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轩辕嫁女 > 052 师徒

052 师徒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看到青芜走了以后,江玄云才抬步走进了寝殿。

    “师父,你怎么来了?”顺治看见他,有些吃惊。

    江玄云苦苦一笑:“今天听说太后不准封阿雯为妃的旨,特地找你来喝酒的。”挑了挑眉,又道:“没想到太后懿旨在你这儿没用。”

    “什么酒?”顺治似乎也起了兴致。

    “特地去御膳房偷的。”江玄云晃了晃一只手里面提着的两个酒坛子:“听说是主厨家里祖传秘方所酿,叫垂虹酒,名字不错,就顺手拿了两坛。”

    “待我换了衣服。”顺治看见酒坛子,眼里亮光一闪。

    “等等。”江玄云脸上出现了玩味的笑容:“你的轻功练到今天,还避不过几个侍卫的眼目?”

    顺治禁不住这一激:“不用换了,这就走吧。”说着抢先从窗户跃了出去。

    江玄云摇摇头笑了笑,也跟上去。

    今夜虽然已经六月二十一,月亮残缺,但是却亮得惊人,紫禁城一半沐浴在月华下,一半委婉地藏在阴影里。

    两道人影快速掠过,一蓝一白,一先一后,踏过檐廊,飞墙跃壁,悄无声息。

    没过多久,蓝色的人影现在一个庭院里停了下来,往石桌边一坐,白衣人很快赶上,对面坐了,将两个酒坛稳稳放在中间,两人相视大笑。

    “福临,身法又有进益了。”江玄云颔首赞赏:“为师的登云步,可算是后继有人。”

    “全赖师父指教。”顺治似乎心情大好:“福临不明白,为何师父这么高的功夫,却甘心受皇额娘所制?”

    江玄云淡然一笑道:“为师早年的记忆已经是一片空白,受制于谁都是一样,都不过受制于命罢了。”见顺治面色微黯,知道这小子平素就喜欢研读佛经,怕他一时想偏,忙转了话题道:“福临,你可知道这垂虹酒的典故何来?”

    顺治一只手按住酒坛,道:“可是贺铸的六州歌头?”

    “不错。”江玄云扬眉:“怎样,想不想学从这首词里面化出来的剑法?”

    “剑法?”

    “接着。”江玄云捡起地上一根树枝,扔过去,顺治稳稳接住。

    “你听好,为师的剑法和身法一样,要诀就是两个字,‘快’和‘变’。且不提准头,打架的时候,要是出招慢,难免吃亏。一般的快也不行,必须是极快,快到让对手看不出你的任何破绽。再有‘变’,剑法最恨的就是见招拆超,不懂应变,就算是招式再精妙,一百回合下来,让人看出了门道,就必败无疑。‘变’的要诀是随心所至,进退自如,剑法自然就能源源而生,不竭不止。”江玄云说完,将树枝放下,道:“来,先喝酒,喝完再教。”

    “好。”顺治也将树枝放下,拿起自己面前的一壶酒,揭开泥封,闻到一阵清冽的酒香,不由叹道:“好酒。”

    江玄云却已经抱着坛子喝了一口,移开坛子,笑道:“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

    顺治也喝了一口,微笑着接道:“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斤重。”

    “好一个一诺千金重。”江玄云道:“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鞍,斗城东。轰饮酒垆,*浮寒瓮,吸海垂虹。”

    “间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顺治想到后面的两句,唇边浮上一抹淡淡的笑意:“乐匆匆。似黄梁梦。”

    “黄粱梦便黄粱梦,不用想太多。”江玄云笑道:“乐虽匆匆,终究是好的。”

    “是。”顺治点点头,继续又灌下了一口酒。

    ……

    一首词吟完,两人的酒坛子便空了,就放在桌子上。

    江玄云执起树枝,挽袖将惊鸿十二式的剑招从头到尾舞了一遍,白衣翩翩,在月光下如一个随时都会临风而去的仙人一般。

    “记住了?”他停了步子,含笑望着顺治。

    “只记得不到一半……”

    江玄云笑道:“你从小学的就不是这些,能这样已经不错了,有个印象便罢,记住,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他说完点足掠到了房顶,在屋脊上坐了。

    “这个地方倒是清静,从来都没有人来打扰。”

    “是重华宫。”顺治说着,也跃上了房:“平时不怎么有人来。”

    “重华宫……”江玄云讥诮道:“这不是你的弃妃所居之处么?”

    顺治面色有些尴尬,沉默了一会儿,开口:“现在没有人住……”

    “重华宫没有,这一片冷宫里可大有人在。”江玄云神色渐渐变得严肃:“福临,你待阿雯可是真心?”

    怔了一下,点点头。

    “那便罢了。”江玄云神色一松:“若你一日也将阿雯弄到这种地步,我会将她带走。”

    “师父?”顺治神色诧异地望着他。

    目的已经达到,江玄云微微笑着转移了话题:“福临,听说你今天撤掉了吏部侍郎的职位。”

    “……”说到这个话题,顺治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冷冷道:“昏庸无能的人,我留他干什么?”

    “凡事不可心急。”江玄云淡淡道:“现在朝廷里无能的官员太多,而且是大都是满洲亲贵,只能慢慢来……”

    “就是这些满洲亲贵。”顺治面色一沉,恨恨道:“我稍微重用汉官就搬出老祖宗来,左一条祖制,右一条忌讳,更有甚者,说这中原江山索性不要,抢掠一番便回盛京去!”

    “开国之初难免会有这些动荡,你重用汉臣是对的。”江玄云道:“为师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些事情,夜深了,早些回宫休息。”

    顺治答应了一声,道:“改日我去偷酒,再邀师父同饮。

    “好。”江玄云微笑着目送他离去,也站起了身,他想起几年前那个隐忍的少年,一丝浅浅的笑意泛上嘴角。他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尤其懂得收敛自己的利爪,像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猎豹,能几天几夜地跟踪猎物,不发出一点声音,却能在合适的时候,暴起给之致命的一击。

    这些想动摇他统治的满洲亲贵,哪里是他的对手,轻视这个少年是没有好结果的,当年的多尔衮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算起来,自己进宫,也这么多年了……

    江玄云拿出放在袖子里的竹萧,轻轻擦拭着,却久久没有放到唇边。

    这个时候,青芜正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辗转难眠。

    好好的值夜约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而且还有朝着更复杂的方向发展的趋势。

    不过还好,江玄云给了易容药,而且顾怀什么也没有查出来,这就是说,可以……再多呆几天了。

    青芜在心里哀悼了一下自己封存了那么多年的初恋……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乾清宫第一次值夜的那晚上,南苑他拉起弓要射自己身后的猛虎的时候,在幽深的巷子里扶起她的时候……或者更早……

    可是,江玄云那句话却久久响在了耳边:“君恩难测,多加小心。”

    青芜心里纠结成了一团,半梦半醒地睡了一夜,到要天亮那会儿,才记起来昨晚本来是自己值夜……

    “夫人,昨晚我……”怎料她第二天一早正准备更跟荷衣道歉的时候,荷衣却一脸温和地笑着打断了:“就知道你不会好好做事,幸亏后半夜换申贵去了。”

    “嗯,夫人……你以后别安排我值夜了。”青芜讪讪地说。

    “知道。”荷衣拉住她的手,微微笑道:“阿雯也是要当娘娘的人,不指定哪天就搬出当一宫之主了,皇上也不舍得你值夜。”

    青芜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转移话题,道:“夫人,那我干活去了。”

    “你去哪儿?”荷衣出声叫住了她。

    “去后面……”

    “回来回来。”荷衣忍住笑,道:“你以后还是去书房侍候吧。”

    青芜纳闷地道:“可是书房有婉侍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