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仆人伦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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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召见我？”伦尼不可思议地又问了第二遍。不过同时伦尼就发现他说了句废话，因为跟在艾德里安大人身后的不是平时大人的亲卫，而是专属于公主的扈从银骑士。
“是的，大人，我马上就去。”伦尼换成恭顺的表情，努力用最平静的口气回答道。
“恩，你快去快回。”巨人堡的主人看起来对自己家仆得体的表现感到很满意，挥了挥手示意伦尼跟着公主的骑士走，伦尼立刻顺从地照办了。
骑士默默在前面领路，巨人堡的家仆则忙着在后面胡思乱想。
公主为什么要召见我？这是伦尼最大的疑惑。公主可能从泰伦那里知道自己的名字，虽然在仓库里泰伦并没有询问过自己的姓名，不过精灵都是懂魔法的，所以不通过询问就能知道一切，伦尼对此深信不疑。但伦尼自认在仓库里也没做过什么值得称道的事，应该不值得公主派人专程跑一趟召见自己的。难道？
想到这，伦尼突然觉得两腿有点发软，无意识地向一侧摔倒，差点撞到了前面的骑士。
“请问出什么事了？”银骑士回过头问道。
“没。。。没什么！”伦尼赶忙否认，以遮掩自己的窘迫。
是啊，公主专门让艾德里安大人来宣布召见自己，又怎么会轻易把自己灭口呢，而且自己显然应该也没做什么可能被灭口的事。。。。大概吧。不知为什么伦尼脑袋里想起那箱没有拆封的“王室内衣”，顿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来到公主的大帐前，按照规矩自然是要交出武器。伦尼麻利地把佩刀和匕首都摘下来交给看门的银骑士，那人的肩甲上有一块纹章的雕饰，伦尼猜测对方应该是银骑士里的小队长。于是亲热地打招呼道：“麻烦大人啦，这给大人拿去赏人用。”同时掏出一个小钱袋偷偷递了过去。
“您太客气了。”穆勒接过武器，但把钱袋推了回去，“不必如此。”
“大人廉洁高义！”伦尼立刻拍了个马屁，识趣地收起了钱袋，走进大帐。
大帐里凉凉的，温度要比帐外低许多。公主正穿着一件鹅黄色的丝绸睡衣很随意地躺在靠枕上，她的头发被用浴巾盘在头顶，看来这是刚洗浴完的模样。伦尼立刻低下头，打定主意不多看一样。尽管私下里伦尼对阿加莎公主种种“出格”行为感到不满，但伦尼必须承认，阿加莎公主是他平生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之一。
“你叫伦尼是吧？伦尼什么？”
“伦尼，布鲁克林之子。”伦尼回答。伦尼只是一介家仆，没有姓氏。
“很好，布鲁克林之子，想喝点什么？”公主右手凭空画了一个圆，一个酒杯凭空出现在伦尼面前。
“额。。。恩？”伦尼接过酒杯显得不知所措。
“啤酒？果汁？红酒？或者别的什么？”公主问道。
“啤酒，谢谢。”伦尼说道。然后伦尼觉得自己手臂一沉，不知何时酒杯里已经注满了冒着白色气泡的啤酒。公主自己也拿着一只不知从哪来的酒杯，里面同样注满了啤酒。
“我听泰伦说，你是第一个发现吾之司库图谋不轨的功臣？”公主抿了一口酒，问道。
“不敢，那都是泰伦大人的功劳。小的进去的时候，泰伦大人已经把所有问题都搞定了。”
伦尼听到公主发出“咦”的一声，然后继续问道：“那么你可有追查吾之司库所侵吞之赃款。”
“回，回殿下。犯人过于奸诈，至今只说自己贪墨了区区几块金锭。小的在仓库里细细盘查只发现了两处疑点，不敢擅专，所以交给殿下发落。”伦尼举起手里的证物，放到公主面前便立刻退回来站在一边，然后默默看着公主翻看“证物”。按规矩，主人不发问，仆人无权擅自说话。
第一份证物——也就是那些信件，公主瞄了一眼封印上的日期，挑了挑眉毛便放下了。第二份证物是伦尼在仓库里临摹地砖的草图，公主默默看了许久才默默放下来。
“说说你的想法。为什么你认为这可以作为物证放到我面前。”
“是，殿下。”伦尼鞠了一躬，说道，“那些信，都是您寄给各地的。看封印的日期，有的是一年前，最近的是一周以前就应该寄出的。小的不知底细，但总觉得这未寄出的信怎么也不该归库房管，何况这些未寄出的信尽管写信时间相隔那么长，可入库日期都是同一天。小的怀疑犯人曾经在将这些信件归置入库以前，私自将这些信件传送给他人阅览以牟利。”
公主“恩”了一声，继续问道：“那么这个符文又是什么意思？”
“小的不知这是什么，这符文是小的在库房地板上看到的雕刻符号，小的觉得奇怪就临摹下来了。”
“你觉得这符文和你的囚犯有什么关系吗？”
“小的不懂，那些符文雕刻在石板上。库房又是粮仓改建的，按理不该有石板做地板，这些雕花地板可能是改造粮仓时铺成的。这事小的会再着手查个水落石出。”
“不必了。”
“什么？”
“这符文是白神的封印。”公主解释道。
“白。。。白神？！”伦尼惊讶地抬起头，看到公主对他微微颔首。
白神是邪神，信徒都是疯子。这是伦尼唯一知道关于白神的概念，毕竟这是在母亲的睡前故事里才会提到的邪恶名字。在伦尼还很小的时候，听说过关于白神信徒各种诡异的故事：比如信徒们会冲进隔壁村庄杀死所有的家畜，或者强行掳走新婚的丈夫并残忍杀害。在伦尼的童年故事中，白神信徒代表的是不可预测的歹徒，他们与复仇的王子或者堕落的骑士不同，白神信徒害人不需要特定的理由。
“白神有属于自己的魔法和。。。。姑且称之为领域吧。他利用介于翡翠梦境与现实的间隙制造了属于他的独有领域。没人知道他在领域里做什么，只知道白神会指示他的信徒设法将世间的‘有趣之物’献祭给他。有观点认为所谓献祭实际就是将物质位面的物资传送到白神自身的领域之中。”公主滔滔不绝地说着一番伦尼一点也听不懂的话，只能时不时地点一下头，表示自己在听。
“总之，你临摹下来的这个符文是白神献祭用的七大符文之一。恭喜你，如果你有幸遇到研究白神邪教的学者，这幅临摹画可以卖个好价钱。”
“殿下，”伦尼被刚才一番长篇大论搅得脑袋疼，缓了一会才说道，“小的是否需要把库房里的东西挪到别的地方去？”
“没必要，我们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稍后我会派人来做一些简单的魔法防护处理，你的囚犯也会顺便带走，你们的调查就到此为止吧。告诉你的艾德里安大人，我对他部下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作为奖励。。。”公主打了个响指，一只做工精细的方盒凭空飞到伦尼面前，啪嗒一声方盒打开，一柄精工铁质战斧出现在伦尼面前。
“谢殿下！”伦尼激动地接过战斧说道。
“愿你今后能更加勤谨奉公。下去吧，我有点累了。”
伦尼再次向公主表达感谢之情后，举着战斧倒退着出了大帐。
在回去的路上，伦尼把玩着手里的武器，月光下战斧发出柔和的浅蓝色光芒。
伦尼突然想到：如果库房里的符文只是邪神的七符文之一，那其他六个会在哪？
“公主召见我？”伦尼不可思议地又问了第二遍。不过同时伦尼就发现他说了句废话，因为跟在艾德里安大人身后的不是平时大人的亲卫，而是专属于公主的扈从银骑士。
“是的，大人，我马上就去。”伦尼换成恭顺的表情，努力用最平静的口气回答道。
“恩，你快去快回。”巨人堡的主人看起来对自己家仆得体的表现感到很满意，挥了挥手示意伦尼跟着公主的骑士走，伦尼立刻顺从地照办了。
骑士默默在前面领路，巨人堡的家仆则忙着在后面胡思乱想。
公主为什么要召见我？这是伦尼最大的疑惑。公主可能从泰伦那里知道自己的名字，虽然在仓库里泰伦并没有询问过自己的姓名，不过精灵都是懂魔法的，所以不通过询问就能知道一切，伦尼对此深信不疑。但伦尼自认在仓库里也没做过什么值得称道的事，应该不值得公主派人专程跑一趟召见自己的。难道？
想到这，伦尼突然觉得两腿有点发软，无意识地向一侧摔倒，差点撞到了前面的骑士。
“请问出什么事了？”银骑士回过头问道。
“没。。。没什么！”伦尼赶忙否认，以遮掩自己的窘迫。
是啊，公主专门让艾德里安大人来宣布召见自己，又怎么会轻易把自己灭口呢，而且自己显然应该也没做什么可能被灭口的事。。。。大概吧。不知为什么伦尼脑袋里想起那箱没有拆封的“王室内衣”，顿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来到公主的大帐前，按照规矩自然是要交出武器。伦尼麻利地把佩刀和匕首都摘下来交给看门的银骑士，那人的肩甲上有一块纹章的雕饰，伦尼猜测对方应该是银骑士里的小队长。于是亲热地打招呼道：“麻烦大人啦，这给大人拿去赏人用。”同时掏出一个小钱袋偷偷递了过去。
“您太客气了。”穆勒接过武器，但把钱袋推了回去，“不必如此。”
“大人廉洁高义！”伦尼立刻拍了个马屁，识趣地收起了钱袋，走进大帐。
大帐里凉凉的，温度要比帐外低许多。公主正穿着一件鹅黄色的丝绸睡衣很随意地躺在靠枕上，她的头发被用浴巾盘在头顶，看来这是刚洗浴完的模样。伦尼立刻低下头，打定主意不多看一样。尽管私下里伦尼对阿加莎公主种种“出格”行为感到不满，但伦尼必须承认，阿加莎公主是他平生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之一。
“你叫伦尼是吧？伦尼什么？”
“伦尼，布鲁克林之子。”伦尼回答。伦尼只是一介家仆，没有姓氏。
“很好，布鲁克林之子，想喝点什么？”公主右手凭空画了一个圆，一个酒杯凭空出现在伦尼面前。
“额。。。恩？”伦尼接过酒杯显得不知所措。
“啤酒？果汁？红酒？或者别的什么？”公主问道。
“啤酒，谢谢。”伦尼说道。然后伦尼觉得自己手臂一沉，不知何时酒杯里已经注满了冒着白色气泡的啤酒。公主自己也拿着一只不知从哪来的酒杯，里面同样注满了啤酒。
“我听泰伦说，你是第一个发现吾之司库图谋不轨的功臣？”公主抿了一口酒，问道。
“不敢，那都是泰伦大人的功劳。小的进去的时候，泰伦大人已经把所有问题都搞定了。”
伦尼听到公主发出“咦”的一声，然后继续问道：“那么你可有追查吾之司库所侵吞之赃款。”
“回，回殿下。犯人过于奸诈，至今只说自己贪墨了区区几块金锭。小的在仓库里细细盘查只发现了两处疑点，不敢擅专，所以交给殿下发落。”伦尼举起手里的证物，放到公主面前便立刻退回来站在一边，然后默默看着公主翻看“证物”。按规矩，主人不发问，仆人无权擅自说话。
第一份证物——也就是那些信件，公主瞄了一眼封印上的日期，挑了挑眉毛便放下了。第二份证物是伦尼在仓库里临摹地砖的草图，公主默默看了许久才默默放下来。
“说说你的想法。为什么你认为这可以作为物证放到我面前。”
“是，殿下。”伦尼鞠了一躬，说道，“那些信，都是您寄给各地的。看封印的日期，有的是一年前，最近的是一周以前就应该寄出的。小的不知底细，但总觉得这未寄出的信怎么也不该归库房管，何况这些未寄出的信尽管写信时间相隔那么长，可入库日期都是同一天。小的怀疑犯人曾经在将这些信件归置入库以前，私自将这些信件传送给他人阅览以牟利。”
公主“恩”了一声，继续问道：“那么这个符文又是什么意思？”
“小的不知这是什么，这符文是小的在库房地板上看到的雕刻符号，小的觉得奇怪就临摹下来了。”
“你觉得这符文和你的囚犯有什么关系吗？”
“小的不懂，那些符文雕刻在石板上。库房又是粮仓改建的，按理不该有石板做地板，这些雕花地板可能是改造粮仓时铺成的。这事小的会再着手查个水落石出。”
“不必了。”
“什么？”
“这符文是白神的封印。”公主解释道。
“白。。。白神？！”伦尼惊讶地抬起头，看到公主对他微微颔首。
白神是邪神，信徒都是疯子。这是伦尼唯一知道关于白神的概念，毕竟这是在母亲的睡前故事里才会提到的邪恶名字。在伦尼还很小的时候，听说过关于白神信徒各种诡异的故事：比如信徒们会冲进隔壁村庄杀死所有的家畜，或者强行掳走新婚的丈夫并残忍杀害。在伦尼的童年故事中，白神信徒代表的是不可预测的歹徒，他们与复仇的王子或者堕落的骑士不同，白神信徒害人不需要特定的理由。
“白神有属于自己的魔法和。。。。姑且称之为领域吧。他利用介于翡翠梦境与现实的间隙制造了属于他的独有领域。没人知道他在领域里做什么，只知道白神会指示他的信徒设法将世间的‘有趣之物’献祭给他。有观点认为所谓献祭实际就是将物质位面的物资传送到白神自身的领域之中。”公主滔滔不绝地说着一番伦尼一点也听不懂的话，只能时不时地点一下头，表示自己在听。
“总之，你临摹下来的这个符文是白神献祭用的七大符文之一。恭喜你，如果你有幸遇到研究白神邪教的学者，这幅临摹画可以卖个好价钱。”
“殿下，”伦尼被刚才一番长篇大论搅得脑袋疼，缓了一会才说道，“小的是否需要把库房里的东西挪到别的地方去？”
“没必要，我们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稍后我会派人来做一些简单的魔法防护处理，你的囚犯也会顺便带走，你们的调查就到此为止吧。告诉你的艾德里安大人，我对他部下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作为奖励。。。”公主打了个响指，一只做工精细的方盒凭空飞到伦尼面前，啪嗒一声方盒打开，一柄精工铁质战斧出现在伦尼面前。
“谢殿下！”伦尼激动地接过战斧说道。
“愿你今后能更加勤谨奉公。下去吧，我有点累了。”
伦尼再次向公主表达感谢之情后，举着战斧倒退着出了大帐。
在回去的路上，伦尼把玩着手里的武器，月光下战斧发出柔和的浅蓝色光芒。
伦尼突然想到：如果库房里的符文只是邪神的七符文之一，那其他六个会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