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鬼医异闻录 > 第三十二章初七

第三十二章初七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三十二章初七

    这样的结果让我觉得匪夷所思,他没有抓沈流云?可是沈流云也失踪了,并且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不是么?

    “他应该在说谎,否则,村子这么小,沈流云到哪儿去了?”我呆呆的看着宝柱,宝柱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的茫然。

    沈家的人几乎把整个村子都翻找了一遍,最后一无所获,沈流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人间蒸发了。

    我沉思着,脑海中想着各种可能性。

    “你猜是谁报警的?”宝柱看着我问道。

    “我爹吧。”我已经没有心情聊这些在我看来根本就不重要的事。

    宝柱摇晃着脑袋,一脸认真的看着我,说报警的人是林巧香!

    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眸看着宝柱,林巧香和张泉可是一伙儿的呀?林巧香怎么可能揭发张泉?这样的结果是我和宝柱都始料未及的。

    两人想了一个下午,最后还甚至怀疑自己那天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总之,林巧香并未受到这件事的波及,还和村长来看过我几次,村里的那些村民也投票选出了本村文化稍稍高一些的人做新老师,再也不敢请外乡的了。

    血河村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大家似乎都忘记了,在这一次巨大的风波中,还有一个女孩,她还没有回家。

    我的身体在慢慢的康复,尸斑也一点点的消退了,蛊婆也为我感到高兴,并且还允许我每天可以出去玩一次,不过时间不能超过一个小时。

    这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够宽裕的了,因为在村里也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我只是随随便便的走一走。

    不主动和任何人靠近,当然,这是为了不吓着他们。

    偶尔会在村道上遇到瑞穗,她拎着篮子,头上戴着斗笠,肩膀上还扛着一把锄头,应该是去田里。

    她脸上如豆大的汗水从脸颊上流淌下来,跟我记忆中的那个瑞穗比,现在的她已经黑了许多。

    我半张着嘴想要叫她,而她却扛着那锄头,逃跑一般的迅速从我的身边檫肩而过,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

    从那之后,我的散步路线就舍弃了那条会经过田里的小路。

    今天我和宝柱约好了要去村里的瓜棚那汇合,我以为自己来的正好,没有想到宝柱早早的就过来了。

    我们俩几乎每天都约在村里不同的地方,并不是为了玩耍,而且为了寻找沈流云。

    沈流云是一个大活人,我和宝柱的想法一致,她不可能凭空消失。

    而且,我这些天一直在频繁的做着梦,我梦到沈流云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哭泣,我能感觉的到,她就在这个村里没有离开。

    今天的宝柱兴致并不高,一边拿竹竿拍打着一旁的芦苇草,一边嘀咕着:“秦风,要不然,我们还是不要再找了!”

    “为什么?”我回过头去看着宝柱。

    宝柱抓了抓他那短短的头发:“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都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别说了,你不想找,我自己一个人找。”我打断了宝柱的话。

    宝柱就好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缓缓的低下头去,不再吭声,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后。

    不过,奇迹从未发生过,每天都是无功而返。

    蛊婆已经备好了晚饭,我洗了一把脸爬上了椅子,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我有些愣住了。因为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吃饭都成了应付。

    蛊婆的年纪已经大了,所以一般情况下只是简单的给我熬点小米粥,或者是一碗面,可是今天?

    “快来吃吧,一会儿凉了。”蛊婆转过头对着姗姗来迟的父亲说。

    父亲这段时间几乎没有跟我们同桌吃过饭,以酒度日的他今天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那拉碴的胡子也被剃的干干净净的。

    丝毫没有了先前的颓废之感,他在我正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我愣愣的看着他,他似乎感觉到我异样的目光,抬起头催促道:“快吃吧,看什么?”

    “哦。”我应了一声埋头开始吃饭,把肚子吃的圆滚滚的,打了好几个饱嗝之后才心满意足的把筷子放下。

    抬起头发现父亲和蛊婆都看着我,他(她)们的碗里干干净净的,就好像还没有吃过东西。

    见我吃好了,父亲就让我回房去练字。

    我看到父亲和蛊婆的余光相互交流了一下,两人明显是有什么事情要等我走了之后才说。

    我走到饭厅外,但并未真的走开,而是静静的站在门外,想要知道父亲和蛊婆到底要说什么。

    “秦风,我叫你回房。”父亲的声音再度传了出来,我被吓了一大跳,身体一颤,看来什么都瞒不了父亲,于是只好乖乖的回了房。

    坐在床沿上,我来回的晃荡着双腿,突然,我想到了。

    明天就是初七了,初七?父亲和蛊婆曾经提起过的重要日子,这让我心中开始变得慌乱和不安。

    一个多小时之后,蛊婆才进了房间,她装作和平时一样,拿着针头纳鞋底。

    我看着蛊婆,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的问问明天会发生什么,思量了半天,我没有问出口,看蛊婆这个样子,就算我问了蛊婆也不会告诉我。

    夜,越来越深了,蛊婆放下手中的针和蔼的对我说:“该睡觉了。”

    她说的很自然,我脱下外套躺在了床上,蛊婆将蜡烛给吹灭了,在这黑漆漆的夜里,我把神经绷的紧紧的。

    这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困倦的感觉居然在如此重要的时刻袭来,虽然我努力的想要保持清醒,可是却完全做不到。

    朦朦胧胧间,我已经没有意识。

    “呜呜呜,呜呜呜。”

    凄厉的哭喊声在我的耳边回荡着,我觉得自己的身上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啃食着我,痛苦不已。

    “呃呃呃。”

    我低声的叫着,很想睁开眼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偏偏眼皮太过沉重,身体也动弹不得。

    “砰砰砰,砰砰砰。”

    身下的床木剧烈的颤抖着,我的身体也随着摇晃。

    “哗啦”一声,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手臂被划开,一只冰冷的手覆在了我的脸上,粗糙的手心紧紧的捂住了我的嘴巴。

    无法呼吸的我,硬挺着脖子,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没气了么?”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那声音带着微微的哽咽,我听出来那是父亲的声音。

    “还差点。”

    这沙哑的声音是蛊婆?为什么,为什么蛊婆和父亲要害我,为什么?

    我已经来不及思考了,被紧紧捂住口鼻的我很快就再度失去了意识,这一次,我觉得自己应该是死定了。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我再度醒来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一口气突然喘了上来,我的身体打了一个寒颤,睁开眼睛四周都是黑漆漆的,自己这是躺在什么地方?我伸出手拍打着四周,发现自己好像是躺在一个四四方方的木柜里。

    “爸,爸救救我,婆婆,婆婆。”我呼喊着,恐惧已经让我变得躁动,拼命的用手指甲抓着顶上的盖子。

    “咔,咔,咔。”

    盖子终于是动了,然而并非是被我给推动的,好像是有人把盖子给打开了,月光柔柔的洒到了我的脸上。

    我努力的睁着眼,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来,秦风,没事了,你以后都不会有事了。”父亲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将我从那“木柜”里抱了出来。

    我靠在他的怀中再一次晕了过去,一切都来的太过于突然,根本就没有给我任何的准备。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等我清醒过来已经是十天之后,我的家已经搬到了镇上。这十天里发生了什么父亲决口不提,而且蛊婆也不见了。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我发觉自己好像变得和普通孩子一样,再也没有看到过脏东西,就连困扰了我许久的食眼鬼物的噩梦也再也没有做过。

    父亲帮我在镇里的小学报了名,一开始那些同学都因为我一只眼睛带着眼罩而欺负我,还给我取了一个极为难听的名字叫“独眼龙”,不过在遇到学文之后,一切就改变了。

    我几乎已经把学文在镇上的事情给忘记了,当我被高年级的那些人围住的时候,学文突然出现帮着我跟那些人周旋,最后我们两人虽然都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但是都呵呵呵的傻笑了起来。

    没有想到,在遇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而学文的变得之大,超出了我的想象,以前的他虽然也不爱说话,但是并没有现在这般的沉默。

    而且,他的眼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杀气,刚刚在打架的时候,他的眼神都吓到我了。

    我本是想要让学文去我家吃顿饭的,可他说怕他的姑姑担心他,所以拒绝了,回到家之后跟父亲谈起这件事,父亲还直皱眉。

    用他的话说,学文现在已经学坏了,在镇上和一些坏小孩混在一起,他要求我必须和学文保持距离。

    只是不用他说,学文已经跟我保持了距离,每次在学校看到他,他会冲我点点头,但是不会再与以前一般跟我玩耍。

    我在孤独和被排挤中度过了我余下的童年,这些年,父亲没有回过一次村里,有时极度渴望看到宝柱和大海,可都因为父亲的反对,我一直没能看到他们。

    十八岁那年,我高中毕业,成绩不上不下,城里的大学分数线还算是极高的,像我们这种偏远小镇上的孩子根本就想都不敢想。

    我甚至已经做好了在镇上打工的准备,不过父亲的一个电话,却扭转的局势。

    父亲这几年就是靠着镇上的这家药店过活,卖卖中草药,给人看看小病,日子虽然过的大不如前了,但是还能过活就是了。

    而他对我要求颇多,必须考上医学院这几乎是他挂在嘴边的话,这一次我让他失望了,不过他却拉下脸来给我想了办法,让我再落榜后半个月后收到了通知单。

    只是,这个医学院的名字,我完全没有听说过,应该是私立的。

    收到通知单的那个晚上,父亲破天荒的跟我说:“秦风,我们回一趟村里吧,祭拜一下你奶奶,把这件事告诉她们。”

    “好。”我激动的几乎就要跳起来了。

    我还想着回去多呆几天,可以跟宝柱和大海聚一聚,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变成了什么样。

    “明天晚上回去,而且,祭拜完了之后立刻回来。”父亲用无比严肃的眼神扫了我一眼,似乎已经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你要是不乖乖听话,那明天就不用去了。”

    “好,可以。”我想都不想一口就答应了。

    这些年,其实我一直都在想十一年前的那个夜晚,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决口不提,那我只能自己去寻找答案。

    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九岁的小孩子任由他摆布了,我已经在心中谋划好了,等到一回到村里就找机会跑去找宝柱他们,说什么也不能立刻跟他回镇上。

    第二天,父亲一早就去卖了祭拜用的那些香烛,纸钱什么的。

    我则激动的坐在时钟前,从未觉得时间居然是如此的难熬,傍晚四点我开始催促父亲出发,父亲却只是点头没有动身。

    直到五点半之后,他才起来,一手拎起准备好祭品,一手递给了我一个帽子和一个口罩。

    “这是干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让你戴,你就戴,问这么多做什么?”父亲没有解释,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我不想这个时候惹他不快,万一他又改变主意了,那就糟糕了,所以乖乖的戴上了,并且帮着父亲提着那些东西上车。

    车子还是十几年前的那一部老爷车,已经是锈迹斑斑,早就该被淘汰了,在这上路上开还会发出可怕的摇晃声。

    不过因为家里的条件大不如前,所以父亲并没有打算换车。

    回村里好几个小时的车程,我几乎就要被晃荡晕了,下车吐了不下三次,最后看到那矮矮的土坡,和写着村名的石碑才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