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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兄弟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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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戎装的刘晟骑着追风白凰,手持丈八平蛮枪,立于城外,朝着城头送别的妻儿挥手致别。

    当刘晟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来送行的皇帝刘宏。

    有些意外,刘晟赶紧翻身下马,将平蛮枪挂在马上,大步迎了过去,向刘宏行礼。

    刘宏此时已经站不稳了,脚步虚浮,脸色有些枯槁,完全没有了血气,让刘晟看着伤感不已。

    因为身体太虚弱,刘宏没有从驴车上下来,只是招呼刘晟起身。

    看着从小一起长大,信任有加的从弟刘晟,许多的画面从他眼前闪过,刘宏也跟着伤感起来。

    只是,刘晟难过的样子,还是让刘宏虚弱地取笑一下:“瞧你都是大将军了,怎么还摆出这样的表情出来,真是难看。”

    说完,刘宏想要笑几声,却是不停地咳嗽起来。

    见状,刘晟赶紧走过去,轻轻地拍着刘宏骨瘦如柴的后背,心中更加伤心,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刘宏。

    对于刘宏这样的状态,刘晟甚是后悔,怪自己当初没有拼命死谏,以便让刘宏稍微节制些。

    如果刘宏能够听劝,也不至于将身体糟蹋到这个地步,眼看着就快要支撑不住了。

    将近身的护卫和宦官都挥退了一段距离,刘宏像是看透了刘晟的心思,安慰道:“皇弟,不用难过。朕知道,是朕控制不住自己沉迷享乐,才让自己的身体被透支的。这怪不得你,你不用怪你自己。这,都是朕自己造成的。”

    一番话,说得刘晟心中酸涩不已。

    一时之间,刘晟竟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刘宏,只是眼眶控制不住红了起来。

    刘宏一直以来都那么信任刘晟,但是刘晟却是始终存着保留,不敢完全将刘宏当成自己的兄长对待。

    君臣有别,刘晟虽然帮着刘宏做了不少事,可是刘宏给予刘晟的,却是更多。

    仔细想想,刘晟都觉得自己对不住刘宏,辜负了刘宏与自己之间的兄弟情义,是他不能完全信任刘宏,甚至于还利用了刘宏。

    见刘晟都红了眼眶,刘宏打趣起来:“不要像个女子一般。你都是大将军,为人父亲了,让人看了笑话你。”

    抬头看向远方,刘宏突然说:“皇弟,朕还记得,当初你在解渎亭侯府的时候,就跟朕说你要当将军,而朕当时也建议你当冠军侯一样的大将军。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弟为了朕,为了大汉四处征战,早就超越了冠军侯了。”

    叹了一口气,刘宏又说道:“朕没有看错你,你真是朕的好帮手!朕真的很欣慰,能有你这样的好兄弟。在皇室中,至少让朕可以拥有一份兄弟情,不至于完全成为一个孤家寡人,朕真的要谢谢你。”

    刘晟实在是难受,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强忍着说:“皇兄,这些事情臣弟都记得。这么多年了,都是皇兄宠着臣弟,臣弟才能那么胡作非为。皇兄,臣弟还要继续为皇兄出力,为皇兄征战四方。所以皇兄,你一定要保重身体,臣弟还等着你给臣弟庆功呢。”

    微微笑了一下,刘宏却突然伤感起来:“是啊,朕也很希望能够继续为皇弟庆功,看着皇弟继续当大汉的战神,当朕的福将。可是为什么,朕总觉得,这次会是跟你的最后一次见面呢?朕一晚睡不着,越发的不安,今早赶来见你,却像是我们兄弟的最后一次见面,朕很不甘,可是朕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听了刘宏的话,刘晟心中也很难过不安。

    于是,刘晟直接跪了下来对刘宏说:“皇兄,你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要不,臣弟这次不出征了,让其他人去,臣弟就留在洛阳,多多陪着皇兄吧。”

    看到刘晟像个大孩子似的说这样的话,刘宏心里也不好受。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刘宏才对刘晟说:“皇弟,你有这份心,皇兄已经很欣慰了。但是,皇弟,你还是离开洛阳吧,远远地离开,不要再回来了。朕知道,你也发现了很多东西,对这大汉江山的局势,比朕更明白,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想到刘协,刘宏眼中闪过失望:“朕也知道,协儿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挑拨,对你很仇视。但是皇弟,辨儿他不能当一个好皇帝,协儿或许还可以。当然了,朕就不是一个好皇帝,对于当好皇帝的标准也不懂。”

    说到最后,刘宏都自嘲地摇了摇头了。

    看到刘晟眼睛都红了,刘宏轻轻拍了拍刘晟,才接着说,“皇弟,朕很舍不得你。朕知道,你对朕忠心。只是,因为我们除了兄弟,还有君臣关系,你一直都不敢全心信任朕,朕都知道。但是朕至少知道,你不会害朕,愿意试着相信朕,但是朕的身份,还有朕的所作所为,让你珍惜这份兄弟情义,却还是保留了许多。朕都知道,朕不怪你。真的。”

    看到刘晟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刘晟苦笑一声,接着说:“皇弟,你不用自责。至少,你让朕能够拥有其他皇帝很难拥有的兄弟情义,朕已经很满足了。只是,朕担心,朕死后,协儿会容不下你。所以,朕给了你两封旨意,一封是让你平定幽州战乱之后,率领骐豁军回渤海,总揽渤海国一切行政军务,成为真正的渤海王。”

    眼见刘晟不敢置信的样子,刘宏微微笑着说:“第二封旨意,则是朕赐你有征讨不臣之责,以赤霄剑护卫大汉。朕希望,无论将来如何,皇弟能一如既往地守卫大汉。如果协儿也不是一个好皇帝,危及社稷,皇弟你大可废之,或辅助辨儿,或自立,朕都没有异议。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将大汉交给皇弟,朕才能安心,才能坦然地去见列祖列宗。”

    一番话,刘晟更加伤心,但也吃惊不已。

    只是,想到刘宏如同托孤一般的交代,刘晟终归坚持不住。

    声音哽咽着,刘晟几欲哭出来:“皇兄,你不要再说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等着臣弟凯旋,亲自为臣弟庆功。这次,臣弟一定会全力以赴,尽快结束战斗,回洛阳见皇兄的。皇兄你一定要等着臣弟回来。答应臣弟,我们兄弟要共同振兴大汉的,皇兄你不能放弃你自己,好好调养身体,等着臣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