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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7 玉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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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师傅,她除了从身体上折磨你,从心理上打击你,还有从精神上摧残你,无所不能,训练的方法层出不同,每每让我惊恐之余又无不佩服。

    可是,我确实因为这个进步神速,有时候真要感叹,压力果真是动力,被狼追着跑又如何跑不快呢。

    对敖景,我真是又爱又恨又敬又恐。

    那一日练功累得死,我饭也吃不下就爬到床边,倒头就要躺下去,突然我的身子直线下降,哪有什么床啊!我啊啊的大叫声响彻云霄不绝如缕,叫了大约几分钟,我终于到地面了,到处黑漆漆的。仰头,约莫估计十多米高。

    我立即傻了眼,敖景是不是又吃饱了撑着啊,怎么挖洞挖到我房间里来了,我哭丧着脸,肯定又是训练计划了。

    我摸了下墙壁,很光滑,有点潮湿,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而且没有着力点,根本没办法爬上去。再敲敲,声音很实,没有回音,看来想捶个窟窿来逃出去也是不可能的,再说,我也没有那个力量。

    怎么办?

    天黑了,睡觉吧,自从跟敖景学武,我也学会那种淡漠飘然的气质了,可以想象尧之的功力是怎样练成的,哎。

    几天后,我终于能脚踩墙壁,定到一半的楼阁上,可是再也没劲上去了,这时一条绳子放了下来,我便顺着爬上去,扑向桌子上的食物。

    过了几天,床板又一次自动失灵,我再次跌进那个熟悉的洞里,这次我聪明的捎带了几天的食物,慢慢研究上来的方法。在下面蹲了十几天,我可以不喘气的飞上来,看到敖景眼神闪烁,十分的诡异。

    再过几天,睡觉的时候,只要床板一动我就立即反应了,一秒内飞身出外,突然轰隆一声――我睡了几个月的草屋居然塌了,我白衣卿尘(这里只有白色的衣服,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喜欢穿白衣的,不知道衣服难洗的吗,初见敖景时的那身灰衣,是因为太久没洗满是灰尘= =),翩然立在月光下,都快被自己的气质所绝倒了。

    魅若桃李翩如惊鸿,浅笑顾盼间,看身后轰然而倾。

    可是。

    我很难过,因为这里刚好一人一间屋子,这几天我又要睡外面了!!

    ***

    盖房子中。

    我把随身带着的玉箫拿出来,免得等下弄损了,突然一阵裂风刮来,我迅速的往后退去,这几日的轻功略有小成,不像以前那样两招就被制住了。

    定睛一看,果然是敖景师傅,昨天明明说好,这几天盖房子不偷袭的,她是不是又闲着无聊啊,可是一看她的表情,不得了,像是要追杀我一样,吓得我用上十成功力。

    “师傅,你做什么!?”眼见她要出杀招了,我立即大喊,她的样子跟入魔了一样疯狂。

    敖景伸手抓着我的脖子,双眼赤红,“说!你是谁,你为什么有这玉箫!”

    空气越来越少,突然而来的窒息感让我的脑袋晕眩,什么玉箫,我双要睁不开,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我勉强张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

    脑海中闪过奇奇怪怪的画面,有小离童真的笑脸,有秦飘絮温柔的眼神,有爹娘关切的问候,有尧之冷漠的侧脸,有谈音轻郁的眉眼,再看到的是敖景痛苦的挣扎……

    突然脖子一松,我仿若断线的风筝不受控制的跌落到地上,这次没有人接住我,因为那抹纤细的白色陷入了混战中,不知道为何,对这个冷冰冰的的男子,我从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安心,仿若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了。

    于是,我安心的陷入了昏迷中。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尧之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望着窗外,我四处看了下,没见过这里,可能是尧之的房子。

    “嗯……”

    我咳了下,喉咙发烫的疼,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这个师傅功力实在深厚,才掐我一下就哑了吗。

    我露出如小鹿斑比一样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尧之,事实证明,尧之脸是冷的,可是心肠是热的,我感动的捧着那碗药,甜滋滋的,入口清凉,喉咙舒服了许多。

    尧之沉默了许久,终于要给我一个解释了。

    他说,玉箫是敖景给谈音的定情物,它是千影宫宫主的信物,让我不要随意拿出来。

    如此,完毕。

    什么定情物?什么千影宫宫主?什么跟什么?敖景跟谈音有关系已经让我吓了好一大跳,再弄个千影宫,弄个宫主门出来,我想,我的适应能力不是太强的。

    尧之不是很有耐性的人,不多解释,把屋子留给我,再次绝尘而去。

    留下我乱七八糟的回忆以前看过的小说,自己拼凑可能的剧情,于是,再几天过去了,我一个人也没见过。

    这天晚上,月亮亮得诡异,一个更诡异的身影破窗而入,不用多想,肯定我那习惯间接性抽搐的师傅敖景是也。

    师傅站在我床头,欲言又止,我叹了口气,气场太强,不能装睡了,我起来,给她倒了杯茶,看月色,打算秉烛夜谈了,可惜,我的嗓子只能断断续续说几个字。

    “落落,对不起,师傅我……”

    我摇摇头,给她递了下杯子,她松了口气,眉毛又拧成死结。

    “他……音儿他还好吗?”

    他?音儿?“谈先生?”

    “尧之不是去替谈先生看病吗?”

    师傅抿唇,语气很是不满,“你知道尧儿那孩子,每次只会说‘好’‘不好’两个答案,再问下去,偏偏什么都说不清楚,哎!”

    那的确是尧之的作风,我看着师傅懊恼的神情,想到他们之间肯定有段不寻常的感情故事吧。我摸了下脖子,说不记恨她是真的,不过还是心有余悸。

    “谈先生每日与尧之下棋,再教我音律,日子过得很平顺。”至于再深入的感情问题,我就不知道了,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敖景,神情还是莫辩。

    “他教你魅音了?”她看着我放在桌子上的玉箫,眼神又是幽怨又是痛惜,平时只看到她疯疯癫癫的样子,怎么知道她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啊,我震惊得不知道怎么回答,讷讷的点头。

    “也是,他把玉箫也送给你了。”她温柔的摸着玉箫,仿若对待情人一般多情。

    “师傅,听说这玉箫是千影宫宫主的信物,徒儿把它交还师傅吧。”怀璧其罪,这烫手山芋还是还回去吧,虽然我挺喜欢它,很不舍得的。

    “你收着吧,既然音儿已经赠与了你。”

    我没有推托,我知道她既然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的了。

    “这玉箫名为碧玉箫,你看,迎着月光它会散发着碧绿色,通体冰凉,带在身上能御奇毒,强体魄。我正奇怪你为何短短几月就能练成上乘轻功,原来有它的功劳。碧玉箫能使内力变深厚纯正,辅以修行奇门遁甲之术,慧根易通。在江湖的兵器榜上排名甚高,你以后好生携带,切勿被肖小之徒偷了去。”

    还是神器呢!我看着那在月光中异常晶莹剔透的玉箫,猜测它是兵器榜上第几名。

    过了这晚,敖景又恢复了那疯疯癫癫的样子,仿若没有事发生过一般,可是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看到山头的那一边,一个孤寂的身影迎着月光,独自的舔着自己的伤口。

    有几次我差点忍不住要问她,既然这么想他,为什么不去找他呢。与其相思,不如相聚。

    也许感情到了一定的浓度,如此安静的想着对方,也是一种幸福吧。

    以前我曾在杂志上看过这一段话。

    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各自的过去中,人们会用一分钟的时间去认识一个人,用一小时的时间去喜欢一个人,再用一天的时间去爱上一个人,到最后呢,却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忘记一个人。

    我们都在努力的忘记,却不知道因此却记得更深刻。

    我摸着别在腰间的玉箫,看着那孤寂的月光,脑中一个身影若隐若现。

    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