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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父女”扑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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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生生是被冻醒的,早上五点钟她发现自己睡在地板上,纵然是七月,她还是觉得全身冰凉。昨晚余启刚离开,许生生就摊在地上了。她也想起来着,可是发现腿实在是麻。便顺势倒在地板上,继续抽泣起来。

    许生生觉得她快要把过去几年没有流过的眼泪都流干了,又过了一会儿她竟然就睡着了。许生生打着冷颤,爬回卧室。没有开灯,也没有去床上,就着窗外零星的灯光,摸索到小桌子前坐下,直到外面全部亮透,她才回过神来。看了下时间,快七点了。许生生翻开桌子上的本子埋头静静地写着,写的时候还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收起本子的时候,墙上的钟表时针刚好走到七,轻微的“滴”了一声。

    七月的太阳向来来得早,温和的阳光从未来得及拉帘布的窗户里照进来,直直的打在许生生眼睛上。许生生只觉得她生命里所有的美好要从今天开始全都拾起了,把手盖在眼睛上傻傻的笑了会,直到感觉头有点晕,才起来拉上窗帘上床补觉。

    余启昨晚从许生生那里狼狈的跑出来,想要抽支烟时,才发现打火机也在许生生那,他恼怒的挠挠了头。

    所有的一切都不受控制的偏离他原来预想的样子。

    他原本以为许生生会过的还不错,就像两年前她唯一给他的那封信上说的一样,一切都很好,没有他一切都还好。他还以为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再心平气和的对着许生生了,就算不爆发,至少是冷眼相待。可是他以为的真的只是他以为,当他听到许生生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缴械了。

    委屈、小心翼翼、卑微的祈求,这些情绪都不属于原来自信开朗的许生生。许生生惊天动地的哭声,他只见过一次,永远也忘不了。那种心被撕裂的感觉,又一次一点点吞噬着他。他只能撇下许生生逃走,因为他害怕自己一开口不但抚慰不了他,还变的咄咄逼人,他害怕许生生看到他脆弱的不堪一击的样子。

    他只觉得现在需要点什么来麻醉自己,一个人走到一家路边烧烤店。他没点吃的,要了一瓶清酒,一箱啤酒。

    陈昭礼找到余启时,烧烤店早就关门了。老板站在路边迫切的张望,看到一个男人迎面走来,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得到了救赎。

    “你就是他朋友吧?”老板指着余启对陈诚礼说,“我这都早就关门了,你不来,我也不敢走,怕他出个什么事,赶紧带他回去吧。”

    “谢谢你啊,老板,你赶快回去吧。”陈诚礼边说边扯着余启的胳膊往他的肩膀上架,“你他妈到底喝了多少?”陈诚礼看着醉的不醒人事的人一顿搓火。

    “一瓶清酒喝完就倒下了,他把手机给我的时候就这样了。”

    “作吧,你就!一瓶啤酒的量还学人家喝清酒,难受不死你。”陈诚礼又是一顿火,结完账,就把车往余启公寓开。

    半个多小时候后,陈诚礼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把余启全身翻了个遍都没找到钥匙,一巴掌呼到他脑袋上,余启哼了一声,全程只叫了一句“生生”。陈诚礼愣了一下,咬咬牙又把车往他家开。到他家时快两点了,陈诚礼真心觉得自己是不是欠余启的。可是仔细一想,明明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余启欺负他啊。可是一看到余启睡梦中痛苦的脸,他所有的情绪都平复了。

    “陈诚礼,起来做饭。”余启醒来发现自己不在家里,揉了揉痛的快要炸裂的脑袋,才想起来昨晚的一切。对,不是梦。胃里有点痛,他起床到陈诚礼房间拿起枕头推了推埋在被子里的人。

    “大哥,现在才几点啊?”

    “九点。”余启淡淡的说着。

    “九点?那你知道我昨晚伺候你老人家到几点才睡的嘛?你现在是爽了,酒也喝了,觉也睡了,我累的要死。要吃自己做。”陈诚礼说完把被子朝头上一蒙又睡了。

    “行。”余启看着陈诚礼这样,摸了摸鼻子就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陈诚礼终究还是被余启从床上扯了下来。两个心情不好男人面对面吃早餐,气压冷的可以。

    “许生生回来了。”余启开口打破了沉默。

    “咳咳咳!”陈诚礼一口鸡蛋噎在喉咙里,愕然的看着余启,半天才咽下去。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她昨天晚上找你了?”陈诚礼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余启看着他激动的样子白了白眼,推开凳子起身走了。

    陈诚礼见余启起身,连忙一口喝完牛奶也一路跟着他到客厅。待两人都坐下,陈诚礼才有开口问:“生生真得找你了?”余启低头玩弄着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没搭理陈礼。

    “您到是说句话啊?平时也没见您这么高冷不搭理人啊,到底什么情况?”陈诚礼急了,把余启大腿拍的一阵发麻。余启放下手机,一个转身给陈诚礼来了个锁喉,夹着陈诚礼往外走,一直到门口才放开他。“送我回我爸妈家,我去拿钥匙。”

    “你车呢?我到底是你老板,还是你小弟?”

    “走啊,大老板。余启看陈诚礼快急眼了,拿起车钥匙就推着他往外走。

    “唉,我钥匙还没拿。”陈诚礼坐在副驾上愤愤的说。“我那有。”余启淡淡开口

    “噢。”陈诚礼转过身看着余启,“你也把钥匙放我那呗。”

    “不用。”

    “也是,现在生生回来了,你这可就巴不得不上班了吧。”陈诚礼说完车里陷入一片寂静。他看了余启一眼,见余启脸色阴沉,想到昨晚酩酊大醉,大概也猜到了些什么。

    到余启家时,陈诚礼朝隔壁的房子看了一眼,望着余启欲言又止。“你进不进?”阿姨把门打开,陈诚礼还傻傻的看着隔壁的房子,余启不耐烦的开口,“别看了,她不在里面。”

    陈诚礼这才回过神来,勾着余启的肩膀笑嘻嘻的进屋了。余启爸妈都不在,阿姨看他们回来,要给他们做饭,余启说一会就走让她别忙了。陈诚礼和余启一起上楼,“我拿了钥匙就下来,你跟着我干什么?”余启看着紧紧尾随着他的人皱着眉说道。

    “你管我。”陈诚礼一脸傲娇的推开余启的房间。

    余启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陈诚礼正在“观摩”他的模型。

    “你能擦擦口水嘛?”余启看着他两眼放光的摩挲着它的模型,一把把毛巾扔在陈诚礼头上。

    “我说你这人,从小到大,我求过你什么啊?”

    “呵。”余启嗤笑一声,边扣衬衣的扣子边问:“从小到大,你求我的事还少?!”陈诚礼放下垂涎已久的模型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等会去哪?要去找生生嘛?”

    “去理发。”余启说着还潇洒的朝陈诚礼甩了甩半干的头发。

    “那生生呢?”陈诚礼勉强忍受余启颜值上对他的挑衅,迫切的问道。可是等了很久,也没听到回答。

    杨桦给许生生打电话的时候,许生生刚起床,拿了个苹果坐在沙发上啃。

    “大明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许生生含着口苹果笑嘻嘻地问。

    “少来,回来一个星期了也不联系我。”杨桦在电话那头大声的说。

    “注意形象,好歹您现在也是一公众人物啊,再说我不是给你发了条短信嘛?”

    “大小姐,你还好意思说,就发了‘我回来了’四个字,我知道你回哪去了?打电话也不接,合着你比我还忙是吧?”

    “哪能啊,现在不是接到了嘛?”许生生听着杨桦的声音,又想笑又相哭。她觉得自己等会该去吃药了。

    “哪呢?我等会来找你?”杨桦问许生生。

    “不用,不用,我知道你在哪,我等会去找你。”许生生急忙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杨桦怀疑的问。

    “山人自有妙计。”

    “行,到了给我打电话。”说完杨桦又报了一遍地址。

    “好啊,等我啊。”许生生吃完最后一口苹果,拿着桌上的车钥就出门了。

    下楼找了一圈,对着一辆黑色越野试着按了一下。果然,车灯闪了闪,许生生上车后,一眼就看到挂在镜子上的一串珠子。她伸手摸了摸,嘴角扯起一个弧度,一脚油门踩下,车子就飞奔出去了。

    许生生看到交警的时候,她想到自己没有驾照,但是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可是她现在怂啊,车子刚刚行驶到交警身边,一个紧张,脚下一抖就踩了刹车,刚好直直的停在交警大哥面前。

    交警大哥一愣,看到车窗里,一个满脸受惊的小姑娘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他一乐,心想该受惊的不是自己吗?再说自己的颜值也没达到让小姑娘犯罪的地步啊。

    “竟然都停下了,那就请出示一下证件呗?”虽然是用略带幽默的口气说出,但还是不容置疑。“好啊。”许生生对着交警大哥,扯出一个微笑脆生生的说道。

    “你是想告诉我照片上这个男人是你做手术前吗?”交警大哥看着许生生拿给她的驾照挑眉问。

    “您真是神了啊!没错,这就是我……”

    “闭嘴吧你。”交警大哥一脸鄙夷的打断准备开始编故事的许生生。翻开驾照,对着上面的电话号码就拔了过去。

    许生生只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欲哭无泪了,她听见交警大哥在电话里说“你女儿无证驾驶,大马路上给我玩漂移呢,赶快过来把人领走。”

    许生生一听急眼了:“你说谁老呢,他不是我爸,我给你钱,你现在就让我走。”

    “你连证都没有,我放你走?等你爸来了再说。”

    “都说了他不是我爸,您看多帅哪!”许生生指着照片上留着寸头的男人说道。

    “嗯,你爸是挺帅的。”交警大哥从许生生手里拿回行驶证,“你也别害怕,像你这样的我见的多着呢,去吧,去那边树下等着,小姑娘家细皮嫩肉的。我女儿快上初中了,比你小不了几岁,我最见不得她晒太阳了。”

    许生生听完交警大哥的话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她一向知道自己第二性征不怎么明显,但她就想问,你女儿小学就一米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