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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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呜~~”
安静的茶店里，响起轻灵的叫声。
小猫慵懒地躺在柜台上面伸着懒腰。
朝坐在旁边的于良看了一眼，见他还埋着头看报纸没搭理自己好像有些不满意。
于是又叫唤着。
“喵~~喵~~”
于良抬起头，轻轻笑了，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你又饿了？不是吧，小泽，你刚刚不是才吃了猫粮么？”
“喵呜~~”
小泽跟个围脖似的瘫在柜台，不停地撒娇。
“你渴了？不是有水么？还是想出去玩儿？我门也没有锁啊。”
于良无奈地苦笑道。
没办法，猫语已经完全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畴。
这小家伙已经在茶店里呆了四天了。
自从那天晚上它跟进来之后，于良便把它收留了下来。
至于原因，大概也是出于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怜悯吧。
说起来，小家伙和于良还是有些相似。
都是找不到家的孩子。
但显然于良运气要好的多，有个茶店容身。
不像小泽，日晒雨淋。
其实一开始他并没有这个打算。
但当看到大波浪欺负小泽时，心里莫名涌现出一阵愤怒。
也许，自己没有遇到何飞的话，应该是跟它一样的境遇吧？
招之则来，挥之即去，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这也是于良收留它的原因。
只有同类，才能更加明白同类。
外人又哪里会懂。
“喵呜～～”
小家伙又叫唤着。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于良很是苦恼。
养猫倒也不麻烦，第二天他就出门买了猫粮猫垫和猫砂猫盆，基本需要的也就这些东西吧。
其他的，于良也不知道该买什么，干脆就没买。
买完基本的生活用品，他又带着小泽去洗了个澡。
出来之后，小家伙当真是焕然一新，比来的时候精神多了，身上的毛更是又柔顺又漂亮。
引得于良一度怀疑这么可爱的猫走丢了，主人真的就不心疼，不想着找找？
不过转念一想，偌大个世界，走丢了个人都不容易找回来，更不要说只猫了。
要怪也只能怪它自己命运多舛吧。
当然，在正式收养之前，于良也给何飞打了个电话。
毕竟，他只是茶店的一名员工，还没有决定权。
好在老板娘和何飞还挺好说话的，说可以是可以，但前提是不准弄坏店里茶叶。
老板娘可不想店里多一个既不干活儿又搞破坏的家伙。
起初于良也很担心这个问题，不过小家伙显然很珍惜衣食无忧的机会，虽然每天在茶店里跑跑跳跳，但从来不碰茶叶。
当真是乖的不行，只捣蛋过一次，就是从外面叼了只死麻雀回来。
还专门跑到柜台上当着他的面摇尾巴，好像炫耀自己很能干似的。
当时于良真的差点生气。
后来网上一查才知道，据说这是猫咪想报答主人的行为，才会从外面往家里叼东西。
弄得他最后罚也不是，奖也不是，只能无奈摇头苦笑。
“小泽，过来。”
于良对着躺在柜台上的小家伙招了招手。
小泽很是聪明，想听懂了似的，起身一猫腰，几步轻盈地便钻到他的腿上。
然后又优雅地把身体盘在一团，眯着眼睛静静地趴着。
“呵，你个小东西，还挺会享受呢？原来是觉得柜台太硬了是吧？”
于良调笑着。
自从小泽来了之后，他的日常生活显然比以前要有趣多了，只少没事儿的时候，还可以逗逗猫。
不像之前，除了看报纸打盹儿，就只能为了自己毫无头绪的身世苦恼。
这两天，他也仔细想了下，觉得这事儿急不得，也没法急。
完全没有头绪可理啊。
都无从下手。
他也想过要找人帮忙，可警察医院根本不现实。
没准儿一不留神还有可能暴露自己身上异于常人的地方。
要想找，还得靠什么私家侦探之类的。
听说他们会特别注重保护客户信息。
可惜的是，于良在锦城根本不认识这些人，没办法找。估计只有等过段时间，在这里认识的人多了，说不定就能打探到哪儿有私家侦探。
想通之后，于良就淡定了许多，不像之前那么苦闷。
唯独一件事，就是关于那个少年。
于良暗自打算要是真能找到私家侦探，一定要把那少年的混蛋父亲先找出来！
这件事，必须要有个结果。
“小泽，下次你要是看见那个人，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于良自言自语道。
当然，这完全是说着玩儿的。
小泽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认识呢？
说起来，小家伙的名字，还是何飞取的。
当时确定要收养之后，何飞便非常热情地说他要给猫仔起名字，结果想了半天就想出来俩。
一个大木，一个小泽。
于良听了立马就想挂电话，取得都是些什么名字，这什么恶趣味！
没想到何飞居然拿老板娘来压他，弄得于良最后只有忍痛选了个小泽。
好歹也是只母猫，如果取个大木……
着实太委屈它了。
“叮零零！”
茶店门口的风铃作响。
于良抬起头。
门外进来了一个人。
“早啊，老板！”
来者热络的打着招呼。
“……”
于良默默地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此时已经下午三点了……
但还是礼貌的应了一声。
“早。”
毕竟，他已经习惯这人的作息时间。
“哟，小泽？还在睡呢？睡你xx，起来嗨！”
来者说着，手从柜台上面伸过去想逗逗。
哪知道小家伙瞟了一眼，嫌弃地抖了抖耳朵，直接装没看见，脑袋别到一边继续眯眼休息。
“哟呵？小东西还挺傲娇呢？咋的，我对你还不好啊？昨天还专门给你买了小零食，今天就翻脸不认人啦？”
来者忿忿不平。
“它很聪明，也很记仇的。”
于良说道。
“喂，跟我有什么关系，那天踢它的，又不是我。”
来者很是无辜。
“可你跟那个女人是一路的，不是么？”
“哎呀，那只是我喝酒认识的，又不熟，怎么能怪我呢？”
来者讪笑着。
他正是那天半夜突然闯进茶店的黄一梁。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天晚上之后，这货每天都会跑来呆一段时间，还美其名曰是他的茶放在这儿了，得来喝茶。
起初一两天，于良还有些不待见。
不过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黄一梁除了有点傻缺之外，好像也比较好相处。
而且再也没有初见时的飞扬跋扈。
至于那天晚上，按照黄一梁自己的说法是酒精起了作用。
脑子不清醒。
于良对这种说法付之一笑。
呵呵。
起了作用还不忘找两个女人陪着。
还真是花花公子本色呢。
“来，小泽，给爷叫一个。”
黄一梁还坚持不屑地“勾搭”着娇俏小女猫，但很可惜，喵女郎熟视无睹。
弄得他悻悻然，自讨了个没趣。
“切，不理我算了，白眼猫。诶，老板，不是我说你，你取名字的水平也太差了。小泽？”
他边说，边朝茶店中央的造型桌走去，然后大大咧咧地坐下，压根没把自己当外人。
“小泽都多老了？早过时了好吧，要我说叫结衣或者名步更合适一些。”
黄一梁沾沾自喜。
“……”
于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对，一丘之貉。
“你的水平也没高到哪里去。”
“谁说的，起码这两个名字更年轻一点！”
黄一梁据理力争。
“……”
于良默不作声，他不想继续深入这个问题。
毕竟涉猎不深，也没啥兴趣。
“切，你这个人，简直没意思，和你根本没法愉快的聊天，那赶紧给小爷泡茶吧！”
黄一梁挥了挥手，一副少爷做派。
“……”
于良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好啦，好啦，我自己泡，真是的，我可是顾客诶，难道不应该是上帝吗？”
黄一梁满脸不情愿，但还是自己站起身，走到茶柜上取出了茶具和茶叶。
“不好意思，我是无神论者，不信上帝。”
于良淡淡地说道。
“切，说话简直无趣，怪不得单身，就你这样啊，压根儿没女人喜欢。”
黄一梁继续吐槽。
于良没搭理。
反正在他眼里，这货就是个熟客，谈不上什么交情。白天的话，想在这儿呆着也无所谓，本来店里就没有多少客人。
多一个人，也多点生气。
不多时，茶泡好了，黄一梁一边凉着茶，一边翘着腿，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随即，他皱了皱眉。
“靠？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忘记充电了，老板放点歌来听呗。”
于良迟疑了片刻，还是答应道。
“你要听什么？”
好歹对方也算个客人，而且现在对他也没啥偏见。
要听歌，这要求不过分，柜台上的电脑有音响，那是何飞为了看电影而专门配的，想听就听吧。
“就……点一首谁料皇榜中状元吧。”
“什么？”
于良以为自己没听清，诧异地抬起头。
“谁料皇榜中状元，你不知道啊？”
“黄梅戏？”
于良在音乐软件里搜索出来，不敢相信地看着黄一梁。
“怎么？看不起黄梅戏啊？那可是国粹，瑰宝！老板，看来你这个思想还有待提高啊！”
黄一梁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不是，只是你……会听这种？”
于良感觉这好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傻缺富二代。
“干嘛？看不起我啊？凭什么我就不能听了？怎么着，听这种曲子还要看出身吗？”
黄一梁没好气地说道。
“不用。”
于良答道。
他既没有看不起黄梅戏，也没有看不起黄一梁。
只是这两者之间产生某种联系之后，感觉有些微妙。
随即于良点开播放键。
音响里也传出明快抒情，极富地域腔调的曲子。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新鲜，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
一个缠绵悱恻的故事，隐隐浮现在他的脑海。
而另一边，黄一梁也随着调子，不停地摇头晃脑，嘴里哼哼唧唧，模样甚是投入。
于良默默地看着。
隐约间，有一丝不真实。
感觉哪里画风不对，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嗡嗡嗡……”
是个陌生号码。
于良瞧了眼，最终还是拿起手机走出了茶店。
“喂？”
“是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极有辨识度，是袁清。
“他们去找你了，你最好先离开茶店。”
“谁？”
于良被这无厘头的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之前殡仪馆的那个警察。”
“警察？我又没有犯法，为什么要跑。”
于良听闻心里咯噔一下。
他明白赵警官为什么会找自己，但还是在袁清面前强装镇定。
“能不能见他，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过我劝你在见他之前，先来我这儿一趟。我在南郊未央湖边，如果你一个小时以内不过来，那就自求多福吧。”
说完，袁清直接挂断了电话。
“……”
于良看着手机，很是无语。
这女人，说话做事，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最终还是决定相信袁清的话。
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绝不是那种闲得蛋疼会来跟自己玩儿捉迷藏的人。
想罢，他便返回店里。
“对不起，我这儿要关门了。”
于良一边收拾，一边对黄一梁说道。
“什么？又关门？我说你这老板也太不敬业了吧！我屁股还没坐热呢！”
“我有事儿要出去。”
“那你出去就是啦，大不了我帮你看着呗。”
“你？”
于良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
“我靠？你那什么眼神？该不会你以为我要偷东西跑路吧？就你这茶店，送给我都不要呢！”
“……行吧，要是店里出什么事，别怪我不客气。”
于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出门骑上了小电驴。
“喵呜~~”
安静的茶店里，响起轻灵的叫声。
小猫慵懒地躺在柜台上面伸着懒腰。
朝坐在旁边的于良看了一眼，见他还埋着头看报纸没搭理自己好像有些不满意。
于是又叫唤着。
“喵~~喵~~”
于良抬起头，轻轻笑了，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你又饿了？不是吧，小泽，你刚刚不是才吃了猫粮么？”
“喵呜~~”
小泽跟个围脖似的瘫在柜台，不停地撒娇。
“你渴了？不是有水么？还是想出去玩儿？我门也没有锁啊。”
于良无奈地苦笑道。
没办法，猫语已经完全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畴。
这小家伙已经在茶店里呆了四天了。
自从那天晚上它跟进来之后，于良便把它收留了下来。
至于原因，大概也是出于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怜悯吧。
说起来，小家伙和于良还是有些相似。
都是找不到家的孩子。
但显然于良运气要好的多，有个茶店容身。
不像小泽，日晒雨淋。
其实一开始他并没有这个打算。
但当看到大波浪欺负小泽时，心里莫名涌现出一阵愤怒。
也许，自己没有遇到何飞的话，应该是跟它一样的境遇吧？
招之则来，挥之即去，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这也是于良收留它的原因。
只有同类，才能更加明白同类。
外人又哪里会懂。
“喵呜～～”
小家伙又叫唤着。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于良很是苦恼。
养猫倒也不麻烦，第二天他就出门买了猫粮猫垫和猫砂猫盆，基本需要的也就这些东西吧。
其他的，于良也不知道该买什么，干脆就没买。
买完基本的生活用品，他又带着小泽去洗了个澡。
出来之后，小家伙当真是焕然一新，比来的时候精神多了，身上的毛更是又柔顺又漂亮。
引得于良一度怀疑这么可爱的猫走丢了，主人真的就不心疼，不想着找找？
不过转念一想，偌大个世界，走丢了个人都不容易找回来，更不要说只猫了。
要怪也只能怪它自己命运多舛吧。
当然，在正式收养之前，于良也给何飞打了个电话。
毕竟，他只是茶店的一名员工，还没有决定权。
好在老板娘和何飞还挺好说话的，说可以是可以，但前提是不准弄坏店里茶叶。
老板娘可不想店里多一个既不干活儿又搞破坏的家伙。
起初于良也很担心这个问题，不过小家伙显然很珍惜衣食无忧的机会，虽然每天在茶店里跑跑跳跳，但从来不碰茶叶。
当真是乖的不行，只捣蛋过一次，就是从外面叼了只死麻雀回来。
还专门跑到柜台上当着他的面摇尾巴，好像炫耀自己很能干似的。
当时于良真的差点生气。
后来网上一查才知道，据说这是猫咪想报答主人的行为，才会从外面往家里叼东西。
弄得他最后罚也不是，奖也不是，只能无奈摇头苦笑。
“小泽，过来。”
于良对着躺在柜台上的小家伙招了招手。
小泽很是聪明，想听懂了似的，起身一猫腰，几步轻盈地便钻到他的腿上。
然后又优雅地把身体盘在一团，眯着眼睛静静地趴着。
“呵，你个小东西，还挺会享受呢？原来是觉得柜台太硬了是吧？”
于良调笑着。
自从小泽来了之后，他的日常生活显然比以前要有趣多了，只少没事儿的时候，还可以逗逗猫。
不像之前，除了看报纸打盹儿，就只能为了自己毫无头绪的身世苦恼。
这两天，他也仔细想了下，觉得这事儿急不得，也没法急。
完全没有头绪可理啊。
都无从下手。
他也想过要找人帮忙，可警察医院根本不现实。
没准儿一不留神还有可能暴露自己身上异于常人的地方。
要想找，还得靠什么私家侦探之类的。
听说他们会特别注重保护客户信息。
可惜的是，于良在锦城根本不认识这些人，没办法找。估计只有等过段时间，在这里认识的人多了，说不定就能打探到哪儿有私家侦探。
想通之后，于良就淡定了许多，不像之前那么苦闷。
唯独一件事，就是关于那个少年。
于良暗自打算要是真能找到私家侦探，一定要把那少年的混蛋父亲先找出来！
这件事，必须要有个结果。
“小泽，下次你要是看见那个人，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于良自言自语道。
当然，这完全是说着玩儿的。
小泽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认识呢？
说起来，小家伙的名字，还是何飞取的。
当时确定要收养之后，何飞便非常热情地说他要给猫仔起名字，结果想了半天就想出来俩。
一个大木，一个小泽。
于良听了立马就想挂电话，取得都是些什么名字，这什么恶趣味！
没想到何飞居然拿老板娘来压他，弄得于良最后只有忍痛选了个小泽。
好歹也是只母猫，如果取个大木……
着实太委屈它了。
“叮零零！”
茶店门口的风铃作响。
于良抬起头。
门外进来了一个人。
“早啊，老板！”
来者热络的打着招呼。
“……”
于良默默地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此时已经下午三点了……
但还是礼貌的应了一声。
“早。”
毕竟，他已经习惯这人的作息时间。
“哟，小泽？还在睡呢？睡你xx，起来嗨！”
来者说着，手从柜台上面伸过去想逗逗。
哪知道小家伙瞟了一眼，嫌弃地抖了抖耳朵，直接装没看见，脑袋别到一边继续眯眼休息。
“哟呵？小东西还挺傲娇呢？咋的，我对你还不好啊？昨天还专门给你买了小零食，今天就翻脸不认人啦？”
来者忿忿不平。
“它很聪明，也很记仇的。”
于良说道。
“喂，跟我有什么关系，那天踢它的，又不是我。”
来者很是无辜。
“可你跟那个女人是一路的，不是么？”
“哎呀，那只是我喝酒认识的，又不熟，怎么能怪我呢？”
来者讪笑着。
他正是那天半夜突然闯进茶店的黄一梁。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天晚上之后，这货每天都会跑来呆一段时间，还美其名曰是他的茶放在这儿了，得来喝茶。
起初一两天，于良还有些不待见。
不过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黄一梁除了有点傻缺之外，好像也比较好相处。
而且再也没有初见时的飞扬跋扈。
至于那天晚上，按照黄一梁自己的说法是酒精起了作用。
脑子不清醒。
于良对这种说法付之一笑。
呵呵。
起了作用还不忘找两个女人陪着。
还真是花花公子本色呢。
“来，小泽，给爷叫一个。”
黄一梁还坚持不屑地“勾搭”着娇俏小女猫，但很可惜，喵女郎熟视无睹。
弄得他悻悻然，自讨了个没趣。
“切，不理我算了，白眼猫。诶，老板，不是我说你，你取名字的水平也太差了。小泽？”
他边说，边朝茶店中央的造型桌走去，然后大大咧咧地坐下，压根没把自己当外人。
“小泽都多老了？早过时了好吧，要我说叫结衣或者名步更合适一些。”
黄一梁沾沾自喜。
“……”
于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对，一丘之貉。
“你的水平也没高到哪里去。”
“谁说的，起码这两个名字更年轻一点！”
黄一梁据理力争。
“……”
于良默不作声，他不想继续深入这个问题。
毕竟涉猎不深，也没啥兴趣。
“切，你这个人，简直没意思，和你根本没法愉快的聊天，那赶紧给小爷泡茶吧！”
黄一梁挥了挥手，一副少爷做派。
“……”
于良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好啦，好啦，我自己泡，真是的，我可是顾客诶，难道不应该是上帝吗？”
黄一梁满脸不情愿，但还是自己站起身，走到茶柜上取出了茶具和茶叶。
“不好意思，我是无神论者，不信上帝。”
于良淡淡地说道。
“切，说话简直无趣，怪不得单身，就你这样啊，压根儿没女人喜欢。”
黄一梁继续吐槽。
于良没搭理。
反正在他眼里，这货就是个熟客，谈不上什么交情。白天的话，想在这儿呆着也无所谓，本来店里就没有多少客人。
多一个人，也多点生气。
不多时，茶泡好了，黄一梁一边凉着茶，一边翘着腿，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随即，他皱了皱眉。
“靠？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忘记充电了，老板放点歌来听呗。”
于良迟疑了片刻，还是答应道。
“你要听什么？”
好歹对方也算个客人，而且现在对他也没啥偏见。
要听歌，这要求不过分，柜台上的电脑有音响，那是何飞为了看电影而专门配的，想听就听吧。
“就……点一首谁料皇榜中状元吧。”
“什么？”
于良以为自己没听清，诧异地抬起头。
“谁料皇榜中状元，你不知道啊？”
“黄梅戏？”
于良在音乐软件里搜索出来，不敢相信地看着黄一梁。
“怎么？看不起黄梅戏啊？那可是国粹，瑰宝！老板，看来你这个思想还有待提高啊！”
黄一梁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不是，只是你……会听这种？”
于良感觉这好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傻缺富二代。
“干嘛？看不起我啊？凭什么我就不能听了？怎么着，听这种曲子还要看出身吗？”
黄一梁没好气地说道。
“不用。”
于良答道。
他既没有看不起黄梅戏，也没有看不起黄一梁。
只是这两者之间产生某种联系之后，感觉有些微妙。
随即于良点开播放键。
音响里也传出明快抒情，极富地域腔调的曲子。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新鲜，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
一个缠绵悱恻的故事，隐隐浮现在他的脑海。
而另一边，黄一梁也随着调子，不停地摇头晃脑，嘴里哼哼唧唧，模样甚是投入。
于良默默地看着。
隐约间，有一丝不真实。
感觉哪里画风不对，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嗡嗡嗡……”
是个陌生号码。
于良瞧了眼，最终还是拿起手机走出了茶店。
“喂？”
“是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极有辨识度，是袁清。
“他们去找你了，你最好先离开茶店。”
“谁？”
于良被这无厘头的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之前殡仪馆的那个警察。”
“警察？我又没有犯法，为什么要跑。”
于良听闻心里咯噔一下。
他明白赵警官为什么会找自己，但还是在袁清面前强装镇定。
“能不能见他，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过我劝你在见他之前，先来我这儿一趟。我在南郊未央湖边，如果你一个小时以内不过来，那就自求多福吧。”
说完，袁清直接挂断了电话。
“……”
于良看着手机，很是无语。
这女人，说话做事，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最终还是决定相信袁清的话。
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绝不是那种闲得蛋疼会来跟自己玩儿捉迷藏的人。
想罢，他便返回店里。
“对不起，我这儿要关门了。”
于良一边收拾，一边对黄一梁说道。
“什么？又关门？我说你这老板也太不敬业了吧！我屁股还没坐热呢！”
“我有事儿要出去。”
“那你出去就是啦，大不了我帮你看着呗。”
“你？”
于良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
“我靠？你那什么眼神？该不会你以为我要偷东西跑路吧？就你这茶店，送给我都不要呢！”
“……行吧，要是店里出什么事，别怪我不客气。”
于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出门骑上了小电驴。