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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阴阳相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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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均知若再不静修驱寒,便要教寒冰真气侵入肺腑丹田,危及性命,当下也不及顾正魔之防,就地寻了地方盘腿而坐,各运玄功妙法,将经脉里道道寒冰真气逼出。约半个时辰,寒冰真气渐除,经脉里的混沌真气却不见进展,仍然横亘堵塞,想来非一时半会可以解决。

    两人虽为混沌真气所扰,神识却丝毫未损,隐约察觉远处传来阵阵元气波动痕迹,显是有追兵急赶而至。二人均是当世绝顶的人物,略一思量前后经过便知大概,十有八九是身上的混沌真气招来的追兵。

    二人分属正魔两派,却都在围剿暗算之列,当中处心积虑,环环相扣,当真算计良深。元始门与万毒门暗中必有不可告人的隐秘。只是现下敌众我寡,彼逸己劳,不是逞勇争竞之时,两人不约而同收功站起,岑商当先拱手说道:“岑某此次前来为找血侄女,她业已突围,难防元始门再有后招。陈兄,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陈丹青左手虚按,说道:“岑兄且慢,小弟有一事相托。”语毕,也不等岑商答应,掏出一片玉璧,闭目静神片刻,四周空气中忽然充斥了锋利凛凛剑意,须臾食指点出,以指代笔,在玉璧上刻划雕抹,只寥寥几笔画完,却像费尽陈丹青全力一般,四周空气里的剑意也消散无踪。

    陈丹青拿着玉璧对岑商说道:“岑兄,你我相识多年,这回说不得又亲上加亲,此去烦请帮我将玉璧交于你的侄女婿,如他侥幸得保性命,叫他带回门中。”这自然说的是戴和正,两人均目睹戴和正和血绯烟关系密切,陈丹青有心调侃。

    岑商听言道他是临终托付之意,却见他目光灼灼生华,语气谦冲淡然,已明陈丹青欲借此困境突破境界。岑商不由肃然起敬,接过玉璧,说道:“陈兄真豪杰也,这次较量确是我输了,这玉璧我会带给那个小道士,陈兄保重。”陈丹青摇摇头,又说道:“岑兄何作谬言,后会有期。”说罢,两人分道扬镳而去。

    却说戴和正这厢,靠着乱石,浑身一点劲力也无,浑身只觉一会灼热炎炎欲焦,一会寒气凛凛化冰,正是他自爆散功后的症状。戴和正的《风雷刀法》外感风力以御之,内蕴雷霆而蓄之,修习时真气周天运转演化成雷霆真气,又可吸纳炼化天地间雷霆之力存于丹田窍穴。然此刻经脉尽断,丹田已毁,残余的雷霆真气不受经脉导引约束,无处存蓄,只在周身乱窜肆虐,刺激各大脏器要穴,摧毁生机,眼见戴和正面色渐渐灰败,只怕熬不了几刻。

    血绯烟出身大派,见识自然不凡,自爆散功的机理症状也知一二,如何能够眼睁睁看着戴和正死去。血绯烟为戴和正喂下几粒生筋续骨固本培元的保命丹药,又内力浸透,欲要平复压制道道游走作乱的雷霆真气,奈何雷霆真气至阳至刚,分布繁杂,奔走散乱。血绯烟试了片刻,几乎徒劳无功,心下悲伤,将戴和正抱在怀里,俏脸紧紧贴着,泪水汹涌,凄戚已极。

    这时,血绯烟忽觉脸面皮肤相接处一麻,一小股雷霆真气传导过来,护体真气自发感应,将之震散。血绯烟修习的真气乃阴属之力,加之阴葵体质,与戴和正雷霆至阳之力,分属阴阳两极。戴和正体内的雷霆之力如脱缰之马,自行其便,正好被血绯烟身上的阴属真气吸引过来,正是阴阳相吸的道理。血绯烟一怔之下,便知其理,心里一喜,心知戴和正有一线生机。

    血绯烟自思自想,犹豫了片刻,生死攸关之际,再顾不得男女之防,便将戴和正的衣衫除去,又将自己的衣衫脱下,两人赤身相对,肌肤相亲,全身紧紧贴在一起。虽说两人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也互表了心迹,但血绯烟始终是女孩子,此番举动难免羞涩脸红,浑身更是起了异样的感觉。

    不一会,血绯烟只觉得贴身阵阵发麻,正是那游走肆虐的雷霆之力纷纷涌来,被护体真气一一震散,约一刻钟后,麻痒之感渐渐稀疏减少,再一刻钟后便再无雷霆真气。见状,血绯烟向戴和正注入一道柔和真气,在其全身运转一遍,果无真气作祟,方始放下心来。

    戴和正沉疴已去,丹药之力也有颇见奇效,意识从模糊中清醒过来,只见血绯烟全身紧紧贴着他,将头别向一边,双眼紧闭,脸上浮着一层薄霞,无限娇羞,惹人心生怜爱。戴和正看的痴了,血绯烟却毫无察觉,正欲起身,转过脸来,正好四目相对,呼吸可闻,不禁更加羞赧,声如蚊呐,道:“我。。。我在为你治伤,你。。。你别乱动。”说完,就要起身去取衣服,却被戴和正一把搂住,戴和正此刻半点真气也无,重伤未愈,力量更不及凡夫俗子,血绯烟轻轻一挣,竟未能挣脱开,反而身躯扭动之下,激起戴和正本能欲望。

    血绯烟感受到他身下产生的异状,几欲羞死,挣扎的更加无力,只把头埋在戴和正怀里,轻声说道:“你别。。。你伤还没好。”戴和正不等她说完,一低头吻住樱唇,血绯烟待要说话,哪里说得出口,只变成“呜呜呜”的声音。血绯烟和戴和正初次肌肤相亲,双方俱意识迷糊,这次方才真切感受到那萌动陡发的爱慕向往,那相互交融的浓情蜜意,那莫可名状的欢欣雀跃。一时间,风沙漫漫的戈壁荒漠竟被渲染的如春意盎然的江南水乡一般。

    直至拂晓,天上渐渐有了亮光,戴和正仍紧紧搂住血绯烟,血绯烟醒了过来,轻轻掐了下他,轻嗔薄怒道:“我,我好心好意给你治伤,你竟然,竟然恩将仇报。”戴和正闻言又把手探向她胸前,吓得血绯烟大惊失色,低声求饶道:“你别乱动了,你伤还没好呢。”说罢,一缩一躲,挣脱了戴和正的大手,取来衣物遮在胸前身下,又把戴和正的衣服往他身上一抛,轻喝道:“转过去。”见戴和正眼珠子还是紧紧盯着她,气的一跺脚,转到一块大石头后面。

    戴和正也不敢将玩笑开过了,穿好衣服,站起身来,等在一旁。血绯烟穿戴整齐走出来看到戴和正,不由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戴和正咳了一声,打破这尴尬气氛,说道:“现下我们去哪?”血绯烟想了一会,也没主意,两人分属正魔,无论去玄阳教还是炼血殿都不妥,犹豫了半晌,说道:“也不知道岑伯和那位玄阳教的前辈怎么样了。”

    “过了这么久,想必他们早已走了,这里离边境不远了,咱们去边境附近找个人多的地方打听打听吧。”戴和正说完,暗自行了行功,发现浑身再无半点真气,试了几次,都是一样结果,不由得脸色暗淡下来。

    他自爆时已经料到后果,可如今真实感受下,不免又增加惆怅失落之感,黯然说道:“你带我上去看看方向。”血绯烟心思聪颖,觑得戴和正的心绪变化,有心安慰,说道:“消息哪能传的那么快,我从小就很少出门,这次正好就当游山玩水,见识各地的风土人情,我小时候常听岑伯说,沙漠里的日出日落美得紧,不如你就陪我在这看几天日出日落可好吗?”

    戴和正如何不知她安慰的意思,只是他素来刚强,不愿教人瞧到他落寞的样子,强自展颜说道:“如果你喜欢,一辈子陪你看日出日落又何妨?”他原本一心向武,四海为家,如今失去目标,正也不知所往,这几日和血绯烟在一起,历险经难,心中依恋难舍,这番话倒也不是虚言,从他这粗犷汉子的口中说来,更令人觉得发自肺腑的真诚。

    血绯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情话,虽然明知道他故作轻松,却说的正中心意,心里不胜甜蜜欢喜,脸上却不假流露,咬了咬嘴唇,说道:“没瞧出你这木头鱼也会花言巧语。”说完脸上也绷不住笑意,抿嘴笑了起来,真如初晨里含苞欲放的娇花,看得戴和正心下的郁闷之情一扫而光。

    血绯烟说完,便将戴和正一携,飞上近处一座石丘之巅,依偎相靠而坐。太阳已经在地平线探出个头,红色的光芒被沙漠里蒸腾的气流摇曳扭曲,把天地间辉映得像一块宝光流转的红色透明水晶,令人赞美称奇。戴和正微微侧头,看着霞光里的血绯烟,像披了一层红色薄纱,如尘世间出嫁的新娘,不禁夸道:“好美的新娘子。”

    血绯烟闻言,心里说不尽的受用,嘴里却说道:“哼,想得美,你这老牛还想吃嫩草么?”虽然修道之人容颜衰老缓慢,但戴和正本有三十余岁,多年混迹边境,风催霜染,又不修边幅,看起来确实如世俗中三十余岁的汉子一般。血绯烟说完看着戴和正的模样,自己就先笑了起来,倏而又想到一事,敛了笑声,醋意腾起,问道:“你和那个秦琴青梅竹马的,她对你可是明送秋波啊,你这老牛对她就没有日久生情吗?”

    戴和正闻言一愕,他如何不知秦琴的情意,只是往日他醉心武学,斩杀魔族,心无旁暇,只当做师兄妹的情谊对待,不想却让血绯烟打翻醋坛子,讪讪说道:“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练武,只是普通的师兄妹,往日我一心修炼,无一点男女之想。现在我更不会对其他女子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血绯烟细细想了一遍,戴和正确是对秦琴没有男女之情,然而还是放心不下,说道:“那好,我就是你的新娘子,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定教你,教你。。。”她本想说些发狠的话,却发现心里无论如何也不想戴和正遭受什么损害折磨,一句话便说不下来。

    “就叫我天打雷劈好了。”戴和正接过话来说道。

    “这不成,这太便宜你了,我想好了再告诉你。”血绯烟被醋意腾起的怒火消去,心里便觉得歉然,戴和正重伤未愈,自己却和他撒泼,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又牵住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头颈倚向他,看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