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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帝皇眼镜王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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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丰斯现在站的地方刚好可以看到棺材接合的细缝,棺盖没上钉,只用榫口接合,应该是怕损坏整体的完美。火光映在水晶馆上反射出流动的七彩光芒,显的即朦胧且神秘,这个易卜拉欣真会享受,就算是死也弄得如此风光,要是换做穷人,恐怕连副像样的木棺也买不起。

    他将手放到棺盖接缝处,稍微用力试探了一下,真的很容易打开,只要向上托起少许顺槽推开就行,这种设计明显是为了方便躺在里面的人出来。采用这种方式的棺材在月之心也很流行,因为骷髅们都没有力量推开钉死的棺盖自己走出来。

    计划进行到这一步可以说是成功了一半。还有一半就要看那两条眼镜蛇配不配合了。这是两条帝皇眼镜王蛇,它们不像其它蛇类那样胆小懦弱,通常都会主动袭击敌人。沙漠里经常可以见到这种身影,淡黄色的皮,长达十二尺的雄伟身躯,以其快速致命的毒液,奠定了它们的沙漠霸主地位。帝皇眼镜王蛇已经成为塔隆沙漠里权力的象征,据说多克用的魔杖头部雕刻的就是这种蛇。

    阿尔丰斯小心翼翼的托起棺盖。他很清楚只要被它们亲上一口,两分钟内自己就得瘫痪在这里,再过两分钟,世界上就少了阿尔丰斯这号人物了。但他却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那个中年人身上,毒蛇虽然很可怕,人类才是最麻烦的动物。

    那两条眼镜王蛇显然已经苏醒,四颗圆溜溜的小黑眼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阿尔丰斯慢慢的将棺盖推开,最主要的是不想这么快就惊醒沉睡中的易卜拉欣。他的皮肤从头部到手开始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粉红色,和朱迪思复苏时差不多,那是身体内的血液在迅速生成。

    眼镜王蛇被阿尔丰斯的举动激怒了,圆柱型的头部突然向两边扩张,成为扁平的一片,颈部也高仰起来,这是对入侵者的最后一次警告。

    阿尔丰斯一副气闲神定的样子,手里的动作仍在继续,棺盖已经推开一半,眼镜王蛇的头往内缩回少许,随时准备攻击。"嘶",四道液线自蛇嘴的獠牙喷出,急奔阿尔丰斯双眼。这是王蛇攻击的第一个步骤,意图用毒液使对手失明。蛇和人相距不过一码,在这样的距离攻击往往会收到出奇不意的效果。

    "小心,它们有毒。"身后传来朱迪思善意的提醒。

    阿尔丰斯举起手臂挡在眼前,毒液都射在衣袖上。蛇毒具有轻度腐蚀性,如果被喷到眼睛可能会导致永久性失明,沾到皮肤也会有轻微的灼烧感,但只要没见血,它的伤害性还是有限的,多年的沙漠生涯让他知道如何面对这些可怕的生物。

    毒液过后真正的攻击开始了。一条王蛇甩头向前猛扑,张口朝阿尔丰斯的手腕闪电般的咬落。

    放在平时,阿尔丰斯只会选择先回避后反击,但是现在他想要在朱迪思面前演场好戏。手向下一沉,动作看起来比王蛇稍慢半拍,巨大的蛇头已经搭在手臂上,只是那一咬却在瞬息之间落空。他另一只手迅速无比的捏住蛇头下三吋的蛇颈部位把蛇头拧向一侧,防止它再次使用毒液攻击。王蛇嘴里发出"丝丝"的响声,粗壮的身体凭空翻起,缠绕在阿尔丰斯手臂上,并且逐渐收紧着,试图迫使敌人放弃自己的要害。这是蛇类最后一招攻击方式,很多猎物都在这种绞杀下送掉性命。

    另一条王蛇紧随其后,目标是阿尔丰斯的头颈动脉。很明显它们都经过长期训练,配合得入微入扣,如果不能在一息之内制服第一条,难免要丧生在这种夹击之下。

    阿尔丰斯手掌疾抓,刚好扣住王蛇的颈部,毒牙没有回旋的角度,硬生生停在离他一尺远的地方。王蛇的大半身还留在棺内,蛇腹靠在棺边用力向后拉扯。阿尔丰斯脚下一个踉跄,手臂被蛇身带入棺内。他心头狂喜,身体随着前冲的势子上前两步,遮住朱迪思的视线,抓住蛇颈的手稍一使劲。他的本意是想把蛇捏昏,没想到经过内息加强后的力量激增,手指竟然合拢在一起。坚韧粗厚的蛇颈被他捏成了肉饼,蛇头软绵绵的向后垂下,连骨头的碎裂声都没传出来,这些动物的生命力极强,虽然已经遭到致命打击,蛇身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全身的肌肉还在扭曲抽动着把仅剩的生命力释放出去,蛇尾差点就碰到易卜拉欣的脚上。阿尔丰斯心中大急,迅速拨开蛇尾,将王蛇连头带身体一起牢牢按在棺内一侧。

    "你怎么样?千万要小心,那两条蛇是经过特殊驯养的,凶得很。"身后传来朱迪思关切的声音。她没有看到阿尔丰斯的动作,还以为他被眼镜王蛇牢牢缠住,要是被她发现阿尔丰斯的意图,即使身体还不能随心所欲的移动也非扑过去拼命不可。

    "多谢关心,我还能应付得来..." 阿尔丰斯故意喘着粗气"只是有点小麻烦,现在还没解决。"故意甩了甩手里的活蛇,做出一副努力搏斗的样子。伸入棺内的手却松开蛇尸,手指在光滑柔顺的衣服上划过。

    他没有放过易卜拉欣身上任何一点凸起的地方。脚踝、腿、*、腰...一路自下而上摸索着,远的地方用手指,近的地方用掌托,都没有直接触碰任何裸露在外的部位,仅在衣服的表层进行快速搜索,凭借手感确认哪里有需要的物品。

    阿尔丰斯这种熟练的扒窃手法让经验丰富的盗贼也自叹弗如。毒眼费迪南德在教他扒窃时,就认定了他自打出娘胎之前就已经学会这些动作,只短短一个月时间,他就可以把目标的全身扒光而不会引起任何注意,换做普通人要想达到这种水平则需要十年二十年的日积月累,才能获得那种无微不至的手感。

    戒指一般都会戴在手上,这几乎成了定律,但易卜拉欣的手指上光无一物。阿尔丰斯的手差不多滑到他的胸前了也没有发现目标。这时候更不能操之过急,不然极可能功亏一篑。他暗暗告诉自己,快了,要稳住,那东西一定在他身体的上半部分。他的手指在男人的前胸、手臂上一路伸展过去,但除了衣服之外饰品的影都没发现。

    可能这里什么都没有,索拉德要的那枚就是黑晶戒指吧。正当阿尔丰斯打算放弃时,一个微小的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易卜拉欣的双手是交叠在胸前,手掌下面的空间还没有搜索过。那是个危险地带,他也不敢保证这个冒险是否值得,稍一犹豫,既然走到这步,再冒点风险吧。

    棺材里的男人开始恢复呼吸,胸口微微起伏,一呼一吸之间手掌总会留出小指头大的空隙,对阿尔丰斯来说这就是机会!他屏息静气,觑准易卜拉欣吸气的瞬间,左手小指闪电般插入男人的双手之中。清晰感觉到有块坚硬而中空的物体被男人的手牢牢护住,他用小指轻勾将物体拨出来,易卜拉欣下一口气刚好接上,露出的空隙又被胸口的肌肉遮盖。阿尔丰斯没有时间细看那件物体,手掌抹过,掌心微凹把它夹住,再拿起还在扭动着的蛇身作掩饰,一切都是那么天衣无缝,即使眼光如炬的人也没办法洞悉短短几秒内的变故。

    "一时失手,把这条守护者给弄死了。"阿尔丰斯转过身面带得色的向朱迪思挥动着蛇尸。这个动作看起来真多余,但是很少人会注意到一个轻浮的少年手中隐藏的秘密。

    "只要人没事就好,十分感激您的帮助,请退远点,他不喜欢被别人打搅。"朱迪思心不在焉的说着。

    就算站在水晶棺前都不一定能看穿阿尔丰斯玩的花招,更何况她现在根本就看不到这里的情况,对阿尔丰斯来说,这样的扒窃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尝试,他可以在街上两人交错的瞬间,把目标身上的钱袋扒得一干二净。虽然他拥有这样的技术和天赋,但除了和费迪南德试练之外,几乎没有在任何场合使用过。扒窃是种最糟糕的行为,一次得手,总还想着以后会无数次得手,毒眼告诉他要么不扒,要扒就扒最有价值的货物,这是对自身技术的一种挑战,别让双手受到世俗的玷污。

    阿尔丰斯一挥手把蛇尸甩到角落,另一条王蛇越来越紧的绞劲让他有点吃不消,空出的一只手拉住蛇身好不容易才摆脱它的纠缠,双手捧着它放入棺内。这些眷养的守护者不同野生的蛇类,训练它们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主人没有特殊爱好是不会养这种东西的,增加易卜拉欣的愤怒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放好蛇后,他退后几步回到朱迪思身边。

    "看来我们除了在这里等这位先生苏醒已经无事可做了。" 阿尔丰斯平静的说着,手掌自然而然的向下垂。说话间,掌中的物体已经滑入腰间的皮囊。

    "一会我就可以把你送出去,时间上应该还来得及。"朱迪思咬着上唇说着。看得出来,她还在自由和爱情之间徘徊不定。

    阿尔丰斯把她的犹豫看在眼里,也没有出声,这种事是容不得外人插足。他最关心的是刚才摸到的物品,手指不由得伸入皮囊,通过触感来判断那东西的大小形状。应该是扳指之类的饰品,那样大的洞孔,拇指穿进去还显得绰绰有余,如果它就是神官需要的东西,还需要证明一件事,游动的蛇。但在这里他没办法把这玩艺儿泡在水中看个究竟。

    "朱迪思,请原谅我无礼的举动,"阿尔丰斯一手按住小腹,想到个离开石室的绝好借口,"我要到外边解决一下问题,刚那两条守护者的突然袭击差点把尿吓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