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我讨厌世界的理由 > 第五章:某个错误的约会 续

第五章:某个错误的约会 续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你为何想要幸福?

    幽灵曾这样毫无征兆的问我。

    我思索片刻。

    “呃很明显吗?”

    不管明不明显,你的事我都能知道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我们过于相似了吧。

    “是吗?我倒是认为我们始终是不同的。”

    她露出讽刺般的微笑。

    我没有笑。

    况且,也真的很明显就是了。叹息一口后,她这样说道。

    我深吟一口,最终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是因为约定。

    呵,约定。她冷笑起来。这种事根本称不上理由。

    “是吗?”

    “初次背叛可能会有所不适,但是那种不适感很快就会消失。这就是约定,约定根本没有什么了不起,了不起的是人的适应力。毕竟人的适应力很强啊,很快就会习惯,借口可是要多少有多少,并且一但开始背叛就不会停止,到最后就只剩曾有过约定这一事实了。约定,这种东西根本什么用都没有,解开束缚后才会发现那种东西只不过是给自己找罪受。仅仅因为约定而活这也太可怜了。”

    她的语气就像是在发泄什么一般,倘若不细听根本不会发觉其中蕴含的那丝悲伤。我并不知道那悲伤到底从何而来,但是我也有着能确定的事情,那就是悲伤确实存在。

    或许正因为是“自己”的事情,自己才会了如指掌。

    所以,你又是为何执着于幸福上?你应该理解吧?像我们这种人

    光是幸福,就足以造成他人的不幸。

    她隐蕴着那丝悲伤,这样说着。

    嗤笑着我,与她自己。

    但是,我的思绪却早被她那一句无意的话语牵引出走了。

    背叛。放弃。忘记。

    我某一天,也会放弃那个约定吗?

    我想要回忆起母亲临终时的笑容,试图说服自己那一天绝不会发生。可是母亲的记忆已经劣化的不成样子,明明才四年而已。母亲临终时的面容就已经像是蒙上了雾,我拼命的想擦去雾气,可是雾在玻璃的另一端,我的努力只是让那玻璃多了几丝白痕。母亲的笑容早已模糊,手也早已不记得母亲的手的温暖,唯有她声音还记得几丝沙哑,但也仅此而已,即使有人将那一天的录音播放给我听,我也仅仅会感叹,原来是这样的声音。眼泪仿佛在那一天就已经流尽,现在即使回想那一天,眼眶也没有要湿润的意思。不对

    母亲在那一天,真的笑了吗?

    我突然发觉自己所遗忘的远远比自己想的要多,我不禁感到失落。会不会有一天,我会把约定的意义也随着母亲一并忘掉?丢弃在自己的过去之中。以面对未来为理由,将母亲舍弃,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悲伤。但我究竟是为何而感到悲伤?我不禁感到疑惑,母亲吗?还是迟早有一天会舍弃掉母亲的自己?我究竟为了什么而与她约定?我并不相信鬼神,但我仍希望母亲能在世界的某处存在着,那么,我是因为这个才遵守约定寻找幸福的吗?

    我摇头,这种话对她一点用都没有,恐怕只会被她嗤笑一顿,然后再被她极为温柔的将伤疤撕开,从里面取出真相吧。

    “其实是什么都无所谓,约定也好其他什么也好,我只是需要一个活着的理由。”

    哼。

    说出来会不会轻松很多?还是说会因为发觉自己是多么差劲的人而更加悲哀?我无法多想,仅仅任由嘴巴自己动着。

    “仅是如此。那时的我,已经没有人将我维系在这个世界上了,这世上既没有思念我的人,也没有我思念的人。那时没有立刻去死的原因也仅仅只是因为恐惧,可是倘若人活着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恐惧的话,那么他的死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那时的我就处于那个状态,其实那时的我本没有什么精力去管什么约定,我仅仅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而已,去给我一个理由不再疏离身边的人,去给我一个理由不再疏离我自己。”

    但是,对于现在的你而言,那已经不再是必要的东西了吧?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再被约定云云的东西悬住性命的可怜人儿。那时的悲伤,想必也已经差不多消失不见了吧。

    是啊。我这样想到,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我就连那份悲伤都早已忘记了。

    为什么呢?我尝试如此询问自己。答案确实沉默。无言。世界上大多数的问题原本就不需要答案,在你得到答案之前,问题本身就会被消灭。就如同我早已忘记那份悲伤一般。

    但是,也并非没有遗留。

    “留下的是麻木。”

    我这样说道。

    还有迷茫。她补充道。

    我点点头说是。

    麻木是伤疤,迷茫是伤疤的那丝瘙痒。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伤口会愈合,但它不应消失。迷茫亦并非坏事,相对于得出残酷的答案,我想迷茫的时候反倒还幸福些。

    这些难不成是经验谈?我想活跃下气氛,如此开着玩笑。

    但她没有笑。

    是啊。

    我不知说什么好。

    于是便与她一同,沉默着。

    但是,到头来,还是只有迷茫啊,就连前进一步都无法做到,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即使是我们也很难做到没有迷茫吗?

    应该说,正因是我们才很难做到没有迷茫吧?

    我点点头说是。

    此后,我们并无言语。

    既没有想要说的话,也没有必须要说的话。

    于是我与她一同沉默着。

    在那夜幕之中。

    “喂,别发呆啊!”

    在我回忆与她的对谈时,身边的人向我搭话。

    顺序虽然多少有点问题,不过大致如此。

    “-------唔,刚刚说到哪了?”

    “所以说,别在和我一起的时候发呆呀。”

    “--------不是在发呆,只是在想事情。”

    “你能想什么正经事?说到底不还是在发呆?”

    紫鸹,我的女友她,叹了口气。

    “明明是我先把你约出来的啊,所以,至少请不要想其他人。”

    水族馆的道路狭窄而昏暗,唯有鱼儿五彩斑斓,但我不知为何无心欣赏那些。明明是从离开之前就一直想来的水族馆,身边的人也与当初约定的一致。我到底有什么不满?我如此自问。但是倘若她不在,便没有人能够给我答案,于是我只好牵紧她的手,与她并肩而行,昏暗的灯光下原本很有气氛,可惜的是我的心思却离她十万八千里。将她的手交给我的手,将走路交给我的脚,四目相对,将她的唇交给自己的唇,但即使如此,我的头脑与心却依然空了出来。与她体液相交稍微麻木了那种感觉,但仍不够。我的心不在这里。即使是我也只好如此承认。

    “-------抱歉。”

    这个时候就要道歉,男人的自尊在交往时往往是要最先舍弃的东西。不管发生了什么,总之先道歉就是了。道歉不会有错,虽说我这时想要作一篇论述来让她理解我的感受,不过我也没办法指望她太多,不,我从一开始也没想过,也没希望让他人理解这些,那么便只是道歉就好。因此我深深低下头来表达我那诚恳的态度。道歉道歉,在别人开心时一同欢呼分享所谓喜悦,在别人不爽时就随便找理由道歉,所谓人情世故也不过如此。

    只是,希望你在算不上开心时欢呼,希望你那完全没有诚意的歉意的人,真的能被称作朋友么?真的能成为朋友之上的人吗?

    我无法相信。

    我呆呆的,没头脑的这样想。

    嘴上说着俏皮话,但那只不过是嘴自顾自说的,我仍在思索,尽管我连自己在思索什么都没个头绪。

    “啊!又开始发呆了!真是的,我真的有点生气了哦?”

    “啊------抱歉抱歉。”

    我继续重复着毫无诚意的歉语。同时感到一份疲惫与无奈。

    “------算了,喜欢发呆,对小崇来说已经是习惯一类的东西了,事到如今再让你改正也晚了些,并且,就算我真的生气,对寿崇的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吧.毕竟你就是这种人感觉像棉花一样,虽然柔软,但却难以改变啊,不过对我来说这也是一种乐趣就是。”

    “呃,谢大人明察.”

    不对,刚刚应该说这句话吗?似乎有些别扭,或者说,违和感之类的。虽然这样想,可我也没有太在意。

    “你啊----一般来说,这里应该说‘没有这种事,坏习惯之类的东西,我会为你改正的。’应该这样说才对吧?”

    那算什么啊好恶心。

    “我不会因为他人而改变,毕竟这无论对我还是她都不过仅仅在感情之上平添了一份沉重。我觉得习惯什么的还是保持自然就好,至少我不讨厌自然状态的你,还是说你讨厌这样的我?”

    唔也不是,她不知为何明显慌乱了起来。行啦,这种坏心眼的事也差不多就好。想到这里,我便急忙添上一句:

    “不过,以后会尽量少在和你共渡的时间里发呆的。毕竟这样好像对你不太尊重。”

    顺带连着利用他人对自己好感这习惯一起呐。对现在的我而言,这两个习惯都已经毫无益处了。封印封印。

    “你啊,什么时候变成这么精明的性格啦?不过算了。”看着我的模样,我听到了呐黑暗中的一丝叹息,甚至觉察到了那一丝无奈的笑。不过下一瞬间,那抹无奈忽的消失不见。她已将表情切成了平日的完美微笑。

    “-------知道就好,嘛,这样的话,原谅你。”

    笑嘻嘻的,紫鸹她这么说。

    一下子就恢复了好心情,不对,说不定一开始就没有生气。

    毕竟我完全没有见过她生气的模样。

    无论怎样,脸上总是挂着那份笑容。

    是天性使然?还是成为承包人后带来的磨练?我并不知晓答案。

    她仿佛有着特别的力量一般。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她才会成为承包人?

    与她相逢后,我立刻便重新与她相熟相知,不,这个“重新”应该是单方面的吧。

    毕竟她从未忘记我。

    明明相隔四年,她却如同一直看着我般对我了如指掌。

    与她相恋也是重逢之后不久的事。

    一切都仿若自然而然一般。

    对啦,仿佛我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望着头顶随着模拟出来的暗流浮动的鱼儿这样想到。

    随波逐流。

    原本自己也不会有要来这种地方的想法吧。虽然小时候想着一定要来一次,但是变故太多,我几乎要把那些都忘了。

    倘若不是紫她说要来,我甚至连这座城有这种地方都不会知道吧。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孩啊。

    “小崇你觉得不可思议吗?”

    “啊?嗯,我是这么觉得来着。”

    难不成这家伙会读心什么的么.....我不由得这样想。

    “嗯!你也这样想吧?明明是在内陆,却有一座水族馆什么的。”

    是说那个啊?我不知为何暗暗松一口气。

    笑容是怎么摆的来着......“嘛,说不可思议到也是不可思议,不过”在现在我看来“这些到也没有那么值得惊讶吧。”

    “唔?小崇你是那么想的吗?明明是把海搬过来耶,一大片海呦!”

    唔.....这么说来也是啊,科学还真是不可思议耶。

    “可是所谓的科学就是用来做这种事的啊。”

    我试图露出温柔的笑容,但她不知怎的却还是一副无法接受的表情,到底是怎么了啊。

    “......奇怪的小崇。”

    奇怪的绝对是你啦。

    虽然在心里这样吐槽,但是不知为何,被她叫做“小崇”的时候,我心里不知怎么的感觉有点麻麻的。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被人这样称呼。

    但是我回来后第一次见她时,她这样说道。

    “小崇,欢迎回来。”

    那时的她的脸上打着刚刚初升的阳光,她轻轻撩起前发如此说着,我没打算做些什么的。但看见她那个不知怎的显得悲伤的笑容,那笑容中的阴翳,听见那声“小崇”时,我仍没忍住的留下了泪。

    那时的她并未特别惊讶,只是轻抚着我的后背,将我拥入胸怀之中。

    我们之间并未言语。但对我而言,有些比言语更快,有些比言语更深刻的东西传来了。

    于是我便只是流泪。

    感受着她的体温与朝阳之间的温差。心里却是紧绷的,不断缩紧,仿佛要把自己压死一般。

    虽然她说要我一定要适应云云的话,但我依然无法适应。

    我曾想过要不要向她提议换一个称呼,但最终还是觉得随她喜欢就好。

    “不过水族馆啊,莓应该会喜欢吧。”

    毕竟那家伙可是一个相当程度的海洋迷。

    “.....你记得莓的事?”

    “什么记得不记得,我们是一个班的啊,并且还说过话。虽然只是零零碎碎的一两句就是了。”

    我对于她的了解也就仅止步于“海洋迷”和“怪人”两点。虽然确实没有深交,不过忘掉别人什么的也太过分了吧。

    不过自己为什么会提到她的事呢?在说出口之后我猛地自省。

    明明自己没有理由提到她啊,可是,却不知怎的有种她会在我们的聊天中登场的感觉那算什么感觉啊。

    “唔,唔,虽然确实是这样啦。”

    “说真的,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有些担心的询问,却得到了一个“与小崇你没关系”的答案。

    有点伤心。

    “那家伙是常驻的顾客啦,甚至还办了年卡。”

    微微叹了口气,她这样说着。

    “水族馆是会有年卡的地方吗?”

    不不没有吧?我这样摇着手说。她也同样摇着手。

    “一般来说是没有啦,好像是这里的馆长由于难得的遇到了同好,所以备受感动于是开了先例。”

    喂喂喂,这也太随便了吧?

    她耸耸肩。

    “随便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吧?原本似乎就是因为兴趣才成立的水族馆嘛。”

    出于兴趣。

    也确实只能这样认为了吧。

    “说的也是,这里完全没有顾客嘛。”

    “经营不善呐。”

    不如说能撑下来反而才是奇迹。

    浮动的鱼因为没有人来而感到寂寥......也不至于这样吧。没有人来反而比较自在的概率还高一些。

    “也不是,一开始也是异常火爆的,不过那个时候你不在呢。但是,本地人就那么多,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光顾,所以逐渐就没落了。”

    曾经也是辉煌过呐。

    但是,现在,用于模拟海底的这条走廊却异常的空旷。

    无论前方还是后方,曾经出现在这里对着鱼类指指点点的人,曾经带着一家人吵吵闹闹的人,曾经跑过的孩童,曾经在贩卖纪念品的售货员。一个人都不在。

    为什么呢。

    我想起了幽灵。

    在公园遇到的,另一个自己。

    她曾经,也有过属于自己的辉煌吧。

    想起了她那寂寥的笑容。

    “就没什么我们能做的吗?”

    回过神来时,我已经这样说了。

    是今天第几次了呢。

    紫用着讶异的目光看着我。

    但当我望向她时,那笑容已经变成了恬静的微笑。

    “小崇难道是拥护水族馆一派的?”

    “拥护.....倒也不至于,但是,一般来说也不会有反感的理由吧?”

    “不是有人经常以自由云云为题大做文章吗?”

    “唔那倒是。”

    “好像也有着虐待海洋生物的例子呐,总之,以这些为由抵制水族馆动物园的人也是大有人在呐。”

    话是这样说啦。

    “可是,你想过如果水族馆消失的话,那些动物又该怎么办?”

    她一时愣住,然后露出了理解般的笑容。

    “放生.....应该不会吧。”

    我点点头。

    “姑且不论养殖的动物能否在大自然存活的问题,首先我就不认为它们会回到大自然去。毕竟没有白白的来,怎能让它白白的走?一般来说总会想办法回收成本,最坏的结果是跑到他人的餐桌上也说不定呐。尤其是海产品。”

    “那还真是......那么寿崇你的意思是水族馆倒闭后会更糟?”

    我点点头。

    “破坏更好的东西不是不存在,但那种东西毕竟还是少数。你说因为它们悲惨的遭遇而破坏,但是破坏后得到的是什么?不过是更加悲惨的遭遇罢了!至于你所渴望的自由,则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之物。不就是这样?哪来的什么自由?就算你把鱼缸打破,也只会发现外貌面不过是更大的鱼缸罢了。自由,怎样才算自由?回到海里吗?可在我看来,那海也不过只是大一些的鱼缸罢了!”

    她有些佩服的点点头。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想做些什么的理由吗?虽然总觉得不像你。”

    那怎样才算像是我做的事?并且我说那句话的理由与这些完全无关。虽然我想这样呛上一句,可那不过只是画蛇添足,误会倘若能化成美谈,那也就没了解开的必要。

    “那么,有办法吗?”

    我最终仅仅只是提问,一旁的她则是沉思片刻。

    “嗯,应该不至于没办法。我姑且不论,倘若是小崇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做些什么呢。”

    我?

    “明明你才是承包人啊。”

    她露出有几分无奈的笑容。

    “我只是模仿者而已,但是小崇你却是‘原版’呐。所以,应该是由能做到的事的。”

    “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去做呐。”

    她只是摇摇头。

    “小崇的话只要努力总会能想到的,或者,是啊,也许有个更简单的办法。”

    她露出有些诡异的笑容。

    “有那种办法吗?”

    然而,我并没有在乎这些,仅仅只是出于兴趣随口问道。

    “嗯,就离在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个图书馆,小崇以前没准也去过吧?总之在那个图书馆里面,你想知道的一切就摆在一个非常显眼的地方。”

    “一切吗?”

    “嗯。一切。方法也好,真相也好,都在里面。想要借阅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真相。

    “幽灵”的真相,是不是也在里面呢。

    “只是,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哦。在北欧的神话里,奥丁服用智慧之泉而得到了世界上一切智慧,一切真相,但是作为代价,他失去了笑容与右眼。右眼是不会夺走啦,但是,倘若是笑容的话,的确会消失哦。对于没有觉悟的人而言,真相不过是毒药而已。无论去不去面对,都只会慢慢侵蚀你的心灵。因为一时好奇而去追求真相的人只会因后悔而不断犯错,而因恐惧而不去面对真相的人则会陷入猜疑、疑神疑鬼中无法自拔。”

    她,仍是笑着。

    但是,我却感受到了那笑容质询着我。

    你有那个觉悟吗?当你得知真相的时候,很多事都会改变。你所熟悉的日常可能会忽的消失不见,你最亲密的人可能化身仇敌,你所追逐的星星也许会失去光芒。

    你有那个觉悟吗?

    将毒吞入,主动接受它的考验。

    “我想,我应该还不至于到依靠那种东西的时候。”

    还为时过早了。我这样想着。

    还没有必要。我这样想着。

    然而,我也知道,这不过是逃避的借口罢了。

    我根本没有勇气舍弃现有的一切。也没有那么做的理由。

    我想我露出的笑容一定是有那么几丝的尴尬气氛吧,但是,她却只是直直的注视着我的双瞳。

    “不去吗?”

    “嗯,不去。”

    她突然开心似的笑起来。

    “是吗。”

    “嗯,走吧。”

    我搂住了她的肩膀。她并没有抗拒的意思,海底隧道暗暗的,周围鱼在身后的探照灯的照射下,形成了闪烁的光路。

    我们便顺着光路前行,鱼儿像祝福般伴随在周围。

    “那么,要怎么做?”

    将要抵达出口时,她猛地站定,这样问。周围的鱼儿仍没有停下,绕着她缓缓旋转着。

    我沉思片刻,却仍没有得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这种事,之后再说吧。我们不是约好了,在和你一起的时候只想你的事吗?”

    这仅仅只是一个糊弄人的答案而已。

    但是她接受了。

    于是我们便同向着出口走去。

    在黑暗中,看向她的侧脸。

    她只是很单纯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