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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痛苦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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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心怡用哀伤的眼神望着袁淳道:“好的。我想知道关于我娘的一些事,你过去从来就不告诉我。我一直都想知道。自从小时候问过你几次被拒绝后,我就再也没敢问过,我就是怕你伤心,我也怕自己会失望。”

    袁淳身体微微一震,满脸歉疚地道:“也许,爹早该告诉你了。一些事情是爹的错,都是爹造成的。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敢告诉你,就是怕你恨爹。”

    “爹,你说吧,我不恨你。”袁心怡平静地道。

    袁淳缓缓道:“怡儿,你娘李雀儿她是江南世家之后,也算名门望族。由于前朝官吏腐败,你的外公得罪了权臣,被抄了家。一家七十六口全部被判了斩刑。”袁淳语调平缓,他重拾记忆,像是又回到了过去。

    “斩前,他们全家都被关进了牢房。我当时还正是牢房里的一名狱吏。行刑的前天晚上,我正好当值。你外公他忽然跪在地上求我,让我救救他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娘。他说,如果我救出去她,就让女儿嫁给我。我见你母亲天生丽质,也动了心。后来,我就冒着杀头的危险,救出了你的母亲。我当时也没有更大能力救出其他人。救出你母亲后,我就带着她踏上了逃亡之路。”

    “上天有眼,后来我有幸参加入了义军,由于英勇善战,很快就荣升为一支义军副首领,后来又成为首领。那个时候,我与你母亲已经成了亲。由于你母亲随着我南征北战,吃了不少苦,再加上她又怀上了你。我就决定在范阳城内买了一进院子,安了家,让她住了下来。一是待产,另一是女人在军中毕竟不方便。”

    “后来你出生了,我分外高兴。时常会在方便时回来探望。再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又在营中与袁罡的母亲纪干帆成了亲。”

    “为什么?难道你是因为不再喜欢我的娘了吗?”袁心怡质问。

    “不!我对你娘的心从来就没有变过。”袁淳否认道。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袁心怡不解地问。

    “爹有自己的苦衷。”袁淳眼神中透露着痛苦。

    袁心怡没有再追问。

    袁淳继续道:“前朝被推翻后,大新朝建立。皇上登基,册封功臣,你爹我被封了范阳侯。于是带着袁罡母子来到了范阳与你们团聚。”

    “你母亲知道我又另娶她人,并且有子,一时无法接受,便与我大吵大闹。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她就突然失踪了。”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娘抱着我哭了一夜,第二天我就没有再见到过她。”袁心怡流着泪道。

    “后来,我就派人到处去找。整整找了一年。终于有一天,找到了她的踪迹。有人告诉我,她在莲花山上做了道家居士。于是我便带人寻了过去。但是,到了后,在她的修行地,我却只发现了一具白骨。”说到这儿,袁淳突然痛苦的哭泣。

    过了半晌,他接着道:“她修行的那个地方非常偏僻,绝少人去。也许她在那儿生了病,又或者其她的原因,不知什么时候在那儿羽化升仙了,只留下一具骸骨。”

    “你怎么就确定它是我娘?”袁心怡流着泪问道。

    “因为那具骸骨的颈项部有这把连心锁。”袁淳从怀里摸出一把双心并联的玉锁。

    “这是我送她的定情之物。我自然是认得的。”袁淳紧握连心锁,手在轻颤。

    “后来,我就把你娘的骸骨运回来。当时我悲痛欲绝,便将她安厝在‘云岫坊’,我在那设了灵堂,想每日伴着她。”袁淳脸上似乎呈现出幸福的神色。

    “但你为什么现在又将她弃之不顾?”袁心怡怨道。

    “因为,因为……”袁淳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因为,有天晚上,我正在灵前与你娘说话,忽然就听到院内有响动。我回头一看……”袁淳的脸因惊恐而有些扭曲。

    “看到了什么?”袁心怡惊问。

    “我看到了你娘。”袁淳终于把话吐了出来。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袁心怡大声问道。

    “是的,是的。她的确死了。院内那人一身白衣,披散头发,满脸怒气哀怨地盯着我。我认得,那分明就是雀儿。我跑过去追她,想把她拉住。可她就像一只风筝一样飘走了。我施展轻功追了过去,可她飞得更快,很快便消失了。”袁淳道。

    “你是不是日夜思念我娘,产生了幻觉?”袁心怡问。

    “不,不,真的是她。但,但是你娘分明不会功夫,更不谙轻功。所以,我思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人是你娘的魂魄。”袁淳喃喃道:“我欠她太多了,她是来埋怨我来了。”

    说完,他就像泄了气的皮囊。

    “所以,你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敢过去了?!”袁心怡问道。

    “是的。我不仅不再去,我也不再允许任何人去,包括你。”袁淳道。

    袁心怡沉默了半晌道:“爹,我娘的修行之所是在莲花山哪儿?”

    “那里很偏僻。当时是静虚观的正阳真人赵纯阳给带路,我方才找到的。”袁淳道。

    “哦。爹,我累了,想睡会了。”袁心怡有气无力地道。

    “好的。怡儿,你好好休息。我也去处理些事情,过会儿再来看你。”袁淳说后,站起身走出房间。

    待袁淳走远后,袁心怡吃力地下了床。阿珠听到动静,忙从侧屋走了过来。

    “阿珠,我自己出去走走。你不用陪我了。”袁心怡道。

    “可小姐,你身子行么?”阿珠担心地问。

    “没事儿。”袁心怡缓缓摇头。

    “那,小姐,你可不要走远啊!”阿珠道。

    袁心怡点点头出了房间。

    她找到了郭寒威,问他要到“云岫坊”的钥匙。

    “小姐,我来陪你去。”郭寒威道。

    “不用了。我只想去再见见她,也许……”袁心怡忽然顿住,朝郭寒威强笑一下道:“郭统领,麻烦你将吴名哥哥好生安葬,我,我就不去见他了……”

    说完流着泪,扭头出去了。

    袁心怡,使劲推上“云岫房”的门,她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哇”地一声哭出来。

    她艰难地挪步到正房内,抚在母亲棺材上,酣畅淋漓地大哭了一场。

    她找“母亲”倾诉了一番。又回想起自己的童年。在她模糊的记忆中,母亲是如此的美丽和蔼可亲,依稀想起自己曾躺在母亲臂腕中听儿歌。她的嘴角不自主地扬起一抹笑容。

    整个童年,她基本上是在缺失母爱中度过的。袁淳虽对她百依百顺,但却整日忙于公务,无暇顾及她。她孤独伤心,却无人倾诉。逐渐地,她也变得乖张任性,侯府无人敢惹。直至她遇到了吴名,她才又重拾快乐幸福。

    而今,这短暂的幸福快乐,也已随着吴名“死亡”而凋零消逝,这怎能不令她伤心欲绝?

    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醒来时,她已躺在了自己床上。

    袁淳正关切焦急地望着她。

    原来阿珠久不见她回来,便四下寻找。实在没找到,便去找了郭寒威。郭寒威自然知道她去了何处,于是便带着阿珠来寻。见到袁心怡扶棺昏睡,便把她背了回来。

    袁心怡恍惚间定了定神,道:“爹,我没事,你回去吧。我想再睡会。”

    袁淳放心不下,对阿珠道:“快去给小姐弄些吃的,千万要小心服侍。”说完又对袁心怡道:“怡儿,天色已晚,你吃过东西也早些休息,我明日再来。”说完转身走了。

    第二天一早,“兰馨阁”忽然传来阿珠的惊呼声:“天呐,小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