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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葛氏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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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葛氏的信

    看完这封信,云守宗的心情有些复杂。

    一家人刚好吃完饭,云起山照例去了党先生的院子,他现在家里的事儿,除非父母和妹子吩咐,否则一应不管,皆以那边为重。

    云守宗将信递给方氏,方氏看完之后,脸色也跟着复杂起来。

    云娇就问道:“娘,这信里头写的啥?”

    方氏干脆将信递给云娇:“你自己个儿看吧。”

    云娇接过信,看完之后,开口叹道:“没想到刁旭安还有个这么明理的夫人,只是,她给我们报信儿,置自己的夫君为何地啊?”

    方氏道:“难得的是她还怕咱们不信,留下了姓名,如此坦荡,一边是自己的丈夫,一边是良心,也是难为她了。”

    云娇在,有些事儿云守宗本不想说的,可是对上母女两个的眼神,他还是败下阵来,道:“刁旭安宠爱妾室乌氏,也就是济仁堂的幕后东家。

    弄得内宅不宁,乌烟瘴气,他的发妻只每日吃斋念佛,虽说在同一屋檐下,可两个人一年都见不上几面。

    还有就是,刁旭安一院子的女人,除了乌氏给他生了两个儿子,现下还怀着一个,其他女人,包括葛氏都一无所出。”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葛氏看不下去,要偷偷提醒他们了。

    只是,若不是唐水哥,咱们还不知道济仁堂要联合县衙来陷害咱们家。

    葛氏这么贸贸然地派人送信来,又写了她的名字,就不怕咱们不信,去县衙告发她?”

    云守宗道:“据说这个葛氏吃斋念佛二十年,乌氏没抬进府的时候跟刁旭安还有几分交际,乌氏进府之后,她就渐渐地连自己的院子都不出了。”

    方氏了然:“这个葛氏想必是死心了,即便是咱们不信,也好乘机告诉刁旭安,她反对这么做,阴谋一旦放到明处,就没有了效果,刁旭安也不好再为难咱们了。”

    云娇皱眉道:“可到时候她不是会很惨?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方氏道:“这个,只有问她自己才知道。”

    闻言,云娇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就转问云守宗:“爹,你是咋知道这些事儿的?”

    云守宗冷笑道:“那刁旭安的内宅太乱,稍微花点心思和银子,跟下人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了。”

    他悄悄到县城,守在县衙内院儿的后门不远处,观察了半天,最后锁定了两个出来采买,然后嘴碎的婆子,给了点儿银子,啥事儿都抖落出来了。

    而且,这县衙的后院儿因着是乌氏管着,比较松散,里头的消息也时常传出来,外头也有不少人知晓。

    也是他着急,要不不花银子,只消在茶馆儿安心坐一天,也能打探出消息来。

    云守宗道:“总之,虽然这事儿咱们已经知道了,但葛氏报信儿这个情,咱们得承了。”

    方氏点头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云守宗又道:“对了,娇儿,党先生那边回话了,说安陵坊已经将铜管的样品制造了一批来,都已经在路上了,可能过两天就到。

    然后那冲水马桶的事儿,京平窑那边也回话了,他们东家答应了入股这事儿,过几天他们大掌柜就来立契约。”

    云娇想着县衙里头那位现下正在打他们家的主意,若是在这段时间他们还往县衙去立契约文书,那还不得让刁旭安更眼红啊。

    “爹,这样吧,要不然咱们去京平窑看看,顺道去哪儿立契!”

    云守宗想了想,又看向方氏,然后就道:“成,咱们去一趟京平窑!

    只是在去之前,得再买一匹马,然后再打造一个车厢,这样一来,你们娘儿俩也不会累,咱们就当出去玩儿一趟了。”

    要是这事儿了了,为了云守祖,老家还有得闹腾,还不如出去躲几天亲近,等事情尘埃落定了,再回来。

    方氏惊讶道:“咋还扯上我了?咋啦,咱不要人守家了?”

    云守宗道:“有起山留着就够了,这些日子我瞧着老三和大哥把田地也管得有模有样的,比我自己看着强。

    到时候我再去拜托里长和族长帮咱们看着点儿,咱们再去镖局请两个护院帮着看家,就妥当了。

    要是你还不放心,咱们就去拜托党先生在咱们院儿跟起山住几宿。

    你放心不下起山这小子,党先生可是个有成算的!

    况且,咱们就算再耽误,也就半个月时间,也该让起山这孩子历练历练了。这次就让他守家。”

    方氏想了想,她也不放心云娇,遂同意了。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一大早就赶来干活儿的长工将牛都赶走了。

    田间地头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大家在干活儿的同时还时不时地高声唠嗑儿。

    东家长西家短的,不亦乐乎。

    雨一停,天空放晴,湛蓝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彩,太阳跃出山头,阳光洒下,温暖了地头庄家汉们的笑意。

    村头的小河旁边,聚满了洗衣服的妇人,大家亦是唠起了家常。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就说起了老云家的事儿。

    “……照我说,那个陶氏就是个蠢货,人家云守宗一大家子人从京城回来,又是马车,有是仆从的,你就该把人给笼络好了。

    从京城回来,能没两个身家吗?

    她偏生眼皮子浅,教唆着她们家老四把人家马车给卖了,后来又一顿作,还骂人家捧在手心里头的闺女。”

    “可不咋的,换成是我,我巴结还来不及呢,她就这么眼皮子浅,为了点眼前的东西,把人给得罪死了。”

    “云家二哥可不是她生的,她还真把自己当颗葱了!”

    “还有她们家老四也是,可劲儿作。老大跟老二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亲兄弟,咱们就不说了。

    剩下的,就老三是个聪明的,你们瞧着,人云老三紧紧地跟着云老二,不但分了家,还把日子过得红火着呢!”

    “你们不知道吧,云老三在云老二哪儿,一个月要挣二两银子呢,听说他们家闺女云莲儿,帮着他们家做衣裳,一个月也有二两银子。”

    “呦真的吗?哎呦,云老二家成咱们家独一份儿的地主了!”

    “可不是咋的,你们看云家老四和他媳妇,那个作,还敢去告人家老二是逃奴,把他们能耐的。

    结果呢,还不是他们两口子自己个儿进了大牢。”

    柳氏一大早就被陶氏赶出来洗衣裳,还没到河边儿呢,就听到这些大姑娘小媳妇地在谈论他们家的事儿。

    柳氏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想着云守祖曾经跟她说得话,她的顿时就消了,来得快去得也快。

    “哎呦,这一群眼皮子浅的,云老二也就蹦跶这两天吧,说不定还蹦跶不到两天,祸事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