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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坐花轿没有新郎抱 入洞房只对画像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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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多日娜将自己在家用的东西都用马驮到山庄,这回婉娇等人都不靠前了。子昂不忍心她被冷落,就亲自帮她往屋里卸东西。多日娜也看出婉娇等人在冷落她,只当没有那些人,卸完东西还故意让子昂陪她在庄内四处看。他左右为难,又无奈多日娜硬缠着他。

    芸香去婆婆那里告状,可婆婆也不好去阻拦。子昂妈已经知道多日娜也对自己儿子情有独钟,心里自然高兴,但又不想让芸香不痛快,就说她拿多日娜当闺女看。这反倒让芸香更不开心,她就是由闺女变成儿媳妇的,心里不满却不好发泄。

    多日娜见子昂白天没事就在桃源斋里画画,见画的是婉娇在打珠算,立刻说:“你答应过画我的,你咋忘了?”他歉疚道:“画,画,等我把这个画好的。”她在嫉恨婉娇,执意现在就画她。他不知她怎么想的,只想婉娇已经画过多幅了,他一直想画她还没画过,便放下婉娇开始为她画,画了一白天才画好,也如本人照镜子,比本人还娇媚动人。

    端着自己的画像,她惋惜道:“我要会画就好了。”接着问道:“有人画过你吗?”他炫耀道:“我自个儿就能画,还用别人画?”她惊奇地问:“那你咋画的?”他说:“照着镜子画,这叫自画像。”他立刻跑回自己屋将梳妆镜子拿来道:“你画吧,我给你拿镜子!”他不愿画自己,就说天要黑了画不了。他以为这样就过去了,不想她很在意此事,当他要继续画婉娇时,她又让他画自画像。他还是不想画,说他还有没画好的等着画,可她却急了,眼一横,用身子挡住婉娇那幅还没完成的画像道:“那我就不让你画。”他又无奈,便对着镜子画自己。

    他想应付一下,可她一眼看出来,又逼他重画,他有些心烦了,求道:“姑奶奶,你饶了我吧!”她又笑了,数落他道:“你连你自个儿都唬弄,我能绕你吗?不行,谁对你不好斗不行,你也不行!”他倒被感动了,忙修改了自己的画像,直到她满意为止,此后她三天没回山庄。

    第四天,就在他犯疑时,山庄突然来了一队送亲的,抬花轿的,吹乐器的,让山庄又变得热闹而喜庆。他发现领队的是侯七,花轿里的新娘子竟是三天没露面的多日娜。更让他吃惊的是,他娶香荷骑的那匹马的马鞍上,竟绑着他的自画像,还被披红戴了花,山庄里顿时炸了锅一般。

    到了多日娜的房子前,花轿一放下就有人放响一挂鞭炮,接着侯七给开始主持起成亲仪式,由一男孩捧着子昂的画像。子昂上前去拦,多日娜自己掀起红盖头温怒道:“你少管。”他不安道:“这事儿跟我有关系,我不能不管。”她问:“跟你啥关系?你娶我啦?”他心里不是滋味,顿一下道:“我是没娶你,可这画上是我。”她轻蔑道:“你?那你叫他,他答应吗?”他不知如何是好。

    她又一脸委屈道:“你不愿娶我,我没怪你;不能和你在一起,就和画儿过一辈子,碍你啥事儿了!”他又感动,眼里噙着泪,想将她搂在怀里,但守着众人他不敢,又怕泪水涌出,仰面看天,但泪水还是涌出来,忙擦一把求她道:“好妹妹,别闹了,你真闹大了,没有这么闹的!”她立刻说:“谁闹了?我在拜堂呢!你别碍事,躲了!你要再管,我就死在你面前!”他吓了一跳,忙说:“别的别的!”但还是挡着她。她猛推他一把,将他推得仰面朝天。见他要倒地,后面的人忙都伸手扶他,他索性倒在众人怀里,双手抱头大声叫道:“咋办哪?”

    见子昂在哭叫,多日娜竟有些得意,转头命令侯七道:“拜堂!”又和怀抱画像的男孩站在一起,重新盖好红头盖,听侯七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她都是冲着大家深鞠躬,又听侯七喊“夫妻对拜”,她又转身对画像鞠躬,当听到“入洞房”时,她就牵起抱画像男孩的手,慢步进了院子。

    子昂叫了一声便止住了,呆呆地看着多日娜和他的画象拜堂,心里更不是滋味,真想过去和她拜堂。这时他见婉娇、津梅等人也在人群内惊讶地看着他,感到很难堪。

    多日娜由男孩领着进入新房走时,侯七等人将子昂也推进新房。新房布置很简单,只是墙上、门上、窗上都贴着大大小小的双喜字。子昂这时才明白,多日娜让自己画自画像时就已经策划好了这一切。

    房门被从外面关上了,屋里只有子昂、多日娜和小男孩。他不假思索地掀去她的红盖头道:“你这么整不是办法。”她笑道:“这办法最好。你别忘了,红盖头可是你给俺揭的!”他一愣道:“是,我揭的!可这不能算数儿。”

    她往炕上一坐道:“咋不算数?镇上人都知道我出嫁了。”说着从男孩手里接过画像说:“今后我就和他过日子,天天让你看着。”又给男孩两块银元道:“你完事儿了,一会儿跟他们回去吧。”男孩接了钱跑出去。

    这时候,子昂妈和芸香进来。她俩开始在屋里听见外面响鞭炮声不知何事,也没太上心。过了一阵有人进来说多日娜正和子昂的画像拜堂,都吃了一惊,急忙出屋,见看热闹的人很多,但多日娜和子昂已经进屋了。婆媳俩都知道多日娜为子昂设陷阱、自己剪头发的事,以为给她一套房子就不能再闹了,哪想到她又弄出这一幕。子昂妈倒是不反对儿子多个媳妇,只是刚娶香荷一年多就又纳了芸香,米家人已经很不痛快了,多日娜又紧紧缠着子昂,真不知回头怎么向米家人交代,心里埋怨多日娜的家人怎会这么由着她的性子胡来,想过来劝说多日娜。

    见屋里真和新婚洞房一样,新娘打扮的多日娜也楚楚动人,子昂妈的心又软下来,上前搂住多日娜说:“傻孩子,你这么闹,日后还咋嫁人呢?”多日娜一脸神采道:“我现在已经出嫁了。”子昂妈又说:“你看子昂已经俩媳妇儿了……”没等她说完,多日娜说:“他几个媳妇儿是他的事儿,我是跟这画儿成亲的。”子昂妈也无奈了,拍下腿道:“咳,这可咋好啊?”多日娜假装安慰道:“这样挺好,他疼他的媳妇儿,我过我的日子。”子昂妈说:“哪有跟画儿过日子的!”娜多日立刻委屈地哭道:“那我跟谁过?子昂哥没良心,他来就这儿有人欺负他,是我帮的他,那会儿他还不认识米香荷呢!就算是老天爷跟俺俩开玩笑,那他娶二媳妇儿也该想着我!我哪块儿不如她?”

    事情涉及到了芸香,芸香便不高兴道:“我就是二媳妇儿,你如我也得讲个缘分,没缘没分的这么过来,算咋回事儿?”多日娜并不生气,说:“看你模样儿是不赖,怪不得子昂哥把我给忘了。”芸香骂道:“我看就你是臭无赖!”多日娜被激怒,眼一横道:“你个做饭的臭丫头,也敢来教训我,找死!”子昂吓一跳,刚要劝,芸香这头也恼了,毫不示弱道:“你才找死呢!我……”她想用她杀过日本人来吓多日娜,立刻又觉得这事要传出去可不得了,忙改口道:“你不害臊!”

    子昂慌了神,不知先哄谁,站在她俩中间跺脚道:“你俩干啥呀?”芸香扑到子昂怀里撒娇哭道:“你看她呀!”他一边搂着芸香,一边疼爱地看着多日娜说:“你俩都别闹了!”多日娜见子昂这时还是疼芸香,又委屈地爬在画像上哭起来。

    母亲开始也被吓一跳,这时见芸香、多日娜一同哭,竟扑哧地笑了,又将多日娜搂在怀里道:“哎呦我的孩儿呦!快别哭了。按说哪,你们都喜欢子昂,妈心里高兴,可这事儿没有这么办的?”子昂听出母亲愿意接纳多日娜,只是没直说,不禁心中窃喜。

    芸香也听出来了,惊愕地看着子昂。她怀疑这是子昂、多日娜和公婆事先策划好的一场戏。子昂猜她不会多想母亲说的话,没做解释,只是安慰她道:“不闹了不闹了。”她却猛地推开他道:“大骗子!”随即哭着出去了。他又吃一惊,想去追芸香,又怕多日娜难过。急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母亲对他说:“快去哄哄她,这个妈替你照看着。”他这才去追芸香。

    来送亲的人都听见洞房里面的哭闹声,也都想进去看热闹,却都被侯七轰出院子。这时站在院外的人更多了,干活的也都不干了,大人和孩子人又几十人,正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有说子昂桃花运太旺的,有说多日娜太痴的,也有说多日娜“不害臊”之类的坏话的。说多日娜坏话的是便婉娇、津梅和若玉。

    婉娇本来就对子昂娶芸香就感到不舒服,但毕竟这是她和子昂没有重到一起前所期盼的。如今又来个多日娜硬要给子昂做媳妇,她心里更象被猫抓似的疼。

    津梅因有把柄在子昂手里,所以才对子昂又娶芸香敢怒不敢言,只觉得对不住香荷,这时她真想也进去骂一通多日娜,但侯七硬是不让她进去,只让子昂的妈和二媳妇进去,气得她骂侯七是“猴崽子”。

    若玉不满多日娜,自然是为了女儿亚娃。子昂没娶芸香时,她就盼着子昂能早点纳个妾。而子昂果真纳了妾,却是芸香。无奈,她又指望子昂能再纳个妾。可眼下多日娜又捷足先登地插进来,让她顿时焦急不安。她不敢对多日娜如何,只是恨不能让亚娃现在就和子昂圆房,先把生米做成熟饭,最好能让亚娃怀上喜,届时子昂不娶亚娃都不成。只要到了那一步,她就理所当然地由一个卑微之人变成一个富太太的娘了。虽然子昂已经帮她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但半辈子的不幸经历,远不是她已从良后的安逸就能意足的。她还要在自己的后半里生理直气壮地过上富有、尊贵的生活。她越来越认为自己当时帮子昂将婉娇从妓院救出来是最明智的,要想真正实现自己命运的转变,子昂是她唯一的希望,而亚娃则是她的最大的资本。她无论如何也要让亚娃成为子昂炕上的女人,她的自信就在子昂每次看亚娃的眼神。

    子昂见津梅、若玉、婉娇、亚娃、芳子、顺姬等人都在院子外面,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若玉凑上来嘱咐道:“子昂,你可不能由着她这么闹!”他虽然知道她一直想把亚娃许给自己,但他对她排斥多日娜也感到不爽,说:“她爱咋闹咋闹,她就那样儿。”若玉很扫兴,显得有些不自在,说:“呦,不会是你故意演戏呢吧?”子昂好像被点到要害,目光慌乱地在婉娇、亚娃、芳子、顺姬脸上划过,说:“我咋演戏了?她就这么弄,我有啥法儿?房子是我头前儿给她的,人刚才是和画像儿拜的堂。”婉娇也埋怨道:“你就不该给她房子。”他知道婉娇又担心了,忙又解释道:“她是我八哥的妹妹,也跟我妹妹似的,她管我要,我能不给吗?”婉娇诡异地看着他说:“妹妹?就你鬼心眼儿!”他明白婉娇这话的意思,不外是他连认的姐姐都忍不住,何况是妹妹了,更难为情道:“你就别挤兑我了,我真没想到她今天弄出这一出儿,我对山神爷发誓。”婉娇不说了,若玉却不甘心道:“咱不说房子,那像片儿是你画的吧?咋在她手里?你咋寻思自个儿画自个儿?你是咋画的?”子昂被问得又不知说什么好了,要不是她一心想着把亚娃给自己,他真想用“这跟你有啥关系?”的话来顶她。可他不想让她和亚娃难过。

    亚娃也终于说话了,劝说母亲道:“你别管了。”说着看一眼子昂,目光里充满哀怨,他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婉娇替子昂解围道:“香儿哭着回去的,去哄哄她吧。”他点下头,不敢再看大家,跑着去了父母的房院。

    芸香趴在自己屋的炕上哭。子昂将她搂起来哄道:“别哭了,你一哭我心更乱了。”她继续哭着说:“你心乱啥?又多个媳妇儿还不高兴?”他不怨她,继续哄道:“我也没说她已经是我媳妇儿了。”她哭道:“你没说有替你说。没听咱妈说那话?事不能这么办。咋办呢?不就是和画像拜堂不对,得和你真人儿拜堂才对!”他嗔怪道:“你别歪了,咱妈不是那意思。”她立即哭着反驳道:“啥不是那意思?都给她当妈了!谁听不出来呀?”他想逗她开心,说:“你个猴精!”她不哭了,也挖苦他说:“你个鬼子!”他笑着问:“把我当成日本鬼子了?”她说:“你不说你是中国鬼子吗!”他笑道:“中国鬼子好,明儿个我就招兵买马,咱去把日本占领了。”见她仍不笑,又说:“咱妈啥意思我真不知道。开始我还寻思娶了香荷别人谁也娶不了了,做梦也没想到还能娶你。这得感谢香荷儿。香荷都能让我娶你,你也别那么小心眼儿了。”她眼一横问:“我小心眼儿?你到底啥意思?你是不真想娶多日娜?让我去和咱爹咱妈说?”他难为情道:“我就那么一说,你可真是猴儿精。”她推开道:“得了吧,你就那么想的!想也白想,我感激香荷,可我才不像她似的,把自己男人让给别人。”他有些不痛快,但还是笑道:“你跟咱妈这么说:妈,你是不想让多日娜也给周家生儿子?用不着她!有我和香荷儿就行了!”她听出他用此话刺她,气得又哭道:“你个鬼子,你是不怕咱妈不烦我?”他一把将她搂住道:“不是不是。咱妈最稀罕的就是你。但也没有我疼你呀!”她又推开他道:“谁知你心里到底疼谁?”他说:“都疼。我是说你和香荷俩。”她问他:“那多日娜哪?”他沉默片刻解释道:“我从牡丹江刚来这儿没几天就认识她了。她也救过我,可我当时不知她是咋想的,就觉得她挺傲的,哪想到她对我心思这么大。”她审问道:“那你娶我和香荷后悔了呗?”他立刻说:“我后悔当时没把你拐跑。可又一想,当时我连个落脚地儿都没有,你跟着我也是活遭罪。我现在觉得最幸运的就是先娶了香荷儿,不然我就得给你当一辈子舅舅。你是可以嫁给别人,可把你嫁给谁我都不放心。现在你是不用我担心了,可多日娜咋办?”

    她听出他也舍不得多日娜,又想到婆婆定也有此意,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怕太较真了自己日后会失去这一侥幸得来的周家媳妇。尤其自己是个偏房,闹也该是香荷先出头。而自己大小也是大家公认的,总比婉娇、多日娜有身份,何况自己在公婆心中的份量比香荷还重,俨然正房一般,那就犯不着因为多日娜惹得子昂和公婆不痛快。

    她开始奚落起他说:“我问你,十六那天,你俩是不在那里办那事儿了?”他忙说:“我不跟你说了吗,没有,真没有!我就是有那心也不敢,她哥和我是结拜兄弟。”她不信,挖苦道:“蔫巴人儿,固动心儿,你还有不敢的?前年你都伤成那样儿了,还跟我动手儿呢!那暂我还不是你媳妇儿呢!”他嘿嘿笑道:“那回可是你先动的手。”她又捶打他道:“你个没良心的,人给你包伤呢,你那玩艺儿跟个棒槌似的,碍事巴啦的!就是你心里总不想好事!我就不信你俩那天没那事儿。”他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你要硬往那上想,我也没办法儿。”她说:“你还没办法?我才没办法儿呢!我也看出来了,你俩今儿个不到一块儿,以后也得到一块儿。算了,我管也管不了,我就是个偏房,香荷都不要管,我算哪根葱?”见她自卑,他又将她搂在怀里说:“你可不是一般的葱,我要对你不好,那可伤了咱妈的小心尖儿!我可得好好疼你!”她终于开心些,在他怀里撒起娇来,又挖苦他道:“你们就会演戏!你个大骗子!她肯定把身子给过你,要不人家也不会弄这出儿!”

    见她已经妥协,他不想再和她辩解,只说:“你咋说都行。”又开始担心香荷,说:“今晚儿我得回香荷那儿,要不她不得寻思我今晚儿我和多日娜入洞房了。”她又默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