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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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杯,据传是在两千年前,一个被称为救世主之人,于其最后一餐所使用的杯子。救世主体内所流、原用以救赎人类的鲜血,却使得两样凡间事物成为圣器。其一,为贯穿他肉体,令持有者达成统一世界野望,名为隆吉努斯的圣枪。

    其二,为盛装他鲜血,可以成就一切愿望之圣杯,不过,有别于存在于历史传承中的隆吉努斯枪“圣杯”到底是什么东西,却没有任何人能给予答案,后来,人类为了接近神,仿制了同名的器物“圣杯”虽说是仿制品。

    但威力之巨大,绝不下于正版的圣杯。两千年之后,七个魔术师“持主”(master)在圣杯的选定下,以各自所拥有的英灵“从者”(servant)互相作战,抢夺这能够完成一切愿望的圣杯。

    卫宫士郎,一个因为被卷入前代圣杯之战而痛失父母的小鬼,命运似乎注定了他今生必须与圣杯纠缠不清,就像现在。

    “萨波!萨波!”发觉怀中的少女体温越来越高,卫宫士郎立刻忘记自己身上的痛苦,虽然他自己尚未察觉,但这份关怀似乎已超越持主对从者的应有态度。

    虽说没有从者就等于失去争夺圣杯的资格,但大部分持主都将从者视为道具,毕竟在夺得圣杯的同时,身为神之国“英灵殿”一员的从者也就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回归神之国了。

    “别大呼小叫的。”跑在最前头的远坂凛低声阻止。他们毕竟还是在伊莉亚斯菲儿的地头上逃命,身为魔术师的持主对自家领域可是非常敏感的,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打不死的狂战士“巴萨卡”

    远坂凛从持主与从者的联系中得知自己殿后拖延时间的弓箭手从者“阿奇尔”已经被巴萨卡消灭。

    不过巴萨卡似乎也被阿奇尔打伤了──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阿奇尔的能力,即使是七人使魔中号称最强的萨波,也绝对无法毫发无伤地击败阿奇尔,那个只剩下肌肉的无脑狂战士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巴萨卡拥有奇怪的恢复力量,只要一天没将他打回英灵殿,自己三人的小命可就还捏在他手上。

    而自己这边原先唯一能和巴萨卡抗衡的萨波却又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一切都要怪卫宫士郎那个大白痴,身为魔术师居然连替从者补充魔力都不会远坂凛暗暗在心里头将卫宫士郎骂了几十遍。

    “可是萨波好像很”“我我没事士郎”萨波右手撑着卫宫士郎的肩膀打算爬起来,纵使变成英灵,但骑士性格毕竟没改,光是让持主抱着跑就已经大违她的骑士道了。

    只是自己先前强要使用宝具“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战斗,掏空了自己所有的魔力,此时身体沉重得像灌满铅一样,不管再怎样挣扎就是爬不起来。

    “前面有个废墟,是之前阿奇尔找到的,先进去躲一躲吧,还是先想办法让萨波恢复比较实在。”远坂凛说道。“阿奇尔应该已经逃出来了吧?”卫宫士郎问道,不过换来的却是凛的沉默。

    “那家伙”凛将右手抱在胸前,原本应该能感觉到对方存在的法印此时却毫无变化,再度证明阿奇尔确实已经“出局”了。

    卫宫就算再多迟顿几倍,从凛的表情也差不多该知道阿奇尔的结局,虽然从者被消灭之后不过就是回到英灵殿,但对现世人类而言“死了”一个成天在自己身边跑来跑去的家伙,内心还是会感到哀伤的。

    “别管那不听话的白痴了,萨波如果再这样继续衰弱下去,还不到清晨大概就得和阿奇尔见面去了吧。”

    远坂凛故意转移话题,指着卫宫士郎说道:“还有士郎你,先把嘴边的血擦掉,这样会让萨波更不想让你抱的。”

    萨波的身体状况有多遭,卫宫士郎十分清楚,如同即将燃烧起来的体温不断从她身上蔓延到自己的身上来,明明只隔了层衣服,但自己体内狂乱的魔力就是进不了逐渐油尽灯枯的萨波身上。

    不久,士郎眼前就出现了一幢或者用一堆来形容更为贴切的建筑物,不知是哪个神经病,挑在这密林里盖了一栋二层楼洋房,又不知是何原因而损毁大半,长久荒废之下,一楼部分已经被树林所占据。

    但二楼却仍保持某程度的完整,只是楼梯不免有点摇摇欲坠罢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快点脱离这片树海才”卫宫士郎说道,即使身体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心中却仍盘算着,若拖延太多时间让巴萨卡追上来,萨波就算现在还没死也得因为与巴萨卡正面冲突而变成真死。

    “我们根本没机会逃出这片树林,因此唯一的方法就是让萨波恢复,合三人之力消灭巴萨卡。”

    “可是在这种地方要怎么让萨波恢复?”“让萨波恢复的仪式是不挑地方的呃应该说不需要‘太’挑地方进行吧。”远坂莫测高深地说道。

    “这这是什么意思?”卫宫抱着萨波,小心翼翼地走在瓦砾堆上,每一步都让脚底发出噼噼啪啪的破碎声响,除了要注意脚边可能盘据着的树根,有时还得避开从天花板上“疑似”吊灯的东西里面垂下来的藤蔓。

    不过卫宫士郎很明显地不太专心,虽然知道现在不是妄想的时候,但萨波晕红秀美的脸庞就靠在自己胸前喘着气,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常的高中生,要说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事情。

    走上二楼,整栋洋房唯一幸存的房间就在楼梯旁边,在这彷佛被北欧巨狼芬里尔咬掉一半的废墟中,这房间完好得令人讶异。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张大床,虽然上面布满灰尘,但却奇迹似地没有遭受风雨摧残。

    或许是房间非常宽阔的缘故吧,窗户远在右手边十步的距离外,不管是风雨还是落叶都不容易扫进来。

    窗户边上只残留着几块破烂木头,原先应当存在的玻璃早已被落叶与尘土所掩埋,皎洁得令人诧异的月光毫无阻碍地透了进来,虽不能用“亮如白昼”来形容。

    但至少也让他们勉强看得到彼此的样子,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奔跑之后,卫宫眼前的远坂凛却没有露出疲态,现在的魔术师为了承受施法时不免的痛楚,或多或少都会锻链一下身体,即使是半调子魔术师的卫宫士郎,抱着萨波跑也不觉得有多累。

    不过体内动乱的魔力倒是快要炸烂他的脑袋就是了“嗯很干净嘛,说不定不久前才有人睡过呢。”远坂拍打着满是灰尘的床垫,让床铺尽量接近萨波和自己愿意躺的境界。

    “士郎,让萨波来这边躺下,抱着别人可是很耗体力的喔。”卫宫依言将萨波放上床,穿着铠甲却依旧娇小轻盈的她并未替卫宫带来多大的负担,他身上真正的伤害还是先前滥用魔力冲破伊莉亚斯菲儿的红瞳所造成的后遗症。

    “萨波,你还能动吗?”远坂摸着萨波的额头问道。“因为是士郎把我带到这里的所以身体应该还撑得住。”萨波回答道。

    但卫宫也清楚萨波的情况坏得不能再坏,在没有魔力支援下使用宝具的行为令魔力大量散失,连构成萨波形体、将她带到这世界的圣杯之力都逐渐耗竭。

    现在她别说是对抗狂战士,只怕连爬起来走几步路都无能为力。“这样就好了,萨波和士郎你们听好,接下来唯一要做的就是让萨波恢复。

    然后合我们三人之力打倒巴萨卡!”远坂说道:“伊莉亚斯菲儿杀了阿奇尔,我就要让她尝尝失去巴萨卡的感觉!”

    也许连远坂自己也没发觉她对阿奇尔的好感吧,不过这也不是卫宫和萨波这两个神经大条的主从所能领会的事情。“后悔到此为止,有时间烦恼还不如开始行动,不过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你们也要有所觉悟了喔。”

    “一定要打倒伊莉亚斯菲儿和巴萨卡,不然我们三个都得死在这里。”远坂毅然说道。

    “可是萨波”卫宫士郎迟疑地看着床上通红着脸,似乎忍耐着强烈痛苦的萨波,即使问她会不会不舒服,她也必然会说还好的吧,这种顽固性格该说“不愧是亚瑟王”吗?卫宫可不这么想。

    即使是王,铠甲底下也一样是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个美艳得令人窒息的绝色少女。若她在万全状态下。

    或许可以打败本体为海克力斯的巴萨卡,只要使出excalibur的力量,应该可以破坏他怪物一般的钢铁肉体,不过萨波现在明显没有发动宝具的能力,除非卫宫士郎突然学会将魔力灌输进萨波体内的技术。

    “士郎也知道她现在只是因为耗尽魔力而衰弱对吧,所以只要把你的魔力分给她就可以让她恢复了,给越多越好。”“就是办不到才头大啊,你之前说的方法我没一样做得到的。”

    “有一样。只不过我昨天不应该说前天没有说,因为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样毫无选择余地的景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