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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狗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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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饭在膳房。膳房分发饭盒。伙食分类,喽啰五处,队长一处,三位当家有喽啰专门派送。

    众盗匪一涌而上,直奔分发处。初来咋到,顾晓宇不敢挤,跟在人后老实排队。

    领到饭盒,顺手筷篮抽出筷子,一长一短的两根筷子,蹲在外面的空地,他就吃起来。

    饭是什么味到,他不知道,也没心思在这上面。顾晓宇在想刚刚张大魁马问才以及杨德柱的话。

    近战。

    远攻,在这里就只有弓箭,讲究射击的准确和力度。近战,则有多种途径,大体上分成两类;兵器和拳脚。兵器,种类太多,刀、斧、剑、枪、棍、鞭等,练习固定的招式和套路;拳脚,手腿身腰肘,具体该怎么练,自己不知道。

    不觉,他又想到那黑衣人施展的神通。飞天,定人!两样,都超越武林中这远攻近战说法。飞天,再近的人,瞬息变远,近战成远攻。定人,手一指,对手定住,只能任宰割;无论近战,无论远攻,都失去依仗。

    神通,还是神通,只有神通,才能让自己真正在这世上立足。

    剑法斧技,拳脚武功,随时可学,然而,无法与神通抗衡;神通,可以依仗,却学无可学。

    顾晓宇苦笑。

    馒头,最后一口,咽进喉,就了口汤水。合上饭盒,收起筷子,走回膳房,将餐具放到大桌案,转身出门。

    “不管这些,还是回睡处找到自己的弓箭,那可是爹娘留给我的。然后上演武场练射击。”

    ***

    “哦,是你!回来啦。初次来,这不习惯吧?昨晚,队长将你分到我们这里了,你以后就睡这个位置。”

    顾晓宇跨进门,看清了通铺边沿围坐的人。说话的,正是最东边铺位的一个喽啰。

    “谢谢。昨晚谢谢大家。我叫狗蛋,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顾晓宇怯生生走到自己的床铺位置,对着两边的人道“多多关照。”

    接着,众喽啰一个个与顾晓宇打招呼,自我介绍。

    经交谈,知道进屋第一个与他说话的,就是屋长。这间屋是青羊山寨单独拔给箭队,一间十二个喽啰,一个长通铺,每人两床被。顾晓宇分在中间,左边床位是个叫林飞的箭手,右边那个箭手叫胡兵。胡兵饭没吃完,通铺沿上坐着,边啃馒头边与众人说话。

    “今天早上你可起的真早啊!我一睁眼,右边的你,就没了。本来我还猜你去找了茅房!没成想,到现在吃饭,才见到你人影。——昨晚,可是俺把你拽回来的。你这小子,没喝两碗,就脸通红。”林飞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旁边的顾晓宇。

    “多谢胡大哥,我早上睡不着,就出去溜达了。”

    “别乱跑,后山是禁地。没有大当家手谕,闯进去,格杀勿论!你可要当心。除后山,青羊山其他的地方,任你跑!”林飞旁边的陈垒赶紧道。

    “早上睡觉多舒服。起来那么早,我可不干。等到我们这组巡逻,那可就只能靠大树!”胡兵终于嚼完口里的馒头,吞咽下汤,接过话匣子。

    很容易相处,很快顾晓宇就融入其中。

    “对了,我还到了演武场,乙区,就是我们箭队那区。碰到张队长,说叫我选择近战兵器。你们都选过了吗?选的是什么?”

    “张大魁,是不是——”胡兵将饭盒合上,随手撂在地,鄙夷地说“是不是让你跟他学板斧?”

    众喽啰顿时都看向顾晓宇,没有人说话,屋子顿时静如听针。

    “是啊。”

    “哈哈哈——”

    哄堂大笑。

    “是不是说,板斧是近战利器,还能辅助射箭?”

    “还有,还有,是不是和你说,板斧横劈竖砍,能够练膀力臂力?”

    “是不是,接着马秃子就过来唱反调,吹嘘他的全大陆第一流的剑法?”

    顾晓宇很是吃惊,道:“咦,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胡兵故作神秘,不回答;林飞直摇头,微笑不说。

    “张大魁和马秃子,每天上午练箭结束,拦住大伙,都这么的,说上这一段子的。”最后,还是屋长萧翰解释出来。

    “原来这样啊。”顾晓宇恍然大悟,但接着又不解,就说“难道我们大家不需要学近战技吗?”

    “这个,还是由我来跟你解释吧。”萧翰见众人没有接茬,继续道“其实我们箭队,可以向任何一个师傅学。丙区,专门师傅教授,这些师傅们在江湖上也是数的出名号来的。张大魁马秃子,大当家的也只是看中他们箭技。平时训练箭技的秘方,是大寨主花大价钱请教神箭师得来的。至于那神箭师,为保密,也被咔嚓了。”

    “原来这样。”顾晓宇这才明白过来,也有点懂江湖的残酷。“那,萧大哥,你学的是什么?”

    “我们萧大哥,那可是我们箭队使刀的好手。”林飞一听顾晓宇问,就拍起萧翰马屁。

    “也没有什么的,其实,我的刀法也只是瞎练,瞎练,也不是很厉害的。”萧翰自傲着,谦虚的说“狗蛋兄弟,你别听他们瞎说,别信。是他们瞎吹的。我就是看刀跟自己对路,就直接学了。没成想,还真的就——嘿嘿”

    大伙跟着偷笑。

    “狗蛋兄弟,我跟你说。要选出称心的兵器,这你可得多多向咱们萧屋长请教请教,他可是真正有经验,真正的经验之谈。说不准,听萧大哥一席话,你马上就能选出称心兵器来。”

    “就是,就是。这可是经验之谈。想当初,我初来,可正是听了萧大哥的指点,才选出了自己称心的兵器。就是这,双节棍。”胡兵也不失时机的发话。——拍马屁,小菜而已,还有我这个现成选兵器的榜样在,那还不是稳拿第一。

    “不错,不错。小兵就是听我的话,才选的双节棍。现在小兵的双节棍可是练得有模有样了。”萧翰微笑“来,来,到我这来。狗蛋兄弟,我告你讲——”

    长篇大论,说的也是没有营养的废话。

    “我跟你讲,选兵器,一定要对自己的心。这样,才能用起来顺心,以后修炼称心。自己感觉到快乐,那才能,让兵器对你有感觉。有感觉,你可懂?感觉很重要,重要的不得了。以前,江湖上有个高手,叫什么什么来着,就是凭感觉使兵器,虽然其人天赋不高,可最后,却最终成为了武林高手。感觉,感觉。——对了,我刚说到哪里来着。武林高手,对,高手。成为高手,一定要有好的感觉。感觉,感觉是什么呢?就是——”

    顾晓宇笑嘻嘻的听着,一脸受教模样。至于是不是听进去,有没有左耳听,然后由右耳出来,让狗蛋的心灵不受摧残,那就不是外人所能够知道的了。

    “屋长,屋长,集合,集合了。”陈磊不知什么时候与胡兵跑到外面,这时从屋外跑进来,赶忙喊道。

    “呀,时间过得这么快!我感觉才一小会,狗蛋,赶紧收拾收拾,找到自己弓箭。我们的事,中午回来,接着说。——大伙赶紧收拾,不然到时,三当家的又得说了。”这时,萧翰也直接喊顾晓宇狗蛋了,这兄弟二字也省了掉。一个字,熟!熟了,怎么叫,也不在乎。说白点,就是不拿他当回事了。

    “狗蛋兄弟,在找你的弓箭吧。我就知道你找不到。在你床铺底下。昨晚你喝的死醉,我扶你回来,就将它们从你身上取下,放在床底。大家都放床底的。”林飞比较细心,看到顾晓宇不知所措,走到他身边说。

    “谢谢你,林大哥。若不是你,俺昨晚喝醉可真的是——”

    “不要说这些,赶紧拿你的弓箭。第一次早练,迟了可不好。”林飞打断了他的话,说“收拾好,我们一起。”

    萧翰拾掇好自己的弓箭,将他的最爱——刀,放床铺底下后,就站起身;看屋内众人基本停当,狗蛋也从他床底扒出了昨天背的旧弓,便说道:“都拾掇好了吧?出发,去演武场。”

    说完,领先出门,众人在后,鱼贯而出。

    门外,人来人往。有喽啰东西带丢了,回去找;有的,被人说衣服穿多了,跑回去脱;更有的,跑错了队,找不到自己的小队,正四处问人。——怎一个乱字了得!

    整个山寨,弥望的都是人;一队队,一支支,直奔演武场。四处嘈杂声,不断有喽啰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