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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骄傲(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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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儿看着匆匆而去的赛月,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赵桓心中一颤,非常不舍地将目光移开,挖空心思弄出一句话来:“那么,就由朕来陪着夫人游游这万岁山艮岳?”

    灵儿做了一礼,也不说什么,与赵桓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缓缓地向前面走!

    左右万物凋零,百鸟南归,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只有远处那两汪碧蓝的水儿,还保留着一丝秋的气息。

    山脚下,一处凉亭,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成为一行人的目标,来到近前,赵桓说道:“到里面坐一坐,喝一杯茶如何?”

    “臣妾敢不遵命?”

    一个“敢”字,是否能够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呢?赵桓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得到她,但是一个“敢”字,听着实在是不舒服,似乎他在利用无边的权势强抢民女一般。由于这么个身份,在外人眼里,根本就没有你情我愿的事情,再说只要他这个皇帝看中了,女孩子的心情根本就没有人顾及吧?赵桓不愿这样,希望不仅仅得到的是她的身体,还要连她的灵魂一起夺过来,就像当年拿下和香一样,这一次,难道不能如愿?

    守园子的人难得有了在皇帝面前献殷勤的机会,这边刚刚坐下,热腾腾的香茶已经上来了。

    灵儿也不揭开盖子,双手端着茶杯,举到鼻子前面,深深地吸上一口,陶醉地叹道:“嗯,真是香呢!”

    御用建盏里面,沏的是顾渚紫笋,怎么能不香?

    赵桓呷了一口茶,卖弄起来:“太阳升起的地方,没有比这更好的茶具,没有比这更好的香茶了!”

    灵儿悄声说道:“天下这么大,陛下又怎么知道?”

    “灵儿难道能举出反例,驳倒朕的观点?”赵桓不是年轻毛躁的小伙子,后宫女人无数,还是知道一些与女孩子相处之道的。第一步吗,一定要先将两人的称呼改了,叫夫人哪有叫灵儿亲切?只不过是一个称呼,仿佛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就缩短了不少。

    灵儿也不反驳,叉开话题:“华福帝姬与那个叫郑七郎的,似乎感情很好啊!”

    赵桓点点头,望着远处的湖水,悠然说道:“出身在帝王之家,娶什么样的女子,嫁什么样的男人,都由不得自己。这是每个人的命运,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看到赛月与七郎关系很好,才下旨赐婚,算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说到这里,两人忽然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还是赵桓率先打破了沉默,挥手将邵成章唤到近前:“给夫人准备的礼物拿上来!”

    三个小黄门一溜小跑地过来,赵桓将花儿上面的绸子揭开,送到灵儿面前:“送给比花儿还要美丽的灵儿!”

    伊人的脸庞越发娇艳,将花儿碰在手心,到底是花美还是人美?

    第二件礼物就是那双玻璃鞋,灵儿看到稀罕物,不由得捂住吃惊的小嘴,叫起来:“呀,这是什么呀!”

    “何不换上试试?”

    灵儿爱抚地摸着鞋子,试探着说:“就在这里?”

    “有何不妥?”

    灵儿禁不住诱惑,背过身去,在女使的帮助下换了鞋子,转过身来,低头瞧着玻璃鞋,喜滋滋地说:“还真是合适呢!”

    赵桓大喜,买的时候哪知道是否合适,还担心过,看起来上天也在帮助自己啊!

    赵桓上前,扶住灵儿:“走两步,走两步!”

    自然而然地就这么做了,抓住灵儿的小手,才觉察出来,不过,这时候的赵桓再也不愿松开了。灵儿小心翼翼地出了凉亭,大胆地走了几步,然后甩开赵桓的手,在草地上跳起来。玻璃鞋反射着太阳的光彩,裙裾飞扬,秀发飞扬,欢快的笑声引来几头小鹿,一头鹿儿凑到赵桓身边用嘴巴拱着赵桓的手,赵桓心有所动,笑道:“竟是你吗?他们都是你的孩子?”

    鹿儿伸出舌头,舔着赵桓的手,它不会说话,只能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感情。真是那头鹿,那个相识的鹿儿!赵桓每次来,都能遇到它,实在是巧的不行了。冥冥中,一切都有定数吧!

    灵儿跑过来,小心地摸着鹿角,开心地笑着:“好可爱的鹿儿,好喜欢的玻璃鞋!”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来看看第三件礼物,千里镜!”

    灵儿举着千里镜,赵桓在耳边解说着使用方法,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滔滔不绝地说起来:“远处的景物,是不是很清晰?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如果在山顶,汴梁城尽在眼底,那才好看呢!晚上,可以用来看星星,多远的星星都能看到……”

    “星星上面有什么?”

    “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灵儿忽地向旁边一躲,将千里镜转过来,大叫:“哇,你的嘴巴好大啊!”

    赵桓抢上去,尽力扯开嘴巴,差点将龙口撕裂,作势欲扑,夸张地叫道:“看我不吃了你!”

    远处,邵成章笑得异常淫荡;王德看不下去,红着脸低头索性不看了;韩彦质还是那副气宇轩昂的样子,仿佛变成了一棵风中的大树;几个小黄门痴痴地笑着,这样的官家可不是稀罕吗?

    灵儿在前面跑,赵桓在后面追,跑的不是真跑,追的也是假追。明明能够摆脱纠缠,就是扑朔迷离;明明可以一把抓住,就是没完没了。就这么跑下去,让他想吃吃不到;就这么追下去,热乎够了再吃。这样多好,还是这样好!

    终于,女流之辈成为男儿大丈夫的猎物,灵儿拍着胸脯,气喘吁吁地说道:“跑不动了,不跑了不跑了!”

    赵桓恨不得是自己的手在拍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跑到哪里去呢?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追回来!”

    “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

    赵桓蛮横地说:“愿意最好,朕要定了你!当然,你总会愿意的,早晚会愿意的!”

    灵儿不服气地说:“就凭这些东西?”

    “东西倒是普通,不过可都是朕亲手买来的?”

    灵儿哪里肯信:“撒谎,你还会买东西?”

    “皇皇帝天再上,皇皇厚土在下,我若是有一句谎话,让我……”期待很久的那只手还是没有等到,赵桓只得说下去,“让我娶不了钟灵儿!”

    灵儿轻叹一声,悠悠地说:“你真的想娶我?”

    赵桓立即应道:“是!”

    “怎么娶呢?难道就一点都不顾及名声?”

    赵桓自信满满地说道:“只要你愿意,我有办法!”

    “如果人家不愿意呢?”

    “会愿意的!”

    又绕回到原来的话题,赵桓想知道灵儿到底是否愿意,灵儿也在搜寻着答案,可是心里好乱,理不出个头绪。

    灵儿有点喜欢眼前的男人,即使不考虑他的身份,似乎也喜欢上了他。灵儿不喜欢自己的丈夫,那个无能的人,根本就不值得灵儿喜欢,可是,她可以喜欢眼前的这个人吗?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事情由灵儿自己来做主,所以,灵儿已经养成了习惯,遵从别人的安排,原来是阿爸阿妈,现在是太子大王!事到如今,需要灵儿自己来做决断,灵儿不知道该怎么做!

    不管了,明天再说吧!

    这就是灵儿的答案,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我要登上万岁山艮岳顶峰,看看汴梁城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灵儿起身去换鞋子,要登山了。

    赵桓一步也不愿意离开,从高高在上的帝王一摔变成令人腻歪的小狗狗!

    “来呀,我们比赛,看谁先到达顶峰!”

    “输了的要满足对方一个愿望!”赵桓想满足她的一切愿望,赵桓自己也有一个愿望急需满足。

    “好,开始!”灵儿象鹿儿一般窜出去,瞧这架势,赵桓还未必能赢人家。呵呵,赢了又如何,她想赢尽管让她赢好了,倒是希望她能一直赢下去。

    赵桓追了上去,鹿儿好奇地看着前面的男子,叫了一声,于是乎,宝宝们在鹿妈妈的带领下,向山上跑去。

    山顶的介亭原来是那么遥远,慢慢地已在眼前,赵桓喘着粗气,稍稍歇一会儿,想到:追女人就像登山啊,看着远,其实很近吧!

    灵儿回身,双手叉腰喊道:“不行了吧?来呀,来呀!”

    小东西,在调戏朕吗?看朕不把你……

    赵桓奋力攀登,嘴里应着:“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几头梅花鹿突然停下来,发出几声悲鸣,赵桓开始还不明白,继而恍然大悟:“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不会有事的,我怎么忍心杀了你们?”

    鹿儿欢快地叫起来,赵桓愈发糊涂:事情透着古怪,难道这些畜生能听明白自己的话?

    终于到了山顶,赵桓心甘情愿地输了,还是第一次这样心甘情愿。灵儿欢呼着胜利,赵桓想将他搂在怀里,灵儿轻灵地一躲,“咯咯”笑着:“别闹,人家要看汴梁城!”

    举起千里镜,汴梁城尽在眼底,灵儿震惊于眼里的美丽,说不出话来!赵桓趁机轻拥着佳人,心里如同开了花。

    汴河、金水河、五丈河、蔡河,穿城而过,如同四条彩带将北方城市汴梁装扮得分外妖娆;皇城巍峨壮观,内城庄严肃穆;街道上人流潮涌,隐约可以听到小贩起劲地叫卖声。看到这样的京城,赵桓从心里往外透着自豪:普天之下最繁华的东京汴梁城,他是这座城市的主宰,他是这里的主人。他需要与身份相称的一切,包括身边女人,一个娇媚迷人的女人,柔情似水的女人。

    “呀,他们在做什么?”

    赵桓顺着灵儿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大约有三四十人的样子,追着一群鹿舞刀弄剑,似乎在打猎。心头火起,赵桓一把抢过千里镜,仔细一瞧,还真是在打猎啊!为首的两人,一人身材魁伟,大脑袋小眼睛;一人瘦得象竹竿一样,一双猫头鹰的眼睛里,透射着疯狂。

    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半大的小子,正在可进地嘈嘈着。这群人都穿着便装,但是赵桓看得出来,他们是军人,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军人。

    他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皇家园林里面打猎,而且还这样明目张胆!

    赵桓脸色一沉,转身吩咐道:“去把那些人给朕抓了!”

    王德答应一声“是”,几步出了介亭,吩咐韩彦质带人下山抓人。今日从驾的虎翼军兵大概在一百余人,山脚下有三十多人,所以韩彦质一个人下山,带着人向东边冲了过去。

    虎翼军杀过来,在外围布了一个松散的包围圈,韩彦质大喝一声:“住手!尔等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里围猎,还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大胖子没说话,瘦子上前几步,摇头晃脑道:“小子,睁开眼睛看看,老子是谁!识相的马上消失,否则,哥几个手里的家伙可就要砍人了!”

    呵,好大的口气,好嚣张的做派。

    韩彦质可不吃这套:他是正宗的贵族子弟,父亲韩世忠是当朝有名的大将,现在身居执政,红得发紫;韩彦质从来没吃过亏,做了殿前班直,哪个不是笑脸相迎,唯恐巴结不到位?无论是谁,韩彦质都惹得起,况且有陛下口谕在,就是亲王也要当场拿下。所以,韩彦质也不和他们废话,拔出佩剑,挥剑就刺!

    对面的瘦子站得稳,目光冷峻,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韩彦质心里的火气直接烧到了脑门,一剑把全身的劲儿都用上了,恨不得直接将恶贼毙于剑下。瘦子等到宝剑距离身前不到三寸,霍地向旁边一闪,“沧啷”一声拔刀在手,厉吼一声,向下就剁。韩彦质叫一声好,生生止住去势,身子滴溜溜一转,避过钢刀,手腕一翻,刺向对手前胸。眨眼之间已是三剑两刀,两人战到一处。

    十几个照面过后,那边的胖子嘀咕起来:“他娘的瞧着够呛啊,海老二,不行了招呼一声,咱哥们的好日子刚刚开始,可别被人家咔嚓了啊!”

    “闭上你的臭嘴,老实呆着没你的事情!”

    半大的小子,牛犊子一样壮,胳膊粗大腿粗脖子粗,在一边起劲地叫着:“海二哥,你不是总吹自己如何如何了得,杀了多少羌狗,今天是怎么啦,连一个无名之辈都战不下吗?哎呀,你也就只能当二哥,这辈子也别想超过魏老大喽!”

    胖子拍着小子的肩膀,笑得甚是欣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裂开大嘴就笑:“郝兄弟不愧是大王的第一心腹,有眼力,有见识,前程似锦、前途无量、前景光明、前……”

    “钱运亨通啊!”姓郝的小子不读书,只当是一个钱,底下的人都在陪着起哄,没人跟他计较!

    瘦子急得“哇哇”怪叫,一没留神,被韩彦质的宝剑在胳膊上划了一下,鲜血就下来了。瘦子叫骂不止:“郝三粗,你个混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过来帮忙!”

    敢情瘦子招架不住,呼叫援兵了。

    郝三粗,可不就是宁王赵谌手下的郝强吗!没错,那两个活宝也不是生人,胖子是魏楚兰,瘦子是海起云。两人在河西大捷之中立了功,封开国男爵,魏楚兰升了军都指挥使,海起云也跟着水涨船高,做了军都虞后。一个月之前,他们接到枢密院的命令,调入振武军团。同时还有宁王赵谌的一封书信,他们知道,能回到京城,完全是赵谌的功劳。打仗的时候,当然在前线好,能杀敌立功;不打仗了,前方苦啊,伙食不好,油水不多,最叫人难以忍受的是,有时整整一个月看不到一个女人。哪一天菩萨开恩,祖宗显灵,看到了女人,还是一脸火红,虎背熊腰的异族女子,哪有京城姑娘妩媚啊?看惯了京城佳丽的魏楚兰、海起云,更是看不下去啊!接到命令的第二天,两人推掉了同僚的饯行酒,带着几十个亲兵,奋马扬鞭,杀回京城。

    到振武军团报到,张宪给他们一个月的假期,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再来接任新职。去宁王府,得到消息,宁王奉旨巡边不在府中。宁王不在,郝强郝三粗在啊!现在的魏楚兰再不是原来的小书童了,现在的海起云也不是原来的倒霉蛋了,人家是宁王殿下的红人,开国男爵,帝国高级军官,整天没事,就在街上显摆。实在无聊,没事找事呗!郝强为两个哥哥出了个主意,咱们到万岁山艮岳去逛逛,那里的鹿儿肥啊!再说了,那里的鹿,连亲王都没资格吃,咱们如果吃了,不是别亲王还牛!魏楚兰走运不忘本,说道:“大王眼瞅着就回来,咱们吃什么都好凑合,大王金枝玉叶的身子,巡边辛苦,需要好好补补的。弄几头鹿,咱吃肉,大王喝血;咱喝肉汤,大王和鹿茸汤,就这么定了!”

    于是,带着三十个亲兵,偷偷摸摸进了园子。刚逮了两头鹿,遇上欠揍的混账,没啥说的,打呗!咱服谁啊?咱靠着宁王这棵大树,在京城只有咱惹别人的份儿,还能怕了谁?过些年,大王接位当了皇帝,咱就是元勋老臣,还不是想咋地就咋地?

    看到海起云挺不住要吃亏,魏楚兰拔出钢刀,“嗷”地一声就冲了上来!

    这边人上来,那边的班直也往上冲,双方混战一处。一交手,高下就分了出来:魏楚兰手下的军兵三人一组,成品字形占位,有人进攻,有人防守,进攻犀利,防守稳妥,进退有据,简直就是一个个小型战阵。在局部形成人数上的优势,以多打少,一刻钟不到,将班直杀得节节败退,魏楚兰抓住机会,也不管什么江湖规矩不规矩,挺身合战韩彦质。彦质对付一个,稳赢;打两个,就非常吃力了。看到周围的兄弟战况不利,怎能不急?“刷刷”两剑,刚把海起云逼退;后面刀气森寒,速度快到了极点。彦质脚下用力,腾身而起,让过来刀,双手紧握宝剑,朝着对手后心就是一剑。

    彦质不想杀人,但也要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

    “小子看家伙!”

    彦质听声辨位,刚一抬头,一片黄乎乎的东西就上来了。“哎呀”一声,连忙闭眼,已经迟了,眼睛进了沙土,根本睁不开,还如何对敌?

    两把刀驾到脖子上,只听一声淫笑:“小子,身手不错,脑子太笨!老子今天给你长长记性,得了,就割只耳朵算了!”

    “住手!”陛下到了。

    海起云说是说,还不敢真的割耳朵,听到喊声,回身再看:七八十号人,围上来,当中一位三十五六岁的华服长者,长相也平常,但是身上有那么一股子威风,令人不敢侵犯。他身边一位将军,虽然穿着便服,肯定是一位厉害的角色;而那位娇滴滴的小娘子,简直就像画里的仙姑,美得不像话啊!

    魏楚兰机灵,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到啥时候都不能忘,拽起韩彦质,将刀驾到脖子上,吼着:“想要他的命,就别过来,老实呆着。我说老哥,瞧您的架势,应该是个不小的官吧?不要误会,咱也是朝廷的人,不就是几头鹿吗?低头不见抬头见,犯不着伤了和气不是?”

    王德看到手下不争气,被人家杀得大败,火冒三丈:“放肆!在……”

    赵桓打断他的话:“是吗,难道你也是朝廷官员?”

    此刻,赵桓火气消了,觉得他们说话的方式比较有趣,何不逗逗他们!

    郝强见过赵桓,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早忘了个干净。抢过露脸的机会,趾高气扬地说:“知道我是谁吗?”

    赵桓含笑摇头,示意不知道!

    “真是没见识,我是京城鼎鼎大名的郝强,人送外号郝三粗!”说着话,指着那三个部位,“胳膊粗大腿粗脖子粗。就你们这些人,都不够我一个人打的。不想自找没趣就赶快闪开,我们再抓两头鹿就走,咱井水不犯河水,否则,哇呀呀……”

    灵儿忍了又忍,还是笑出声来,马上认识到在这样庄重的场合,还是不应该笑的,伸手将小嘴捂住,扭过身去偷着笑。

    郝强傻傻地一笑:“姐姐真好看,就像灵惜姐姐一样好看!”

    赵桓一愣:灵惜,这个名字很熟啊?难道是谌儿喜欢的小寡妇?难道这些人是谌儿的手下?

    赵桓平静地问道:“我不在江湖走动已经很多年了,郝三粗,名字很响,不过没听说过!他们不是朝廷官员吗?”

    “是啊,是官,还是大官呢!”郝强连忙介绍起来,“这两位都是开国男爵,一位是军都指挥使,一位是都虞后,手下足足三千人,能把你们这些人全部杀光的!”

    邵成章怒骂道:“好泼的小子,不想活了吗……”

    赵桓挥手示意他少说话,还没尽兴,哪能就收场呢?

    “开国男爵吗,好像也不是很大,就没有更大点的官了吗?”

    郝强越发嚣张,颠着来到赵桓身边,附在耳边,小声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啊!宁王殿下总该听说过吧?”

    赵桓笑了:“皇长子宁王赵谌?”

    “对,没错!”郝强把赵谌的嘱咐丢到脑后,“大王是我干哥哥,我是他干弟弟!大王曾经在我家住过,你说我们是什么交情!怕了吧,赶快闪开,否则杀你们全家!”

    “对,杀你们全家!”

    赵桓“哈哈”大笑,笑够了才说话:“天底下有老子怕儿子道理吗?我是赵谌的老子,你说我怕不怕?”

    大王的老子,岂不就是……

    郝三粗“噗通”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我说怎么看着面熟呢!唉,瞧我这记性!”

    现在知道后悔了,刚才干什么了,晚了!

    魏楚兰、海起云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甭吃鹿肉了,还能吃几顿都说不好,咱认了!兵器扔在地上,老老实实地跪倒在地,等候圣裁。

    赵桓不想因为这件事坏了心情,思忖片刻,缓缓地说道:“将他们押到宁王府,等谌儿回来再依法惩办!”

    班直们冲上来,全部捆起来,趁着官家不注意,还要踢上几脚,胸口的恶气活活要把人憋死了。

    等到人走远,赵桓冷冷地说道:“看来,虎翼军团还要磨炼啊!”

    “是,臣遵旨!”王德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全军操练,再不能这样丢脸了。

    赵桓收拾心情,拉起灵儿的小手,悄声说道:“明个,朕带你去个好玩的去处!”

    “真的吗?”

    “君无戏言!”

    灵儿忘却了烦恼,憧憬着明天的快乐。明天,快点到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