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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衣待草(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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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珠儿瞧着宰相书房内一排排放置整齐的书架,径直走向兵法所在书架,细心的为风挑选着适合他的兵书。她渐渐挑得入神,直至身侧云儿将其唤醒。云儿瞧着红珠儿,小声道:“小姐,时辰已不早,我们该离开了。”红珠儿点点头将被自己挑选地有些凌乱的书整齐放置好后转身走出书房。

    又经花园,红珠儿放缓步调,停在花间小道处。有风拂过花丛掀起一片片涟漪,不远处的朝颜花早在第一缕朝阳照进花园时便合上它那微蓝而又娇嫩的花瓣,进入梦乡,等待下一个黎明的出现。

    红珠儿抚着朝颜花那闭塞花苞对一直站立自己身侧的云儿说:“云儿,明日早些将我唤醒,这朝颜花移来花园已有半年多了吧?我还从未瞧过一次它开花的模样呢,也不知,它开的花是否悦人心?”

    云儿点点头随着红珠儿的步伐走出花园。

    回到自己闺房时,红珠儿待云儿关闭好房门,立即从锦袖中将她精心挑选的兵书拿出,放在掌心细细观阅。

    红珠儿看书间,时间又向前行进过大半个时辰。直至房门处传来几声呼唤,她才放下手中书卷走向前厅准备吃饭。

    红珠儿走进前厅,入眼便见宰相的位置无人落座。她拿起碗筷刚食一口饭菜,便放下碗筷问身侧一直服侍自己的管家,宰相去了何处,为何现在仍未归家?

    管家又将一盘新菜放到饭桌,听到红珠儿的问话,他也只是摇头并说,他并不知晓宰相现今在何处?他不过是已小小管家,怎会知晓主子的心思?管家见红珠儿欲扬起的唇瓣,立即将手中的吃食放在她面前道:“小姐,这是您最爱吃的水粉汤圆。听说今日厨子换了新馅料,您尝尝是否合您胃口。若是您喜欢,我便让厨子以后都按照今日做法为您制作。”

    红珠儿从盘中夹起一汤圆,点点头。既然管家不愿说,她再问亦问不出个结果来,此事只好作罢。

    饭后,红珠儿早早便出府游玩。皇城街巷依旧繁华,来往行人依旧如织。红珠儿穿梭在人海中,问身侧云儿事情是否办妥?

    云儿携着一把桐木琴点点头,红珠儿听后转身进入一家锁匠铺子。

    云儿将桐木琴小心放置在铺中一小方桌上,从衣袖中掏出一洁白宣纸。她将宣纸递与铺主问是否能将宣纸上描摹的钥匙做出?

    铺主拿起宣纸瞧了又瞧,最后才道,这钥匙他能做出,不过由于是画不是实物,所以做起来甚是费事,做好一把钥匙至少需要两三个时辰。

    红珠儿抬头望一眼天色,点点头。云儿将手中银两递与铺主,交代好后转身随着红珠儿走出皇城。

    主仆二人到达茅草屋时,风依旧手执断竹重复着书中动作。他见她迈进庭院,停止手中动作走向不远处默默观望着的她。

    他刚近她身侧就得来她夸赞,他听到她夸赞,头微低,粗糙大手依旧挠着他那乌黑发丝,嘴角弯起一抹腼腆笑意。

    她见他动作,依旧忍不住笑弯唇角。她将袖中几本兵书与一本识字图本统统递与他。她说:“家父喜欢收集兵书,我见风公子如此喜武就向家父讨来几本兵书赠与风公子,又知风公子不识文字我便将小时用来识字的图本捎带给风公子,这样风公子不用人教便能懂得书中精髓。”

    云儿听到红珠儿如此话语,瞧向旁侧风,心中千言万语,终化作一声叹息。

    风看着掌心中静躺兵书,眸中虽喜却还是将那兵书归还于红珠儿。他笑着摇头说,如此重礼,他不能收。

    她能来便是他最大的喜悦。

    她两手交握硬是不接那几本兵书,她说,习武之人应爱书如命,他应当收下。她见他仍旧摇头,嘴角轻扬,笑道:“风公子,这几本兵书并非赠与你,有要求的。”

    他望着那清澈水眸,听见她如此话语,小小的眸子里满是疑惑色,他问要求为何?

    她从身侧云儿怀中接过桐木琴,水眸瞧着那桐木琴,净白玉手轻拨琴弦。她说,家中仅有她一女,并无同伴,她一人甚是无趣。兵书赠予他,他必须为她舞剑,好配她琴音。

    他点点头,这才将那几本兵书接下。

    从今往后,每日僻静小茅屋内,总能听到悦耳琴音缓缓流出小茅屋。

    每日午后,总能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微风拂过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或有水鸟飞过下水叼走几条小鱼然后扑棱着被湖水打湿的翅膀重上苍穹。湖畔庭院中一男子手中持剑舞动身姿,或轻柔,或凌厉,剑划过长空,剑气过处激起一道道水痕。不远处一女子素手拨动琴弦,琴音缓缓流出萦绕静谧庭院。琴音和着剑舞如此悦人耳目。

    这样的日子总是不长久,她与他每日午后相约终于被人知晓。

    一日,宰相静坐在书房内的书桌侧静静品读一书卷。不知怎的突然心血来潮,他放下手中书卷朝着摆放兵书的架子走去。眸眼落处,一格书卷皆为空。随即宰相那满布皱纹的额头紧皱一起,眸眼中的愤怒显露无疑。宰相即刻叫来门外候着的管家。

    管家听到宰相的呼喊,不敢耽搁半分立即走进书房。他走近宰相身侧,身子微低问宰相有何吩咐?

    宰相手指那一格皆空的书架,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的书房只让管家一人进入打理,为何如今却缺少如此多的兵书?

    管家瞧着那空书格,眉心亦随着宰相紧皱在一起。书房只有他一人打理,宰相的书他从未动过,为何会缺少如此之多?管家瞧一眼依旧发怒的宰相,说此事他定会查个分明,给宰相个交代。

    宰相扫一眼身侧管家,遂拂袖离去。

    时间走过一日又一日,管家静守书房一天又一天,却仍未有半丝线索。

    宰相等过一日又一日,正当宰相准备放弃时,管家那边总算得来消息。管家立在宰相身侧将所得线索悉数告知宰相:“老爷,这几日老奴一直在书房侧静守,昨日老奴见小姐婢女云儿手执钥匙打开了那书房门。拿过几本书后便匆匆离去。”

    宰相听闻管家所道线索,眉心不仅又紧皱在一起。宰相将身子深深陷进椅中,抬眸仰望屋顶,那双历经官场无数风云的眸子此时亦满是疑惑。右手中指一下接一下地敲打着沉香木所制的桌子,清脆的声响回荡在这间寂静屋子。

    云儿怎会有书房的钥匙?他书房的钥匙总共有两把,一把在他手中,一把在管家手中。云儿这丫头知事情轻重,她应知晓他的书房除却管家任何人都不许进。这件事情应该是珠儿想的法子,可珠儿又是怎样寻到书房钥匙的?她一个女孩子家的要那些个兵书有何用?

    宰相瞧一眼对面站立的管家,问道:“珠儿那丫头近些时日找过你吗?”

    管家刚想摇头,却似回想起什么,他将那日所发生之事如数禀告给了宰相。

    “珠儿自日后是否经常外出?”

    管家点点头,自从那日后红珠儿几乎每日午后都会抱琴离府。

    宰相见此,一阵静默。许久后,他才对一侧管家吩咐道:“明日你去派几个人盯着珠儿,看她都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记着,万不可让珠儿知晓有人跟踪她。”

    管家朝宰相行过一礼后转身离去,只留宰相一人在房间内不知沉思着什么。

    翌日傍晚管家将红珠儿整整一日的行踪尽数汇报给正在办理公务的宰相。

    管家话音落,宰相双眸从纸张上转移到管家身上,嘴角轻扬,眸眼中的笑意怎也掩藏不住。原来他的宝贝娇女偷兵书是会见情郎去了,他整日忙于朝务竟忘记他的娇女已到嫁人的年纪。他复又回眸,紫毫落笔,最后一份公务完成。宰相身子紧贴椅背,他瞧着管家问:“那男子名为何?那男子家世如何?家父再朝所袭什么职位?”

    管家听到宰相问话,许久不说话,直至宰相催促,他才缓缓回答:“那男子单名一个风字,家中只有他一人,家况可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其父以前是一个教武先生,大字不识一个。”

    宰相听到管家如此回答,眉心紧皱。他的珠儿怎会相中这样一个人物?一个小小的教武先生之子,家徒四壁,珠儿怎会瞧上这般人物?他一个贫穷人拿什么养活他的娇女?他决不允许他最疼爱的女儿嫁与一个连自己都难以养活的男子。

    许是气极,宰相那说话的声音亦有些颤抖:“你,去将珠儿叫过来!”

    管家接到宰相命令,立即走出书房向着红珠儿所在庭院行去。

    宰相见管家离去的身影,那双历经沧桑的眸子静静地望着那书架中一个空书格。许久后,宰相以手扶额,长长叹一口气。他从未想过,他的娇女有一天会爱上一位贫穷男子,而不是一个能护她一世安稳的世家公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