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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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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悦把房间亲自收拾了一遍,摆上了自带的热水壶和洗浴用品后,还没有看见季侑言的身影,疑惑地开门来寻。

    “季姐?”

    季侑言正在餐厅洗杯具,闻声应了一句,小心地把洗好了的杯子和碟子放回原位,才慢步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季姐,你眼睛怎么好像有一点红?”林悦打量了季侑言一眼,关心问道。

    季侑言关门的动作微不可觉地僵了一下,随即踱步环视卧房的环境,自若地回答她道:“可能是刚刚有一根睫毛掉进眼睛里了,我揉了几下,好不容才弄出来。”

    “噢。”林悦没有多想。

    她走回用玻璃门隔出的洗手间,用烧好的热水洗刷着洗手盆,贴心道:“季姐,这次要住比较久,所以床上用具我都换上自己的了,你要是累的话,可以放心地去躺一会。”

    季侑言脱了外套,靠坐在床沿,阖眸笑道:“辛苦你了。”

    一路奔波,强颜欢笑,她确实是累极了。可惜,她也只能躲在这里喘口气了,很快,她就又要戴上面具出门见人了。

    “季姐,景老师……以前和你也是这样的吗?”林悦不是憋得住话的人,忍不住把从刚刚开始就在心里徘徊的疑惑问出口了。

    “怎么突然这么问?”季侑言偏过头不答反问。

    林悦洗好了洗手盆,开始洗马桶,老实道:“我觉得姚助理说的话好像有一点假。景老师第一次开门和第二次开门,穿的衣服是一样的,除了鞋子,其他都整整齐齐的,不太像是刚从床上起来的样子。”

    她跟从季侑言一年多了,十分清楚季侑言在拿下白橡视后之前,受过很多轻慢。类似今天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景l和姚潇一唱一和,看起来根本就像是故意拿姿态欺压人。

    她一心向着季侑言,自然有些为季侑言抱不平,提醒道:“季姐,你和景老师的关系,你是不是需要再重新考量一下。”

    季侑言一贯有的浅笑,渐渐消失于唇角。即便不愿意承认,她也不得不面对,她的谎言,被无情地戳穿了。

    她垂眸沉默了半晌,才慢慢端坐起身子,看向林悦,少有的郑重其事道:“悦悦,景老师和其他人不一样。”

    “如果她对我有什么失礼的地方,那一定也都是因为我过去,或者是现在,有做的不够好的地方。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我不希望因为我,给她带去任何不好的影响。”

    林悦僵住了动作,被季侑言少见的严肃吓到。她抿了一下唇,有些委屈,又有些黯然答应道:“我知道的,季姐,我不会在外面乱说话的。我从来没有……”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季侑言摸她头发的动作打断了。

    “我当然知道我们悦悦最是守口如瓶了,所以我才什么话都放心和你说的啊。”

    季侑言在她身旁蹲下\\\\身子,自然地抽过她手中的毛巾,帮着擦干了马桶圈上的水痕,温和道:“而且啊,其实景老师只是面冷心热,你和她接触久了就知道了。”

    像是为了有信服力一点,季侑言补充道:“你看,你肯定猜不到,其实你刚刚在房里的时候,景老师还准备了热奶茶和蛋糕给我吃的噢。”她双手合十,露出了俏皮的笑意,抱歉道:“对不起悦悦,我吃独食了。”

    林悦被她这样温柔地安抚,哪里还有什么委屈放不下。她抿唇笑了笑,顺着季侑言给的台阶下了:“什么蛋糕,好吃吗?”

    “黑森林蛋糕,不是……很好吃吧。”季侑言回味起刚刚那满嘴的苦涩,不自觉地拧起了秀眉。

    林悦“扑哧”出声,耿直道:“景老师不知道季姐你的口味吗?”

    季侑言不由一愣,后知后觉生起了疑心:对噢,连姚潇都记得的事,景l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但她来不及多做思考,放置在床头手包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季侑言起身出去接电话,说了几句后,就一边答应着,一边打开了衣橱。

    林悦见状,默契地帮她拉好了玻璃门的帘子,退到洗手间外。

    果然,挂了电话,季侑言挑出了一条造型师早就帮她搭好的长裙和风衣,进了洗手间。她一边换衣服一边和林悦通气:“悦悦,我下去和魏姐他们继续刚刚没说完的事情,晚上和导演、投资人他们一起吃饭。你忙完了,晚上可以好好吃个饭,出去逛一下,我这里没什么事了。”

    林悦不放心道:“不用我去接你吗?”她想到之前季侑言参加饭局被灌酒的模样,如临大敌。

    “不用,有魏姐在,你放心。”季侑言信任道。况且,她眉目越发柔和:“景老师也在的。”

    林悦没了顾虑,点头接受了安排。等季侑言离开后许久,她才想起来,忘记叮嘱季姐喝酒别太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了。

    她拿了手机要给季侑言发信息,突然灵光一闪:景老师,好像已经帮她垫过肚子了诶?

    是巧合吗?

    林悦摸了摸鼻子,半信半疑地放下了手机。

    季侑言出了卧室,看了看对面依旧紧闭着的房门,犹豫片刻,径直出门了。

    让阿l多休息会吧,吃饭的时候应酬就够烦了。

    再次回到会议厅,另外两个导师——苏立航和梁镇也都已经到了。季侑言见情况不方便,怕帮景l越描越黑,就没有再特意向陈德生解释了,几个人转入了对开场时导师的剧本和其他相关流程的研讨了。

    不多时,敞亮的玻璃窗外,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陈德生接了个电话,老练地招呼道:“你看,一忙起来就差点忘了时间。老周那边都安排好了,来来,这些都不急,给几位老师接风洗尘要紧,我们先去吃饭吧。”

    于是大家心照不宣地客套了几句便转移了阵地。

    饭局设在了圈内小有名气的私家菜馆,离酒店大约十分钟的车程,很是雅致僻静。季侑言一行人到达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坐了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和两个与身旁男人谈笑暧昧的年轻男女。

    季侑言扫了一眼,认出了那两人是上一世这个节目留到最后的六人之二。

    难怪这两人能顶着群嘲留到最后。季侑言在心底哂笑。

    入圈多年,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刚出象牙塔愤世嫉俗的小女孩了,对圈里这些腌h事,她开始见怪不怪。

    显然,身边所有人都是这样麻木了。大家假模假样地寒暄了几句,一一落座。

    季侑言没看到景l。

    就在季侑言猜测景l是否不来参加这个晚宴之时,景l终于带着姚潇姗姗来迟了。

    她曳着长裙款步而来,就着侍应生帮她拉开的椅子,在季侑言身旁空着的位置落座。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景l撩了一下耳旁的碎发,露出了细长的耳坠,优雅又从容。

    只是,她说着抱歉的话,脸上却没有什么真诚的歉意。明明还未笑,便已经将六宫粉黛衬得毫无颜色了。季侑言莫名地对景l的从容骄慢有些开怀,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又一眼。

    “现在晚高峰了,堵车是常事,小l你是不是从高架桥那边走的。”气氛凝滞间,坐在主位的、代表主投资人新互科技的陈飞发话,自觉地帮景l补好了迟到理由。

    景l淡淡一笑。坐在她身旁的姚潇,懂事地帮她奉承道:“陈总料事如神,我们早早就出发了,没想到在那边被堵了许久。”

    她顿了一下,站起身帮桌上人一一斟上了酒,而后笑道:“怪我选错路线让大家久等了,我们景姐肠胃不好,不方便喝酒,就让我代景姐向大家自罚一杯,给大家赔礼了。”说罢,她举杯一饮而尽。

    有两个稍稍年轻一点的投资人,和这个圈子打交道还不久,只知道景l是这几年声名大噪的年轻影后。他们本以为景l姗姗来迟也不过是戏子拿乔、故抬身价,但观新互陈飞的态度,又悄悄转了想法——看起来这个女人轻易调戏不得。

    好在景l表面上也给他们面子了。他们摸不清景l的虚实,又要卖陈飞面子,便不敢要求正主景l赔礼。见姚潇自罚了一杯,其中一个投资人就顺坡下驴地叫了声“好”,圆滑为难人道:“这小姑娘豪爽,不过,大家说,一杯够不够呀?”

    “不够啊,怎么也要三杯吧?”旁边的另一个大腹便便男人附和道。

    “潘总你这是欺负小姑娘呀,人什么都还没吃,怜香惜玉一点啦。”魏颐真亲自帮季侑言调整了一下碗筷,而后玩笑地帮姚潇解围。

    “是啦,老潘你这欺负人呀。这样吧,你想看小姑娘喝酒,一会我让小柳多敬你几杯好啦。”靠近老潘的那个男人拍了拍自己身旁年轻女孩,女孩立时配合地挤出了娇软媚笑。

    陈飞举筷,招呼道:“好啦,我们边说边吃啦,菜都说凉了。快试试这家老板的手艺,他可不轻易下厨的,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动的。”

    “哦?那我可得好好尝尝了。”有人迎合道。

    说说笑笑,吃吃喝喝间,景l迟到这件事便就这么过去了。席间,陈飞敬酒,景l以茶代酒,其他人都是人精,见陈飞没有强求,之后便谁也不敢要求景l喝酒。

    一席晚宴下来,节目相关、不相关的话题多是绕在季侑言和另外两个导师身上了,全桌就景l最置身事外,吃得最是自在了。

    季侑言再一次饮下口中的苦酒,感觉有些热意上头。

    魏颐真虽是帮她挡了不少,但季侑言顾念着上一世与魏颐真的交情,不好意思看她一人辛苦应酬,也还是亲自接了不少。

    胃好像有一些不舒服了。季侑言寻了由头,躲出去透口气。

    站在洗手间隔间里,她忍不住感慨,幸亏她们景l足够优秀、足够有底气,可以不用忍受这些她受够了的恶习。

    上一世,她为什么就不懂得换个角度思考问题?又或者,曾经换过,只是,后来忘了?

    她在原地出神了片刻,长叹一口气,推开了隔板。

    没想到,出去后一抬头,她就看见洗手台旁,景l正背对着她,慢条斯理地洗着手。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景l顿了动作,微微抬眸,透过镜子,淡漠地与季侑言对视着。

    季侑言不由地露出了真切的温柔,上前在景l身旁站定,柔声道:“你也出来喘口气吗?”

    镜子里,景l挪开视线,从水龙头下收回了手。她抽了纸巾擦手,而后抬起在一旁烘干,始终一语不发。

    就在季侑言尴尬地以为景l不会回答了,景l又突然侧过了头,唇角勾起几分嘲讽的弧度。

    “常听说季老师长袖善舞、千杯不醉,今天一看还真是名不虚传。”景l不冷不热道。

    季侑言的笑,登时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