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幸得相逢未嫁时 > 55、如花美眷

55、如花美眷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他勉强应酬了一曲,抚额笑道:“大家尽兴。本王有点醉了,想去歇息。”

    他一挥手,从场中退下,回到筵席之上。

    “七叔,司恬呢?”

    “她说有点醉了,先告退。”

    商雨略一思忖,附在七叔耳边低声道:“七叔,我想过几日登基大典册封她为王后,你看如何?”

    七叔放下酒杯,忙道:“不妥。”

    “为何,是因为她母亲不在?”

    七叔看了一眼场中的蒙里翰父女,低声道:“那倒不是。你当日拒绝蒙里翰,用的理由可是你聘了大梁的公主。如今册封司恬为后,岂不是欺他?如今朝局刚定,万不可让蒙里心里有什么芥蒂。”

    商雨无奈的叹了口气,拧眉不语。他从夺下王庭的那一刻就在考虑这个问题,理智上他和七叔的意见一致,但从私心上,却万分期盼着能携她之手同登大宝,当众给她名分。可是,眼下他不再是兰周山的商雨,而是仓谰王裳于昊,不能任性妄为。该如何对她说起这件事呢?她可否理解他的苦衷?

    “司恬是个明理的姑娘,你去向她说明苦衷,让她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商雨沉吟片刻,幽幽道:“我总是有些遗憾,不能携她之手同登王庭宝座。”

    眼下,也只有先等待,他站起身朝帐篷走去,心里后悔方才不该故意惹恼她。醋是醋了,没想到醋的这么厉害,他倒是忘了,她以前是司家大小姐,终归是有清高傲气的一面。

    司恬回到帐中,一想到方才那篝火晚会上,蒙里海棠拉着商雨共舞的情形,真是醋的心尖都要酥了。他笑的那样开怀,她还拉了他的胳膊。她再也看不下去那画面,装大度装豁达,她发现自己竟然做不到!

    她气呼呼的脱了外衣,径直挑开被子睡觉。这帐中虽然燃了碳火,却还是不够温暖。她缩在被子里,也不知怎么,眼泪竟掉在了枕头上。想到自己关山万里随他到了仓谰,本以为会是一番幸福安乐的异域生活。不料来了就受这种窝囊气。被蒙里海棠奚落一顿不说,商雨对她的身份也是半明半暗的不肯明示于人。蒙里海棠虎视眈眈的盯着商雨,偏生商雨又没有当众挑明她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的,她对蒙里海棠明目张胆的挑衅也无法淡然处之。

    而商雨,更是奇怪,和自己几次暧昧的同宿一床,却又守着规矩,莫非真的是自己没有女人的吸引力?他追求自己,究竟是因为想和裴云旷一争高下,还是另有缘由?喝了一点酒,脑子有点昏有点乱,再被海棠这样一气,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真是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遏止不住,无声无息的将枕头上的丝绸渗透了一大片湿痕。

    突然,她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赶紧将眼泪抹了,一动不动装睡。

    商雨走近来,轻轻俯下身子,心里有点奇怪她今日怎么这样早睡,突然发现她的枕头上一片水印,他立刻趴在她的肩上,手指抚摩着她的脸蛋,柔声问道:“你怎么哭了?”

    湿痕仍在,掩饰不住。她也装睡不成,含泪说道:“我想母亲了。”

    他笑道:“你这年纪自己都快要当母亲了,怎么还这样?”

    她哼了一声:“不要你管。”

    “我是你的丈夫,自然要管。”

    “你不是。”她说话有点呛,这态度分明不象是思念母亲,倒象是在生气。

    她果然醋了,醋劲还很大,他忍笑推推她的肩头:“你也知道吃醋的滋味了?”想起以前,他为她喝了多少的醋,她没事人般的置身事外浑然不觉,如今,他终于觉得自己熬出头了,心里有点甜滋滋的味道。

    她死不承认:“谁吃你的醋了,你只管去找那些丰满高挑的仓谰女人去。”她一向自尊自爱,纵然心里再是别扭委屈,却不肯轻易承认,只闷着一肚子气,觉得他实在可恶。

    商雨笑嘻嘻站起身,道:“好,难得你这么大度体贴,那我去了。”

    他大步走开去,她听着他的脚步声,又听见他在帐外一声吩咐:“司姑娘睡了,你们守好了,谁也不要过来打扰。”

    她心里又气又痛,眼泪狂涌而下。他竟然真的去了!

    突然,她的被子一掀,身后贴过来一个火热的身体。

    她惊了一跳,慌忙去抹眼泪。

    他从后面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柔声道:“傻丫头,我方才逗你的。”

    她使劲拿脚蹬他的小腿泄愤。

    “我只要你。”他在她耳边低语着。

    她气呼呼道:“那你怎么还对她笑,还和她跳舞?她刚才来气我,说你们男人都喜欢丰满的女人,说我单薄消瘦一看就不是仓谰人。”

    他笑的身子直抖,没想到她醋劲这么大,这说明如今对他也是用情至深了,他很高兴她为他吃醋。

    “我只喜欢你这样的。再说,你那里单薄了。”他的手突然放在她的胸上,她心口猛的狂跳,突然意识到现在自己和他这样很危险。以前也和他共处一室,同卧一床,可是他都很规矩,背对着她,而今日他这样紧搂着自己,似乎有那里不对劲。

    她连忙想要挣扎出来。他力气极大,紧紧将她环在怀里,呼吸系数喷在她的后颈上,□□无比。他在她脸颊上一路吻着,直到了她的唇上。他口中淡淡的酒香和强烈的男子气息混在一起,有种蛊惑人心的诱惑味道,将她身上一种奇怪的感觉挑拨起来,前所未有的让人期待又让人惊惶。她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似乎是深夜的满天星光要催开一朵花蕾,将开未开,羞涩害怕却又期待。

    他热如火,而她柔如水。

    他苦苦忍耐了许久的渴望蓬勃如烈日腾出云海,无法抵挡。如火般烫的手指抚在她柔软如水的身上,春风过处,湖光山色,轻烟旖旎。

    她抓住他的手不让它继续放肆,慌张羞赧的低声问:“你要干什么?”

    他低声在她耳边道:“你说我要干什么?”

    她又惊又羞,忙道:“不行。”

    “我已经忍了许久,终于等到今天。我们过些日子就回大梁,将你母亲接来。”

    “这样不好。”

    “有何不好?你不是怨我不来碰你么?”

    她羞赧无比,驳道:“我那里这么说过。”

    “你没说,心里是这样想的吧,不然为何对我发脾气?不如生米煮成熟饭,大家都安心好不好?”

    她慌忙道:“不好。”她可没那么想过,她只是怀疑他喜欢别样的女人,可是他刻意曲解她的意思。

    向来她说不好,休想,不行的时候没有一次得逞过,这一次格外的失败。

    那些无力的抵抗,羞恼的低斥,轻薄的衣衫不过都是罩在花朵上的薄雾,阳光一出,便消散无踪。

    她轻嗔薄怨根本挡不住他功德圆满。

    一夜东风染如花美眷,满帐□□醉似水流年。

    良久之后,红烛幽影之中,他才在她耳边细述了许氏的蛊虫之事,又玩笑着说起那几夜和她同榻而眠的倍加折磨。她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冷淡”竟是如此原因。她幽幽叹息又暗自庆幸,幸好当日及时割舍,终归是短痛一时,若是沉陷其中,等待梅开,往后的时日只怕是会碰见许多的许氏,纵然自己在裴云旷的心里是最特别的,终也抵不住妒心如毒,暗箭难防。

    而商雨,才是她的良人。她偎依在他的胸前,喃喃道:“你别辜负我,不然我永远不理你。”

    他笑道:“我只与别的女子跳只舞,你便醋的风云变色,我那敢负你,又怎舍得负你?”

    她满足的叹了口气,蜷在他的怀里安然睡去。

    翌日商雨一早从帐中离去和朝臣商议登基安民等事。等司恬睡够了起来,发现侍女看她的眼色大不一样,她隐隐体会到了什么意思,一整天都有些不自在,脸上的红晕一直挂着,似是上了胭脂,越发的娇艳动人。

    他一直忙到黄昏也不见人影,司恬闲着无事,亲手做了几道小菜等他回来。

    夜色渐起,商雨回到帐内,他一进来便屏退众人,帐内只余他俩。

    高烛明光之下,她脸色晕红,目光水盈清亮,举手投足似乎都于昨日不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动人心魄。

    他想到昨夜不禁心神一荡,伸手将她搂在自己的腿上。她半推半就的神色象是慵懒羞涩的芙蓉,春风中醒来,花犹半开。

    “新妇。”他故意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然后意趣斐然看她脸上的红颜更加娇艳明媚,好看的晃眼。

    她羞涩的闪躲着他的目光,柔声道:“快吃吧,菜要凉了。”

    他气息急促,低声道:“我不想吃饭,只想吃你。”

    她红着脸从他腿上跳下来,站到他的对面,隔着桌子将筷子递到他的手里。

    他看着桌上简单而精致的饭菜,对面秀色可餐的她,觉得心里很满足。这样的日子曾期盼了很久,两两相望,相看不厌。如今触手可及,就在身边。

    “表哥已经登基数月,按例我们需启程去东都朝贺,等回来时顺便将母亲也接过来。”

    “好。”她欣喜不已,给他夹了一块鱼,又仔细将刺挑了出来。殿里煦暖如春,灯光通明,她的手指纤细玉白,专注的给他剔鱼刺,一种幸福的感觉令他无酒而醉。

    她终于成为他的人,为他吃醋,为他操心,接下来便是该为他生儿育女,他心里盘算着,唇角不由自主翘了起来。

    七日之后,王庭修缮一新,正是良辰吉日,商雨正式成为仓谰新君。

    朝阳东升,刺目金晖撒向煌煌宫殿,汉白玉阶层层如鳞,一步一升,延伸到磅礴巍峨的宫殿之上。商雨一身玄色朝服,上面绣满蛟龙云海,熠熠金色耀比朝阳。

    他从台阶上缓缓登上,朝臣跪拜两旁。一级一级,他步履沉稳而轻松,最终他站在汉白玉阶的尽头,仿若立于云端的天神,身上镀了一层霞光。司恬站在阶下遥遥眺望,突然觉得自己和他,有了距离。和他同食同寝过,和他嬉笑嗔闹过,此刻他已高高在上,而自己陡然渺小起来,她为他高兴,为自己忐忑。那金色宫殿,那蟠龙宝座,许多人向往的权势之颠峰,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他会不会改变?

    吉时,礼乐声中,旭日高挂,他在山呼声中终于成为仓谰之王。他曾说过要携她之手登上王庭宝座,而今日他却独自一人前往,她只是观礼之人。她心里高兴之余为何总有莫名的不安和惆怅,是因为不能和他并肩踏上那高高在上的宝座?还是心里隐隐遗憾他没有在最重要的时候给她一个承诺和承认?她悄然转身,回到了王宫□□。

    仓谰的王庭和大梁宫廷形似,但规模要小的多,服侍的宫人也不多。这样反而让她觉得甚好,她并不喜欢太过空旷的宫殿,也不喜欢太过的陌生人间杂在他她之间。若有可能,她更愿意和他远走江湖,平淡一生。可是他的身份和他的责任,终归是无法做到,她也只能退求其次,只要他一心一意对她,也就够了。然而就算这个心愿,看来也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午时,商雨才从前庭回来。他发现她神色有点不悦。他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他心里有点内疚,也很无奈。

    他慢慢走过去,扶着她的肩头道:“司恬,你相信我,我许诺你的,一定会做到。等我们从大梁回来,好不好?”

    她看着他的眼眸,默然点头,只是心里有小小的不快。那不快并不是不信,说不出来由,她有隐隐的不安和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