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治安官佩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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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剩下这些了？！”佩恩冷冷地问道。
“对。。。对不起，大人。”士兵窘迫地低下头。
“我需要一个解释。”治安官看着他的部下，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们是一伙的！”士兵突然爆发起来，喊道，“那些民兵，还有叛军！都是一伙的！我们往回走到一半，森林里突然窜出来一群叛军，那些民兵立刻倒戈了，拉开弓就像我们后背招呼！大队长当场就被射死了。副队长带着我们退到树林里，这时候我们看见大人您的信号。”
“所以你们就丢下其他人跑来了？”
“副队长受了重伤，走不动了。他让我们这些还跑的动的先突围出来。他带着轻伤员继续坚守。但没想到我们在路上又遇上了伏击。”
“也是奴隶？！”
“不，不是，是豺狼人。”
“什么？”
“看他们的打扮应该就是原本我们打算歼灭的那些豺狼人。。。我们赶的太急，根本没有布置哨卫，所以遭了埋伏。”士兵低下头，为自己的愚蠢犯下的大错而羞愧。
“你们。。。”佩恩缓了一会才继续问道，“你们被豺狼人攻击损失了多少？”
士兵低下头不敢回答，好一会才吱声：“副队长让我带队突围时我们有七十人，现在只剩下四十三个了。”
“也就是说你丢了将近三十个弟兄。”佩恩已经没力气发怒了，几小时前自己麾下有五十多名骑兵和一百多全副铁甲的步兵，以及各村民兵合计不下四百人。现在周围只剩下六十多个士兵，而且几乎个个带伤。这点兵力无论是赶去救援副队长还是回去营救领主，佩恩心里都没有底。
这支奴隶叛军，和过去的叛军完全不同。佩恩过去经常和奴隶叛军打交道，无论是作为流浪骑士还是治安官，镇压奴隶暴动都是份内事，也是最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所幸在过去，奴隶叛乱都是最简单的工作，奴隶大多缺乏训练且胆小，雪亮的刀枪轻易一阵恫吓就能让那些乌合之众抱头鼠窜，此时只需要一点点的威逼利诱的小手腕，他们的队伍就会彻底分崩离析。
但这一次，这些叛军表现出来的意志和团结，是佩恩从没见过的。佩恩在这些奴隶身上看见了至少五个家族的徽记，也就是说这支队伍是由来自五个家族的农奴或者工奴联合起来的。很明显有人在串联烂果园附近的奴隶，让他们集体叛逃。
佩恩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治安官看向周围的森林，犹豫自己是否还要回去营救被围困的部下。六十多号人扎进茫茫林海，里面充斥着豺狼人和奴隶叛军，以自己军队现在的状态怎么看都有去无回。但佩恩也不想做一个放弃同袍的长官，治安官很清楚如果自己放弃那些被围困的士兵，他们很快就会被叛军淹没，另一方面就算自己现在赶回烂果园的领主城堡，也不一定能挽回城堡的局面，甚至可能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敌人强大异常，想要翻盘必须集结更多的力量。
“弟兄们！我们回去救出咱们的兄弟们。”佩恩向士兵们宣布道，“这次的敌人很强大，他们围困了城堡，假扮村落的民兵，甚至还有弩炮这样的重武器。但记住，奴隶永远都只是奴隶，这些又懒又蠢的玩意哪里是咱们的对手。就算一时奸计得逞，早晚也要把他们挫骨扬灰！”
士兵们用武器击打盾牌或剑鞘，以有节奏的敲击声回应指挥官的宣言。得知自己即将去营救他们的同袍让军队的士气重新提振起来。佩恩宣布军队十五分钟后出发，于是士兵们立刻趁这个机会包扎伤口或吃一些干粮。佩恩自己从战场上找回了他的盾牌，那块盾牌是佩恩上一任妻子留给他的遗物之一，佩恩小心地把盾牌上的箭头拔出来，这些箭头大部分是铸铁甚至骨制的，看着自己平时精心保养的盾牌被这些粗制滥造的武器搞得满目疮痍，治安官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部队很快修整完毕，佩恩骑上一匹新的战马，佩恩自己的马在之前的伏击中被射穿心脏，佩恩不得不选一匹战死同袍的战马作为坐骑。队伍迅速沿着原路返回，佩恩让他的骑兵向前散开进行侦查。很快队伍就途径之前被豺狼人伏击的地点，佩恩看到了断裂的武器和血液洒满了战场，却见不到战死的士兵尸体，这的确是符合豺狼人的处理方式。那些尸体会成为豺狼人的口粮，盔甲和衣服会成为豺狼人身上的众多破铜烂铁的一部分。佩恩的骑兵表示豺狼人的脚印已经向北延伸而去，看来找它们报仇的计划只能往后放一放了。军队继续前进，终于听到远处传来喊杀声。
佩恩让军队停下脚步，等待侦查的骑兵带回准确的消息。
果然返回的骑兵告诉治安官，前面的奴隶叛军正在围攻佩恩的同袍，佩恩抽出武器，凌空一挥。麾下战士早已摩拳擦掌，看到指挥官的手势立刻打起精神，熄灭火把，排成密集队列，肩并肩向敌人的方向前进。
黑暗中的战斗打得很混乱，列成阵列的步兵部队很快收割起人命，但叛军的数量再次让佩恩感到棘手。对方似乎无穷无尽，治安局的士兵杀退一支敌军，很快就有另一支队伍补充上来。尽管他们的武器很简陋，但数小时行军的疲劳让治安局士兵一度开始动摇。佩恩不得不亲率骑兵发起突击驱赶叛军，步兵阵线才再次重整旗鼓。
历经半个小时的苦战，佩恩终于打破包围圈，与之前被围困的同袍汇合一处。合兵一处再次让治安局士兵们士气大振。佩恩也大大松了一口气。步兵部队的副官是一名对防御战颇有心得的指挥官，带着疲弱交困的几十名伤兵竟然抵抗了数个小时。汇合后，佩恩立刻组织反击，骑兵冲锋加上步兵的突击，很快就让叛军放弃了围歼佩恩的打算，开始有序地撤出战场。
佩恩清点了一下部下人数，步骑兵合计有近百人，其中一半人负伤。这让佩恩放弃了追击敌军的想法，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去完成：救援烂果园城堡。
“就剩下这些了？！”佩恩冷冷地问道。
“对。。。对不起，大人。”士兵窘迫地低下头。
“我需要一个解释。”治安官看着他的部下，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们是一伙的！”士兵突然爆发起来，喊道，“那些民兵，还有叛军！都是一伙的！我们往回走到一半，森林里突然窜出来一群叛军，那些民兵立刻倒戈了，拉开弓就像我们后背招呼！大队长当场就被射死了。副队长带着我们退到树林里，这时候我们看见大人您的信号。”
“所以你们就丢下其他人跑来了？”
“副队长受了重伤，走不动了。他让我们这些还跑的动的先突围出来。他带着轻伤员继续坚守。但没想到我们在路上又遇上了伏击。”
“也是奴隶？！”
“不，不是，是豺狼人。”
“什么？”
“看他们的打扮应该就是原本我们打算歼灭的那些豺狼人。。。我们赶的太急，根本没有布置哨卫，所以遭了埋伏。”士兵低下头，为自己的愚蠢犯下的大错而羞愧。
“你们。。。”佩恩缓了一会才继续问道，“你们被豺狼人攻击损失了多少？”
士兵低下头不敢回答，好一会才吱声：“副队长让我带队突围时我们有七十人，现在只剩下四十三个了。”
“也就是说你丢了将近三十个弟兄。”佩恩已经没力气发怒了，几小时前自己麾下有五十多名骑兵和一百多全副铁甲的步兵，以及各村民兵合计不下四百人。现在周围只剩下六十多个士兵，而且几乎个个带伤。这点兵力无论是赶去救援副队长还是回去营救领主，佩恩心里都没有底。
这支奴隶叛军，和过去的叛军完全不同。佩恩过去经常和奴隶叛军打交道，无论是作为流浪骑士还是治安官，镇压奴隶暴动都是份内事，也是最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所幸在过去，奴隶叛乱都是最简单的工作，奴隶大多缺乏训练且胆小，雪亮的刀枪轻易一阵恫吓就能让那些乌合之众抱头鼠窜，此时只需要一点点的威逼利诱的小手腕，他们的队伍就会彻底分崩离析。
但这一次，这些叛军表现出来的意志和团结，是佩恩从没见过的。佩恩在这些奴隶身上看见了至少五个家族的徽记，也就是说这支队伍是由来自五个家族的农奴或者工奴联合起来的。很明显有人在串联烂果园附近的奴隶，让他们集体叛逃。
佩恩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治安官看向周围的森林，犹豫自己是否还要回去营救被围困的部下。六十多号人扎进茫茫林海，里面充斥着豺狼人和奴隶叛军，以自己军队现在的状态怎么看都有去无回。但佩恩也不想做一个放弃同袍的长官，治安官很清楚如果自己放弃那些被围困的士兵，他们很快就会被叛军淹没，另一方面就算自己现在赶回烂果园的领主城堡，也不一定能挽回城堡的局面，甚至可能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敌人强大异常，想要翻盘必须集结更多的力量。
“弟兄们！我们回去救出咱们的兄弟们。”佩恩向士兵们宣布道，“这次的敌人很强大，他们围困了城堡，假扮村落的民兵，甚至还有弩炮这样的重武器。但记住，奴隶永远都只是奴隶，这些又懒又蠢的玩意哪里是咱们的对手。就算一时奸计得逞，早晚也要把他们挫骨扬灰！”
士兵们用武器击打盾牌或剑鞘，以有节奏的敲击声回应指挥官的宣言。得知自己即将去营救他们的同袍让军队的士气重新提振起来。佩恩宣布军队十五分钟后出发，于是士兵们立刻趁这个机会包扎伤口或吃一些干粮。佩恩自己从战场上找回了他的盾牌，那块盾牌是佩恩上一任妻子留给他的遗物之一，佩恩小心地把盾牌上的箭头拔出来，这些箭头大部分是铸铁甚至骨制的，看着自己平时精心保养的盾牌被这些粗制滥造的武器搞得满目疮痍，治安官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部队很快修整完毕，佩恩骑上一匹新的战马，佩恩自己的马在之前的伏击中被射穿心脏，佩恩不得不选一匹战死同袍的战马作为坐骑。队伍迅速沿着原路返回，佩恩让他的骑兵向前散开进行侦查。很快队伍就途径之前被豺狼人伏击的地点，佩恩看到了断裂的武器和血液洒满了战场，却见不到战死的士兵尸体，这的确是符合豺狼人的处理方式。那些尸体会成为豺狼人的口粮，盔甲和衣服会成为豺狼人身上的众多破铜烂铁的一部分。佩恩的骑兵表示豺狼人的脚印已经向北延伸而去，看来找它们报仇的计划只能往后放一放了。军队继续前进，终于听到远处传来喊杀声。
佩恩让军队停下脚步，等待侦查的骑兵带回准确的消息。
果然返回的骑兵告诉治安官，前面的奴隶叛军正在围攻佩恩的同袍，佩恩抽出武器，凌空一挥。麾下战士早已摩拳擦掌，看到指挥官的手势立刻打起精神，熄灭火把，排成密集队列，肩并肩向敌人的方向前进。
黑暗中的战斗打得很混乱，列成阵列的步兵部队很快收割起人命，但叛军的数量再次让佩恩感到棘手。对方似乎无穷无尽，治安局的士兵杀退一支敌军，很快就有另一支队伍补充上来。尽管他们的武器很简陋，但数小时行军的疲劳让治安局士兵一度开始动摇。佩恩不得不亲率骑兵发起突击驱赶叛军，步兵阵线才再次重整旗鼓。
历经半个小时的苦战，佩恩终于打破包围圈，与之前被围困的同袍汇合一处。合兵一处再次让治安局士兵们士气大振。佩恩也大大松了一口气。步兵部队的副官是一名对防御战颇有心得的指挥官，带着疲弱交困的几十名伤兵竟然抵抗了数个小时。汇合后，佩恩立刻组织反击，骑兵冲锋加上步兵的突击，很快就让叛军放弃了围歼佩恩的打算，开始有序地撤出战场。
佩恩清点了一下部下人数，步骑兵合计有近百人，其中一半人负伤。这让佩恩放弃了追击敌军的想法，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去完成：救援烂果园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