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识破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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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陷入了为难之中，脸色不自觉间变得干瘪，沉重的眼色看着那块石头，怎么着也不能告诉沈为实情吧？更何况，就算说实话，沈为也会觉得自己在胡言乱语。
“叔叔，”叶凡略微顿了一顿，“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奇怪的直觉，这块石头看上去成色很不错，但是感觉不太好，我觉得还是不要切开了，光凭这成色，转手卖掉应该不是难事。”
哪有凭直觉做生意的？更何况这是赌石，沈为听完叶凡的话，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虽然心有不悦但却没有说出口。
“毛料都买来了，哪有不切的道理，是赔是赚，我都认了。”
沈为这态度，无疑是委婉的告诉叶凡，这块玉石毛料他切定了，而且是现在就要切，不可能再把这块毛料转手卖给其他人。
“我爸的眼力你还信不过？睁大眼睛看好了！”沈雯雯轻笑着，快被激动的情绪冲昏头脑的她根本没把叶凡的话放在心上。
“那好吧。”叶凡知道再劝下去也没有意义，索性叹了口气，站到了长桌的一角。
沈为使了个眼色，微微点头，沈雯雯授意，启动了开关，机器发出了呲呲的声音，转速飞快的圆形轮盘缓缓靠近了那块毛料。
眨眼的功夫，切割轮盘已经没入毛料三四厘米深，但仍未见半点儿翠绿，显出的是一些呈暗黄色的石头，毫无价值可言。
早已“洞悉”结果的叶凡漫不经心的表情站在一边，他甚至往前一步看的心情都没有，沈雯雯操作着切割毛料的机器，心情骤然急躁了许多，皱着眉看了看沈为，“爸，没料子出来啊……这……”
“再从另外一个方向试一试。”沈为的表情还算镇定，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的他拥有常人无可比拟的自信，他不相信自己会看走眼。
沈雯雯只得抬起把手，切割圆盘从毛料里迅速抽了出来，转而费力的挪动毛料，想从另外一个方向切入。
“从这里切？”
“恩。”
圆盘接触到毛料表面的那一刻，父女俩的心情揪的紧紧的，要是这一刀进去还见不到成色上乘的玉石，那两百九十万就算是打了水漂了。
“不要太紧张，都切了一半了，继续切吧。”叶凡平淡的表情，话语算是给了沈雯雯一些鼓励和安慰。
沈雯雯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全是紧张所致。
伴随着刺耳的声音，切割圆盘进入毛料内部，程度越来越深，沈雯雯的眉头已然皱的如一头大蒜。
“啊！怎么会这样！”
“爸，没料子！一点料子都没有！”
沈雯雯气急败坏，脸色气得通红，满眼的焦急和惊恐，慌张无措的表情停止了继续操作。
看着快要一分为二的毛料，沈为面无血色，手指轻微的颤动，“再往深处试一试……”
又过了几十秒，切割圆盘切向毛料最深处，露出的一丁点儿翠绿让沈雯雯眼里突然有了惊喜的光彩，但转瞬即逝。
小心翼翼的围绕那块翠绿切割之后，用了七八分钟的时间，一块不足鹌鹑蛋大小的玉石发散着翠绿色的光彩，出现在三人眼前。
沈雯雯只觉口干舌燥，面如死灰的她此刻已经明白，这笔买卖，血本无归了。
这么大一块毛料，竟然才切出这点料子，而且不算是最顶级的原料，这完全出乎沈为的预料。
“爸！”沈雯雯万分不甘心又愤怒的表情，站起身跺了跺脚。
“算了，算了……”沈为神情无限落寞，像是跋山涉水归来后的老者，一下子气息奄奄，眼神空洞无力。
沈为摆了摆手，眼前突然间一片黑晕，下意识的用手扶住了旁边的座椅，险些摔倒在地。
“爸，你没事吧？！”沈雯雯眼看父亲有恙，冲了过去扶住了沈为。
默不作声的叶凡蹲下身去，看着桌上被切割开来的毛料，心间隐隐的不安，瞳孔不知怎的，突然刺痛的感觉。
拿起了一块切割下来的毛料，叶凡摸着毛料的内面，眼神凸显光芒，奇异的景象发生了。
映入他瞳孔的毛料，呈现出好几层不一样的颜色，看上去极不自然，这是普通肉眼无法辨识的。
怎么会这样！叶凡心头猛惊，瞬间的震怒，拳头攥紧，这是合成料！绝对不是天然毛料！
迅速起身的叶凡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心间有了更为大胆的猜想，既然这是一块合成料，就说明沈为遭遇了一场惊天骗局！
是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用一块人工合成的毛料骗过了经验老道的沈为？脑子里多了无数疑惑，叶凡却听得耳边一阵惊慌呼喊。
沈雯雯伏在椅子旁，用力摇晃着沈为的手臂，“爸？！爸？！你怎么了？爸，你醒醒啊！”
“叔叔？！”
此时的沈为眯着眼睛，极度虚弱的样子，吃力的吐出几个字：“去，去帮我拿药来……”
“好！”沈雯雯急得快要掉眼泪，转身冲向了门口。
不知所措的叶凡愣在原地，沈雯雯以最快的速度拿来了一个药瓶，倒出三粒药丸喂到了沈为嘴里。
好在有惊无险，服下药丸之后，缓了几分钟的沈为尽显疲态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沈雯雯和叶凡连忙上前扶住。
离开地下室，到了古玩店大厅里，沈雯雯把沈为扶进了侧边的房间，而后走出屋子，还没等叶凡开口问，她便道明了缘由。
“我爸有心脏病，老毛病了，又碰上这种事，我真担心他气坏了身体……”沈雯雯忧心忡忡的样子，摇着头叹气。
“好好照顾叔叔，这块毛料，我看还有转机。”叶凡讳莫如深的一句，听得沈雯雯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都全部切开了，出了那么点儿料子，还会有什么转机？！”
叶凡看了看大厅里，还有稀稀拉拉几个来看古董的客人，于是便拽着沈雯雯走到一边，凑到她耳边轻声言语了几句。
“这真能行么？”沈雯雯听了叶凡大胆而疯狂的计划，一脸的惊疑和担心。
“试试看，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行。”叶凡说着就要往地下室走，转过头提醒了沈雯雯一句，“这事暂时别告诉你爸，免得他担心，就算不行，我也会把这些原料带回来的。”
“好吧……”沈雯雯用力的点头，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没一会儿，叶凡提着一个黑色的大袋子走出了古玩店，他从沈雯雯嘴里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也问清楚了卖这块毛料给沈为的人是谁。
“以为这种骗术很高明？没逃过我的眼睛，算你倒霉了！”嘴角一丝冷冽的笑容，叶凡带着怒气走到十字路口，他要去给沈为讨回公道。
“师傅，去城南的古玩市场。”跟的哥一声招呼，叶凡心里酝酿着接下来的计划。
从沈雯雯那里简单的了解，叶凡知道了大概的情况，卖毛料给沈为的人叫徐程宏，是一个专门倒腾赌石的生意人，跟沈为有过几次交易，交情只算得上生意上的普通朋友。
了解了这些，叶凡也就更有把握了，既然沈为和徐程宏交情不是太深，待会儿自己就算跟徐程宏发生不愉快，也不会让沈为难堪，更何况，自己有理有据，徐程宏以假乱真，欺骗了沈为。
今天不是周末，城南古玩市场人流很少，几乎没什么客人，每家店都是门可罗雀，有的老板比较有闲情逸致，正在店面里泡茶喝。
C区13幢1号，装修还算大气，金灿灿的匾额，叶凡立刻停下了脚步，“正宗缅甸翡翠”，六个大字，引起了叶凡的冷笑。
“咳咳，请问徐老板在吗？”大步走进店内，提着黑色袋子的叶凡问一个脖颈里挂着金项链的男子。
店里一共有四人，两个女服务员，一个中年男人留着稀疏的背头坐在气派的根雕茶几前，距离叶凡最近的男子身材壮硕，二十多岁的样子，表情严肃，看上去像是这个中年人的保镖。
一看叶凡面生，中年男人手里正把玩着茶盏，“我就是，这位先生是？”
“我叫叶凡。”边说边往店里走，叶凡瞥了瞥身材高大的男子，微笑着面对徐程宏。
徐程宏注意到了叶凡手里的黑色大袋子，看上去还有几分沉，心中猜想里面装的东西，笑容却仍是和善，“欢迎欢迎，叶先生挺年轻啊，想买点什么？我这里毛料，半成品，成品玉器件都有，随便看。”
边说话边取杯子给叶凡倒茶，徐程宏倒是没有半分老板的架子，但他的笑容里，隐藏着一分不易察觉的阴险和狡诈。
叶凡并不着急，等茶倒好，轻轻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徐老板，你猜错了，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来卖东西的。”
“哦？”徐程宏先是一愣，随即很快释怀，他也做收购玉石原料的生意，看叶凡像个啥也不懂的愣头青，说不定袋子里装的东西又可以给他大赚一笔了。（未完待续）
叶凡陷入了为难之中，脸色不自觉间变得干瘪，沉重的眼色看着那块石头，怎么着也不能告诉沈为实情吧？更何况，就算说实话，沈为也会觉得自己在胡言乱语。
“叔叔，”叶凡略微顿了一顿，“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奇怪的直觉，这块石头看上去成色很不错，但是感觉不太好，我觉得还是不要切开了，光凭这成色，转手卖掉应该不是难事。”
哪有凭直觉做生意的？更何况这是赌石，沈为听完叶凡的话，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虽然心有不悦但却没有说出口。
“毛料都买来了，哪有不切的道理，是赔是赚，我都认了。”
沈为这态度，无疑是委婉的告诉叶凡，这块玉石毛料他切定了，而且是现在就要切，不可能再把这块毛料转手卖给其他人。
“我爸的眼力你还信不过？睁大眼睛看好了！”沈雯雯轻笑着，快被激动的情绪冲昏头脑的她根本没把叶凡的话放在心上。
“那好吧。”叶凡知道再劝下去也没有意义，索性叹了口气，站到了长桌的一角。
沈为使了个眼色，微微点头，沈雯雯授意，启动了开关，机器发出了呲呲的声音，转速飞快的圆形轮盘缓缓靠近了那块毛料。
眨眼的功夫，切割轮盘已经没入毛料三四厘米深，但仍未见半点儿翠绿，显出的是一些呈暗黄色的石头，毫无价值可言。
早已“洞悉”结果的叶凡漫不经心的表情站在一边，他甚至往前一步看的心情都没有，沈雯雯操作着切割毛料的机器，心情骤然急躁了许多，皱着眉看了看沈为，“爸，没料子出来啊……这……”
“再从另外一个方向试一试。”沈为的表情还算镇定，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的他拥有常人无可比拟的自信，他不相信自己会看走眼。
沈雯雯只得抬起把手，切割圆盘从毛料里迅速抽了出来，转而费力的挪动毛料，想从另外一个方向切入。
“从这里切？”
“恩。”
圆盘接触到毛料表面的那一刻，父女俩的心情揪的紧紧的，要是这一刀进去还见不到成色上乘的玉石，那两百九十万就算是打了水漂了。
“不要太紧张，都切了一半了，继续切吧。”叶凡平淡的表情，话语算是给了沈雯雯一些鼓励和安慰。
沈雯雯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全是紧张所致。
伴随着刺耳的声音，切割圆盘进入毛料内部，程度越来越深，沈雯雯的眉头已然皱的如一头大蒜。
“啊！怎么会这样！”
“爸，没料子！一点料子都没有！”
沈雯雯气急败坏，脸色气得通红，满眼的焦急和惊恐，慌张无措的表情停止了继续操作。
看着快要一分为二的毛料，沈为面无血色，手指轻微的颤动，“再往深处试一试……”
又过了几十秒，切割圆盘切向毛料最深处，露出的一丁点儿翠绿让沈雯雯眼里突然有了惊喜的光彩，但转瞬即逝。
小心翼翼的围绕那块翠绿切割之后，用了七八分钟的时间，一块不足鹌鹑蛋大小的玉石发散着翠绿色的光彩，出现在三人眼前。
沈雯雯只觉口干舌燥，面如死灰的她此刻已经明白，这笔买卖，血本无归了。
这么大一块毛料，竟然才切出这点料子，而且不算是最顶级的原料，这完全出乎沈为的预料。
“爸！”沈雯雯万分不甘心又愤怒的表情，站起身跺了跺脚。
“算了，算了……”沈为神情无限落寞，像是跋山涉水归来后的老者，一下子气息奄奄，眼神空洞无力。
沈为摆了摆手，眼前突然间一片黑晕，下意识的用手扶住了旁边的座椅，险些摔倒在地。
“爸，你没事吧？！”沈雯雯眼看父亲有恙，冲了过去扶住了沈为。
默不作声的叶凡蹲下身去，看着桌上被切割开来的毛料，心间隐隐的不安，瞳孔不知怎的，突然刺痛的感觉。
拿起了一块切割下来的毛料，叶凡摸着毛料的内面，眼神凸显光芒，奇异的景象发生了。
映入他瞳孔的毛料，呈现出好几层不一样的颜色，看上去极不自然，这是普通肉眼无法辨识的。
怎么会这样！叶凡心头猛惊，瞬间的震怒，拳头攥紧，这是合成料！绝对不是天然毛料！
迅速起身的叶凡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心间有了更为大胆的猜想，既然这是一块合成料，就说明沈为遭遇了一场惊天骗局！
是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用一块人工合成的毛料骗过了经验老道的沈为？脑子里多了无数疑惑，叶凡却听得耳边一阵惊慌呼喊。
沈雯雯伏在椅子旁，用力摇晃着沈为的手臂，“爸？！爸？！你怎么了？爸，你醒醒啊！”
“叔叔？！”
此时的沈为眯着眼睛，极度虚弱的样子，吃力的吐出几个字：“去，去帮我拿药来……”
“好！”沈雯雯急得快要掉眼泪，转身冲向了门口。
不知所措的叶凡愣在原地，沈雯雯以最快的速度拿来了一个药瓶，倒出三粒药丸喂到了沈为嘴里。
好在有惊无险，服下药丸之后，缓了几分钟的沈为尽显疲态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沈雯雯和叶凡连忙上前扶住。
离开地下室，到了古玩店大厅里，沈雯雯把沈为扶进了侧边的房间，而后走出屋子，还没等叶凡开口问，她便道明了缘由。
“我爸有心脏病，老毛病了，又碰上这种事，我真担心他气坏了身体……”沈雯雯忧心忡忡的样子，摇着头叹气。
“好好照顾叔叔，这块毛料，我看还有转机。”叶凡讳莫如深的一句，听得沈雯雯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都全部切开了，出了那么点儿料子，还会有什么转机？！”
叶凡看了看大厅里，还有稀稀拉拉几个来看古董的客人，于是便拽着沈雯雯走到一边，凑到她耳边轻声言语了几句。
“这真能行么？”沈雯雯听了叶凡大胆而疯狂的计划，一脸的惊疑和担心。
“试试看，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行。”叶凡说着就要往地下室走，转过头提醒了沈雯雯一句，“这事暂时别告诉你爸，免得他担心，就算不行，我也会把这些原料带回来的。”
“好吧……”沈雯雯用力的点头，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没一会儿，叶凡提着一个黑色的大袋子走出了古玩店，他从沈雯雯嘴里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也问清楚了卖这块毛料给沈为的人是谁。
“以为这种骗术很高明？没逃过我的眼睛，算你倒霉了！”嘴角一丝冷冽的笑容，叶凡带着怒气走到十字路口，他要去给沈为讨回公道。
“师傅，去城南的古玩市场。”跟的哥一声招呼，叶凡心里酝酿着接下来的计划。
从沈雯雯那里简单的了解，叶凡知道了大概的情况，卖毛料给沈为的人叫徐程宏，是一个专门倒腾赌石的生意人，跟沈为有过几次交易，交情只算得上生意上的普通朋友。
了解了这些，叶凡也就更有把握了，既然沈为和徐程宏交情不是太深，待会儿自己就算跟徐程宏发生不愉快，也不会让沈为难堪，更何况，自己有理有据，徐程宏以假乱真，欺骗了沈为。
今天不是周末，城南古玩市场人流很少，几乎没什么客人，每家店都是门可罗雀，有的老板比较有闲情逸致，正在店面里泡茶喝。
C区13幢1号，装修还算大气，金灿灿的匾额，叶凡立刻停下了脚步，“正宗缅甸翡翠”，六个大字，引起了叶凡的冷笑。
“咳咳，请问徐老板在吗？”大步走进店内，提着黑色袋子的叶凡问一个脖颈里挂着金项链的男子。
店里一共有四人，两个女服务员，一个中年男人留着稀疏的背头坐在气派的根雕茶几前，距离叶凡最近的男子身材壮硕，二十多岁的样子，表情严肃，看上去像是这个中年人的保镖。
一看叶凡面生，中年男人手里正把玩着茶盏，“我就是，这位先生是？”
“我叫叶凡。”边说边往店里走，叶凡瞥了瞥身材高大的男子，微笑着面对徐程宏。
徐程宏注意到了叶凡手里的黑色大袋子，看上去还有几分沉，心中猜想里面装的东西，笑容却仍是和善，“欢迎欢迎，叶先生挺年轻啊，想买点什么？我这里毛料，半成品，成品玉器件都有，随便看。”
边说话边取杯子给叶凡倒茶，徐程宏倒是没有半分老板的架子，但他的笑容里，隐藏着一分不易察觉的阴险和狡诈。
叶凡并不着急，等茶倒好，轻轻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徐老板，你猜错了，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来卖东西的。”
“哦？”徐程宏先是一愣，随即很快释怀，他也做收购玉石原料的生意，看叶凡像个啥也不懂的愣头青，说不定袋子里装的东西又可以给他大赚一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