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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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悠悠醒来的时候，正躺在暖和的被子中，她坐起身子，才感到腹部有丝凉意，还带着些微的疼痛。子桑低头，立即一声尖叫，自己的衣服被磨开，肚皮上竟也有一片伤痕！瞬间，子桑的脑海中浮现了一副一只红毛狐狸拖着化成真身的自己在七里坡“漫步”的情景，而这伤痕，定是一路走来被地上的石子磨出来的！
神哪，请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一定在做梦，一定是的！子桑一阵念叨后，又钻回被中，心里默念，醒来就好了，醒来就好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一道声音响起，红毛小狐狸说话了。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既然你安全了，我就回去了。”红毛小狐狸的语气十分老成，倒像是子桑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子桑立即气得跳了起来，指着小狐狸大骂，“若不是你，我一只堂堂七尾狐，怎会被打得到处乱窜！你现在还一副这么欠扁的样子，清姨难道没有教过你知恩图报吗？”
小狐狸看着子桑，不为所动，但是却抬起爪子指了指另外一只爪子，道：“你可真沉，你娘没有教过你知恩图报吗？”
“你、你、你——”记得清姨说过这只小狐狸心地善良，总是为他人考虑，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样子？莫不是清姨骗了自己？这么一副能说会道的样子，也不像是笨得修不了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红毛小狐狸看看她，十分得意，转过身子，对着子桑晃了晃自己的屁股。看到它这个举动，子桑却扑哧一声笑了。心想，自己也太过小气，竟跟这样一只尚不能幻化成人形的小狐狸计较。若是师父在此，定是要嘲笑自己了。
听到这一声嗤笑，小狐狸不满地转过头，闷闷地道：“难道我在你们眼中，就这么好笑吗？”
听到这句话，子桑竟萌生出了几分歉意，自己虽是无心，但小狐狸定然是常被能幻化人形的兄长们嘲笑，心中一定很是自卑。
“对不起，是子桑姐姐错了，姐姐跟你道歉。”子桑看着小狐狸的眼睛，认真地说。
小狐狸似是没有料到子桑会跟它道歉，不好意思地伸爪挠挠头。
“小狐狸，阿朱，你先听姐姐把话说完，再决定是否回去好不好？”
子桑定定地看着小狐狸，美目中的认真之色让小狐狸一时之间移不开眼，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昨日的情景你也看见了，我们俩一个不小心，差点都被坏人吃掉了。你父母家人法力都比你高强，遇到的坏人肯定先拿你下手，将来若是用你威胁你的父母，你父母因此而受伤，甚至丢掉性命，那时，你身为狐狸，什么都不能做，又当如何？”
小狐狸看着子桑，似懂非懂的样子。
子桑的眸中却染上一片清愁，这些年来，自己一直重复同一个梦境。梦中的自己被人挟持，眼睁睁看着对面一个人被烈火焚烧至灰飞烟灭，红色艳丽如血，染了半边天色，自己的心也灼痛难忍，绝望地看着眼前人化成天际的一抹流云。虽然辨不清那人的容貌，子桑可以肯定，必定是自己深爱的人。又或者，那个影子是自己父母的缩影，五百年前，也许因为自己，父母才双双死亡。紫狐王不说，并不代表子桑没有感觉。
小狐狸沉默。
“你活在这个世上，如果不让自己变得强大，那便不能保护任何你喜欢的人。”
“如何才算强大？”小狐狸问道。
“对狐狸来说，潜心修行，一日成仙，拥有无上法力，才算真正的强大。”子桑坚定地道。
“真的吗？”小狐狸兴冲冲地问。
“那当然，子桑姐姐从不骗人。”
“若成魔呢？我三哥偷偷跟我讲过，仙人不算啥，只有魔界皇者才是天下最强大的存在！五百年前，仙魔大战，那个仙界最厉害的战神红莲上仙明明拥有数万年的法力，竟输给了只有三千年法力的魔皇，饮恨而亡。仙界也从此一蹶不振，据说天帝也拿魔皇束手无策。”
子桑不料小狐狸竟知道这茬儿，愣愣地一时答不上话来。
“话不能这样说，”正在子桑愣神的当口，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那你可有听说过魔皇的下场？”
子桑心下惊喜，立即一跃而起，扑入来人的怀中。
“师父，你怎么现在才来？”子桑见到将紫珑，立即变了个人似的。
小狐狸抬头，才看清楚来人一袭紫袍，面容俊美，身形高大，霸气浑然天成，逼得小狐狸不自觉后退半步。似是没料到小狐狸如此，紫狐王眸中淌出一丝不满，却又迅速被温柔所取代，看着子桑。
“小丫头，为师一听说你出事了，这不立即赶过来了吗？没事儿吧？”紫狐王低头打量子桑，看到子桑身上隐隐约约的伤口，袖袍微动，子桑立即觉得身上一阵暖意，伤口消失，半点疤痕也无。自己受损的法力也在迅速恢复中。
“没事，只是点小伤，是我自己不小心。”子桑微微低下头。
“傻丫头，你真是乖巧得让人心疼。为师早就跟你说过，八里坡那人惹不得，若想过去，找为师陪你才可，怎得忘了？”将紫珑伸手顺了顺子桑的发丝，眸中的柔情浓得化不开。
小狐狸这才理解到书中所说的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是什么意思了，堂堂狐界至尊，九尾狐王，在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时，竟能如此心细。
子桑的俏脸突地红了，却是后退了半步，道：“师父，你是不是又想起师娘了？”
这剧情发展？小狐狸心中暗道不妙，莫不是这其中还有什么扑朔迷离的狗血故事？
“她已经走了，选择再也不回来了，提她做什么！”将紫珑突然气恼，转身不再说话。
子桑怔在原地，一直知道那人在师父心中的地位极重，可是自己活着的这些年，并不曾见她一面。师父说她走了，几百年来师父一直黯然伤神，陪着师父的一直是自己，她究竟有什么魅力，能把自己比得如此不堪？
“我和师娘，真的那么像么？”子桑明知问出此话，自己会伤心，会难受，可还是不甘心地问出了声。
将紫珑背对着她，白皙的十指紧握，却不再说一句话。片刻静默后，紫狐王淡淡地说了句：“既然你没事，本王先走一步，狐界最近有些动荡，本王得回去处理。”说完立即走出洞外，并不曾回头看子桑一眼。
子桑的脸迅速失了血色，纵然身体恢复如初，但胸口愈发闷痛。
小狐狸不解地挠挠头，心道，这两只狐狸，究竟怎么了？明明很关心对方，为什么要闹别扭？
“九尾王哥哥是仙人吗？”
“嗯？”子桑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道。
“他看起来法力好高，比我大哥还厉害，他是仙人吗？”
“他不是，虽然他法术高强，足以位列仙班，但他为了狐界的尊严，并不打算向天界称臣。”子桑说起这话的时候，眼中出现一贯的骄傲之色。
“那他说的魔皇的下场究竟是怎样的呢？”小狐狸是个好奇宝宝，继续追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据说这五百年来，天界实力受损，魔界却也是一盘散沙。貌似魔皇在五百年前一战中也受伤不轻，这些年并没露面。”
“那不还是红莲上仙输了？魔皇和红莲上仙一役，红莲上仙陨灭，魔皇只是受了伤，那不就证明魔比仙厉害？那怎么才能从狐妖变成魔呢？”
听闻此言，子桑用力打了一下小狐狸的后脑勺，怒道：“真没出息！狐妖成魔的话，必须吃童男童女的心，凑够童男童女各一千，自能成魔！”
“这——这也太恶心了吧？不过确实比成仙的法子快很多，狐妖修成九尾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修成九尾再避过天劫，成为仙人就更难了。子桑姐姐，你要不还是选择成魔吧？”
“你自己觉得恶心的事情让你子桑姐姐来做？”子桑再次打了一下小狐狸的头，小狐狸立即哇哇直叫。
“好啦，好啦，子桑姐姐，阿朱答应姐姐，好好修行，将来成仙，保护娘亲和姐姐。”小狐狸边逃边叫唤。
子桑的心情却在这一番胡搅蛮缠下好了不少。来日方长，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五百年不行，在等五百年，或许师父心中就能放下自己了。
子桑悠悠醒来的时候，正躺在暖和的被子中，她坐起身子，才感到腹部有丝凉意，还带着些微的疼痛。子桑低头，立即一声尖叫，自己的衣服被磨开，肚皮上竟也有一片伤痕！瞬间，子桑的脑海中浮现了一副一只红毛狐狸拖着化成真身的自己在七里坡“漫步”的情景，而这伤痕，定是一路走来被地上的石子磨出来的！
神哪，请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一定在做梦，一定是的！子桑一阵念叨后，又钻回被中，心里默念，醒来就好了，醒来就好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一道声音响起，红毛小狐狸说话了。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既然你安全了，我就回去了。”红毛小狐狸的语气十分老成，倒像是子桑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子桑立即气得跳了起来，指着小狐狸大骂，“若不是你，我一只堂堂七尾狐，怎会被打得到处乱窜！你现在还一副这么欠扁的样子，清姨难道没有教过你知恩图报吗？”
小狐狸看着子桑，不为所动，但是却抬起爪子指了指另外一只爪子，道：“你可真沉，你娘没有教过你知恩图报吗？”
“你、你、你——”记得清姨说过这只小狐狸心地善良，总是为他人考虑，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样子？莫不是清姨骗了自己？这么一副能说会道的样子，也不像是笨得修不了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红毛小狐狸看看她，十分得意，转过身子，对着子桑晃了晃自己的屁股。看到它这个举动，子桑却扑哧一声笑了。心想，自己也太过小气，竟跟这样一只尚不能幻化成人形的小狐狸计较。若是师父在此，定是要嘲笑自己了。
听到这一声嗤笑，小狐狸不满地转过头，闷闷地道：“难道我在你们眼中，就这么好笑吗？”
听到这句话，子桑竟萌生出了几分歉意，自己虽是无心，但小狐狸定然是常被能幻化人形的兄长们嘲笑，心中一定很是自卑。
“对不起，是子桑姐姐错了，姐姐跟你道歉。”子桑看着小狐狸的眼睛，认真地说。
小狐狸似是没有料到子桑会跟它道歉，不好意思地伸爪挠挠头。
“小狐狸，阿朱，你先听姐姐把话说完，再决定是否回去好不好？”
子桑定定地看着小狐狸，美目中的认真之色让小狐狸一时之间移不开眼，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昨日的情景你也看见了，我们俩一个不小心，差点都被坏人吃掉了。你父母家人法力都比你高强，遇到的坏人肯定先拿你下手，将来若是用你威胁你的父母，你父母因此而受伤，甚至丢掉性命，那时，你身为狐狸，什么都不能做，又当如何？”
小狐狸看着子桑，似懂非懂的样子。
子桑的眸中却染上一片清愁，这些年来，自己一直重复同一个梦境。梦中的自己被人挟持，眼睁睁看着对面一个人被烈火焚烧至灰飞烟灭，红色艳丽如血，染了半边天色，自己的心也灼痛难忍，绝望地看着眼前人化成天际的一抹流云。虽然辨不清那人的容貌，子桑可以肯定，必定是自己深爱的人。又或者，那个影子是自己父母的缩影，五百年前，也许因为自己，父母才双双死亡。紫狐王不说，并不代表子桑没有感觉。
小狐狸沉默。
“你活在这个世上，如果不让自己变得强大，那便不能保护任何你喜欢的人。”
“如何才算强大？”小狐狸问道。
“对狐狸来说，潜心修行，一日成仙，拥有无上法力，才算真正的强大。”子桑坚定地道。
“真的吗？”小狐狸兴冲冲地问。
“那当然，子桑姐姐从不骗人。”
“若成魔呢？我三哥偷偷跟我讲过，仙人不算啥，只有魔界皇者才是天下最强大的存在！五百年前，仙魔大战，那个仙界最厉害的战神红莲上仙明明拥有数万年的法力，竟输给了只有三千年法力的魔皇，饮恨而亡。仙界也从此一蹶不振，据说天帝也拿魔皇束手无策。”
子桑不料小狐狸竟知道这茬儿，愣愣地一时答不上话来。
“话不能这样说，”正在子桑愣神的当口，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那你可有听说过魔皇的下场？”
子桑心下惊喜，立即一跃而起，扑入来人的怀中。
“师父，你怎么现在才来？”子桑见到将紫珑，立即变了个人似的。
小狐狸抬头，才看清楚来人一袭紫袍，面容俊美，身形高大，霸气浑然天成，逼得小狐狸不自觉后退半步。似是没料到小狐狸如此，紫狐王眸中淌出一丝不满，却又迅速被温柔所取代，看着子桑。
“小丫头，为师一听说你出事了，这不立即赶过来了吗？没事儿吧？”紫狐王低头打量子桑，看到子桑身上隐隐约约的伤口，袖袍微动，子桑立即觉得身上一阵暖意，伤口消失，半点疤痕也无。自己受损的法力也在迅速恢复中。
“没事，只是点小伤，是我自己不小心。”子桑微微低下头。
“傻丫头，你真是乖巧得让人心疼。为师早就跟你说过，八里坡那人惹不得，若想过去，找为师陪你才可，怎得忘了？”将紫珑伸手顺了顺子桑的发丝，眸中的柔情浓得化不开。
小狐狸这才理解到书中所说的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是什么意思了，堂堂狐界至尊，九尾狐王，在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时，竟能如此心细。
子桑的俏脸突地红了，却是后退了半步，道：“师父，你是不是又想起师娘了？”
这剧情发展？小狐狸心中暗道不妙，莫不是这其中还有什么扑朔迷离的狗血故事？
“她已经走了，选择再也不回来了，提她做什么！”将紫珑突然气恼，转身不再说话。
子桑怔在原地，一直知道那人在师父心中的地位极重，可是自己活着的这些年，并不曾见她一面。师父说她走了，几百年来师父一直黯然伤神，陪着师父的一直是自己，她究竟有什么魅力，能把自己比得如此不堪？
“我和师娘，真的那么像么？”子桑明知问出此话，自己会伤心，会难受，可还是不甘心地问出了声。
将紫珑背对着她，白皙的十指紧握，却不再说一句话。片刻静默后，紫狐王淡淡地说了句：“既然你没事，本王先走一步，狐界最近有些动荡，本王得回去处理。”说完立即走出洞外，并不曾回头看子桑一眼。
子桑的脸迅速失了血色，纵然身体恢复如初，但胸口愈发闷痛。
小狐狸不解地挠挠头，心道，这两只狐狸，究竟怎么了？明明很关心对方，为什么要闹别扭？
“九尾王哥哥是仙人吗？”
“嗯？”子桑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道。
“他看起来法力好高，比我大哥还厉害，他是仙人吗？”
“他不是，虽然他法术高强，足以位列仙班，但他为了狐界的尊严，并不打算向天界称臣。”子桑说起这话的时候，眼中出现一贯的骄傲之色。
“那他说的魔皇的下场究竟是怎样的呢？”小狐狸是个好奇宝宝，继续追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据说这五百年来，天界实力受损，魔界却也是一盘散沙。貌似魔皇在五百年前一战中也受伤不轻，这些年并没露面。”
“那不还是红莲上仙输了？魔皇和红莲上仙一役，红莲上仙陨灭，魔皇只是受了伤，那不就证明魔比仙厉害？那怎么才能从狐妖变成魔呢？”
听闻此言，子桑用力打了一下小狐狸的后脑勺，怒道：“真没出息！狐妖成魔的话，必须吃童男童女的心，凑够童男童女各一千，自能成魔！”
“这——这也太恶心了吧？不过确实比成仙的法子快很多，狐妖修成九尾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修成九尾再避过天劫，成为仙人就更难了。子桑姐姐，你要不还是选择成魔吧？”
“你自己觉得恶心的事情让你子桑姐姐来做？”子桑再次打了一下小狐狸的头，小狐狸立即哇哇直叫。
“好啦，好啦，子桑姐姐，阿朱答应姐姐，好好修行，将来成仙，保护娘亲和姐姐。”小狐狸边逃边叫唤。
子桑的心情却在这一番胡搅蛮缠下好了不少。来日方长，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五百年不行，在等五百年，或许师父心中就能放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