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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江湖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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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到底是哪刀,我也不知道。”这句话我从一个媒体人员那里听来的。

    今天是谷雨,春天的最后一个节气。坚持跑步有半年的时间,遇过风迎过雨,膝盖疼痛过,小腿肌肉酸胀过。因为想着下班之后,早早吃完晚饭,我一向三餐赶早不宜迟,总不能痴孬孬地窝在家里吧,既没有禅意绵绵的网恋,也没有社会活动,更无约无酬,无亲要拜无友要访,思来想去唯一可行就出去跑步。

    第一晚跑了仅仅的800米,我像个200斤的胖子扛着100斤煤球上楼,碰巧电梯坏了,我那一通的呼哧带喘啊!第二天运动之后的酸痛出现了,我对自己说,慢慢习惯就会好了,选择了就要坚持。这样每晚的800米跑了半个月后再加一圈,匀速前行。在跑步圈里再学习那些正真跑者的各种攻略,膝盖的保护,跑姿的要领,一一体会。大腕们都在跑步,然后是小土豪们,最后是我们这群老百姓们也呼啦啦地跟风。无言中跑步成了一种气候。

    我在小区里跑总感觉家可以触手可及,这样心的距离跟家靠得很近,觉得自己从精神上和身体都不曾离开家半步之遥。晚上小区里中老年男女们慢慢地来回踱步,当我呼呼地从他们身边跑过,一句没一句地搭话“又开始跑啦。”“是的,强身健体呗。”院里有固定的几个刷圈者,跑步的目标不一,有的为了治病降压降脂去掉脂肪肝,有的为了减肥从而谈场美妙的恋爱;有的是强身健体,有点是无聊为了打发时间,可跑着跑着,跑者把跑步的终极愿望自然而然地历练成了一种生活方式。有时,我们碰到一起便结伴而跑,某天,我一个人坚定地刷圈时,大妈们会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呢?”“他们有约,我没人约,只有跑步。”我这样的回答必会引来他们嘻哈的打趣的笑声。一个人跑步真的有点像村上春树那样,边跑边想。想一些不可能的人或事,甚至可以臆想一个有始有终的荒诞的小故事。一天晚上起风了,整个小区没有一个人在外走动,我突然产生在风中独跑的冲动,于是,我穿上跑鞋,毅然在呼啸的风声中重复着我的脚步落地的声音,风戏谑着我的头发,迎风时风力把我的马尾辫吹得直挺挺的,那时,我顿时涌出一种无限的豪迈:于萧萧风声中,我拥抱世界,世界和我并存。

    小区里一个80后的小哥问我:“你一晚跑多少公里?”“3。3公里。”“多少分钟?”“40分钟。”“哦,速度是不快。”小哥骄傲地说:“我撒腿一跑,随随便便就是10公里以上!”“我哪能和你比,我是老人家。”小哥回头认真地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我很喜欢的一句话:“你不用减肥,可以用这个速度慢慢跑。”我楼下的和我差不多大的邻居问我为什么跑步,我用类似哲学的理论说,因为穷怕生病,现在生病拿药看病既麻烦又费钱费时,身体练好了,不生病既省钱又不讨人嫌。”晚上照例刷圈时,我遇到了楼下的神一样的邻居呼哧带喘地在刷圈,冲我会意地扬扬手,那意思明朗极了,他也怕生病。

    这段时间合肥空气质量很好,晴雨交替。小区里的香樟树开花了,淡黄的小花飘逸出悠悠的清香,这香气不惊不饶地微醺着呼吸,以致于一呼一吸都很纯净;在灯光中,矮冬青青绿的叶子显得肥厚、油腻,大自然赐予它们无尽的恩泽,当我的眼睛和这些旺盛的有生命力的叶子对视时,有几次竟然动起了要摘片叶子放到嘴里嚼一嚼的念头。小区里有固定的几个刷圈者,偶尔也会冒出个新手,旧交和新友,相遇了总会相视而笑,抑或击掌共勉励,似乎在传递一个诗者言:我有一个秘密,我知道人生有多么的美好。

    是的,在这无挂无碍的晚上,任尔想或不想。白云大妈隔壁大老王家的那只猫的经典台词:心有多大,鱼就有多大。白云大妈和隔壁大老王今年多大岁数了?很挂念。今晚刷圈时就臆想这个事吧。

    亲,晚上刷圈,也算得上人在江湖飘的一种吧。

    2015-4-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