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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花语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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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迎新什么的,真是累人。"欧维克到了教室坐下后,就和来了挺久的瑞亚抱怨起来,"除了最后认识了一些不错的新生以外,什么用处都没有。"

    "哈啊?"瑞亚愣了一下,着着好像什么都懂又什么都不懂的欧维克,只能微微笑了一声开始解释道,"那其实对你而言是这样了,但其实很多班级争取这个迎新机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认识这些新生,因为这些新生背后代表的,可是各个国家中的那些或大或小的势力,如果现在打好了关系,想必以后打交道会方便很多,不管是势力间的接触也好,还是做些临时的合作。"

    "真是麻烦啊,"欧维克不是一个喜欢抱怨的人,但这次的活动他真的不怎么喜欢,"我还是算了吧,我背后也没有势力需要交流什么的,我父母的商会他们自己就能打理好,我就不添乱了。"

    本来还打着和所有种族的同学都打好关系的欧维克,现在也差不多放弃了,那本身也就只是小时候的幻想,欧维克可不想用它一直束缚自己,别人既然蔑视自己,自己也没什么必要去亲近他们。

    "你父母都很强大呐,"瑞亚一想起前天欧维克的生日,"克莉尔岚下说你没有一点变强的想法,是真的吗?"

    "差不多,我只想这里安心毕业掉,然后陪诺拉去冒险(旅行)一段时间,之后等我三十多岁老了的时候,我就找个喜欢的地方定居就行了。"

    "我既不是你和诺拉那样的长生种,也不像我的父母那样能不朽,我的寿命可是大概只有五十年。"欧维克把带来的书摊开,翻到了昨晚看到的地方,"我也没有想过活那么久,要是活得太久,我自己都不知道做些什么。"

    瑞亚听到欧维克的话之后,沉默了一会说道,"那到时候叫上我呗,反正也就旅行大概四五年的时间,这么一点点时间我还是能腾出来的。"

    大概要五年的时间,大部分学员都进入了白银阶,那个时候真正的课程才算开始,然后大概还要学习上五六年的时间才能毕业吧,那个时候欧维克已经差不多二十六岁了,对于半兽人的他来说已经快步入中年,已经相当于人类的五十岁了,再过那么几年他就彻底老去了。

    "不愧是长生种,四五年时间对你们来说只是人生中非常微不足道的一点吧,"欧维克笑了笑,低着头继续看书,"对我来说可是十分之一的人生呐。"

    "这一周有魔药学的课程,欧维克你有准备吗?"瑞亚不再提起这些,而是开始移开话题。

    "嗯,准备好了,我对调制药剂什么的还是挺感兴趣的。"欧维克依旧没有抬起头,在看着关于人类北地的故事,"我想自己先试试看调制。"

    "你不怕爆炸吗?"瑞亚眨了眨眼睛,对于欧维克的随意有些惊讶,随即认真的说道,"调制魔法药剂是很严肃的事情,不能这么随便的。"

    "那些草药、材料会爆炸?"欧维克一直就挺奇怪的,为什么总有人会制药有风险,明明这些草药看上去很温和的样子,就算失误也不过浪费材料而已吧。

    "欧维克,"瑞亚叹了一口气,这样懵懵懂懂的欧维克真是少见,"那些书上自然不会写上真正的魔药学的恐怖之处,那些配方也多少是真真假假的,魔药学不是那些人类的医学,把一堆草药、材料什么的碾碎搅拌,也不是丢到锅里煎汤汁就好的。"

    "魔药学可是从上古黄金精灵的年代就有的专业学科,讲述的那些药材之间能量的融合与相互作用,药性的多变性,两种材料混合便有几十种的变化,一点点的出错就很容易导致各种各样的事故,有可能就是那么一株小草药,在调制魔法药剂的时候,产生的爆炸可以轻易炸毁一座房屋,首当其冲的肯定就是试验台前的药剂师了。而且,倘若只是爆炸的话,那在调制中还算比较好的失败结果。"

    瑞亚十分详细的解释着,还顺便举了个例子,"就像不久之前,大概全面战争前的二十年,人类莱丁王国,就是那个全国信仰圣光的国家,因为一位魔药学的大师实验小失误,就引发了一场大瘟疫。"

    (小声说一句,七十多年前的事,对她来说还是不久之前。)

    "你是说花语瘟疫,死了整整四十多万人类的瘟疫,书上说是异端蓄谋已久的阴谋吗?"一提起这个欧维克倒是有印象,但是史书上说的是异端蓄谋已久的一场阴谋,也有不少传记上说是有恶魔的降临。

    "是因为最后那位大师被定义为异端,这场灾难的起因是不是阴谋,也没有异端,只是因为那位居住在花语森林的魔药学大师在实验的时候,材料的释放顺序出错,然后那些失败的作品也没有及时处理,那些药液迅速蒸发了,不巧的是第二天下雨了。"虽然是精灵族,但是对于人类这样的大灾难,瑞亚脸上还是露出悲痛的神情,"那场雨在花语森林附近的城市下了整整半天时间,然后疾病迅速传染了出去,蔓延了好几座城市。"

    "即使该国的圣光教会派出了大量牧师和祭祀,但也只是稍稍减缓了死亡速度,瘟疫并没有停下脚步。这不是正常的疾病,而是魔药学延伸出的新型疾病,圣光对此的治疗效果微乎其微,只能让那些染上瘟疫的人不那么痛苦罢了,死的时候稍微好过一些。"

    "直到那位大师时隔一个月离开了花语森林,前往城市购买必需品时才发现自己引发的这场瘟疫,等他制造好解药和分发下去的时候,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了四十万,这还是一个半月的时间,还只是魔药学中一个失误,造成的结果就比战争还要可怕。"

    "那位大师,现在怎么样了?"

    "被教会认定为异端,之后就被审判了,以他传奇阶的实力本身可以逃脱的,但是他自己认为自己有罪,就非常配合的接受了审判。"

    "那之后的五年中,大陆上曾一度抵制魔药学的继续发展,但是没有魔法药剂的存在,很多行业就没有办法继续运行。"瑞亚轻声说着,精致的脸上带着一丝悲伤的神色,不知道是为了魔药学还是为了那死去的四十万多人类。

    "........."要是自己也因为一个失误使几十万人丧命的话,自己也会安心接受审判吧,欧维克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位大师的想法,这些可都是自由民,又不是奴隶,倘若是几十万奴隶,欧维克心理负担倒还会轻上一些。

    "所以说,欧维克,魔药学倘若没有人指导,而且还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千万千万不要独自进行试验,你可能并不会出什么事,但那些住在你周围的普通人都是会受到影响的。"诺拉非常严肃的叮嘱着,欧维克很少看到她这么认真的情况。

    "我知道了。"说到这里,即使瑞亚不说什么,欧维克也不会轻易动手了。

    瑞亚看到了欧维克的表情,也知道他是一个不会违背他人意愿的人,所以微微笑了一下,"如果你真的很好奇的话,那要调制的时候叫上我吧,我虽然也不会调制,但是我会处理失败品。"

    "好了,别这么严肃了,别人看见还以为我在教训你呢,准备一下要开始上课了。"

    "嗯,谢谢了。"欧维克听到瑞亚的话之后,只能礼貌的微笑一下。

    上午的现代魔法课程,还是由那位史诗阶的乔伊斯教师来教导,他还是一如既往坐在一旁,用了魔法帮他在黑板上写着东西,然后他才开始慢悠悠的教课,他很容易的就把在座的九位学员就拖入了知识的漩涡,让人不愿意漏掉任何的内容。

    等到欧维克回过神的时候,上午的课已经结束了一会,但是刚才的课程内容却还清晰的记在脑海中,这位不喜欢斗争的教师也是欧维克很尊敬的一位教师,因为据诺拉所说,乔伊斯教师除了少年时学会的战斗魔法以外,就再也没有学习过其他的战斗魔法,一直都在艾因苦心学习,然后不知不觉的就在七十岁的时候达到了史诗阶,大陆上众多法师一辈子都无法抵达的境界。然后一次在看书的时候,无意间听到旁边看书的人说泰达希尔会有一所前所未有的法师学院,他才有些好奇的赶到这里。

    (力量不是你达到了什么境界就会突然获得力量,而是你拥有力量才算到了这个境界。这就像很多青铜阶的法师同样可以释放魔力护盾,但是白银阶的法师只要感受到危险,在遭到攻击的前一刻,魔力护盾是本能出现的,没有施咒,没有调动魔力,就如同这是世界的庇护一样。)

    "瑞亚,你昨天和那些新生战斗了吗?"欧维克在和瑞亚一起去吃午餐的时候,突然有些好奇的问道,瑞亚她会放水吗?

    "有啊,一口气击败了八只队伍的组合,后面他们就不敢战斗,都老老实实和我做试题了。"瑞亚轻描淡写的说道,但说的内容有点让人在意就是了,在她嘴里就好像只是轻松的打了几只史莱姆一样。

    "......."不愧是白银阶的精灵吗,欧维克心里想到。

    "那你呢?听诺拉说,虽然你的施法速度有进步,但对付那些小队还是挺吃亏的吧?"

    "我用了复数咏唱,但我是第一次用那个天赋,所以一下子没控制好,弄了上万支的魔法箭,把第一只挑战我的小队弄残了。"欧维克有些苦恼的摸摸鼻子,"我对那只小队很有好感的,但是他们现在有些敌视我了,因为我和他们说我不擅长魔法,但是他们以为我在骗他们。"

    "上万支,就算魔法箭的消耗很低,但你的魔力支撑得住吗,前天你的母亲不是快耗完了吗?"瑞亚微微皱眉,完全没有关注那支受伤的小队,对她来说反正不认识,只要没死就没多大关系。

    "所以,我很庆幸后面没有人挑战我,不止耗完,魔力透支了不少,就连精神敏感度都下降了很多,后面做试题的时候头一直都在疼,还要加上那种时不时剧烈的刺痛感,真的是难受啊。"欧维克苦笑着,"要不是我让米娅回去拿了补充魔力和精神力的药剂,我后面可能都要昏过去。"

    "昨晚回到宿舍之后,就让米娅去帮我翻出了静神的蜡烛,之后有着这蜡烛我才能竭力忍着头痛进入了冥想,一晚上都是靠冥想撑过去的,早上才勉强把精神敏感度恢复回来,魔力现在大概还要十几天才能恢复满的样子吧,只要正常使用魔法的话还是能支持的,只要不再乱用复数咏唱就是了、"欧维克一想起昨晚的情形,现在头还隐隐作痛,现在的他不敢乱用天赋了。

    "那你现在差不多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瑞亚只能表示一下同情和关心,因为对于魔力透支与精神敏感度下降她也束手无策,既然欧维克喝了药剂那应该也能好上不少,"不过天赋一定要运用好,就像我的情绪侦测和能力汲取,哪怕这是我的种族天赋(gift)但也是需要练习的,更别说你的个人天赋(favor),不过这不像走路之类的需要重新学起,这种潜藏你的灵魂的个人天赋都是需要一种心理暗示,只要习惯就好了。"

    "挺羡慕你能有个人天赋的,这表示着世界对你的宠爱啊,"瑞亚感慨了一句,"而不像种族天赋这样,是创造种族的那位神明给予他造物的恩赐、这让每一个阶级的人,看上去都是平等而一样的。"

    "呵,"欧维克只是默默笑了一下,半兽人差不多是被人类、兽人双方神明抛弃的边缘种族,被神抛弃,反而被世界宠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