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梦还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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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再一次醒来是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窗外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打在顾然脸上，像是以此唤醒沉睡的人，病床上的少年眉毛微微皱了皱，而头上包裹的层层白纱清楚的表明他的痛苦从何而来。
细微的动作幅度在方晴看来实属万幸，急忙站起来，同时将身子微微向顾然方向倾了倾，柔声问道“现在感觉如何？头还痛吗？想不想喝水？要不要妈妈去叫医生？”
顾然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很美，虽然不再年轻，但在时光的雕琢下，显得愈发精致。
顾然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僵硬的歪了歪脖子，想把自己的头从对方手里移出来，这样的亲密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而对面的女人显然察觉了对方略显别扭的小心思，失笑的同时，使劲在自己儿子头发上揉了揉。“真的是长大了，没想到跟妈妈还会害羞了。”
一系列动作让顾然吃惊的抬头，看到对方含笑戏谑的眼神，头一回有一种如果自己现在假装冷静，也会被对方看穿的不适感。
正当顾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旁边一声怪叫把他从尴尬中暂时抽出。
顾然侧脸看了看，身旁的小青年鼻青脸肿，早已看不清原先的模样，全身各处也被白纱缠的七七八八，配上颜色怪异的头发，着实有些惨不忍睹。
顾然记得这个在旁边鬼哭狼嚎，不肯安生的少年，这是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
那晚他刚有意识的时候，头部一阵剧痛，倒在地上直不起身，耳边是嘈杂不断地辱骂声，还有落在身上的拳打脚踢，因为那种身体疼痛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解脱，便毫不反抗的任人打骂。
再说了，就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病弱残躯，怎么能有回手的余地，可是，如今又为何？
隔壁床的少年，也就是南嘉言，当时在另一边挨打，半天没听到动静，便分神看了眼顾然，就见他直直躺着地上，也不拿胳膊护着头，刚想叫顾然名字，就看见顾然眼里有散不尽的颓然，一瞬间，南嘉言就觉得顾然想死。
后来，南嘉言也被自己一瞬间的想法炸的外焦里酥，不知当时以他的弱鸡力怎么挣扎跑到顾然身边，将他的头抱到自己怀里，嘴巴还不停的威胁人家，于是被揍惨了。
“晴姨，我给你说啊，当时顾然就猛地从我怀里冲出去，特别利索的把他们都打趴下了，这边一拳，那边一脚，你说他是不是不忍心看我受伤，心疼了，哎，我妈就说，要不是我从小长得好看，她就不要我了，晴姨，你看顾然那么喜欢我，我以后跟他在一起就叫晴姨你妈了，要对我好点，要不然我就折腾他……”
顾然从南嘉言不断叨叨声中回神，看了眼隔壁床身残志坚的年轻男人，不出意料的收到了一记风骚的媚眼，顾然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知道有断袖的存在，没想到这么明目张胆，不知避讳，不明白这里的情形，他便十分明智的选择沉默。
方晴笑眯眯的看着南嘉言，成功将他看成漏了气的皮球，南嘉言谄媚地看着方晴。
方晴看着南嘉言有如车祸现场般的脸，还努力把五官挤在一起，将到嘴边的丑字咽了下去，改成了“既然你们俩都醒了，我去叫医生。小然，嘉言，想想你们俩怎么解释昨晚的事情吧!”
方晴边说边将顾然身上的被子盖好，还顺手摸了摸他略僵硬的脸，在南嘉言无辜又恳求的视线中走出了病房。
房门刚一关上，南嘉言便将自己的身子往床边拧，整张脸五官都挤到了一起，贼兮兮地瞧着顾然，看着他紧闭双眼，便悄悄说“顾然，你不要害羞，虽然我一直把你当兄弟，没想到你想上我，但是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虽然说也没什么的，我也得给我爸先说声，其实对象是你，那老头也会蛮开，额”被顾然眼神吓怂了的南同学，缩了缩脖子，识趣的闭嘴没有说话，又把自己扭回去放正。
听见旁边不再吵闹之后，顾然神色复杂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床头滴答作响的医疗设备，以及插入自己手背的针头，想起方才方晴说的话，昨晚，竟然是昨晚的事情，没想到这里的医学如此发达，如果，罢了。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顾然合住双眼，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医生先后检查两个孩子，在得到年轻人，不碍事，多养养身体就好的结论后，南家家属首先变脸。
对隔壁病床重伤未愈的南嘉言开始了轮番轰炸，无外乎就是小兔崽子长本事了，都敢出去打架了，哟，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丑的想原谅你都没有那个硬件条件了？
相较于南家人教训熊孩子的战斗力，顾均一进来就看到自己儿子复杂的眼神，本来憋了一肚子的火，突然发不出来，哼了一声，就站在媳妇身后一声不吭。
丈夫闹脾气，儿子装哑巴，方晴夹在中间有些无奈，“你们父子俩都多大了，闹什么小孩脾气，小然，你生气了吗？也别怪你爸爸去的迟，也不知道昨晚是谁在你手术室外，走来走去，心情不好就把小刘骂的狗血淋头。那老头很担心你的，还有，你也有错，看见他们折腾老幼，冲动之下就和嘉言跟别人打架，你们俩胆子也大。爸爸妈妈也会担心受怕的，你也长大了，多替我们想想。”
方晴说完，就看着顾然，顾然抬头，像是回答似的嗯了一声，方晴突然松了口气，把地方留给顾然父子俩。
顾然从方晴和顾钧夫妻进来时就一直盯着他俩看，内心像是被瀑布直直打落，溅的满是水花，涟漪层层，久久不息，之前单看方晴不觉得什么，两人站在一起，顾然便确定了那是他的父母，突然感觉有些悲哀，他二十九年没有见过父母，以为自己死了，没想到再一次醒来见到了父母。
到底是怎么回事？顾然确定自己药石无医，长年思虑过重，边塞苦寒苦寒，积劳成疾，师傅因为这样才将自己送过来的吗？希望自己重获新生吗？
顾均看着儿子发呆，心里别提多难过了，这小兔崽子长大了，有想法了，打架都不告诉他，受这么重伤就是为了让他难过的吧!
于是，护崽的顾上将在心里暗戳戳的决定，一定要给老吴打个招呼，好好把那群小青年教育下。知道爱护老弱病残，欺软怕硬动不动就问人家要钱是谁惯出来的。
想好之后，顾均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小然啊，你放心，后面的事情，爸爸帮你解决了，你先好好养伤，但是检查不能忘，还有我想了想，既然你这么热血有正义感，那就去军队吧，正好，你成绩也不错，不用爸拿老脸蹭。”然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觉得怎么样？”
顾然还没有说话，就感受到了来自南嘉言同学眼巴巴的视线，顾然没理，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军队，想想还是不错，留在家里，他可能不适应，起码军队，他也有经验。
看到顾然点头的南嘉言，瞬间感觉到了背叛的滋味，也不管爸妈在旁边的唠叨，大声喊道“顾然，我们不是说好去大城市体验人生乐趣吗？你背叛我，怎么去当兵啊!你不爱我了？昨晚还因为我有别人，你是不是害怕影响我，我不怕的，那我就跟你一起去，对，我也去!”
猛然听到这剂猛料，南爸爸暴躁了，顺着南嘉言的脑袋瓜子使劲抽了两下，而南妈妈却猛地眼睛一亮，同意此提议，南父在妻子面前向来没有威严，本想提高威严，最终却感觉自己很没有面子的答应了。
当时南妈妈询问顾然的意见时，顾然也没提出异议，因为对顾然来说，南嘉言只是一个陌生人，救他也不过是因为他像小师弟，那个为了救他而死的少年，那个从小就沉默寡言的孩子。
事后南爸爸心情愉悦的把混蛋儿子扔给国家后，细细想了想，他为什么当时不想答应呢？
直到后来某天，顾然和南嘉言放假一起回来的时候，南爸爸从妻子的眼里看到了熊熊烈火，当时就找到了答案，原来他是亲爹，凭感觉就想阻止媳妇卖自己儿子。
而刚开始想不开的南爸爸，在顾上将的拍板决定下，也同意让两个少年就将在医院过完人生最长的假期，直接送往军校。
在医院的一个月里，顾然在洗手间无数次确定了，面前这个少年是他十八岁的模样，同样的充满朝气，对未来充满了希望，那么，他是顾然，以前的一切到底是一场梦，还是所谓的前世。那现在，到底是不是师傅给的一场重生。
顾然再一次醒来是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窗外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打在顾然脸上，像是以此唤醒沉睡的人，病床上的少年眉毛微微皱了皱，而头上包裹的层层白纱清楚的表明他的痛苦从何而来。
细微的动作幅度在方晴看来实属万幸，急忙站起来，同时将身子微微向顾然方向倾了倾，柔声问道“现在感觉如何？头还痛吗？想不想喝水？要不要妈妈去叫医生？”
顾然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很美，虽然不再年轻，但在时光的雕琢下，显得愈发精致。
顾然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僵硬的歪了歪脖子，想把自己的头从对方手里移出来，这样的亲密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而对面的女人显然察觉了对方略显别扭的小心思，失笑的同时，使劲在自己儿子头发上揉了揉。“真的是长大了，没想到跟妈妈还会害羞了。”
一系列动作让顾然吃惊的抬头，看到对方含笑戏谑的眼神，头一回有一种如果自己现在假装冷静，也会被对方看穿的不适感。
正当顾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旁边一声怪叫把他从尴尬中暂时抽出。
顾然侧脸看了看，身旁的小青年鼻青脸肿，早已看不清原先的模样，全身各处也被白纱缠的七七八八，配上颜色怪异的头发，着实有些惨不忍睹。
顾然记得这个在旁边鬼哭狼嚎，不肯安生的少年，这是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
那晚他刚有意识的时候，头部一阵剧痛，倒在地上直不起身，耳边是嘈杂不断地辱骂声，还有落在身上的拳打脚踢，因为那种身体疼痛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解脱，便毫不反抗的任人打骂。
再说了，就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病弱残躯，怎么能有回手的余地，可是，如今又为何？
隔壁床的少年，也就是南嘉言，当时在另一边挨打，半天没听到动静，便分神看了眼顾然，就见他直直躺着地上，也不拿胳膊护着头，刚想叫顾然名字，就看见顾然眼里有散不尽的颓然，一瞬间，南嘉言就觉得顾然想死。
后来，南嘉言也被自己一瞬间的想法炸的外焦里酥，不知当时以他的弱鸡力怎么挣扎跑到顾然身边，将他的头抱到自己怀里，嘴巴还不停的威胁人家，于是被揍惨了。
“晴姨，我给你说啊，当时顾然就猛地从我怀里冲出去，特别利索的把他们都打趴下了，这边一拳，那边一脚，你说他是不是不忍心看我受伤，心疼了，哎，我妈就说，要不是我从小长得好看，她就不要我了，晴姨，你看顾然那么喜欢我，我以后跟他在一起就叫晴姨你妈了，要对我好点，要不然我就折腾他……”
顾然从南嘉言不断叨叨声中回神，看了眼隔壁床身残志坚的年轻男人，不出意料的收到了一记风骚的媚眼，顾然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知道有断袖的存在，没想到这么明目张胆，不知避讳，不明白这里的情形，他便十分明智的选择沉默。
方晴笑眯眯的看着南嘉言，成功将他看成漏了气的皮球，南嘉言谄媚地看着方晴。
方晴看着南嘉言有如车祸现场般的脸，还努力把五官挤在一起，将到嘴边的丑字咽了下去，改成了“既然你们俩都醒了，我去叫医生。小然，嘉言，想想你们俩怎么解释昨晚的事情吧!”
方晴边说边将顾然身上的被子盖好，还顺手摸了摸他略僵硬的脸，在南嘉言无辜又恳求的视线中走出了病房。
房门刚一关上，南嘉言便将自己的身子往床边拧，整张脸五官都挤到了一起，贼兮兮地瞧着顾然，看着他紧闭双眼，便悄悄说“顾然，你不要害羞，虽然我一直把你当兄弟，没想到你想上我，但是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虽然说也没什么的，我也得给我爸先说声，其实对象是你，那老头也会蛮开，额”被顾然眼神吓怂了的南同学，缩了缩脖子，识趣的闭嘴没有说话，又把自己扭回去放正。
听见旁边不再吵闹之后，顾然神色复杂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床头滴答作响的医疗设备，以及插入自己手背的针头，想起方才方晴说的话，昨晚，竟然是昨晚的事情，没想到这里的医学如此发达，如果，罢了。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顾然合住双眼，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医生先后检查两个孩子，在得到年轻人，不碍事，多养养身体就好的结论后，南家家属首先变脸。
对隔壁病床重伤未愈的南嘉言开始了轮番轰炸，无外乎就是小兔崽子长本事了，都敢出去打架了，哟，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丑的想原谅你都没有那个硬件条件了？
相较于南家人教训熊孩子的战斗力，顾均一进来就看到自己儿子复杂的眼神，本来憋了一肚子的火，突然发不出来，哼了一声，就站在媳妇身后一声不吭。
丈夫闹脾气，儿子装哑巴，方晴夹在中间有些无奈，“你们父子俩都多大了，闹什么小孩脾气，小然，你生气了吗？也别怪你爸爸去的迟，也不知道昨晚是谁在你手术室外，走来走去，心情不好就把小刘骂的狗血淋头。那老头很担心你的，还有，你也有错，看见他们折腾老幼，冲动之下就和嘉言跟别人打架，你们俩胆子也大。爸爸妈妈也会担心受怕的，你也长大了，多替我们想想。”
方晴说完，就看着顾然，顾然抬头，像是回答似的嗯了一声，方晴突然松了口气，把地方留给顾然父子俩。
顾然从方晴和顾钧夫妻进来时就一直盯着他俩看，内心像是被瀑布直直打落，溅的满是水花，涟漪层层，久久不息，之前单看方晴不觉得什么，两人站在一起，顾然便确定了那是他的父母，突然感觉有些悲哀，他二十九年没有见过父母，以为自己死了，没想到再一次醒来见到了父母。
到底是怎么回事？顾然确定自己药石无医，长年思虑过重，边塞苦寒苦寒，积劳成疾，师傅因为这样才将自己送过来的吗？希望自己重获新生吗？
顾均看着儿子发呆，心里别提多难过了，这小兔崽子长大了，有想法了，打架都不告诉他，受这么重伤就是为了让他难过的吧!
于是，护崽的顾上将在心里暗戳戳的决定，一定要给老吴打个招呼，好好把那群小青年教育下。知道爱护老弱病残，欺软怕硬动不动就问人家要钱是谁惯出来的。
想好之后，顾均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小然啊，你放心，后面的事情，爸爸帮你解决了，你先好好养伤，但是检查不能忘，还有我想了想，既然你这么热血有正义感，那就去军队吧，正好，你成绩也不错，不用爸拿老脸蹭。”然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觉得怎么样？”
顾然还没有说话，就感受到了来自南嘉言同学眼巴巴的视线，顾然没理，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军队，想想还是不错，留在家里，他可能不适应，起码军队，他也有经验。
看到顾然点头的南嘉言，瞬间感觉到了背叛的滋味，也不管爸妈在旁边的唠叨，大声喊道“顾然，我们不是说好去大城市体验人生乐趣吗？你背叛我，怎么去当兵啊!你不爱我了？昨晚还因为我有别人，你是不是害怕影响我，我不怕的，那我就跟你一起去，对，我也去!”
猛然听到这剂猛料，南爸爸暴躁了，顺着南嘉言的脑袋瓜子使劲抽了两下，而南妈妈却猛地眼睛一亮，同意此提议，南父在妻子面前向来没有威严，本想提高威严，最终却感觉自己很没有面子的答应了。
当时南妈妈询问顾然的意见时，顾然也没提出异议，因为对顾然来说，南嘉言只是一个陌生人，救他也不过是因为他像小师弟，那个为了救他而死的少年，那个从小就沉默寡言的孩子。
事后南爸爸心情愉悦的把混蛋儿子扔给国家后，细细想了想，他为什么当时不想答应呢？
直到后来某天，顾然和南嘉言放假一起回来的时候，南爸爸从妻子的眼里看到了熊熊烈火，当时就找到了答案，原来他是亲爹，凭感觉就想阻止媳妇卖自己儿子。
而刚开始想不开的南爸爸，在顾上将的拍板决定下，也同意让两个少年就将在医院过完人生最长的假期，直接送往军校。
在医院的一个月里，顾然在洗手间无数次确定了，面前这个少年是他十八岁的模样，同样的充满朝气，对未来充满了希望，那么，他是顾然，以前的一切到底是一场梦，还是所谓的前世。那现在，到底是不是师傅给的一场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