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何为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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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卡洛睁开双眼。
鲜血一般的绯红染遍天际。
……这里是……
他坐起身，环视四周。
暗黑色的大地上荆棘遍布。
……我……啊……
卡洛晃了晃头找回了记忆。
“我怎么会在这里？”他慢慢站起身自言自语着，“对了，卡雅他们呢？”
他心里一紧，马上清醒过来，握紧了双拳。
幽蓝的光芒没有出现。
卡洛皱起眉头凝神蓄力。
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以往像呼吸一样稀松平常的神格拳竟然无影无踪。
妈的，还真是什么怪事都遇到了。
一道纯白的光芒在不远处的荆棘丛后直冲云霄。
卡洛好奇的看着，不由自主的迈开双腿向那个方向走去。
卡洛泛着蓝光的双眼直视着前方。
他身后的六翼天使的一只翅膀突然断裂缓缓飘落，最后化于无形。
两名雅凡娜同时逼近，长剑与短剑分别刺向卡洛的胸口与双腿。
卡洛依然没动。
长剑与短剑全部刺入他的身躯，两人却发现那只是一道残影。
卡洛的真身出现，双手从背后分别抓住了两人的头，还来不及挣扎，两人的头就已被砸入地面。
大天使举起右臂，快速的挥落。
两道纯白之光从天而降轰在两名人造人的身躯之上。
卡洛仰天长啸。
又一只翅膀轻轻断裂飘散，归于虚无。
卡洛穿过荆棘。
他的脸颊，手臂与双腿都被割伤，他却浑然不觉。
那道白光就像黑洞一般吸引着他。
他终于跨出荆棘丛，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黑色大地。
白光逐渐消散。
一个身着白衣之人坐在一块孤石上，他的身旁插着一把巨大的十字架。
卡洛走向那个人，他发现地上有一具尸体。
伪装者。
“沃夫甘，是你吗？”
白衣之人开口问道。
卡洛走进才发现，那是名少年。
“竟然不是沃夫甘，这气息却如此相似。”
少年跳下孤石，把兜帽摘下。
卡洛睁大双眼僵在原地。
“这怎么可能……”
少年胸口的衣襟上纹着神圣十字的复杂图案。
正是米歇尔。
卡洛俯身分别重新抓住两名人造人的头颅，把她们提了起来。
其中一名雅凡娜挣扎着拔出腰间的匕首回身刺去，短剑还未触及卡洛就碎为一堆残渣。
卡洛双臂一挥，两人好似断线的风筝般向前飞去。
卡洛走出一步，突然凭空消失，出现在两人的前方。
他举起双拳，眼中的蓝光迸射而出。
一声狂吼，无数拳影如同流星般砸在两人的身上。
卡洛身后的大天使双手合拢，纯白的光晕开始凝聚在卡洛的拳头之上。
卡洛停止攻击向后摆动，右拳擎起，纯白之光夺目耀眼。
一拳挥出。
两名人造人还没站起身，就惊讶的看到光芒将自己吞噬。
天使的两根羽翼再次断裂消散。
卡洛又停止了动作，静静的站立着。
他眼中的蓝光开始变淡。
少年拔出十字架背到背上，缓步靠近。
“你真的是米歇尔？”卡洛退了一步，迷茫的问道。
“我本无名之辈，圣光赋予我使命，并为我命名，”少年金色的双眼看着卡洛，“不错，这一世，我叫米歇尔。”
“教团的人说你已与奥兹玛同归于尽了，怎么会……”卡洛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
“教团？”米歇尔沉吟半晌，眼神有些黯淡，“以我之名，竟成立了这样的组织……”
“告诉我，此处是哪里？为何我会来到这里？”卡洛打断了米歇尔，急切的问道。
“应该你来告诉我，为何我会被你的意志吸引而来？”米歇尔反问着，手臂抬起，指向卡洛，“这是你的世界。”
大地剧烈地摇晃起来，荆棘灰飞烟灭，四周升腾起一片火海。
夏特利。
“不！”卡洛抱着头跪倒在地，“不！求你！阻止这一切！”
“我看到你心中的黑暗，”米歇尔平静的说着，“我看到你的悲伤，你寻求着救赎之道，却走错了方向。”
“求你……”卡洛绝望的低声说着。
他的手臂上出现黑色的丝状印记。
房屋开始坍塌，天空出现几道裂缝。
“我并非救你之人。”米歇尔望向天际。
“那你为何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嘲笑这个舍弃了圣光的无能之辈吗？”
卡洛抬起头愤怒的吼着，黑色的印记从脖颈延伸到他的脸颊。
“你还是没有明白啊，是你召唤我前来，并非我的意志。”米歇尔移回目光。
“如果不能给予我拯救他人的力量，你又有何用，如果连你都无法救赎世人，我又为何再盲从于你的正义！”卡洛的左眼开始变的漆黑无比，“我会去寻找另一种正义，那对抗一切的力量！”
他的声音刺耳空洞，仿佛回声一般。
“再也不会出现悲伤！再也不会有人离我而去！”
他伸出化为黑色利爪的手臂抓起米歇尔，狂吼一声。
“这是什么力量啊……”米内特惊叹着，“圣职者都是这样的怪物吗？”
“不，不对，”卡雅忧心忡忡的看着卡洛，“这不是卡洛，这种狂暴之力……”
卡雅跌跌撞撞的要冲上去，忽然地面摇晃起来。
“傻瓜，小心！”
米内特扑了过来抱着卡雅滚到一边，一块巨石砸到了卡雅刚才站立的位置。
两人爬起来，茫然的看向另一处的战场。
巴拉克巨大的身躯矗立在那里，夏普伦召唤的三个英雄全部灰飞烟灭。
“巴泽尔那混蛋……”米内特咬住嘴唇，“我们竟然碰到这么多的怪物，力量啊，如果我也能……”
她握紧的拳头不停颤抖着。
“不，这种力量什么也做不到，只会带来毁灭，”卡雅站起身，“连同自己都会归于虚无。”
夏普伦走向巴拉克。
“我必须去救卡洛，他也会被吞噬的，我必须……”
卡雅下定决心，跑了起来。
“你疯了吗？”
米内特喊着，却站在原地没动。
“毁灭一切吗？我们不正是需要这种力挽狂澜的力量吗？”
她转头看向巴拉克那边，夏普伦张开双臂。
一道巨大的冥府之门轰然洞开，七英雄连同成群的亡灵大军冲向巴拉克。
脚下的地面再次剧烈的抖动开裂，头顶残存的建筑全部被忽然巨大化的巴拉克撑开。
米内特带着敬畏和绝望跪倒在地，看着这压倒一切的力量。
然而，第一英雄冲出黑暗，骑着飞马冲向巴拉克，银色的长枪闪烁着耀眼的光辉贯穿了它的巨大身躯。
“东方之星”那颗传说中只有作为魔法的开拓者的塞拉才能召唤的最大陨石同时砸在巴拉克的头顶上。
重新回归现世的巴拉克就这样化为一片尘埃。
“为什么……”
米内特看着夏普伦。
为什么这个恶魔会拥有这种力量？为什么他会掌控这种正义之力？
他明明只是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为什么？
米内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双拳砸向地面。
我却如此无能为力……
“何为正义？”
卡洛歪着头不解的看向被抓住的米歇尔。
米歇尔又平静了问了一遍，“沃夫甘意志的继承者啊，何为正义？”
“保护一切世上的弱者，消灭一切危害世界的邪恶之辈，”卡洛说道，“哪怕粉身碎骨，也会与邪恶斗争到底，这种意志，这种力量即为正义。”
“那何为邪恶？何为罪孽？”米歇尔哀伤的摇了摇头，“人之**即为原罪，‘七宗’原罪皆存于所有凡人之心，你如何执行你的正义？”
卡洛犹豫起来。
“**的驱使，会让人步入邪途，贪婪以金钱让人互相压榨，嫉妒以言语让人互相猜忌攻击，傲慢让人以权势武力互相屠戮，”米歇尔继续说着，“你会斩尽世间的一切吗？而所有人都以正义之名陷入**的牢笼，你呢？”
“不……”卡洛晃着头。
“愤怒，”米歇尔金色的双瞳依然盯着卡洛，“愤怒让你寻求极端之力去毁灭一切，这就是你的正义吗？”
“不，我不会……”
卡洛松开了手臂，双手痛苦的抓住头。
“何为正义？”
卡洛撕扯着自己，哭喊着……
“卡洛！”
卡雅全神贯注的看向卡洛，不再理会那边的战斗。
她踉踉跄跄的跑到了他的身旁，看了眼倒地不起的两名人造人，已经毫无声息。
她哀伤的摇摇头，然后面对卡洛，抓住了他的手臂。
“卡洛，回答我！”
卡雅盯着卡洛的双眼，不停的摇晃着他，却毫无反应。
天使的羽翼全部消失，它的铠甲开始出现裂缝。
卡雅注意到卡洛的脖颈上出现几道如同黑色丝线一般的印记向脸颊延伸，他左眼的蓝光褪去，开始被黑暗所侵蚀。
“快醒醒，卡洛，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卡洛的左手突然抬起抓住了卡雅的脖颈把她提了起来。
“……不，卡洛，这、这不…是你的…本意…”卡雅双手想掰开卡洛恶魔般的爪子，却是徒劳，“求求你…卡洛…清醒…过来…你还有…未竟之事…你不能…屈服于…这种…力量…”
卡洛双眼变得漆黑，盯着卡雅。
“…你说过…灵魂是你…仅存的…东西…”卡雅松开了双手，两行泪流下，“…你说过…你不会再…犯傻…所以你…绝不能屈服…”
卡洛晃了晃头，右眼的黑暗稍微褪去。
“…别放弃…你的…灵魂……”卡雅露出苍白的微笑，“…放下吧…一切并不是…你的错…你说过…不会再…让我…难过…所以…救救你自己……”
“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傻瓜…”
卡雅闭上双眼。
“我…爱你…”
……蒂亚娜……
……是你吗……
一个身影出现。
“卡雅……”
卡洛双拳紧握，蓝色光芒出现。
他挣扎着站起身，黑暗开始褪去。
“我的灵魂，我的意志。”
卡洛抬头看着米歇尔，“我呼唤着圣光之名，而你回应了我，可我早已舍弃了它，为什么？”
米歇尔指着他心脏的位置，“圣光从未抛弃任何人，而我也并非圣光本身，我是指引者，我是你心中的答案。”
卡洛按住胸口。
“何为正义？”
米歇尔再次发问，他身后张开羽翼。
“心之所在，”卡洛抬起头，“爱即为正义。”
“无需寻求他途，”米歇尔飞升而起，双眼金光灿灿，“灵魂即为力量本源，光与暗并存，博爱而非欲念，守护而非毁灭。”
空中黑暗散尽，四周的烈焰化为虚无。
“你即为正义。”
米歇尔举起名为“宽恕”的巨大十字架指向卡洛。
“你又是何人，为何离我们而去？”卡洛抬头望向化为天使的米歇尔。
“一切自有揭晓之时，而你还有你要行之路，沃夫甘意志的继承者啊，你……”
卡洛笼罩在一片白色光晕之中……
10
卡雅摔落在地。
她剧烈的咳嗽着，但是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看向倒在一旁的卡洛。
黑色的邪气已经完全褪去。
“卡洛！”
卡雅嘶哑的喊着，跪倒在地慌乱的察看着他。
“卡雅？”
卡洛睁开双眼，虚弱的说道。
卡雅双手握住了他伸出的右手，两行泪流了下来，她开心的笑着。
“还真是做了个奇怪的梦啊……”卡洛笑着说道，“竟然见到了米歇尔。”
卡洛看着卡雅的双眼。
“还有你。”
……我……是谁……
卡洛睁开双眼。
鲜血一般的绯红染遍天际。
……这里是……
他坐起身，环视四周。
暗黑色的大地上荆棘遍布。
……我……啊……
卡洛晃了晃头找回了记忆。
“我怎么会在这里？”他慢慢站起身自言自语着，“对了，卡雅他们呢？”
他心里一紧，马上清醒过来，握紧了双拳。
幽蓝的光芒没有出现。
卡洛皱起眉头凝神蓄力。
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以往像呼吸一样稀松平常的神格拳竟然无影无踪。
妈的，还真是什么怪事都遇到了。
一道纯白的光芒在不远处的荆棘丛后直冲云霄。
卡洛好奇的看着，不由自主的迈开双腿向那个方向走去。
卡洛泛着蓝光的双眼直视着前方。
他身后的六翼天使的一只翅膀突然断裂缓缓飘落，最后化于无形。
两名雅凡娜同时逼近，长剑与短剑分别刺向卡洛的胸口与双腿。
卡洛依然没动。
长剑与短剑全部刺入他的身躯，两人却发现那只是一道残影。
卡洛的真身出现，双手从背后分别抓住了两人的头，还来不及挣扎，两人的头就已被砸入地面。
大天使举起右臂，快速的挥落。
两道纯白之光从天而降轰在两名人造人的身躯之上。
卡洛仰天长啸。
又一只翅膀轻轻断裂飘散，归于虚无。
卡洛穿过荆棘。
他的脸颊，手臂与双腿都被割伤，他却浑然不觉。
那道白光就像黑洞一般吸引着他。
他终于跨出荆棘丛，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黑色大地。
白光逐渐消散。
一个身着白衣之人坐在一块孤石上，他的身旁插着一把巨大的十字架。
卡洛走向那个人，他发现地上有一具尸体。
伪装者。
“沃夫甘，是你吗？”
白衣之人开口问道。
卡洛走进才发现，那是名少年。
“竟然不是沃夫甘，这气息却如此相似。”
少年跳下孤石，把兜帽摘下。
卡洛睁大双眼僵在原地。
“这怎么可能……”
少年胸口的衣襟上纹着神圣十字的复杂图案。
正是米歇尔。
卡洛俯身分别重新抓住两名人造人的头颅，把她们提了起来。
其中一名雅凡娜挣扎着拔出腰间的匕首回身刺去，短剑还未触及卡洛就碎为一堆残渣。
卡洛双臂一挥，两人好似断线的风筝般向前飞去。
卡洛走出一步，突然凭空消失，出现在两人的前方。
他举起双拳，眼中的蓝光迸射而出。
一声狂吼，无数拳影如同流星般砸在两人的身上。
卡洛身后的大天使双手合拢，纯白的光晕开始凝聚在卡洛的拳头之上。
卡洛停止攻击向后摆动，右拳擎起，纯白之光夺目耀眼。
一拳挥出。
两名人造人还没站起身，就惊讶的看到光芒将自己吞噬。
天使的两根羽翼再次断裂消散。
卡洛又停止了动作，静静的站立着。
他眼中的蓝光开始变淡。
少年拔出十字架背到背上，缓步靠近。
“你真的是米歇尔？”卡洛退了一步，迷茫的问道。
“我本无名之辈，圣光赋予我使命，并为我命名，”少年金色的双眼看着卡洛，“不错，这一世，我叫米歇尔。”
“教团的人说你已与奥兹玛同归于尽了，怎么会……”卡洛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
“教团？”米歇尔沉吟半晌，眼神有些黯淡，“以我之名，竟成立了这样的组织……”
“告诉我，此处是哪里？为何我会来到这里？”卡洛打断了米歇尔，急切的问道。
“应该你来告诉我，为何我会被你的意志吸引而来？”米歇尔反问着，手臂抬起，指向卡洛，“这是你的世界。”
大地剧烈地摇晃起来，荆棘灰飞烟灭，四周升腾起一片火海。
夏特利。
“不！”卡洛抱着头跪倒在地，“不！求你！阻止这一切！”
“我看到你心中的黑暗，”米歇尔平静的说着，“我看到你的悲伤，你寻求着救赎之道，却走错了方向。”
“求你……”卡洛绝望的低声说着。
他的手臂上出现黑色的丝状印记。
房屋开始坍塌，天空出现几道裂缝。
“我并非救你之人。”米歇尔望向天际。
“那你为何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嘲笑这个舍弃了圣光的无能之辈吗？”
卡洛抬起头愤怒的吼着，黑色的印记从脖颈延伸到他的脸颊。
“你还是没有明白啊，是你召唤我前来，并非我的意志。”米歇尔移回目光。
“如果不能给予我拯救他人的力量，你又有何用，如果连你都无法救赎世人，我又为何再盲从于你的正义！”卡洛的左眼开始变的漆黑无比，“我会去寻找另一种正义，那对抗一切的力量！”
他的声音刺耳空洞，仿佛回声一般。
“再也不会出现悲伤！再也不会有人离我而去！”
他伸出化为黑色利爪的手臂抓起米歇尔，狂吼一声。
“这是什么力量啊……”米内特惊叹着，“圣职者都是这样的怪物吗？”
“不，不对，”卡雅忧心忡忡的看着卡洛，“这不是卡洛，这种狂暴之力……”
卡雅跌跌撞撞的要冲上去，忽然地面摇晃起来。
“傻瓜，小心！”
米内特扑了过来抱着卡雅滚到一边，一块巨石砸到了卡雅刚才站立的位置。
两人爬起来，茫然的看向另一处的战场。
巴拉克巨大的身躯矗立在那里，夏普伦召唤的三个英雄全部灰飞烟灭。
“巴泽尔那混蛋……”米内特咬住嘴唇，“我们竟然碰到这么多的怪物，力量啊，如果我也能……”
她握紧的拳头不停颤抖着。
“不，这种力量什么也做不到，只会带来毁灭，”卡雅站起身，“连同自己都会归于虚无。”
夏普伦走向巴拉克。
“我必须去救卡洛，他也会被吞噬的，我必须……”
卡雅下定决心，跑了起来。
“你疯了吗？”
米内特喊着，却站在原地没动。
“毁灭一切吗？我们不正是需要这种力挽狂澜的力量吗？”
她转头看向巴拉克那边，夏普伦张开双臂。
一道巨大的冥府之门轰然洞开，七英雄连同成群的亡灵大军冲向巴拉克。
脚下的地面再次剧烈的抖动开裂，头顶残存的建筑全部被忽然巨大化的巴拉克撑开。
米内特带着敬畏和绝望跪倒在地，看着这压倒一切的力量。
然而，第一英雄冲出黑暗，骑着飞马冲向巴拉克，银色的长枪闪烁着耀眼的光辉贯穿了它的巨大身躯。
“东方之星”那颗传说中只有作为魔法的开拓者的塞拉才能召唤的最大陨石同时砸在巴拉克的头顶上。
重新回归现世的巴拉克就这样化为一片尘埃。
“为什么……”
米内特看着夏普伦。
为什么这个恶魔会拥有这种力量？为什么他会掌控这种正义之力？
他明明只是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为什么？
米内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双拳砸向地面。
我却如此无能为力……
“何为正义？”
卡洛歪着头不解的看向被抓住的米歇尔。
米歇尔又平静了问了一遍，“沃夫甘意志的继承者啊，何为正义？”
“保护一切世上的弱者，消灭一切危害世界的邪恶之辈，”卡洛说道，“哪怕粉身碎骨，也会与邪恶斗争到底，这种意志，这种力量即为正义。”
“那何为邪恶？何为罪孽？”米歇尔哀伤的摇了摇头，“人之**即为原罪，‘七宗’原罪皆存于所有凡人之心，你如何执行你的正义？”
卡洛犹豫起来。
“**的驱使，会让人步入邪途，贪婪以金钱让人互相压榨，嫉妒以言语让人互相猜忌攻击，傲慢让人以权势武力互相屠戮，”米歇尔继续说着，“你会斩尽世间的一切吗？而所有人都以正义之名陷入**的牢笼，你呢？”
“不……”卡洛晃着头。
“愤怒，”米歇尔金色的双瞳依然盯着卡洛，“愤怒让你寻求极端之力去毁灭一切，这就是你的正义吗？”
“不，我不会……”
卡洛松开了手臂，双手痛苦的抓住头。
“何为正义？”
卡洛撕扯着自己，哭喊着……
“卡洛！”
卡雅全神贯注的看向卡洛，不再理会那边的战斗。
她踉踉跄跄的跑到了他的身旁，看了眼倒地不起的两名人造人，已经毫无声息。
她哀伤的摇摇头，然后面对卡洛，抓住了他的手臂。
“卡洛，回答我！”
卡雅盯着卡洛的双眼，不停的摇晃着他，却毫无反应。
天使的羽翼全部消失，它的铠甲开始出现裂缝。
卡雅注意到卡洛的脖颈上出现几道如同黑色丝线一般的印记向脸颊延伸，他左眼的蓝光褪去，开始被黑暗所侵蚀。
“快醒醒，卡洛，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卡洛的左手突然抬起抓住了卡雅的脖颈把她提了起来。
“……不，卡洛，这、这不…是你的…本意…”卡雅双手想掰开卡洛恶魔般的爪子，却是徒劳，“求求你…卡洛…清醒…过来…你还有…未竟之事…你不能…屈服于…这种…力量…”
卡洛双眼变得漆黑，盯着卡雅。
“…你说过…灵魂是你…仅存的…东西…”卡雅松开了双手，两行泪流下，“…你说过…你不会再…犯傻…所以你…绝不能屈服…”
卡洛晃了晃头，右眼的黑暗稍微褪去。
“…别放弃…你的…灵魂……”卡雅露出苍白的微笑，“…放下吧…一切并不是…你的错…你说过…不会再…让我…难过…所以…救救你自己……”
“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傻瓜…”
卡雅闭上双眼。
“我…爱你…”
……蒂亚娜……
……是你吗……
一个身影出现。
“卡雅……”
卡洛双拳紧握，蓝色光芒出现。
他挣扎着站起身，黑暗开始褪去。
“我的灵魂，我的意志。”
卡洛抬头看着米歇尔，“我呼唤着圣光之名，而你回应了我，可我早已舍弃了它，为什么？”
米歇尔指着他心脏的位置，“圣光从未抛弃任何人，而我也并非圣光本身，我是指引者，我是你心中的答案。”
卡洛按住胸口。
“何为正义？”
米歇尔再次发问，他身后张开羽翼。
“心之所在，”卡洛抬起头，“爱即为正义。”
“无需寻求他途，”米歇尔飞升而起，双眼金光灿灿，“灵魂即为力量本源，光与暗并存，博爱而非欲念，守护而非毁灭。”
空中黑暗散尽，四周的烈焰化为虚无。
“你即为正义。”
米歇尔举起名为“宽恕”的巨大十字架指向卡洛。
“你又是何人，为何离我们而去？”卡洛抬头望向化为天使的米歇尔。
“一切自有揭晓之时，而你还有你要行之路，沃夫甘意志的继承者啊，你……”
卡洛笼罩在一片白色光晕之中……
10
卡雅摔落在地。
她剧烈的咳嗽着，但是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看向倒在一旁的卡洛。
黑色的邪气已经完全褪去。
“卡洛！”
卡雅嘶哑的喊着，跪倒在地慌乱的察看着他。
“卡雅？”
卡洛睁开双眼，虚弱的说道。
卡雅双手握住了他伸出的右手，两行泪流了下来，她开心的笑着。
“还真是做了个奇怪的梦啊……”卡洛笑着说道，“竟然见到了米歇尔。”
卡洛看着卡雅的双眼。
“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