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韦恩堡男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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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侍从送走了艾琳女士，托马斯·韦恩男爵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一场彻底的失败。韦恩堡男爵看着烛火下的地图，略带苦涩地想道。
“自由之火”这个组织，托马斯好几年前就听说了，但男爵从没有想过这个组织还能掀起这样大的风浪。韦恩在银松森林有足够多的密探，情报网的触角甚至能直接触及瑟伯切尔的宫廷。男爵曾经自信地认为银松森林发生任何事自己都能了如指掌，但现在看来自己的自信不过是建立在虚伪的幻想之上。
洛丹伦王国与瑟伯切尔联合体之间虽然陆路仅仅只有很短的国境线，但两国都有漫长的海岸线与宽阔的河岸相邻。今天以前，韦恩堡男爵每天都能从陆路和水路得到至少十几份密探送来的情报。但今天，一直到午夜，艾琳是第一个向男爵通报有关银松森林情报的密探。尽管造成男爵对整个银松森林情报网失效的原因可能纯粹出于偶然，因为据艾琳的说法，自由之火的成员对村镇中的百姓进行了无差别屠杀。但托马斯·韦恩依然忍不住担心，也许这场屠杀也是对方出于隔绝情报而故意为之？
男爵重新把目光放回桌上的地图。洛丹伦王国的南面，银松森林、芬里斯湖、奥特兰克山脉自西向东排列着。银松森林一直是王国南方边境上最可靠稳定的商贸路线，多年来银松森林靠着与周边国家进行贸易来维系自己的商业地位。现在男爵估计至少大半个银松森林正陷入战乱之中，在这种情况下银松森林南方的吉尔尼斯是否会介入？或者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诸多城邦也会想要分一杯羹？还是说他们会像洛丹伦一样静观其变，等待激流堡的裁决？另外，紧邻银松森林的达拉然又会作何反应？男爵用手指在地图上的几个国家间挨个划过，猜测着他们可能的动向。直到一名仆人走进男爵的办公室。
“首相大人，国王大人召见您，在王座大厅。”
“好的，我立刻去。”说着男爵站起身，向宫廷正北方向的王座大厅走去。
洛丹伦王城沿芬里斯湖北侧岸线建造，最早称之为长湖镇，后来改为长湖城。如今，这两个名字都不常听人说了，现在通用的叫法都是洛丹伦王城或者北王城。临湖而建的城市格局，让城市中大部分重要建筑都会选择把正北方向作为建筑的正厅或者广场。王宫也是如此布局，整个王宫呈现纺锤状南北小中间大的格局，洛丹伦王宫的最北面是王座大厅，之后是国王书房与诸位内阁大臣的办公室，再之后是王家花园。王座大厅是国王召见臣民和与大臣议事的场所，为了体现亲民，王座大厅里没有多少奢华的装饰，现任国王法兰二世相信这种风格能够让平民在大厅里变得更加自在一点，也能让贵族们不追求奢靡的享受与攀比。
韦恩不清楚这种设想只是国王的一厢情愿还是确有奇效。他只知道这几年，尤其是两位公主过了成年礼之后，法兰二世对政务变得有些懈怠了，时不时地把各种政治上的麻烦丢给自己这个首相或是他的两个女儿，美其名曰锻炼年轻人。法兰二世自己则只有在发生紧急情况时，才会在王座大厅召集内阁商议。当然每周例行的在王座大厅接见请愿平民国王倒还是在做，甚至可说是过于热衷了，韦恩曾听阿加莎公主抱怨说国王现在已经把平民请愿当成某种消遣而非工作，对此韦恩男爵深表赞同。
韦恩走进大厅，看到国王一如既往地坐在属于他的王座之上，穿着一件酒红色的睡衣，外面罩着一件白色斗篷。男爵上前行礼，国王微微颔首并示意男爵上前来。
“闲话不多说了。刚才我已经听艾琳汇报过了。我想问问这个自由之火的做法怎么和几年前的新布瑞尔那么像啊？”
“陛下明见，两者确实极有可能是同一个组织所为。”男爵恭敬地回答道。
“妈的。”国王爆了一句极为不雅的粗口，托马斯眼皮跳了一下，虽然他的国王以不修边幅闻名，不过说脏话依然是国王极少见的表达情绪的方式。
过了片刻，国王继续说道：“你觉得这次他们的规模有多大？”
“微臣在整个银松森林的情报网一夜之间失灵了。因此微臣猜测这次自由之火的暴乱规模至少波及北半边银松森林。”
“这么多？”男爵的回答出乎国王的意料，不过法兰二世马上恢复了平静，继续问道，“你觉得他们会北上来攻打我们吗？”
“可能性很小，陛下。奴隶暴乱如果同时波及两个国家就太引人注目了。我猜测他们会在占领整个银松森林之后再向南或者向北发起进攻。”
“那么。。。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有可能要打他们？”
男爵呆了一下，国王触及了男爵没有想到的领域。沉思了片刻，男爵回答：“的确有可能，当时他们可没有外交官，怎么来和我们。。。”
“如果我或者负责攻打银松森林的主将突然死了呢？”
男爵低下头，法兰二世的设想的确有很大的可能性。自己的密探一夜之间被掐断了与自己的联系，说明自由之火有很强的情报封锁能力，这种组织如果豢养一些刺客毫不奇怪。而阻止一场战争，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解决到发动战争的人。也就是说，自由之火极有可能派遣刺客杀死国王或者其他具备让洛丹伦王国无心南下讨伐自由之火的目标。
“大丫头现在在哪？”国王又问道。
“昨天刚抵达麦兰侯爵的封地。”
“二丫头呢？”
“还在夏宫避暑。”男爵回答。国王习惯性称呼自己的两个女儿叫“丫头”，大丫头指的是长女阿加莎公主，二丫头指的是次女艾丽娅公主。
“丹尼尔和加伦现在都在哪？”
“在他们的封地，陛下。”
“尽快通知他们，这些天加强对自己的保护。”
“是的，陛下。”
“你自己也给我小心点。”国王说着，拉起王座旁的酒杯往嘴里灌了一口。
“谨遵陛下命令。”男爵回答。
让侍从送走了艾琳女士，托马斯·韦恩男爵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一场彻底的失败。韦恩堡男爵看着烛火下的地图，略带苦涩地想道。
“自由之火”这个组织，托马斯好几年前就听说了，但男爵从没有想过这个组织还能掀起这样大的风浪。韦恩在银松森林有足够多的密探，情报网的触角甚至能直接触及瑟伯切尔的宫廷。男爵曾经自信地认为银松森林发生任何事自己都能了如指掌，但现在看来自己的自信不过是建立在虚伪的幻想之上。
洛丹伦王国与瑟伯切尔联合体之间虽然陆路仅仅只有很短的国境线，但两国都有漫长的海岸线与宽阔的河岸相邻。今天以前，韦恩堡男爵每天都能从陆路和水路得到至少十几份密探送来的情报。但今天，一直到午夜，艾琳是第一个向男爵通报有关银松森林情报的密探。尽管造成男爵对整个银松森林情报网失效的原因可能纯粹出于偶然，因为据艾琳的说法，自由之火的成员对村镇中的百姓进行了无差别屠杀。但托马斯·韦恩依然忍不住担心，也许这场屠杀也是对方出于隔绝情报而故意为之？
男爵重新把目光放回桌上的地图。洛丹伦王国的南面，银松森林、芬里斯湖、奥特兰克山脉自西向东排列着。银松森林一直是王国南方边境上最可靠稳定的商贸路线，多年来银松森林靠着与周边国家进行贸易来维系自己的商业地位。现在男爵估计至少大半个银松森林正陷入战乱之中，在这种情况下银松森林南方的吉尔尼斯是否会介入？或者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诸多城邦也会想要分一杯羹？还是说他们会像洛丹伦一样静观其变，等待激流堡的裁决？另外，紧邻银松森林的达拉然又会作何反应？男爵用手指在地图上的几个国家间挨个划过，猜测着他们可能的动向。直到一名仆人走进男爵的办公室。
“首相大人，国王大人召见您，在王座大厅。”
“好的，我立刻去。”说着男爵站起身，向宫廷正北方向的王座大厅走去。
洛丹伦王城沿芬里斯湖北侧岸线建造，最早称之为长湖镇，后来改为长湖城。如今，这两个名字都不常听人说了，现在通用的叫法都是洛丹伦王城或者北王城。临湖而建的城市格局，让城市中大部分重要建筑都会选择把正北方向作为建筑的正厅或者广场。王宫也是如此布局，整个王宫呈现纺锤状南北小中间大的格局，洛丹伦王宫的最北面是王座大厅，之后是国王书房与诸位内阁大臣的办公室，再之后是王家花园。王座大厅是国王召见臣民和与大臣议事的场所，为了体现亲民，王座大厅里没有多少奢华的装饰，现任国王法兰二世相信这种风格能够让平民在大厅里变得更加自在一点，也能让贵族们不追求奢靡的享受与攀比。
韦恩不清楚这种设想只是国王的一厢情愿还是确有奇效。他只知道这几年，尤其是两位公主过了成年礼之后，法兰二世对政务变得有些懈怠了，时不时地把各种政治上的麻烦丢给自己这个首相或是他的两个女儿，美其名曰锻炼年轻人。法兰二世自己则只有在发生紧急情况时，才会在王座大厅召集内阁商议。当然每周例行的在王座大厅接见请愿平民国王倒还是在做，甚至可说是过于热衷了，韦恩曾听阿加莎公主抱怨说国王现在已经把平民请愿当成某种消遣而非工作，对此韦恩男爵深表赞同。
韦恩走进大厅，看到国王一如既往地坐在属于他的王座之上，穿着一件酒红色的睡衣，外面罩着一件白色斗篷。男爵上前行礼，国王微微颔首并示意男爵上前来。
“闲话不多说了。刚才我已经听艾琳汇报过了。我想问问这个自由之火的做法怎么和几年前的新布瑞尔那么像啊？”
“陛下明见，两者确实极有可能是同一个组织所为。”男爵恭敬地回答道。
“妈的。”国王爆了一句极为不雅的粗口，托马斯眼皮跳了一下，虽然他的国王以不修边幅闻名，不过说脏话依然是国王极少见的表达情绪的方式。
过了片刻，国王继续说道：“你觉得这次他们的规模有多大？”
“微臣在整个银松森林的情报网一夜之间失灵了。因此微臣猜测这次自由之火的暴乱规模至少波及北半边银松森林。”
“这么多？”男爵的回答出乎国王的意料，不过法兰二世马上恢复了平静，继续问道，“你觉得他们会北上来攻打我们吗？”
“可能性很小，陛下。奴隶暴乱如果同时波及两个国家就太引人注目了。我猜测他们会在占领整个银松森林之后再向南或者向北发起进攻。”
“那么。。。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有可能要打他们？”
男爵呆了一下，国王触及了男爵没有想到的领域。沉思了片刻，男爵回答：“的确有可能，当时他们可没有外交官，怎么来和我们。。。”
“如果我或者负责攻打银松森林的主将突然死了呢？”
男爵低下头，法兰二世的设想的确有很大的可能性。自己的密探一夜之间被掐断了与自己的联系，说明自由之火有很强的情报封锁能力，这种组织如果豢养一些刺客毫不奇怪。而阻止一场战争，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解决到发动战争的人。也就是说，自由之火极有可能派遣刺客杀死国王或者其他具备让洛丹伦王国无心南下讨伐自由之火的目标。
“大丫头现在在哪？”国王又问道。
“昨天刚抵达麦兰侯爵的封地。”
“二丫头呢？”
“还在夏宫避暑。”男爵回答。国王习惯性称呼自己的两个女儿叫“丫头”，大丫头指的是长女阿加莎公主，二丫头指的是次女艾丽娅公主。
“丹尼尔和加伦现在都在哪？”
“在他们的封地，陛下。”
“尽快通知他们，这些天加强对自己的保护。”
“是的，陛下。”
“你自己也给我小心点。”国王说着，拉起王座旁的酒杯往嘴里灌了一口。
“谨遵陛下命令。”男爵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