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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温馨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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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一场雨,让今早的城市显得格外清爽。一幢幢楼房高耸着,彰显着自己洗了一次天然淋浴,马路两旁的杨柳在微风中美美地舞动着柔腰,花池里的小花显得格外娇娆,行人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空气里少了许多燥热,油漆路比以往加深了颜色,给人一种自然清新之感。

    最近的日子,只顾着忙工厂里的事,怠慢了我的绿色农场,漫步田埂旁,看着润足了雨露泛着水润之光、随风摇曳的我亲手栽种的树苗,就像是站在海岸边,整个世界都被这碧绿给覆盖了。放眼远望,那一波一波金黄的麦浪,此起彼伏,昭示着丰收在望!

    听着麦浪沙沙的声响,一股收割的燥热攸然从心底升起,瞬间潮红便涂在了脸上,哦,原来马上就要开镰了。在这怡人的景色里我竟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你——我儿时的玩伴、心中的姐姐。这些事,隧隔数年,这些地,也相隔千里,却怎的今朝都想起?一种杂糅的情感,一种甜蜜,又一种淡淡的失落,料想是其中贯穿着同一个我和那遥远中的你,假若你能站在我身旁,和我一起披着朝霞漫步,像小时候一样牵着我的手看翻滚着的麦浪回想起童年的生涯,真是如同梦一般。

    站在渠水边,我听着流水的声音,仿佛听到我儿时惊呼着你,京杭大运河绕我们的家缓缓流过,运河两行的垂柳,倒影在水里,非常的清翠,我们沿着河岸,蹦跳着,牵着手捡着光滑的小石子,最后便在水边选一块草地坐下,说着话儿。清澈的河水中鱼儿在游动,我便跳到河边,光着脚丫来回嬉戏,你说:“小心,别掉下去。”我招呼着你也来,你摇着头说:“不敢,我怕水流”我笑你是怯弱的女孩子,正说着脚下一滑倒在水里,河岸边水不深,我却吓得大叫惊呼姐姐你大惊失色勇敢的跳进水里,把我拉起来,帮我脱下湿淋淋的长裤,气喘吁吁地背着我回家。姐!我现在依然能听到你背着我时心跳的声音和那迈着沉重脚步的声音

    你现在好吗?生活的幸福吗?把你这个一直牵着手长大的弟弟给忘了吗?我的心灵是和你相连的,不论做什么事情心中都会想起你,你总绕在我身旁。

    尤其是看到这令人心旷神怡的麦田,自然的会有一股暖流在心灵深处缓缓地流淌,姐!记得你给我抓蝈蝈的事吗?那年的麦田也和今天的麦田一样的泛着金黄,天也是这样的晴朗,你拉着我的手到麦田里给我抓蝈蝈,你让我拿着罐头瓶在麦田边上的柳树阴下等你,我着急,总是一个劲的追问:“姐姐,抓到没有?”等你从麦田里双手拿着蝈蝈出来的时候,本来白净的小脸上满是汗和土,我喜的拍着手笑了,你将蝈蝈放进瓶子里,我们头挨头挤在瓶口,我用青草轻轻去触它,蝈蝈躲着,发出“蝈蝈”的声音,我们一起开心大笑着累了我们坐在树下你给我讲故事“有个国王,你比划着,盖了一间比天还大的仓房,攒了比天还多的米在里面,有一天有群麻雀飞过,那麻雀多极了,成群结队的飞着,连太阳都遮住了”我便拍着手嚷道:“知道了知道了,这个故事你早讲过了。”我将头枕在你的腿上,望着天空飞过的小鸟,好奇的问:“姐,你说这只小鸟是不是故事里的麻雀呀”还记得我们一起给生产队拔草吗?那时拔草生产队是给工分的,你唱着歌,头发帘汗津津的贴着前额,扬起笑脸,活脱脱一朵明媚娇艳的太阳花,你手脚麻利,从不偷懒,当时的样子就是个快乐的小天使,我贪玩每次都没你拔的草多,当送到生产队时,你和过秤的人说少的那份是你的。

    不知道你是否记得,我们一起捡麦穗,你总把草帽给我戴的端端正正;一起捉迷藏你总做兵丁,让我当统帅;一起到大运河看船夫拉纤,小小年纪的你知道了怜悯,你说看见他们那么吃力辛苦,心里会想好几天

    姐!其实你只比我大两岁呀!我在你的眼里却是很小很小的弟弟。从我能记事起,你就是我的玩伴,在我刚学会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叫你姐姐,在我学会走路的时候,只要出去玩,我的手就一直被你牵着,在你能背动我的时,你的后背就成了我时常睡觉的地方。有一次我对你说:“姐姐,你能总这样陪着我吗?”你红了脸,含着笑却没回答我。我们上学的时候分在了一个班,你请求老师把我们分到了一个桌。现在想起来,好想问问姐姐,是为了照顾我吗?每天上学你都拉着我的手,走到学校门口才会把拉着的手分开,放学,一出校门我们的手仍然是拉在一起的。班上有几个讨厌的调皮鬼,看着我们远远的叫开:“小两口,小两口!”你总是红着脸低头不语,装着没听见。我总会跑着四处去追打他们,其实心里偷着乐呢,一种莫可名状,充满了快乐和希望,让我有种非常荣幸的感觉,呵呵!你才不会理会他们,仍然牵着我的手,尤其是到了冬天,我已记不清你为我暖了多少次手,在记忆中你的手总是最柔最暖的。在记忆中姐姐只有赞叹的话语和愉快的感情!

    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偷看你爸爸寄来的信吗?有天你欢欣的告诉我:“爸爸来信了”(那个时候姐姐的爸爸参军在部队,保家卫国是我们大家的骄傲),我鼓动着你拿信出来我看看,你为难的说:“妈妈宝贝样收着,我不敢去”我做出失望的样子,你想了想便跑回家,翻箱倒柜找出那封信给我,那时我们都不认识字,你指着上面的两个字对我说:“妈妈说上面有我的名字呢!”我看了信觉得没什么奇特和稀奇,顺手丢下玩别的去了,后来怎么也记不起放在什么地方,你急得哭了。为此你妈妈狠狠的责罚了你。第二天你撩起衣袖给我看,上面有一条条被小树枝抽打过的青痕,你没有一点责怪我的意思!霎时间,使我有了无尽的惭愧和悲感,我暗下决心要好好保护你,使你安安稳稳一天一天的过去。

    直到今日我依然清晰的记得,姐花着小脸,双手捧着香喷喷热乎乎的烤红薯乐颠颠的跑来,放在我的怀里,一个劲催我快吃快吃,当时的我无限的欢悦,贪婪的毫不客气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你仰着脸咕咕的吞咽着口水,甜甜的笑着每每想起记忆中这些温馨的画面,在我现实冷静严肃的生活中,是个温柔的交换。

    有人说:人生最美的音乐就是善良,善良的心就像太阳。唯有善良的品格无论对人或对神,永远都不会成为过分的东西。在我的心里,你有着一颗最善良的心,时时温暖着我,呵护着我。

    在我们上初中一年级的时候,我们也长大了,学校里有了男女分开的概念,情感变得腼腆、隐藏、更深挚,从此我们没有手牵手说过话。一个周日,你来到我家,说领我去看麦田,去折杨柳做哨哨,走在田埂上你依旧是拉着我的手,那一天的你没有平日里的开心,满脸的忧郁,可你却是一路哼着歌,在麦田边的柳树上你折下一根柳枝做了两个哨哨,一个给我,在田埂上边走边吹着歌,我一直喜欢听你唱歌,可没听过你还会用柳条吹歌,那歌的调子以前一直都没听过,忧伤而舒缓,听的直想流泪,那天你什么都没和我说,回家的路上仍然是反反复复吹着那首忧伤的歌,也就是那天,我第一次感到了寂寞,看得出你不开心,不敢问,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晚,我早早的睡下了,翻来覆去眼前总是你惆怅若失的摸样。

    第二天起得很早,我想看看你,没想到你家大门上了锁。妈妈说你走了,你爸爸带你去了很远的地方,你们要在那里安家生活,不再回来了。我惊呆了,带着哭腔说:“您不必哄我”可我明知道妈妈是没有说谎的,我不知道这很远究竟有多远,也许一辈子我都不会知道有多远。我最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就走了,也好让我有所准备给你一件礼物留做纪念,说一些离别的祝福呢。因为一直有你的照顾,我很少流泪。可那天,你走了,一种寂寞和悲哀包围着我,在我心中起了不可言说的惆怅,我呆呆的坐在你家门口,很想大哭一场,说不出一种委屈,失落,只觉得心里空空的,空空的。回到家里,满心的惆怅和忧郁无处着落,倒在床上,看见枕边你亲手做的柳哨,我轻轻的放在嘴边,一个音都吹不出来,耳朵里却满是你吹奏那首忧伤舒缓的曲子,眼泪如绝堤的河水奔涌而出,我伏在枕上大哭起来

    光阴如流水。我毕业了到生产队参加劳动,当民办老师,响应号召应征当兵,提干转业,结婚,工作,四十多年慢慢就这样无风无浪平静中走过了。那一天,一个陌生的电话揭开我记忆的面纱,一个遥远的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打开了久违的话匣。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电话,说出差路过要看看我,我的心又有了牵挂,我的记忆里将增加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庞,和一双柔善的眼眸我以为今生再也不会有你的消息,那很远的地方在我的心里已经定格为天涯海角的距离你还说明年退休后会回老家住上一段时间,你给我留了一个最深最浓的回忆,又留下了最深最浓的期盼。

    也许是儿童节刚过去,或许是学子们正在高考,也或许是在文学社里看了许多回忆儿时的文章和那一首首柔曼诗的感染,还或许是工作稍稍有了起色,让我有了些许静思的时间。也许是人至深秋让我也融入时代之潮喜欢怀旧了。

    卢梭曾说: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或许没有爱情那么强烈,但却比爱情要甜蜜千百倍,它有时和爱情连在一起,但往往又和爱情不相关,这种感情也不是单纯的友情,它比友情更强烈,更温柔。这种感觉那就是亲情。姐!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家人,我的亲人。等你来的时候,我珍重的揽着你,我要牵着你的手,到我亲手播种的麦田里看麦浪,我要到麦田里亲手抓一只蝈蝈给你,带你看我亲手栽的国松、国槐、法桐、女贞树--还有杨柳,你知道吗?我也会做柳哨,在你悄然走了以后,我学会了做柳哨,但我一直没学会用柳哨吹歌,折一只柳枝,我给你做柳哨,你给我吹歌好嘛!不要吹那曲别离的歌,就吹一曲我们上学时常唱的歌吧,让这绿油油的麦田,优美的柳音,童年美好的时光永驻在我们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