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看我还有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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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三，陈意终于来了消息。
陈意母亲阮芳开了口，约定在初三这天双方家庭碰个面，同时点名了让王晨姐姐姐夫一起参与。
王薇夫妇只觉莫名其妙，但为了弟弟的终身大事，两人推了初三的走亲访友，一起同行。
王晨定了个茶餐厅包间，带上了一行人前往。
在茶餐厅门口，双方巧之又巧的碰到了一起。
陈意一家从一辆老迈腾上下了车，王晨一家从王晨的新3系上下了车。
阮芳瞥了几眼新3系，嘴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一番你请你先请的客套之后，双方均来到了包间里。
王晨选的包间颇有特色。
一张大长桌，左边坐了王晨一家，依次过去是王晨父亲王平凡、母亲李珍、姐姐王薇、姐夫杨涛、外甥杨晗。
右边坐了陈意一家，依次过去是陈意父亲陈大龙、母亲阮芳、姐姐陈红、姐夫马军、外甥马小跳。
其实要说两家人有缘，那确实也有缘。
王晨和陈意同岁，双方父母同岁，姐姐姐夫同岁，外甥同样同岁。
王晨和陈意坐在主位。
接受着两家人的审视。
其实只能说一家人的审视，因为王晨一家对陈意的眼神都是善意的。
陈意一家对王晨的眼神，不说敌意，至少是没那么善意。
而这些不善里，阮芳一人占了9成。
这是王晨第二次见阮芳，第一次见还要追溯到遥远的初一，那时候两人因为传纸条被认为早恋叫了家长。
阮芳第一眼见到王晨的时候就想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是陈意死死拉住了阮芳。
那时候听着陈意开口叫阮芳妈，王晨是有些疑惑的。
因为母女俩一点都不像。
如今看到陈意父亲，王晨只能感慨陈意是尽挑好的选。
陈意父亲陈大龙长的确实一表人才，年近花甲的他也当得起一声美男子的称呼，可想而知年轻时候该有多么丰神玉朗。
陈意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陈大龙的优点她都占了，陈大龙的缺点她一概不取。
反之观看陈意姐姐陈红的面容，就因为多像了点阮芳，就如同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不说漂亮，连句普通都很难说。
王晨不知道马军当初在看到自己小姨子陈意的时候是何感想。
此时的马军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派。
马军不忍心去看王晨。
他能感同身受的知道王晨会踏入怎样一个深渊。
……
双方父母寒暄了几句，在阮芳面向王晨开口后，碰面一事算是进入了正题。
“王晨是吧，现在在哪工作，工资多少？”
“颜料厂上班，车间工人，工资3000。”
王晨这话一出，王晨家人都默默的转过头没眼看他。
来之前，王晨特别交代过，自己无论说什么，让他们只管配合就行。
之前在家里说基本工资6000加绩效加年终奖，一年十几万，现在只说个3000，老大一个小伙子，一本大学毕业赚个3000，确实没眼看。
陈意同样默默转过头，之前对她说6000，现在说3000，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打心底认可他且对他心有愧疚的她自然不会去干涉他的话术。
王晨本就是抱着考验他们一家的想法来的，欺骗就欺骗呗。
只要他们能接受，那他立马就能变成月薪3万。
以现在的大饼行情来看，30万月薪都行。
两个小外甥互相对上了眼，抢着桌上的小零食在吃。
陈红和马军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他们只当自己是群众演员。
陈大龙心中微微叹息，小伙子长的有自己年轻时一半的帅气，就是工资不尽如人意。
阮芳皱了皱眉，剐了陈意一眼，继续问道：“车和房子有吗？”
“车就是刚才开来的那辆，前两天刚买的，落地37万，首付加购置税什么的15万，还欠银行22万。”
“房子老家有套三间三层的小楼房，我爹的，城里没有，城里房价太贵了，买不起。”
阮芳捏着茶杯的手有些用力，她转而面向王晨的父亲，“王晨爸爸，你是做什么的，年收入多少。”
“阿姨，我家人都内向，不善言辞，我一并回答你。”
“我爸是做建筑的，前几年还行，自己包工程挣了点，但是出了点事，工程款没收到还赔了个底朝天，整的家里积蓄都没了，胆子也小了，现在在工地做个小管理，一年挣个十二三万。”
“我妈在厂里上班，前些年效益还行，这几年不行了，一年也就够家里的一点开销钱。”
“我姐和我妈在同一个厂里上班，挣点死工资，比我多点，3500。”
“我姐夫就厉害了，拆迁户，自己当小老板，一年好的时候三十万以上，差的时候十来万。”
“我外甥，一年压岁钱两三万吧。”
……
王晨说完话，王晨的父亲王平凡高血压都要犯了。
小兔崽子满嘴胡说八道，自己闯的祸一概不提，说老子把家底赔了个底朝天。
他妈的。
王晨的母亲李珍及姐姐王薇收入自然不止王晨说的这么点，虽说不明白王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身为自家人，她们也不至于戳穿王晨。
杨涛倒是心情不错，男人在外面总归要点面子的，小老板这个称呼他喜欢。
陈大龙抽起了华子，闷不作声。
阮芳深呼吸了几口，“家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什么的都还在吗？”
“老人家们都高寿，前些年分别喜丧离开了。”
听闻此话，阮芳心情好了些。
她最不喜的就是和老一辈打交道，因为老一辈对信仰极其看重。
“王晨父母，是这样的，我们家不在乎条件好差，赚多赚少都是个过日子。但我是信十字架的，我对毛脚女婿有个前提要求，就是要跟我一起信十字架。”
“这…”王晨母亲李珍率先出声，“这有些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知道你们家是信迷信的，迷信这种封建思想，和我信仰是冲突的，如果我们信仰不统一，那我不会同意陈意许给你们家的。”
“我们也不是说信迷信，我们其实也是祖辈父辈怎么做，我们照做而已。”
李珍见阮芳把话说的那么死，只好委婉的解释道。
她这时突然反应过来阮芳之前问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在不在的用意，原来压根不是关心。
是这四个老人家但凡还在世，听到这关于信仰的话都得跳脚。
“既然王晨妈妈你也说了都是照做，那王晨若是做我女婿，以后也跟着我照做就是。”阮芳不容置疑的说道。
王晨此时愣了愣，这一茬陈意并没有提过。
他看了陈意一眼，陈意轻轻的摇了摇头。
王晨看到陈意摇头，再想到两人都已经行过鱼水之欢，也就明白了陈意的意思。
他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开口，这种事，让父母沟通就行。
李珍打量了一眼陈红夫妇，开口问道：“陈意妈妈，方便问问大女婿信仰是怎么样的吗？”
马军突然被Q，虽说作为省城人，他不是很能听的懂丰城的方言，但关于信仰的话他还是听明白了。
不过听明白归听明白，揣着明白装糊涂一事，是他和陈红婚后面对阮芳的主旋律。
他对这丈母娘，向来只是哦嗯调。
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一说就是哦，嗯。
“陈红他们两口子，平时定居省城，我没有强制性要求他们礼拜天跟我去聚会，不过他们平时在省城自己也会去，你家王晨不一样，我们既然都在丰城，他肯定是要跟我一起去的。”
“那这事，还得看晨晨自己，我们做父母的不会干涉他。”李珍将皮球踢给了王晨。
这话倒是实话，李珍和王平凡这对夫妇挺开明的，他们固然没有太高的思想境界，但对自己孩子从来不会有强制要求这一说。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信仰也是每个人的自由。
他们并不会因为自己身为父母就一定要干涉子女的想法。
但若是能延续传统，那自然是极好的。
阮芳看向了王晨。
王晨并不反对他人信仰十字架，也不会因为阮芳信仰十字架而对阮芳有什么看法。
但不代表他自己就要接受阮芳的要求。
他虽然不知道现在的妹妹苏可去了哪里，但有那么一段时间，妹妹苏可身居普陀，吃斋念佛已然出世，他知道她一直有为他诵经祈福。
所以这个要求，他不能答应。
“阿姨，我不会改信仰，但我不会干涉你们家以及陈意的信仰，我们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事，互不干涉。”
“那不行，这是前提。我们家能有今天的日子都是我向耶和华日日祷告求来的，我不能背叛他，你要是想娶陈意，这是前提，也是必须！”阮芳斩钉截铁道。
“妈！”陈意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阮芳。
阮芳当即一瞪眼。
陈意咬了咬牙，并没有退缩，她素来只相信自己，从月薪几百做到破万，还不是靠自己一步步努力而来。
所以她对阮芳这个当妈的要求极其不满意。
这一幕，在场的王家人都看在眼里。
内心均有了些笑意。
这准儿媳妇跑不了了，那就看阮芳还能怎么作吧。
王晨微微扯起嘴角之后，打破了母女俩的僵局。
“阿姨，这事有个过程，我现在不能接受不代表以后不能，现在若是不提这个事，那你看我还有没有机会？”
年初三，陈意终于来了消息。
陈意母亲阮芳开了口，约定在初三这天双方家庭碰个面，同时点名了让王晨姐姐姐夫一起参与。
王薇夫妇只觉莫名其妙，但为了弟弟的终身大事，两人推了初三的走亲访友，一起同行。
王晨定了个茶餐厅包间，带上了一行人前往。
在茶餐厅门口，双方巧之又巧的碰到了一起。
陈意一家从一辆老迈腾上下了车，王晨一家从王晨的新3系上下了车。
阮芳瞥了几眼新3系，嘴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一番你请你先请的客套之后，双方均来到了包间里。
王晨选的包间颇有特色。
一张大长桌，左边坐了王晨一家，依次过去是王晨父亲王平凡、母亲李珍、姐姐王薇、姐夫杨涛、外甥杨晗。
右边坐了陈意一家，依次过去是陈意父亲陈大龙、母亲阮芳、姐姐陈红、姐夫马军、外甥马小跳。
其实要说两家人有缘，那确实也有缘。
王晨和陈意同岁，双方父母同岁，姐姐姐夫同岁，外甥同样同岁。
王晨和陈意坐在主位。
接受着两家人的审视。
其实只能说一家人的审视，因为王晨一家对陈意的眼神都是善意的。
陈意一家对王晨的眼神，不说敌意，至少是没那么善意。
而这些不善里，阮芳一人占了9成。
这是王晨第二次见阮芳，第一次见还要追溯到遥远的初一，那时候两人因为传纸条被认为早恋叫了家长。
阮芳第一眼见到王晨的时候就想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是陈意死死拉住了阮芳。
那时候听着陈意开口叫阮芳妈，王晨是有些疑惑的。
因为母女俩一点都不像。
如今看到陈意父亲，王晨只能感慨陈意是尽挑好的选。
陈意父亲陈大龙长的确实一表人才，年近花甲的他也当得起一声美男子的称呼，可想而知年轻时候该有多么丰神玉朗。
陈意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陈大龙的优点她都占了，陈大龙的缺点她一概不取。
反之观看陈意姐姐陈红的面容，就因为多像了点阮芳，就如同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不说漂亮，连句普通都很难说。
王晨不知道马军当初在看到自己小姨子陈意的时候是何感想。
此时的马军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派。
马军不忍心去看王晨。
他能感同身受的知道王晨会踏入怎样一个深渊。
……
双方父母寒暄了几句，在阮芳面向王晨开口后，碰面一事算是进入了正题。
“王晨是吧，现在在哪工作，工资多少？”
“颜料厂上班，车间工人，工资3000。”
王晨这话一出，王晨家人都默默的转过头没眼看他。
来之前，王晨特别交代过，自己无论说什么，让他们只管配合就行。
之前在家里说基本工资6000加绩效加年终奖，一年十几万，现在只说个3000，老大一个小伙子，一本大学毕业赚个3000，确实没眼看。
陈意同样默默转过头，之前对她说6000，现在说3000，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打心底认可他且对他心有愧疚的她自然不会去干涉他的话术。
王晨本就是抱着考验他们一家的想法来的，欺骗就欺骗呗。
只要他们能接受，那他立马就能变成月薪3万。
以现在的大饼行情来看，30万月薪都行。
两个小外甥互相对上了眼，抢着桌上的小零食在吃。
陈红和马军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他们只当自己是群众演员。
陈大龙心中微微叹息，小伙子长的有自己年轻时一半的帅气，就是工资不尽如人意。
阮芳皱了皱眉，剐了陈意一眼，继续问道：“车和房子有吗？”
“车就是刚才开来的那辆，前两天刚买的，落地37万，首付加购置税什么的15万，还欠银行22万。”
“房子老家有套三间三层的小楼房，我爹的，城里没有，城里房价太贵了，买不起。”
阮芳捏着茶杯的手有些用力，她转而面向王晨的父亲，“王晨爸爸，你是做什么的，年收入多少。”
“阿姨，我家人都内向，不善言辞，我一并回答你。”
“我爸是做建筑的，前几年还行，自己包工程挣了点，但是出了点事，工程款没收到还赔了个底朝天，整的家里积蓄都没了，胆子也小了，现在在工地做个小管理，一年挣个十二三万。”
“我妈在厂里上班，前些年效益还行，这几年不行了，一年也就够家里的一点开销钱。”
“我姐和我妈在同一个厂里上班，挣点死工资，比我多点，3500。”
“我姐夫就厉害了，拆迁户，自己当小老板，一年好的时候三十万以上，差的时候十来万。”
“我外甥，一年压岁钱两三万吧。”
……
王晨说完话，王晨的父亲王平凡高血压都要犯了。
小兔崽子满嘴胡说八道，自己闯的祸一概不提，说老子把家底赔了个底朝天。
他妈的。
王晨的母亲李珍及姐姐王薇收入自然不止王晨说的这么点，虽说不明白王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身为自家人，她们也不至于戳穿王晨。
杨涛倒是心情不错，男人在外面总归要点面子的，小老板这个称呼他喜欢。
陈大龙抽起了华子，闷不作声。
阮芳深呼吸了几口，“家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什么的都还在吗？”
“老人家们都高寿，前些年分别喜丧离开了。”
听闻此话，阮芳心情好了些。
她最不喜的就是和老一辈打交道，因为老一辈对信仰极其看重。
“王晨父母，是这样的，我们家不在乎条件好差，赚多赚少都是个过日子。但我是信十字架的，我对毛脚女婿有个前提要求，就是要跟我一起信十字架。”
“这…”王晨母亲李珍率先出声，“这有些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知道你们家是信迷信的，迷信这种封建思想，和我信仰是冲突的，如果我们信仰不统一，那我不会同意陈意许给你们家的。”
“我们也不是说信迷信，我们其实也是祖辈父辈怎么做，我们照做而已。”
李珍见阮芳把话说的那么死，只好委婉的解释道。
她这时突然反应过来阮芳之前问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在不在的用意，原来压根不是关心。
是这四个老人家但凡还在世，听到这关于信仰的话都得跳脚。
“既然王晨妈妈你也说了都是照做，那王晨若是做我女婿，以后也跟着我照做就是。”阮芳不容置疑的说道。
王晨此时愣了愣，这一茬陈意并没有提过。
他看了陈意一眼，陈意轻轻的摇了摇头。
王晨看到陈意摇头，再想到两人都已经行过鱼水之欢，也就明白了陈意的意思。
他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开口，这种事，让父母沟通就行。
李珍打量了一眼陈红夫妇，开口问道：“陈意妈妈，方便问问大女婿信仰是怎么样的吗？”
马军突然被Q，虽说作为省城人，他不是很能听的懂丰城的方言，但关于信仰的话他还是听明白了。
不过听明白归听明白，揣着明白装糊涂一事，是他和陈红婚后面对阮芳的主旋律。
他对这丈母娘，向来只是哦嗯调。
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一说就是哦，嗯。
“陈红他们两口子，平时定居省城，我没有强制性要求他们礼拜天跟我去聚会，不过他们平时在省城自己也会去，你家王晨不一样，我们既然都在丰城，他肯定是要跟我一起去的。”
“那这事，还得看晨晨自己，我们做父母的不会干涉他。”李珍将皮球踢给了王晨。
这话倒是实话，李珍和王平凡这对夫妇挺开明的，他们固然没有太高的思想境界，但对自己孩子从来不会有强制要求这一说。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信仰也是每个人的自由。
他们并不会因为自己身为父母就一定要干涉子女的想法。
但若是能延续传统，那自然是极好的。
阮芳看向了王晨。
王晨并不反对他人信仰十字架，也不会因为阮芳信仰十字架而对阮芳有什么看法。
但不代表他自己就要接受阮芳的要求。
他虽然不知道现在的妹妹苏可去了哪里，但有那么一段时间，妹妹苏可身居普陀，吃斋念佛已然出世，他知道她一直有为他诵经祈福。
所以这个要求，他不能答应。
“阿姨，我不会改信仰，但我不会干涉你们家以及陈意的信仰，我们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事，互不干涉。”
“那不行，这是前提。我们家能有今天的日子都是我向耶和华日日祷告求来的，我不能背叛他，你要是想娶陈意，这是前提，也是必须！”阮芳斩钉截铁道。
“妈！”陈意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阮芳。
阮芳当即一瞪眼。
陈意咬了咬牙，并没有退缩，她素来只相信自己，从月薪几百做到破万，还不是靠自己一步步努力而来。
所以她对阮芳这个当妈的要求极其不满意。
这一幕，在场的王家人都看在眼里。
内心均有了些笑意。
这准儿媳妇跑不了了，那就看阮芳还能怎么作吧。
王晨微微扯起嘴角之后，打破了母女俩的僵局。
“阿姨，这事有个过程，我现在不能接受不代表以后不能，现在若是不提这个事，那你看我还有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