青年接近,人人取出兵器,一涌而上。

    “咻!啪!”破风声响起,一道肉眼难辨的黑影把企图接近的马车前方的五名蒙面人逼退。

    “铛!”马车后方则出现耀眼光芒,介于金橙之间的锐利气劲阻挡了剩下的五名蒙面人。

    正当蒙面人错愕对方的实力时,后方的灰衣青年已经拔出长剑,与蒙面人战成一团了。

    “你们是天之呢喃吧?”刚刚发言的灰衣青年退出战圈向小风问道。

    “没错!”小风收回鞭子,肯定地回答。

    “我们是紫魂七剑,这里就交给我们了,你们赶快去会场,不要耽误了表演时间。”灰衣青年自信地说道。

    小风看了四周,只见其余六剑手持纤细长剑,三人一组互相交错攻击,跟人数多于他们的蒙面人打得不相上下;本来对于武技就很有兴趣的小风,对于七剑的阵形忍不住多看几眼。

    “还不快走!”灰衣青年以为小风只是车夫,对于他还不快赶路,心中涌起不满,语气也充满命令的味道。

    “这家伙”车内的克朗本来不想出面,不过听了对方的口气,心头一股怒气急遽上升。

    蒙哥则一把抓住克朗的肩头,摇摇头,毕竟在这时候不该多事,然后向小风说:“小风,他们是紫魂商社的护卫武力,交给他们就好了,走吧!”

    小风看了灰衣青年一眼,虽然感觉到对方不尊重的态度,不过他心中却没多大反应,倒是天色不早了,赶紧去会场的确比较重要,于是连忙驱车前进。

    就在马车刚脱离战圈,准备加速疾驰时。

    一股强大的杀气传来,巨大的压力当场让两头幻晶驹吓得腿软跪地。

    小风担心车内的伙伴来不及反应,连忙取出宙斯之雷挡在身前,只是超乎想象的巨力狠狠地劈中他,当场把小风撞入车内。

    蒙哥第一时间扑上,但是车内狭小的空间不足以让他发挥,只能接住疾退而来的小风,但是马车还是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道,车顶当场碎裂。

    “可恶!”克朗取出圣剑,马上往偷袭的人冲去,但是身旁一道白影却立即超越他,当场跟偷袭者展开激斗。

    白影正是芯,只见她双手泛出蓝光,雄浑的能量配合拳头结实地轰出,而偷袭者则是一名满身刀疤的凶恶汉子,挥舞著两米巨刀不停与芯互击。

    克朗见状,转而退回小风身边,问道:“伤得怎样?”

    “没事!”小风一抹嘴角鲜血,虽然血气激荡,但是伤的并不重,转而向莹星说:“星,等会你先去竞技场!”然后转向克朗跟蒙哥,眼露精光说:“后面还有一批,就交给我们吧!”

    “呵呵!没问题!动作快点,我还想去看天之呢喃的表演呢!”克朗眼中流露出傲人的自信,爽朗地回应。

    “也对!闷了这么多天,骨头都快生锈了。想打,就过来吧!”蒙哥最后一句故意用真气把话传出,巨大的声音如雷鸣般惊人。

    “可是”莹星眼中流露出担心的神色,但是表演又快到了,身为主角之一不去又不行。

    “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小风坚定地握住莹星的秀肩,微笑地说道。

    “嗯!早点过来。”莹星点点头回应。

    “那我们就开条路给莹星走吧!”克朗双手紧握圣剑,不惊不惧地看着陆续出现的二十多人。

    “呵呵小意思啦!”蒙哥单手持戟,二话不说就往前冲。

    “喂喂!偷跑啊!”克朗也不示弱,连忙跟上。

    “走吧!”小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